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擋箭牌
而陸伯涵竟然說，這只是陪嫁！
世界上有多少人用八十億美元的資產做陪嫁？李衛東不知道，但是這八十個億的份量他當然不會不清楚，那是足以讓n多人輕則失聲尖叫、重則吐血身亡的一筆財富，能夠拒絕的人，絕對是屈指可數！
如果說這筆錢李衛東可以不在乎，那麼再加上個夏若芸呢？
這是李衛東平生所見過最漂亮的一個女孩子，漂亮到那種無法形容的地步。李衛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看到她那張絕美的容顏心就會通通通的跳個不停，也想像不出這世上有哪一個男人會有那麼好的福氣消受她。對於這樣一個女孩子，如果說心裡就沒有過任何非分的念頭，像李衛東這種各方面都很正常的牲口估計連自己都不會相信，他不是聖人，而且曾經在心裡yy過而且不止一次，但是現在，這本以為是純粹的yy竟然變成了現實，真真切切的擺到了他的眼前！
有那麼一小段的時間李衛東覺得自己的思維是空白的，他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一個漂亮到沒有天理的女孩子，再加上一筆龐大的難以置信的財富，對於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來說，只怕拿出其中隨便一條都足以讓人陷入瘋狂，不顧一切，而對於他李衛東來說，這兩樣他竟然可以同時擁有，只要他點一下頭而已！
靠，這還是條件麼？這根本就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抗拒的誘惑！李衛東強迫著讓自己冷靜下來，心說難道這老頭子竟然不知道芸兒臉上戴著面具，真以為自己外孫女寒磣到了那種嫁不出去的地步？
才剛這麼一想，陸伯涵就好像馬上看出了他的心思，慢悠悠的說：「外界都以為芸兒是小時候得過一場重病，所以臉部肌肉萎縮，但是她的真面目如何，我想你應該見過才對。小東，以芸兒的容貌，以我陸家的財富，這個條件應該不至於委屈了你，是不是？」
李衛東猶豫了一下，說：「可是老爺子，我還是不明白……」
「有什麼不明白的？我想要的是什麼，你心裡應該清楚的很。」陸伯涵斂去臉上的笑容，眼神中忽然透出一絲傷感，緩緩說：「我肝癌已經到了晚期，不會再有活下去的希望。我不怕死，自從年輕時提著腦袋到處去拚命，就已經把這條命徹底豁出去了，但就算是死，滅門深仇也不能不報！我的兒子，孫子，曾孫，五十四條人命，這筆血債如果討不回公道，我陸伯涵縱使做鬼，也不得安生！小東，你是聰明人，我就不必跟你遮遮掩掩了。我陸氏一門宗親死的死亡的亡，四大金剛也只剩下一個老三，他腦袋裡又長了惡性腫瘤，無法手術，大概也只有一兩年的時間了。如今的陸家已是後繼無人，用風雨飄搖四個字形容也不為過。我已經不可能再有親手報仇的那一天，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芸兒的身上，但是以她的能力來說，能不能完成我這最後的心願，你我都心知肚明。」
李衛東沉吟了一會，說：「你想讓我娶大小姐，就是希望我能替陸家報仇？」
陸伯涵點點頭，說：「你說對了一半。滅我陸家的幕後元兇一天沒有揪出來，陸家的危機就一天不會過去，無論是誰坐上這個掌門人的位子，都會寢食難安。能夠將五十多條人命一夜之間斬殺的乾乾淨淨，元兇又怎麼可能就此停手？滅門案的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陰謀，我確實猜不到，這個時候如果把芸兒扶上掌門人的位子，就算她不去復仇，也一樣是凶多吉少。再說陸家樹大招風，難免為人覬覦，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守護這偌大一攤家業，興許反倒給她們姐妹招來殺身之禍。她們可是我延續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你認為我會去冒這麼大的風險麼？」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讓我出頭，來做她們的擋箭牌？」李衛東不覺皺了下眉頭，說：「我只是個毛頭小子而已，什麼都不懂，閱歷甚至還比不上大小姐。而陸氏家業可是您老爺子一輩子的心血，你難道就不怕被我給敗了？」
陸伯涵盯著李衛東看了一會，沉聲說：「年輕人謙虛是件好事，可太謙虛，反而顯得做作。你在地下室裡的表現有目共睹，以你頭腦之精明，性格之冷靜，思維之縝密，給我的感覺就像一部機器，好像永遠都不會出錯。不錯，我是說過你閱歷不足，稍顯稚嫩，但我卻知道就是你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懂得毛頭小子，居然連歐陽烈火那種老江湖都敗在你手裡，豈不是更說明你天分之高，潛力之巨？如果再好好歷練一番，放眼天下又有幾人是你對手？」
李衛東苦笑了一下，喃喃的說：「想不到老爺子……居然這麼信任我，看來這個擋箭牌，好像非我莫屬了。」
「錯，我跟你談不上信任，只有交易。」陸伯涵微微微微一笑，說：「你剛才不是也說過，我不相信任何人，那我便直言不諱了。我確實不能保證你會不會背叛我陸伯涵，但我卻知道如果你答應跟芸兒結婚，陸家這份產業便整個都是你的，我想你總不會白癡到背叛自己，對不對？至於做不做擋箭牌，呵呵，這個隨你的便。你也可以把這看成是一種利用，但我相信我開出的條件，這世界上恐怕沒有人會拒絕。」
陸伯涵說的話絕無誇張。是的，這條件沒有人會拒絕，金錢，美女，權力，地位，這些沒有一樣不是世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有句話叫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就算是明知道隨時都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就算是飛蛾撲火，這巨大的誘惑也足以讓人趨之若鶩，不顧一切！
一陣沉默。李衛東轉頭靜靜望著窗外，一直到指間的煙燒到了盡頭，才輕輕歎了口氣，說：「我，拒絕。」
「為什麼？」陸伯涵明顯一怔，不過很快嘴角便浮起一絲笑意，說：「是因為你的女朋友，還是冰冰？我說過，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兩次，別告訴我你對芸兒從沒有過好感，我不相信只是普通交情就值得你心甘情願隨她去出生入死。小東，我知道你很討女孩子喜歡，也並不認為你這一輩子就只有芸兒這一個女人，優秀的男人本來就應該得到更多女孩子的青睞，天經地義。只要她們姐妹你都能擺平，有多少女人那是你自己的事，我老頭子當然沒有意見。」
「這個，咳咳……」
李衛東不禁汗了一下，如果這麼彪悍的話是打夏若冰那丫頭嘴裡說出來的，他會覺得再正常不過，可是打她外公嘴裡說出來，雖說聽著心裡蠻受用的，老臉卻還是忍不住一紅。
這樣的表情變化當然瞞不過陸伯涵的眼睛，微微搖了搖頭，說：「小東，有句話我要告訴你，你現在還年輕，難免為感情羈絆，但是你要記住，兒女情長，只會讓你變得目光短淺。這個世界男人永遠是主宰，女人永遠是附屬，就算是我陸家的女人也是一樣。記住，你是一個男人，一個做大事的人，對於女人應該是征服，而不是迷戀！」
李衛東忽然笑了，好一會才說：「你認為我拒絕你，就是這個原因？不錯，我現在身邊的女孩子是多了點，那是因為我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我喜歡做一個小市民。我沒有興趣做大事，更不想莫名其妙的捲到你們豪門恩怨裡去，所以老爺子，我想你要重新物色人選了。對不起，告辭。」
陸伯涵臉上的表情猛然僵住，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怔怔的看著李衛東轉身向門口走去。扭開門把手的時候，李衛東腳步忽然又頓住，回過頭沖陸伯涵笑了笑，說：「老爺子，忘了告訴你，對於感情，我從不交易。」
「站住！」
陸伯涵臉色一沉，叫住李衛東，瞇縫著眼睛看了他好一會，表情終於緩和下來，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緩緩說：「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拒絕我。小東，我一定會讓你答應的。」
李衛東頭也不回的走出書房，回手砰的一聲關上門，這才輕輕吁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陸伯涵明明已經是個身患絕症的老人，但是站在他面前，卻總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就連隨便的一個眼神、一個語氣都像是帶著說不出的威嚴，也許這就是手掌大權多年沉澱下來的氣勢吧。
相比之下，三爺連輕侯就顯得低調的多，無論何時何地看上去總是普普通通，雖然談不上平易近人什麼的，至少也不會讓人有那種壓迫感。而此時連輕侯就守在書房外，默默的站在那裡，如果不是手裡還捧著個茶壺，看上去倒像是個下人。
連輕侯性情沉默寡言，看到李衛東出來也不多話，只是點點頭說：「我送你。」
李衛東心裡忽然就多了一絲憐憫。四大金剛之中，連輕侯是唯一一個還活著的，可惜也只不過剩下一兩年的時間而已。就算是這樣，陸伯涵對他仍然不信任，如果沒有李衛東，也許這個從中國最北輾轉到最南端、為陸家賣命一輩子的智囊，早已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送李衛東回到房間，連輕侯只說了句好好休息便準備離開，李衛東忍不住叫了聲：「三爺留步！」
連輕侯肩膀似乎微微顫動了一下，停住腳步，卻沒有轉過身。他的兩鬢已經有些花白了，但身板依然挺的筆直，李衛東輕輕歎了口氣，說：「三爺，你心裡真的沒有一絲怨恨嗎？」
連輕侯沉默了一會，淡淡的說：「怨什麼？」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不是麼？」李衛東走到連輕侯面前，說：「三爺是個聰明人，既然你能猜出老爺子的植物人是裝出來的，那他眼看著四大金剛自相殘殺，根本就是對誰都不信任，想將所有能對他構成威脅的人一併除去，這其中也包括你，這一點憑三爺的頭腦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你為陸家、為老爺子賣命一輩子，換來的卻是這樣的報答，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