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共識
「薇薇，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夏若冰哀求的看著姚薇，眼淚辟里啪啦的往下掉，一句話才剛開了個頭就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李衛東歎了口氣，低著頭站在姚薇面前，說：「薇薇，你別怪冰冰，都是我的錯，你要是生氣，怎麼懲罰我都行。我對不起你！」
夏若冰連忙抓著姚薇的手，哭著說：「不，不是的，薇薇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是我勾引的他！薇薇，我知道我錯了，我卑鄙我無恥，我不該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我也沒臉求你原諒，只是，你原諒東子，他真的是愛你的，我……我明天就要離開中海，或許，就再也看不到你們了。就算你恨我，看在我們曾經是最好的姐妹，你原諒東子吧，行嗎？薇薇，求求你，嗚嗚……」
作為一個大老爺們，發生了這樣的事當然不能把責任全推到女孩子身上去，李衛東剛想解釋，姚薇卻皺著眉說：「怎麼，你們還嫌肉麻的不夠，這是在故意表演嗎？要不要我先出去下，等你們商量好了再進來？」
一句話說的李衛東和夏若冰無言以對。外面客廳突然傳來一聲輕響，姚薇連忙示意夏若冰別哭出聲，三個人豎起耳朵大氣兒也不敢出，只聽踢踏踢踏的腳步聲，應該是李衛東老爸起夜去廁所了。
一直聽著李振鋼回到房間，三個人才稍稍鬆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姚薇對李衛東說：「東子，你抬起頭，看著我。」
自從姚薇進了房間，李衛東的腦袋就恨不得低到褲襠裡去了。這時不得不抬起頭看著姚薇，滋味簡直比上刑還要難受。
姚薇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眼睛，說：「你剛才親她了麼？」
李衛東老臉一陣發燒，囁嚅著說：「親……親了。」
「那摸了嗎？」
「……恩。」
「哦。」姚薇點了點頭，又不依不饒的問：「你們那個了沒有？」
李衛東頭搖的像個撥浪鼓，連忙說：「沒，絕對沒有，真的！」
「是不是我出現的不是時候？」
「……」
李衛東一陣無語，腦門上亮晶晶的全都是汗珠。姚薇歎了口氣，說：「東子，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會永遠愛我，就算不能保證某天你不會喜歡上別的女孩子，但是會一直都把我放在心裡。那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我是怎麼對你說的？」
李衛東沉默了一下，低聲說：「記、記得。你說……如果有一天我喜歡了別的女孩子，讓我一定……一定要告訴你。」
姚薇笑了笑，說：「還好，原來這些話你還沒有忘掉。東子我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說一點很現實的東西，我知道對於一個男孩子、尤其是像你這樣優秀的男孩子來說，一定會有很多的女孩子喜歡，越是出色的男人就越要面對各種各樣的誘惑，這個道理我明白。但是不管怎樣，我都不希望你對我隱瞞，東子你知道嗎，對我來說你是我最親近最信任、想要托付終身的人，所以，無論發生了什麼事，請你一定不要欺騙我，好嗎？」
李衛東一陣深深的愧疚。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是那麼的溫柔美麗而且善良可愛，對他來說早已是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當初在高中，老師們對他放任自流，甚至很多同學也瞧不起他，只有身為班長的姚薇不厭其煩的勸他用功學習，無論是在對楊斌還是後來的籃球賽，姚薇都始終如一的陪在他身邊，給他默默的支持和鼓勵。
再到後來兩個人在一起，卻被她老媽堅決反對，這個市委書記的千金卻始終對他一個窮小子不離不棄。姚薇是個很安靜的女孩子，並不會像有的女生整天膩在身邊撒嬌的那種，但是她對李衛東的愛卻是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深。她的溫柔，理解，信任，包容，早已深深的刻在李衛東的心裡，而他卻背著她跟另一個女孩子做出那樣的事。無論究竟是出於怎樣的理由，李衛東知道對於姚薇來說，這都是一種不可原諒的背叛，一種無法彌補的傷害！
見李衛東低下頭不說話，姚薇輕輕握住他的手，說：「東子，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冰冰？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欺騙，我想聽你說心裡話，即使你已經不愛我了，至少要讓我知道，是不是？」
「不，我愛你，我一直都愛你！」李衛東衝口而出，事實上很長時間以來，姚薇、夏若冰還有沈琳，三個女孩子一直都是讓他無比糾結的一件事，既然今天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李衛東索性也不再隱瞞，看了眼夏若冰，說：「薇薇，我知道或許我這麼說會很無恥，可是如果你問我的心裡話，我愛你，也……也喜歡冰冰。」
夏若冰一呆，跟著就急了，語無倫次的說：「東子你瘋了？薇薇你別相信他，他撒謊，他根本就不喜歡我的，他對我只是……」
姚薇平靜的說：「冰冰，我說了我只想聽他的心裡話，咱們讓東子先把話說完好不好？」
李衛東苦笑著說：「冰冰，我知道你這麼說，是希望薇薇能夠原諒我，但是你知道嗎，很長時間了一想起這些事我就會很糾結很鬱悶，欺騙自己親近的人，不是一件好受的事。剛才我對你說過，我對你不只是喜歡，我愛薇薇，也愛你，如果我的生命中沒有了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我都會心疼，都會覺得不完整。這句話是我一直以來都想說卻沒有勇氣說出口的，沒想到卻在今天，在這樣一個場合下說出來。但是至少這是我的真心話，就算薇薇會怪我會恨我，我也不想收回。」
姚薇點點頭，說：「謝謝你東子，謝謝你能把你的心裡話告訴我，這比騙我要讓我好受的多。」頓了頓，又在夏若冰身邊坐下來，遞給她一張紙巾，說：「冰冰，我們一直都是最好的姐妹，是不是？」
夏若冰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掉，泣不成聲的說：「薇薇，我……我對不起你，但是你放心，我明天就會離開你們，可能……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生活裡，我不會搶走東子的。東子說他喜歡我，那只是他腦袋一時犯渾，我知道他最愛的永遠都是你，真的你相信我！」
姚薇微微一笑，說：「我沒問這個。冰冰，記得有一次我對你說過，很奇怪我們兩個明明脾氣不合，卻又偏偏好的像一個人似的，當時我說希望我們永遠都是這樣，做一輩子的姐妹，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回答我的嗎？」
夏若冰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撲在姚薇的懷裡，嗚嗚哭個不停。姚薇說：「你當時說，一輩子怎麼夠，要做就做幾輩子的姐妹。既然我們還有幾輩子的約定，那麼你也不應該騙我的對不對？冰冰，我想問你一句話，儘管我早就知道答案，但是還想聽你親口回答：你喜歡東子嗎？」
夏若冰哽咽著說：「薇薇，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是真的喜歡他，我知道我不該這樣，我也嘗試過想惱他恨他討厭他，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嗚嗚……」
姚薇拍了拍她胳膊，柔聲說：「別哭了，像個孩子似的。不管怎樣能聽到你跟東子說實話，我還是很開心的。」輕輕推開夏若冰，姚薇站起身長長舒了口氣，說：「既然你們心裡都愛著對方，這種事又何必勉強，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對誰都是一種傷害。東子，冰冰，或許你們兩個應該在一起……」
「啊？」李衛東跟夏若冰同時怔住，接著又同時跳了起來，夏若冰急急的說：「不，薇薇你聽我解釋！」從床上跳到地下想去拽住姚薇，不小心卻打翻了床頭櫃上的檯燈，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在安靜的夜晚聽來尤其刺耳。
姚薇也嚇了一跳，連忙豎起手指做了個噓的手勢。不大一會兒就聽客廳傳來門響，接著是孫秀蘭的聲音，問：「兒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李衛東趕緊說：「沒什麼，東西掉地上了，老媽你快回去睡覺吧！」
「現在都一點多了你還不睡覺，搞什麼鬼？」孫秀蘭平時對兒子管的並不苛刻，但是今晚卻特殊，因為早就留意到李衛東跟幾個丫頭神色都不大對勁，擔心發生了什麼事，這麼一想就拍拍門說：「你開門，讓媽進去看看！」
房間裡三個人都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別的且不說，就夏若冰現在這副扮相，如果說三個人在聊天肯定打死都不會有人信，何況現在都後半夜一點多了！而更要命的是，姚薇也在這裡，要說一男一女吧李衛東老爸老媽或許還能接受，可要說一男兩女這種事……不行，這門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開！
聽房間裡面沒動靜，孫秀蘭更覺奇怪，拍門也就拍的更響了，說：「兒子你快開門，不然我去叫你爸了啊！」
李衛東總有智力加二此時也蒙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也是逼的實在沒有辦法，姚薇鼓起勇氣說：「阿……阿姨，我、我跟東子說、說點事！」
「啊？啊！」孫秀蘭頓時鬆了口氣，一迭聲的說：「沒事沒事，你們接著聊吧。」這時李振鋼也披了衣服從房間裡走出來，問怎麼回事，孫秀蘭馬上說：「問那麼多幹什麼？回去睡你的覺去！」
只聽一陣蹬蹬蹬很是興奮的腳步聲，李衛東老爸老媽都回房間去了，姚薇卻是臊的滿臉通紅，就沖孫秀蘭這興奮勁兒，不用說一準兒是想到某些少兒不宜的事情了。三個人都尷尬的你看我我看你，剛才被岔開的話頭也忘了從哪接起，就在這時隱隱聽到一個很輕的腳步聲走到門口，接著輕輕拍了兩下門，一個聲音說：「東子，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