三百二十八章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李成義問的問題,任馨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她總不能說任曦是個葛菲一腳踢成這樣的吧,然後再一追問,那事情不就大條了。
但是又不能不回答,只好含含糊糊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剛剛回家就給他拉著開車送到這裡……。」
李成義何等老練,一聽就知道她沒說實話,不過卻也沒逼她,又問了一句:「我家小芷呢,在陪著任曦嗎?」
任馨仍舊是搖搖頭,接道:「不知道,可能在雪松園那邊吧,我現在正要打電話回去呢?」
李成義見問她問不出什麼來,便從旁邊他的秘書張棟樑手上拿過一個手機遞給任馨,說道:「你就用這個打吧,邊打邊在前面帶路,我去看看你哥去。」
任馨不好拒絕,只是匆匆的給張靜薇打了個電話,說任曦沒事,觀察兩天就好了,然後,帶著李成義他們就到了門口。
任曦倒是沒有虧待自己,不過也沒有亮身份,而是花錢買的一個單人間,一開始,看到任馨帶著這麼多人過來,還以為啥事,甚至以為是不是病情又有變化,一群醫生來會診了,不過很快就看到了李成義,頓時就目瞪口呆,不知道這算是哪麼一回事。
看了任馨一眼,任馨已經很靈性的說道:「哥,我剛剛好在醫院碰到李伯伯,李伯伯便讓我帶路來看看你。」然後就微微的搖頭,那意思就是我什麼也沒說。
「倒是沒想到在這裡也能碰到您!」任曦立刻就明白了,不等李成義開口,就先笑道:「沒事,就是不小心給人撞了一下,有點疼,便過來看看。」
李成義卻是看出來了點什麼了,笑道:「怎麼,又調皮了吧,不過這一下撞得挺狠的啊,不然怎麼還要住院觀察呢。」
聽到李成義的調侃,任曦苦笑著把編的借口說了出來:「這不是剛剛去京大打球嗎,打著打著就斗上氣了,上籃的時候給人家一肘子打在肚子上,當時倒還沒覺得,剛剛疼得厲害,怕傷了內臟,便過來看看。」
說著,反正避不開,便主動的拉開衣服,露出已經青紫一片的六塊腹肌,李成義看了也吸了一口冷氣,有點冷意的說道:「那小子也真狠啊,幸虧你這身體好,不然只怕就當場倒下了吧!」
任曦只是嘿嘿乾笑幾聲,倒不搭腔,反正不說是誰,李成義自然也就不會真的去找人家麻煩,學生打球嗎,磕磕碰碰總是有的。
這時候,醫院的領導早就已經把診斷任曦的那位主任醫師給叫了過來,這廝倒是有水平的,剛剛也沒有亂說,只是沒想到居然跟市委李書記居然還是如此親近的關係,此時便小心謹慎的插了一句嘴:「確實如您說的,任同學的身體好,只是重度的挫傷,如果觀察兩天沒事的話,就可以恢復出院了,以後再調養一周左右就好。」
李成義剛剛一直沒介紹,此時便順便笑著說道:「那就好,這是市公安局任局長家的小子,還要麻煩你多照顧一下。」
除了張棟樑和少數幾人之外,都是恍然大悟,原來這是李書記家裡未來的乘龍快婿,頓時院長就表了態:「不麻煩,不麻煩,醫者救人乃是本分,李書記放心,我們一定會看護好任同學的。」
李成義是出來檢查醫療工作的,自然不能久留,此時便站起身來,對任曦說道:「那你好好養傷吧,我就先走了!」然後見任曦想要跟他說什麼,笑著接道:「你是想說不要跟你爸媽說是吧,不過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在大家笑聲一片中被簇擁著走了。
李成義剛剛走不久,任馨正在給任曦肚子上擦藥,剛剛陪同李成義的一個醫院的領導就回來了,笑嘻嘻的任曦說道:「任同學,我們給你特別安排了一個安靜點的房間,那裡的環境要好一點,你跟我去那邊吧。」
任曦倒也沒有矯情,最起碼他對現在房間裡的那種藥味很不滿,既然人家客氣,那就順水推舟好了,免得人家還認為你矯情,不給面子。
好傢伙,因為寧東市多山多水多湖的關係,寧東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這棟單獨分開的高幹病房簡直就是個療養所,周圍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房間也是超大,方面還有陪同人員的休息室,豪華的不得了,還哪裡有什麼藥味啊。
任曦很滿意,對一眼期待神情看著他的院領導笑道:「謝謝您,這裡沒有藥味就好,麻煩您了。」
院領導就像是得了賞一般,笑呵呵的答道:「不麻煩,不麻煩,應該的!」然後很識趣的告辭:「那任同學你好好的休息,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到前面跟護士說就好。」
等他走後,任曦才對任馨說道:「幸好碰到李伯伯,不然這待遇還難得享受到。」
任曦卻是嗤之以鼻,撇嘴道:「還說呢,有本事你剛剛倒是老實把苑芷姐姐的事情說出來好了。」
無奈的摸了摸鼻子,任曦苦笑道:「你這死丫頭,哥都這樣了,你就不能讓哥高興點。」
任馨咯咯笑著掀開他的一副,拿著藥繼續給他擦,嘴裡不留情的嘲諷道:「活該,叫你自己花心!」
兩個人鬧了一會,中午容易生倦,便躺在床上睡著了,而這時候,在家裡的李苑芷卻是醒了過來,眼睛還紅腫著,疑惑了一會,正好張晚珍休息了一會過來看她,見她醒來,微笑道:「醒來了!」
李苑芷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看著張靜薇的眼神淡淡的,輕聲問道:「靜薇姐,小曦呢?」
張靜薇知道李苑芷心情可能好了一點,不過心結已經種下來,一時間只怕是難以解開,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嘴裡卻是笑道:「小曦剛剛給葛菲踢傷了,現在去了醫院,不過任馨已經打過電話回來了,說已經看過了醫生,沒什麼事。」
李苑芷一聽任曦受傷了,也顧不得其他的情緒,吃了一驚,立刻翻身下床來,看樣子是要去醫院,嘴裡問道:「這又是怎麼一回事,葛菲為什麼要踢小曦?她也太過分了!」
張靜薇一把拉著李苑芷的手,說道:「苑芷,小曦不要緊,你能先聽我說幾句話嗎?」
李苑芷一把甩開張靜薇的手,剛想要說什麼,看樣子覺得不是什麼好話,卻又突然打住,然後轉過身來,輕聲道:「靜薇姐,你說吧,我還要去看小曦呢?」
見李苑芷冷靜下來,張靜薇稍稍鬆了一口氣,拉著李苑芷的手在床邊坐下,然後把她剛剛故意說葛菲喜歡任曦,不過是想要讓葛菲不再每次都無事生非,免得傷了大家的情分,就像上午那樣,惹得李苑芷生氣。
只是,她把她特意把李慧美和葛菲在除夕夜抱到一張床上睡的事情省略掉了,這件事情連說不能說,不然不管是誰的問題,李苑芷都會立刻心生芥蒂。
接著又把剛剛任曦和葛菲爭吵,然後葛菲踢了任曦的事情簡短的說了一下,也證明了葛菲不可能喜歡任曦的事情,最後接道:「苑芷,剛剛是我不對,不管你怎麼想,生氣怨我也好,都是應該的,不過靜薇姐絕對沒有惡意,也從來就沒想過要傷害你。」
然後話題一轉,摸著李苑芷長長的黑髮,繼續道:「不知道你現在能不能聽得進靜薇姐的話,靜薇姐還是想要和你說,小曦是個很優秀的男孩子,招女孩子喜歡是很正常的,何況他本身對女孩子就沒有免疫力,所以,如果你不能離開他,就只能包容他的這個缺點,不然,你以後的人生會活的很辛苦,永遠都背負著這些是感覺不到幸福的。」
看到李苑芷好像聽進去了,卻皺著眉頭,歎了一口氣,輕撫她的眉心,柔聲道:「做女人是很辛苦的,不過,小曦倒是寶貝你得很,對你百依百順,你只要放得下就好。」
李苑芷聽到這裡,突然接了一句:「他對哪個女人都是那麼好,我都不知道哪一天他就把我忘了。」
張靜薇微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這就錯了,他對其他女人好是因為脾性好,對你卻是不一樣的,你可沒看到他剛剛因為懷疑葛菲欺負你了,那副憤怒的模樣,要不然菲兒又豈會不忿他要踢他啊。」
李苑芷終於露出笑容來,不過卻還是沒辦法釋懷,張靜薇也不好再說什麼,最後說了一句:「苑芷妹妹,靜薇姐也不能多說,這種事情就好比那句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只希望你能夠豁達一點,快快樂樂的。」
李苑芷點點頭,想著張靜薇平時溫婉善良的模樣,這話倒也不矯情,張靜薇也不再管她怎麼想,拉起她的,我們去醫院看看你的寶貝小曦吧!」
趕到醫院的時候,任曦已經醒過來了,只是肚子上卻比原來還疼,叫了醫生來看,這次來的卻是個副院長,上上下下的又給他好好的檢查了一遍,最後卻還是說:「沒什麼大礙,好好休息就是,這只是肌肉挫傷時正常的疼痛期,忍一忍就好了要是給你打止痛劑,反而影響痊癒的速度和效果。」
既然他這麼說,任曦自然不說什麼,看到李苑芷擔心的眼神,拉著她的手,笑道:「沒事,男子漢這點疼怕什麼。」
然後看到李苑芷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立刻安慰道:「好了,寶貝,你可不能再哭了,你一哭我就心疼,到時候傷勢加重,我可要去找李伯伯賠的。」
李苑芷終於撲哧一笑,打了任曦一下,嬌嗔道:「討厭!」
任曦看她笑出聲來,倒也沒想著趁機就問她上午的事情,而且看張靜薇中午就有話要對他說,只是讓他當時阻止了,或許她知道也說不定,到時候再問她就好,免得問李苑芷勾起她的傷心。
正當張靜薇感歎任曦的病房比賓館還好的時候,任曦的老媽陳曉珍和李苑芷的老媽張晚珍一起出現在門口,首先看到了任馨,陳曉珍便呵斥道:「死丫頭,你哥都傷成什麼樣了,你還瞞著我,看我過一下不好好收拾你。」
任馨皺著鼻子,一副委屈樣,撇嘴道:「真是的,一個個的都不講理,一個讓說,一個不讓說,那你說我聽誰的啊?」
陳曉珍沒好氣的打了她一下,笑罵道:「怎麼,幾天不見還學會頂嘴了是吧,還想跟你媽講理,我看你是皮癢了。」
說著,進了裡間,看到任曦正看著進去的她嘿嘿乾笑,冷笑道:「行啊,臭小子,翅膀硬了,現在老媽都不要了。」
任曦乾笑兩聲,接道:「我哪敢啊,這不是怕您日理萬機,沒時間,更怕您擔心嗎?」
陳曉珍卻是呵斥道:「這話你跟你爸說去!」然後看著哭腫了眼睛的李苑芷,心疼的問道:「傻丫頭,你這是怎麼了,這小子就是活該,你用不著那麼傷心,哈!」
這時候跟進來的張晚珍更是接道:「我這做媽的生病的時候這丫頭都沒哭過,別說是哭成這樣了,都說女大不中留,這次曉珍你可佔大便宜了。」
兩個人把李苑芷說的羞得不行,通紅著臉,又不好說不是,拉著張晚珍的手嬌嗔了一句:「媽,你瞎說什麼?」便不再理她們兩個,快步的離開了裡間。
這時候陳曉珍才掀開任曦的衣服看了看他的傷勢,剛看了一眼,就和張曉珍同吸了一口涼氣,抱怨道:「這是誰下手這麼狠啊,我非得找他說說理去,這哪裡是打球啊!」
張曉珍也是心疼的說道:「就是,這種事情真得和他們的學校領導說說不可,這樣的學生也應該好好管管了。」
任曦大汗,他就是隨意找的一個借口,又到哪裡去找替死鬼啊,再說了,那也太不道德了,便急忙說道:「媽,張阿姨,打球的時候偶爾有碰撞是很正常的,如果你們這麼一鬧,以後我還不得別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再也找不到人打球了。」
「那就不打球好,鍛煉身體的方法多的是!」陳曉珍看來是真氣了,確實,那一腳表面上看起來倒真是觸目驚心,做母親的又豈能不生氣。
任曦無奈,只好再次說道:「這不是沒事嗎,就是肌肉挫傷,這麼點事就鬧那麼大,說出去對李伯伯和老爸的影響也不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