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話守護她的那顆心
在雷尼爾一邊思考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的時候,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間,紐曼夫人已經離開霍爾曼一個半月了。這一個半月的時間,柏傾嵐漸漸地沒有那麼忙碌,而安祈薇和雷尼爾則一直是很閒。
這一天柏傾嵐下課回到家裡,發現安祈薇和雷尼爾正閒得在沙發上曬太陽。還沒來得及一起加入他們呢,身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竟然是他那個已嫁為人妻的姐姐。
「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家裡出什麼事了嗎?還是你和姐夫之間出什麼問題了?」
「呲,烏鴉嘴!我和你姐夫好著呢,家裡也一切安好!」柏傾婉,也就是柏傾嵐唯一的姐姐,不悅地在電話裡嘟囔,「給你打個電話你還有意見,真是個混小子。」
「你沒事才不會給我打電話呢,一定是有什麼事吧?」柏傾嵐笑了笑,對於這個姐姐,他最瞭解了。自從結婚之後,沒有事情是絕對不會想到要給他這個弟弟打電話的。因為這個重色的女人,一天到晚只會想她的親親老公。
「好吧,事情是這樣的。老爸要你這個週末趕回家。」被柏傾嵐拆穿了好姐姐的面目,柏傾婉也不裝了,直截了當地把目的說了出來。
「這個週末?有事嗎?」沒什麼大事他可不想趕回去,他不想給安祈薇和雷尼爾製造獨處的機會!
「廢話那麼多,叫你趕回你家還必須有事啊?你回來就是了!」就像以往那樣,柏傾婉負責下達命令,而完成命令就是她那可愛的弟弟的任務。於是,乾脆地說完,柏傾婉也不再繼續廢話什麼,「叭嗒」一下掛了電話。
柏傾嵐拿著電話看了半天,不知道老爸這次喊他回家是為什麼。從他到霍爾曼音樂學院讀書開始,像這樣什麼都不交代清楚就把他喊回去的事情很少發生。現在突然這樣,究竟是為什麼呢?
「算了,想了也是白想,還是收拾一下東西準備過兩天回家吧。」
柏傾嵐的自語落到了安祈薇的耳中,安祈薇好奇道:「你要回家嗎?」
「啊,剛才小婉姐給我打電話,說我爸要我回家一趟。」柏傾嵐撓了撓頭,「我要回家幾天,放你一個人和那小子在家沒問題吧?」
「沒問題的,你放心好了。」
「能有什麼問題?你怕我吃了她?那你把她帶去好了麼!」與往常一樣,被柏傾嵐這麼說,雷尼爾少不了一頓鬥嘴。
於是兩個男人又像鬥雞似的,嘰嘰喳喳地吵了起來。安祈薇早就習慣了如此,也不管他們兩人在一旁吵得那是天翻地覆、日月交替,就這麼開著電視機看起了娛樂節目。
時間一晃就到了週末。柏傾嵐訂的是晚上七點多的機票,所以還沒吃過晚飯他就趕去了機場。臨行前還千叮萬囑,讓安祈薇不要老那麼縱容雷尼爾那小子,並三令五聲地警告雷尼爾,不許趁他不在對安祈薇起什麼非分之想。
柏傾嵐就這麼走了,然而柏傾嵐剛走沒一會兒,雷尼爾就聽到安祈薇在家裡打電話訂機票,目的地和柏傾嵐一樣。
「你幹什麼?要追著他一起去?」雷尼爾搶過她手裡的電話,不等她和人家說完就搶先掛斷了,「那你當初就該和他說你要一起去,他絕對會帶你回去的!」
不知道怎麼的,安祈薇總覺得雷尼爾這話聽起來有些發酸。可她現在沒什麼心情想這些,又把電話奪了回來:「我不是要追著他一起去。」
「那你去幹什麼?」雷尼爾明顯不相信。
安祈薇沉默了一會兒,看著雷尼爾如此堅決的樣子,最終歎息道:「我是要回去看我媽媽。明天是她的忌日。」
看著她看似平靜的樣子,雷尼爾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個很傻的問題:「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沒有什麼可對不起的。」安祈薇淺淺地笑了,拿起電話撥通剛才的號碼。
「我陪你一起去吧。」而雷尼爾又將電話掛斷了,並說道。
「不用了,我每年都是自己去的。」安祈薇拒絕了他的好心。
「柏傾嵐那小子從來不陪你嗎?」雷尼爾雖不怎麼喜歡那個小子,可是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柏傾嵐那小子對安祈薇是極好的。所以在這樣的日子裡,他不大相信柏傾嵐會不陪安祈薇去悼念亡母。
「是我沒有告訴他。我不想給別人添麻煩。」安祈薇低著頭,叫人看不清楚表情。然而那語氣卻極是平淡,從頭到尾似乎聽不出一絲憂傷。
但那只是似乎……
雷尼爾不喜歡她這個樣子,從一開始和她相識的時候他就不喜歡她這樣子。明明難受著,臉上卻笑著;明明心痛著,卻要裝得跟個沒事人似的。
這個樣子的她,會讓他感到很心疼。
想要守護一個人,或許是因為她看起來脆弱,或許是因為她看起來嬌柔,而雷尼爾對安祈薇的那種感覺,卻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太過倔強。骨子裡明明在痛,卻一定壓抑自己的情緒,而使自己看起來堅強。
這樣的她,也許在別人看來那是活該,一個女人就該學會在男人面前示弱。你自己都不懂得示弱,誰又會出來憐惜你?
然而雷尼爾卻就是覺得安祈薇這個女人他不能放著不管,每每看到她這樣裝作堅強無畏的樣子,他總會想要將她緊緊摟進懷裡,不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可是現在的他,注定不能如此。不過,他卻能用其他的方式來守護他。
「我陪你去。」這次,雷尼爾不給安祈薇反駁的機會,指了指環在她手指的緋紅色戒指,又說道,「你不要怕給我添麻煩。我也不是要真的陪你,只是我隨時要待在你身邊汲取靈力,這你是知道的。」
安祈薇想了半天,最終是答應了雷尼爾的要求,讓他陪著自己一起去墓地看看她的媽媽。
第二天一大早,安祈薇和雷尼爾就乘坐班機趕到了安祈薇老家所在的那座城市。與霍爾曼音樂學院所處的那座城市比起來,安祈薇他們老家的這座城市更顯得繁榮一些,從機場就盡顯國際化大都市的形象。
由於這次回來只是為了掃墓,所以安祈薇他們並沒有帶什麼行禮,只是帶了隨身的包。一出機場,他們就叫了輛出租車,向安祈薇媽媽所在的公墓而去。
趕到那裡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由於並不是清明時期,所以陵園顯得特別冷清。整個陵園除了安祈薇和雷尼爾就見不到其他任何人。
拿著一大捧白色的馬蹄蓮,安祈薇和雷尼爾一起走到了安祈薇媽媽長眠的地方。來到墓碑前站定,安祈薇深深地吸了口氣,輕輕地說了句:「媽媽,小薇來看你了。帶了你最喜歡的白色馬蹄蓮。」
白色的馬蹄蓮,清雅高貴,就像安祈薇的媽媽一樣,所以她的媽媽特別喜歡這種花。而安祈薇每年來看她媽媽的時候,也都會帶上一大捧。
將花輕輕地放在墓碑前,安祈薇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擦拭著墓碑上的塵埃。一向話多點子多的雷尼爾到了這種時候,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低頭看著她,口齒啟動,終是沒說一句話,心頭一份隱憂化作無聲的歎息飄入風中。
她究竟在想什麼呢?為什麼來到自己母親的墓地,卻並不多說什麼,就只是這麼靜靜地待著?
倘若是以前的他,他一定會認為這個女人又在發呆了,連掃墓的時候都會發呆。然而現在他已經瞭解了她,他知道她並不是一個冷心冷情的人,並不是一個遲鈍到不懂感情的人。那究竟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她現在只是靜靜地站著?
這個時候的雷尼爾並不清楚,有些人的思念可以用言語傳達,有些人的思念卻只需要用心感受。比如此刻的安祈薇,她就只是這麼靜靜地待在墓碑旁,就足夠她表達對自己母親的思念了。
好半晌之後,安祈薇終於開口,這次她不在毫無表情,而是笑著說道:「媽媽,我順利地在霍爾曼音樂學院讀到了二年級,在那裡我過的很好。我交到了很多朋友,和老師的關係也處理的不錯,而鋼琴我也一直堅持在彈。只是好可惜,媽媽聽不到我所彈奏的曲子……媽媽,你在天堂過的好嗎?是不是也有想我?其實你不用為我擔心的,我現在好極了。」
「而且,我這次還帶來了朋友看你。」安祈薇看了看身旁的雷尼爾,儘管她並不是有意帶雷尼爾來的,然而站在媽媽的墓碑前,她卻說了謊。就像以往一樣,為了不讓媽媽操心,她總是只報喜不報憂。
「阿姨,我是雷尼爾-洛克菲勒。是安祈薇在霍爾曼音樂學院裡交的朋友,這次能陪她一起來看您,真是莫大的榮幸。」雷尼爾很配合,也站在墓碑前輕輕地說了起來。他說了很多他們一起相處的事情,開心的,快樂的,溫暖的,搞笑的,總之就是和安祈薇一樣,報喜不報憂。
兩人就這樣在墓碑前待了很久,直到天邊的烏雲突然多了起來,眼見著像是要下雨,安祈薇和雷尼爾才不得不打算離開。
臨走前,雷尼爾站在墓碑前承諾道:「阿姨,接下來的一年我也會好好和她相處的,所以請你放心,把她交給我,我一定不會讓她受到丁點傷害。到了明年的這個時候,我還會陪著她一起回來看您……」
從陵園裡出來的時候,安祈薇對雷尼爾說了句謝謝,可很快就又對他說道:「你常常這樣嗎?」
「怎樣?」對於她突然沒頭沒腦的問句,雷尼爾感到不解。
「對去世的人撒謊。」
「我哪有?」雷尼爾停住腳步,直喊冤。再說了,就算他們兩人裡真有一個人對去世的人撒謊了,那也是她安祈薇好不好。
「你說讓我媽媽把我交給你,還一定不會讓我受到丁點傷害。」
「這是真話,我會好好照顧你的。」雷尼爾說得很肯定。
「那你還說明年會陪我一起回來看她。」安祈薇又問。
「如果……如果明年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陪你回來看阿姨的。我保證!」雷尼爾信誓旦旦地說著,看起來認真極了。可老天就跟和他作對一樣,剛剛醞釀出來這麼好的氣氛,天空就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該死,這是搞什麼鬼!」雷尼爾不悅地低咒了一聲,馬上遭來安祈薇的白眼。
「這裡是陵園門口,請你不要提神妖鬼怪這些東西好嗎?」由於出門急,根本沒有帶傘,安祈薇不得不用手擋住頭頂,稍微遮一下這來勢洶洶地春雨。可她一雙手又能擋得了多少,很快她的身子就被淋的透濕。
正在愁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就發現自己頭頂的雨勢似乎小了點。不,不是小了點,而是好像停了,只是偶爾會滴兩滴到她的臉頰上。抬頭一看,只見雷尼爾正拿著他自己的外套擋在她頭頂,為她遮風擋雨。
這一個瞬間,安祈薇的心裡驀地漾起了一股暖意。儘管這突來的雨水讓她很冷,可心裡卻暖暖的。
「先叫輛車吧。」雷尼爾拉著發呆中的安祈薇向馬路邊跑去,伸手攔了輛出租車,暫時將這突來的春雨和自己隔絕開來。
「這樣可不是辦法,全身濕著一會兒你會感冒的。」一上車雷尼爾就發現他和安祈薇像兩個大雨人似的,將人家出租車全都弄濕了。好在人家司機是個好人,看到他們在路邊被雨淋得那麼可憐,二話不說就讓他們上來了。
一陣商討之後,他們決定還是先找家酒店把身上弄乾才行。到了酒店,換下了濕掉的衣服送洗,可這下兩個人就都只能呆坐在房間裡了。因為他們來得匆忙,再加上並沒有打算要在這裡過夜,所以根本沒帶換洗的衣物。
「我看還是在這裡住一晚吧,等明天衣服洗好了,我們在回去也不遲,反正是個週末。」雷尼爾穿著浴袍為安祈薇倒了杯熱茶,讓她趁熱喝掉,暖暖身子,省得一會真感冒了。
「嗯,也只能這樣了。」
最後這兩人就在酒店裡住了下來,一人一間房,倒也沒發生什麼。安祈薇那不爭氣的小身板這次倒還真讓人意外,竟沒有感冒。
第二天一大早,服務生就將他們洗好的衣服送到了各自的房間裡。安祈薇起床換好了衣服,就準備拉著雷尼爾回去了。然而雷尼爾卻說來都來了,不如找機會到處逛逛,反正這是個週末,現在回霍爾曼也是閒著。
安祈薇覺得他說得也挺有道理,再加上她抵不過雷尼爾的鬧勁兒,最終是答應了雷尼爾的提議,決定帶雷尼爾在這座城市裡好好轉轉。
然而天不從人願,兩人剛坐車來到了市中心的廣場,安祈薇就聽到遠處有人喊她的名字。轉過身一看,竟然是柏傾嵐。
柏傾嵐也絕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裡看到安祈薇,以及雷尼爾那個混蛋小子。但是坐著車準備和家人出去吃飯的時候,竟然在馬路邊看到了她的身影!他立刻叫司機停車,連走帶跑地趕到安祈薇身邊。
「小祈薇,你怎麼會在這裡?而且他怎麼也在?」
「這……」安祈薇一下詞窮,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她總不能說是我媽的忌日,我自己跑回來給我媽掃墓了吧?她並不希望把這事鬧得所有人都知道。
「我們在哪還需要柏少爺你管啊?這裡就許你來,還不許我們來了?」也許是看出了安祈薇的尷尬,雷尼爾接下話茬,當下就把柏傾嵐給一嗆。按照他的想法,柏傾嵐這小子只要是和他吵起來了,那很快就會轉移目標,將心思全移到和他吵架的分頭上。
不過,這次柏傾嵐沒有機會和他們吵,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很悅耳的女聲:「這不是小薇嗎?」接著,眾人就瞧見車上下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美麗女子,模樣和柏傾嵐有著七分相像,只是顯得更加柔媚一些。
下車的女人正是柏傾嵐的親姐姐柏傾婉。
「小婉姐。」安祈薇笑著對柏傾婉打著招呼,而柏傾婉也是將她好一番打量,說女大十八變,長大了的小薇就是好看。
他們在這裡說的時候,雷尼爾和柏傾嵐就是想說話也閉了嘴,而隨著柏傾婉的到來,車內又出來一個人。
睿智而滄桑的雙眼,成熟而穩重的氣質,歲月似乎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跡,而是使這個男人看起來有種別樣的魅力。他就是柏傾嵐的父親,一位精明的成功企業家柏向亞。
「真的是小薇嗎?好久不見了呢。」
「叔叔。」安祈薇走上前,很有禮貌地和柏向亞打著招呼。
柏向亞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拉在面前好好地瞅了半天,那樣子就好像她是自家女兒似的,溫和極了:「你也真是的,這麼久了也不回來看看叔叔。要不是今天小嵐那小子眼尖,恐怕我現在還看不到你呢。怎麼?幾年不見就把叔叔給忘了?」
「就是就是,你忘了我爸也就算了。你怎麼可以連小婉姐也給忘了?」柏傾婉也在一旁幫腔,弄得安祈薇好一陣窘迫。
「你們別欺負她好不好?!」柏傾嵐將安祈薇拉到身後,把自己老爸老姐擋到一旁,「我就說她不能回來,你們一各個都跟大灰狼看到了小白兔似的,她敢回來麼她!」柏傾嵐玩笑的話語一下子就將氣氛鬧開了,幾人之間那種尷尬的感覺瞬間消失不見。
「這位是?」這個時候柏傾婉終於發現了雷尼爾的存在,眸光複雜地看了柏傾嵐一眼。
「他是同學。」柏傾嵐當下答道。
「喂,你介紹的也太簡單了吧!伯父好,小婉姐好,我是他們兩人最好的朋友,雷尼爾。」雷尼爾才不管柏傾嵐怎麼想呢,立刻套近乎。
不論是柏傾婉還是柏向亞,他們對於雷尼爾這小子的第一印象,都非常的好。因為他的模樣氣質,都是一等一的,所以雷尼爾說的那番話他們也就信了。
接下來,柏傾婉非常熱情地邀請安祈薇和雷尼爾與他們一家人一起去吃飯,吃完了飯後又邀請他們一起去柏家大宅住兩天,說等週末過完再和柏傾嵐一起回霍爾曼。
柏傾嵐本對這個提議相當有意見,可他一想,若是現在就放他們兩人回去,那天知道雷尼爾和安祈薇之間會發生什麼事?比如像他們今天突然出現在這裡,那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所以斟酌之後,柏傾嵐也覺得讓他們兩人在自己家裡住下是最合適的,他不僅可以一邊和安祈薇待在一起,還阻止了雷尼爾和安祈薇單獨相處。
這豈不是一舉兩得?
然而柏傾嵐願意了,安祈薇卻有她的顧及。柏家和溫家從前就是鄰居,儘管兩家大宅離得還是有一段距離,可安祈薇總是下意識地很排斥回到溫家大宅附近。所以她很猶豫,她害怕會遇到溫友海,或者任何一個溫家的其他人。當然,除了她同父異母的姐姐溫曼娜。
不過,柏傾嵐終究是將安祈薇給說服了,幾個人就這麼一起回到了柏家大宅裡。
柏家大宅,自從柏傾婉嫁人之後,家裡就只剩下柏向亞這一個主人。雖然家裡的僕人還有十來口,然而偌大個宅子卻顯得非常冷清。這次柏傾嵐回來讓家裡稍微熱鬧了一點,而那安祈薇和雷尼爾的到來更是使這個家庭再次熱鬧起來。
可這熱鬧也只是柏傾嵐、安祈薇、雷尼爾這三個年輕人之間的。因為柏傾婉幾年前已經嫁人,所以她陪著幾人吃過飯後就回到自己家裡陪親親老公去了。而柏向亞在吃過飯之後也說自己還有點事需要處理,並沒有和安祈薇他們一起回到柏家大宅。
於是,整個柏家大宅就只剩下安祈薇他們三人,以及十幾個服侍他們的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