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恢復得不錯
那邊哭的更厲害了，許久才說：「東子，是不是無論我怎麼做，你都不會原諒我了？」
「不，談不上原諒不原諒的，」李衛東淡淡的說，「我想我們都已經長大了。」
按了電話，李衛東心如止水。忽然覺得有些事一直在心頭糾結，揮之不去，或許只是沉湎於那一段懵懂年少的時光，回憶也好，仇恨也罷，在按下電話的那一瞬間，都已煙消雲散。跟現在遇到的這些事相比，當初的恩怨又算得了什麼呢？是的，我們都已經長大了，還有更廣闊更精彩的世界要去面對，去遊歷。老三說的對，三年時間，就算是塊石頭都長草了，還有什麼心結解不開，什麼包袱放不下的？
想了想，又拿起手機撥通了姚薇的號碼，說：「薇薇，林雨萌的手術，做的怎麼樣了？」
「嗯？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她了？」姚薇有些奇怪，不過也很高興，說：「還好吧，腿是恢復的不錯，關鍵是要植皮啊切除矯形啊什麼的，一次手術做不來，要反反覆覆做好多次，挺麻煩的。但是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手術方面，是萌萌她不肯配合，腿傷還沒好利索，就堅持出院了，說什麼都不肯聽，我猜她還是擔心錢的問題吧，畢竟這手術一般人家做不起，而她家庭條件又……唉！」
李衛東說：「這樣吧薇薇，找時間你問問醫生，整個手術做下來大概需要多少錢，然後把錢直接給林雨萌。不管怎麼說，她的腿傷成那樣也是為了救你，咱不能不管，但是你記得，別說是我的錢，用你自己的名義給。」
「啊，太好了！」姚薇驚訝的說：「東子，你怎麼突然改主意了？以前我軟磨硬泡你都不肯聽我的，現在怎麼……」？
李衛東笑笑說：「別問為什麼，突然想通了而已。其實仇恨埋在心裡，久了也是一種包袱，累。與其耿耿於懷，倒不如乾脆忘掉，對嗎？薇薇，我想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提到這個名字了。」
撂了電話，李衛東一身的輕鬆，而那邊姚薇和夏若冰卻是你看我我看你，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夏若冰才一拍大腿，叫道：「哎呀不好！薇薇，不會是你家那只牲口跟林mm死灰復燃了吧？！」
兩個人現在正在圖書館，大家都在安靜的看書，這突然一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管理員是個年輕男老師，騰的站起來就想把這人揪出來狠狠訓斥一頓，可是回過頭看到的卻是一對美的要死要活的小白花，尤其是夏若冰大眼睛會說話似的，衝著他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男老師臉騰的就紅了，吭哧半天才說了句：「安靜，保持安靜。」
姚薇在夏若冰腦門狠狠敲了一下，說：「死丫頭你發神經啊？一驚一乍的。還有，以後想拍大腿拍你自己的好不好！」
旁邊坐著的是位考研大叔，就是戴著n個圈的眼鏡片子、鬍子和小豆豆差不多一樣多的那種。本來人家正在埋頭苦苦尋覓顏如玉和黃金屋的，給夏若冰一聲喊，扭頭一看，頓時驚為天人。要知道在中大肯浪費釣凱子的時間來泡圖書館的mm基本上都是長的很鬱悶的那種，像這麼漂亮的簡直就跟熊貓一樣稀有，而且看上去又都是那麼的清純可人。考研大叔狂喜之下，正盤算著怎麼能湊過去搭訕下什麼的，就看其中一個mm色迷迷的在另一個mm大腿上摸了一把，說：「你的比較嫩比較滑嘛，又有彈性，當然拍你的。」
考研大叔一時想不開，光當一頭撞到了書架上，然後就鬱悶的滿地摸索他的眼鏡。姚薇又好氣又好笑，拉著夏若冰說：「你還笑！都是你惹的禍，還不快走！」
從圖書館出來，前面是主樓，後面是一條林蔭道，通往人工湖。中大歷來有個習慣，就是秋天的時候很少會清掃落葉，不是清潔工懶惰，而是因為某位曾經從中大走出去的偉人回憶起學習生涯，曾經很是感慨的說過一句：「當年小徑，遍地黃葉，思念尤甚。」於是乎遍地落葉成了中大獨特一景，儘管偉人再也沒有回來過，但清潔工卻落了個清閒。
姚薇和夏若冰倒是不怎麼喜歡緬懷偉人的足跡，不過這條路比較安靜，所以每次從圖書館到宿舍都寧可稍稍的繞一下從這裡走。夏若冰拾起一片落葉，也很是感慨的說：「靠，又是秋天了，不過某人是不是在思春，很難說啊！」
姚薇當然不會不知道她口中的「某人」是在特指誰，笑著說：「你這小腦袋裡面整天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他不會的。」
夏若冰馬上說：「怎麼不會？你想啊，東子差點這輩子就給林雨萌給毀了，一直恨她恨的什麼似的，如果不是有姦情，怎麼一下子轉變的這麼快？那個見錢眼開的財迷居然還肯給她錢，沒理由啊！」
「傻丫頭，東子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可是他的意思你卻沒明白。」姚薇停下腳步，接過夏若冰手中的那片落葉，說：「就好像這樹葉一樣，雖然遍地都是，但是到了明年春天，你一片都不會記得，除非你把它夾在書本裡做成書籤，對不對？東子說，與其耿耿於懷，不如乾脆忘掉，其實是想把他心裡的那張書籤丟掉。冰冰你想，如果有一天他把那段恩怨都忘記了，還會記得林雨萌嗎？」
「啊，你的意思是說，東子之所以給林雨萌錢，是希望從此之後，兩不相欠，就跟素昧平生的人一樣？」
「你認為不是嗎？」
「這個，好像你說的也有道理。」夏若冰想了想，忽然歪著頭說：「那麼你呢？你希望東子真的把那個林mm徹底忘記嗎？」
姚薇歎了口氣，沉默了好一會才輕聲說：「如果作為他的女朋友，我當然希望是這樣，儘管有點自私，可是哪個女人也不會希望自己愛的人心裡面卻記著另外一個女孩的名字，尤其是一個那麼漂亮的女孩子，對麼？可是……我又覺得這麼做對萌萌太不公平。她真的是個好女孩，上一次如果不是她，我都不知道自己會遭到怎樣的命運。為了救我，她的腿到現在還……」。
夏若冰撇撇嘴，說：「我一猜你肯定就會說這些。知道當初是她救的你，這話你說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遍了。」
姚薇忽然扳過夏若冰肩膀，認真的說：「冰冰我問你一句話，你要如實回答：如果當天換上是你，面對窮凶極惡的歹徒，你會寧可自己的雙腿變成殘廢也要去保護一個完全跟你不相干的人嗎？」
夏若冰脫口就說：「靠，當然不會！除非是你跟琳琳姐，還有家裡那只牲口。」
姚薇點點頭，說：「是啊咱倆想的一樣，那麼你說萌萌呢？她當初之所以肯犧牲自己來救我，當然不會是因為見義勇為吧，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東子？可是一個女孩子把自己最美麗的雙腿都變成了殘廢，那個男孩的心裡卻根本沒有她的位置，甚至回憶裡都要把她的名字抹去，你覺得這公平嗎？你覺得對萌萌來說，恩也好，怨也罷，還有什麼比這更殘忍？」
夏若冰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怔了一會，低低的歎了口氣。姚薇輕聲說：「冰冰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甚至想，不如乾脆把東子讓給萌萌算了，一個這麼善良的女孩子，不應該承受那麼多的不幸。是啊，東子恨萌萌，因為她欠東子的，可是我又何嘗不欠她的……」。
一邊說著，姚薇便忍不住眼圈紅了。夏若冰怕她哭出來，連忙打岔說：「行了哈，越說越離譜了，你真當東子是牲口啊可以讓來讓去的。這要是在古代，你是不是還準備讓東子把她納了當小妾啊？」
姚薇給她逗的撲哧一笑，點著她腦門說：「要是真在古代，我先讓相公把你納了，讓你一天古靈精怪的，掃地做法外加捶腿洗腳，欺負死你！」
夏若冰臉一紅，心說靠，有這好事？那我一定在頭上插個避雷針，直接劈穿越算了，捶腿洗腳老娘也寧可認了。
兩個人拉著手，順著林蔭道繼續向前走，卻誰都沒有再說話。想起林雨萌遭受的種種不幸，姚薇就覺不忍，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幫她；夏若冰心裡卻在想：那只牲口真的能把林mm忘了？哼哼，林mm長的那麼妖孽，東子那種色狼，怎麼捨得說忘就忘。而且當年兩人明明都已經分開了，沒想到上了大學偏偏又湊到一起，偏偏又是同一個專業！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冤孽？日啊日，像這麼湊巧的事，最好不要再有下一次，到時會不會擦出什麼火花來，可就說不准了……
姚薇和夏若冰兩個人各懷心事的時候，李衛東也剛剛伺候著小祖宗吃飽喝足，好不容易睡著了，自己也忙活了一身的臭汗。到衛生間放好了水，正打算舒舒服服的泡個熱水澡，誰知道剛脫了衣服跳進浴缸，衛生間門一下子被推開了，就聽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叫：「爸爸……！」
「我靠，你怎麼進來的？！」李衛東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就抓起浴巾往身上遮。雖說小甜甜還只是個小孩子，可這麼光著pp給人看，李衛東到底覺得不習慣。尤其驚訝的是這小傢伙明明已經睡著了，她一睡著的時候是雷打不動的，早上給夏若冰那三個丫頭那麼吵都不會醒，所以李衛東洗澡也就沒把門關嚴實，可是她怎麼突然一下子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