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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崛起 第32章:親到他了 文 / 四排長

    第32章:親到他了

    話音沒落,老四楚天舒借口說:「沒錯,老二說的有道理。別的暫且不說,代書遺囑,總要兩人以上在場才算有效,現在連個證人都沒有,誰做繼承人,全是你老大一個人說了算,我們怎知老爺子當時究竟是清醒還是糊塗,是他自己的主張,還是受人脅迫?這種無效遺囑,管它是真是假,我楚天舒都拒絕承認!」

    他這話說的雖然大有不敬之嫌,不過道理卻是沒錯。像這種代書、口頭也包括錄音立遺囑,至少要兩名以上見證人在場,否則便視為無效遺囑,楚天舒的確有權拒絕承認。陸養浩氣的七竅生煙,那只原本歪著的鼻子又正過來了,尖聲叫道:「楚老四,你這是公然無視老爺子啊!你在陸家這麼久,老爺子對你器重有加,現在還沒嚥氣,你就等不及要謀奪家產了麼?哦,我知道了!陸家滅門案,莫非你就是內鬼?」

    方林頭也不抬,把玩著手中的雪茄冷笑著說:「看來老爺子還真的是老糊塗了,居然讓個跳樑小丑來當家作主,難道就不怕他把陸家幾輩人的心血都敗壞個精光麼?唉,誰能想到當年耀武揚威縱橫省港的陸家,竟沒落到了這種地步,真是黃鼠狼下崽,一代不如一代了!」

    李成安粗聲粗氣的說:「誰當家老子管他個球事,老子只要我那七分股,還不出錢來,誰他娘也別想坐穩當家的位子!」

    一時間眾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對陸伯涵的這份遺囑,一片聲討之詞。夏若芸更是臉色慘白,失魂落魄,原本千里迢迢冒著生命危險來到香港,為的就是能拿到陸氏產業繼承權,就算是被陸家上下群起發難,只要一紙遺囑在手,總還能想出對策。可是現在自己的親外公拱手將繼承權交給外人,寧願相信陸養浩那樣的跳樑小丑,都不肯相信她這個親外孫女,某種程度上說,陸伯涵顯然是疑心陸氏滅門案,她夏家便是罪魁禍首!

    終於迫使陳老大亮出了底牌,可是怎麼都沒有料到竟是這樣一張牌!夏若芸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腦中一片空白。短短幾天卻經歷了這麼多曲折起落,就算她再怎麼堅強也終歸是個只有十八歲的女孩子,此時已是搖搖欲墜,猶然不肯放棄最後一絲希望,剛想開口,一隻手掌卻飛快的握住了她的手。扭頭看去,李衛東微微搖搖了頭示意她不要多話,嘴角卻浮起一絲冷笑。

    夏若芸正不知何意,只聽楚天舒說:「三哥,都什麼時候了,你倒是也說句話啊!」

    老三連輕侯捧起茶杯抿了一口,緩緩說:「你要我說什麼?拒絕承認老爺子的遺囑?呵呵,不錯,從法律上說這確實是一份無效遺囑,你盡可以不必承認,事實上大哥今天把這份遺囑公佈出來,好像也沒想讓大家承認,我說的對麼,大哥?」

    「你說什麼?」眾人都是一愣,楚天舒忍不住說:「老三,你這話什麼意思?」

    連輕侯微微一笑,說:「你怎麼不去問老大?」

    陳烽看了連輕侯一眼,沉聲說:「老三說的沒錯。既然是無效遺囑,你們是否承認都無所謂。這裡不是法庭,不需要任何法律程序,在陸家,老爺子的意思,就是最大的規矩!」

    頓了一頓,陳烽將手中的信封揚了揚,說:「這裡面除了我代書的遺囑,還有一張光碟,是當時在救護中心的監控錄像。我相信在場諸位,所有人心裡都很清楚這份遺囑的真假,至於是否承認並不重要,我只要你們明白一件事:陳某絕無任何私心,只按照老爺子的吩咐做事,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我問心無愧!呵呵,既然老三已經猜到,那我也就不跟大家隱瞞,沒錯,把大家請到這座地下室,追查內鬼只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陳某是擔心遺產清算,你們這一幫人難免礙手礙腳,不得不防。陸家產業太大了些,一時半會兒的怕是完結不了,不過沒關係,頂多再委屈大家兩天的時間,陸氏產權便能順利過渡,到時就算是揪不出內鬼,我陳某也算沒辜負了老爺子的重托。我想在場諸位,應該都不會反對吧?」

    楚天舒氣的臉色鐵青,拳頭捏的格格直響,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歐陽烈火眉頭緊皺,似乎還想說什麼,陳烽卻一揮手打斷了他,轉頭沖何警司說:「老何,你是當差的,不妨也說句話。」

    何警司長的相貌平平,只是額頭一道疤一直劃到眼窩,將左邊眉毛分成了兩半,看上去便多了幾分戾氣,冷冷的說:「這是你們陸家的家事,我沒興趣參與。不過有句話我說在前面,香港要穩定,要繁榮,誰當家我不管,但是誰敢在我的地盤上鬧事,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諸位都聽到了?」陳烽嘿嘿一笑,刀鋒般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刮過,一字一頓的說:「兩天之後,我會放大家出去,不過最好別讓我發現任何人的不軌企圖。我陳烽既然有膽子把你們關在這裡,就絕不會害怕再背上幾條人命,誰若不信,儘管一試!」

    陳烽的一番話,讓夏若芸的心瞬間跌入冰谷,最後一絲希望也隨即破滅。原來所謂的請君入甕,其實是陳老大暗度陳倉,等到兩天之後陸氏遺產移交到信任繼承人手上,那時縱然出了地下室,一切也都變成了泡影。忍不住心裡暗歎一聲:完了,這一次非但沒有辦法拿到繼承權,陸家十有**還要將滅門案算到夏家的頭上,就算這次能讓她活著走出香港,今後除了方岳兩家,又多了陸家這樣一個大敵,夏家又將何以為繼?更不要說替父報仇,哪裡還有希望?

    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坐在床上怔怔的出了會神,只盼著李衛東能幫她拿個主意,可是這牲口一言不發。夏若芸低聲說:「東子,一點辦法也沒有了麼?這一次,我是不是徹底輸了?」

    李衛東輕咳一聲,也不回答,坐在搖椅上悠閒翻看著報紙。夏若芸忽然想起昨晚他說過,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幫自己,原來他竟說到做到,只覺鼻子一酸,忍不住眼淚掉了下來。李衛東頂受不了女孩子哭天抹淚的,拿了條毛巾丟過去,說:「哭個屁啊,昨晚打我的時候你不是凶的狠?靠。」

    這麼一說夏若芸就哭的更凶了,泣不成聲的說:「嗚嗚嗚……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昨晚不是也打我了……算我不好,那我給你道歉還不行麼……」

    「道歉?當然不行!」李衛東很是牛叉的往搖椅上一靠,說:「昨晚也不知是誰,說我是禽獸啊,色狼啊,無恥啊,下流啊。差不多大帽子都扣全了,難道現在說道歉兩個字就算完了?」

    夏若芸擦了把鼻涕眼淚,期期艾艾的說:「那……你還想怎麼樣?你不打算原諒我了是不是?」

    李衛東說:「原諒不原諒再說,不過記得昨晚某人打的賭,到現在都還沒有兌現呢吧。」

    聽了這話,夏若芸臉一下子就紅了。現在才想明白其實這牲口早就知道他贏定了,所以才故意下個套給自己鑽,而自己傻了吧唧就這麼上當了,還發下那麼毒的誓,越想越覺得鬱悶的要死。李衛東看她低著頭不說話,故意刺激她說:「哈,早知道就是這樣子,罵我的時候凶的什麼似的,輸了就耍賴。得,算我吃虧,也好歹長了個記性,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個詞,叫言而無信。」

    夏若芸低著頭就是不吭聲,發狠的揪著衣角。李衛東嘿嘿一笑,繼續刺激她說:「還說要道歉,呸,虛偽。」

    「……」

    「難怪古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果然如此,哈哈。」

    夏若芸忍不住說:「果然個屁,你才難養呢。我、我又沒說賴賬,你想……什麼的,不會自己來!」

    「嗯?」李衛東眼珠子立刻瞪圓了,說:「這可是你說的啊,別反悔再說我跟你耍流氓!」

    夏若芸臉紅的都快成熟透的蘋果了,飛快的瞄了李衛東一眼又低下頭。李衛東報紙一撇,一個箭步躥了過來,看她雖然羞得不行,卻也並沒有躲閃的意思,不禁興奮的心通通直跳,說:「你把頭抬起來啊,這麼低著頭,我怎麼下手?」

    夏若芸氣的真想把他一高跟鞋拍死算了,哪有男生親女生,還讓人家主動配合的,難道不會自己動手?不過想想自己確實賭輸了在前,抬頭就抬頭,免得這傢伙再起什麼鬼點子,於是把牙一咬,下巴一揚,大眼睛閉的緊緊的,意思說:來吧!

    看著這位凶的什麼似的大小姐,此刻卻聽話的像只小貓,紅潤的小嘴微微撅起,而且明顯能看到在輕輕的戰慄。李衛東強忍著笑,一本正經的說:「這不行啊,你還帶著面具呢,難看死了,你把面具摘下來我才能親。」

    夏若芸氣得蹭的站了起來,說:「哪來的那麼多事?你愛親不親,不親拉倒,這可是你自己不親的,不是我耍賴!」

    「還說不是你耍賴?」李衛東也馬上瞪起了眼睛,說:「昨晚在打賭的時候,你有沒有帶面具?沒有吧?那就說明我當時賭的是親沒戴面具時的你。現在你戴著面具,而且這麼的難看,不是明擺著破壞我心情麼?你怎麼不在嘴唇上抹點爛泥巴啊掛條肥香腸什麼的,那不是乾脆以後都別想人親了?」

    「你……!」夏若芸一陣頭疼,跟這傢伙鬥嘴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反正每次都別想說過他。反正怎麼親都是親,就當一不小心被豬拱了,這麼一想夏若芸就除下面具,說:「這樣總行了吧!」

    李衛東兩眼冒光,連連點頭,說:「行行行,就是這樣子,那我可真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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