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我是差生我怕誰
「別貧嘴好不好，我跟你說正經的哪。」姚薇歎了口氣，說，「東子，這幾天你的變化太大了，籃球打的那麼帥，又會功夫，又能過目不忘，好像完完全全的換了個人似的。我……我覺得心裡很好奇。」
「好奇什麼？」
「我在想，就憑你的記憶力，學什麼功課學不好啊，怎麼你這高中三年，就是不肯學習呢？東子，難道你真的不想考大學，真的……真的想自暴自棄嗎？」
李衛東嘴角牽動了一下，卻什麼都沒說，在體育館台階上坐了下來，掏出支香煙點著，默默的吸著。姚薇以為剛才的話說重了，連忙在他旁邊坐下來，說：「東子，你別生氣，我沒別的意思。我，我是……」
「我知道。」李衛東抽了口煙緩緩吐出去，淡淡的笑了，「薇薇，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現在已經是這個德行了，說什麼都晚了。算了，考不上大學，就不念了唄。」
姚薇咬著嘴唇看了李衛東一會，說：「東子，記得你是高一下半學期才轉學來的，在我的印象裡，你一直都是沉默寡言，整天逃課不愛學習，而且喜歡獨來獨往。除了郭大鵬和孫小超，好像你跟別的同學都很少交流。以前我不瞭解你，但是這幾天跟你接觸，我覺得你也並不笨，也不是不善言談的那種性格。我有點想不明白，你平時為什麼寧願一個人發悶，也不願意跟人說話呢？」
李衛東說：「我天生不會說話，性格內向唄。」
姚薇脫口就說：「鬼扯！耍流氓的時候，你怎麼那麼多話說！」說完自己也不禁有些臉紅。
李衛東嘿嘿一笑，也不分辨。姚薇又說：「我不知道你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想逼你。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振作起來。」
「振作？還有兩個月就高考了，怎麼振作啊？」
「可是你能過目不忘啊！英語老師都說，只要你肯認真學，兩個月就能讓你變成英語尖子，英語這麼難學都能學好，別的學科也一樣啊！東子，你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這樣的能力嗎？就拿我來說，為了能有個好成績，我每天都要學到十二點才睡覺，平均一天只能睡五個多小時，而且死記硬背，記得還不紮實。可是你只看一眼就能完全記住，你知道這是多大的差別嗎？我做夢都想有像你這樣的能力，你知道嗎？」
李衛東汗了下，心說我這能力貌似也只有七天的好不好。這麼短的時間，你就算把我殺了我也看不完近百本書啊！而且光是記下來有個屁用，不會活學活用也是白費。就比如考試的時候你丟給我本書，我抄都找不到地方的。
姚薇見他低著頭很慚愧的樣子，還以為自己的話打動了他，越發高興的說：「相信你自己的能力啊！離高考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一切都還來得及！只要你肯努力，說不準高考的時候，你還能考上重點大學呢！」
「重點大學！」看她孩子樣興奮的表情，李衛東不禁笑了，「考大學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兩個月學完三年的課程，你當我是神仙啊？別說重點，就是普通大學我都已經不抱希望了。算了，考不上大學也沒什麼的，反正我也能找到事情做。」
「李衛東！」姚薇一下子就急了，使勁踢了李衛東一腳，「你就不能聽我一次嗎？我，我就是想讓你考大學！」
「為什麼？」
李衛東微微一怔，接著就看到姚薇雖然在撅嘴瞪眼，雙頰卻升起兩抹微紅，好像明白了什麼，禁不住心也怦怦的跳了起來。
她這麼在意我能不能考大學，莫非對我……恩恩恩？這麼一想，李衛東馬上很無恥的說：「那我要是真能考上大學，有什麼獎勵啊？」
姚薇臉更紅了，心說你還想要什麼獎勵啊，籃球賽都已經答應讓你親了，得寸進尺的傢伙！不過她又生怕李衛東反悔，所以忸怩了一下還是說：「你……你要是真能考上大學，大不了，還、還是像籃球賽一樣……」
說到後面，姚薇禁不住面紅耳赤，羞不自勝，聲音就好像蚊子在飛一樣。如果不是李衛東聽覺異常的敏銳，估計都無法聽到。看著她含羞帶俏的模樣，李衛東眼珠一轉，說：「那不行，不能兩次都一樣的。這樣吧，我要是能考上大學，你就得做我的女朋友。」
一邊說，李衛東一邊在心裡得意想：嘿嘿，親一下？那可太便宜了。只要姚薇做了我的女朋友，想親幾下就親幾下，想怎麼親就怎麼親。這就好比是一隻雞蛋和一隻會生蛋的小母雞，而且還是很漂亮的那一種小母雞，傻子都知道該選哪一個。要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哈哈，我真是太聰明了！
姚薇甚至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迫切的希望李衛東能考上大學。
幾天來，她對李衛東的好感度與日俱增，尤其是那晚在解放公園面對歹徒時李衛東奮不顧身的救了她，這讓她對李衛東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不管是在學習還是發呆，甚至是吃飯睡覺，腦子裡也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李衛東的影子。
漂亮的女孩子一般都很矜持很高傲，何況姚薇還是非常非常漂亮的那一種。作為十六中出了名的冰美人，她從來沒有被一個男孩子這樣打動過，也一直告誡自己在考上大學之前絕對不考慮談戀愛的問題。所以儘管對李衛東有好感，甚至答應他打贏了市籃球賽就讓他親一下，姚薇心裡卻始終克制著自己不去往男女朋友那方面想。她覺得即便要想，那也是以後的事。
可沒想到李衛東這傢伙現在就很無恥的直通通說了出來，居然理直氣壯的跟她談條件。姚薇心裡就像揣了只小鹿，通通通跳個不停，又是澀又是甜，又是緊張又是害羞，或者隱隱還有些別的什麼。慌亂之下，甚至忘了該怎麼回答。
李衛東這時卻顯得很牛叉的樣子，催促說：「怎麼樣啊大班長，你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你……」姚薇給他這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氣的一陣無語。本能的想要拒絕，可是又怕打擊到他考大學的念頭，咬了咬嘴唇，說：「好，我答應你。但是你必須考上中海大學！」
「靠，重點啊，帶你這樣漲價的嗎！」李衛東拚命翻著白眼，中海大學的錄取分數線，比復旦啊南開什麼的也都差不了多少，這死丫頭居然敢坐地起價！
「就漲價，你就說行不行吧。反正我早就決定了考中海的，你想我做你女朋友，就要跟我考一所大學，不行拉到！」姚薇一邊說著，還一邊揚起秀氣的下頜使勁哼了聲。
李衛東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說：「靠，考就考，誰怕誰！」
「拉鉤！」
「等等，我還沒說完呢。考中海可以，但是我還要有個條件你必須答應。」
「啊？你又有什麼條件啊？」
「我要你給我補習，包括週五週六不上晚自習，還有星期天，你都要幫我輔導功課。」
「憑什麼？！」
「憑你漫天要價，就准我坐地還錢，怎麼地！」
「……」
看著李衛東得寸進尺的樣子，姚薇再次無語。好一會才氣哼哼的說：「你早就預謀好了對不對？英語老師說幫你補習你都不用，你就壞吧！」
李衛東壞笑著說：「本來的麼，跟老太太在一起，就是想學習我也學不進去啊！哪像薇薇你這麼漂亮，一看到你心情就好，心情一好，我學的也快啊！」
「呸，臭流氓，誰要你看！」
姚薇輕輕踢了李衛東一下，心裡卻一陣小甜蜜。
談判成功，李衛東提議應該慶祝下，兩人一起去沸騰魚鄉大吃了一通水煮魚。李衛東想叫兩瓶啤酒，卻被姚薇無情的制止了，說別的時候不管，學習的時候堅決不准喝酒。李衛東心想：哈哈，這麼快就開始行使女友的權力了。
吃完飯回到學校，已經快上課了。王浩跑來找李衛東，當然還是因為保送體校的事，三天時間到了，問李衛東要答覆。李衛東本來就不想上體校，何況又有了跟姚薇之間的約定，於是一口回絕。
王浩氣的直翻白眼，可是一想還要指望著李衛東打市籃球賽，又不敢得罪他，死乞白賴的要了李衛東家長的電話號碼。李衛東心說找家長我也不怕，老爸老媽要是不同意，大不了讓姚薇幫我去解釋。
王浩也是頭一回碰上這種事，熱臉貼了冷屁股，窩了一肚皮的鳥氣。臨走時氣哼哼的告訴李衛東，說班主任劉默也正找他，叫他到校長辦公室去。
李衛東皺了皺眉，本來他不想搭理劉黑狗，可是去校長辦公室不知道這廝又搞什麼鬼，於是上了六樓。來到校長辦公室，剛要敲門，異常靈敏的耳朵卻聽到了裡面的對話聲：
「……張校長，我也一直認為培養學生的特長，是一名優秀教師的本職工作。經過細心觀察，我發現李衛東同學在記憶方面很有天賦，於是就有意識的去鍛煉並指導他。經過長期不懈的努力，終於讓他在這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績，呵呵，我的心血總算沒有白費……」
李衛東火冒三丈。媽了個逼的，見過無恥的，但沒見過這麼無恥的！想了想，咚咚咚敲了三下門，然後大聲說：「高三一班最差生李衛東報告！」
辦公室裡一下就安靜了，隔了一會，才響起一個聲音：「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