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殺了白髮少年,陳揚此行的目標就算是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則是看看能否從真陽門那位少門主身上撈到些好處,此外,就是將其餘的九龍島修士一網打盡了。
陳揚雖然不是嗜殺成性之人,但對待敵人,他也絕不會心慈手軟的。
而且從之前偷聽到的談話,陳揚可以斷定這群修士全都是青鶴真人的心腹手下,這麼好的剪除其羽翼的機會,他又怎麼會放過?
陳揚現在很想知道,若是那青鶴真人得知了不但他的謀劃失敗,手下反而被滅殺一空的消息後,到底會是怎樣的臉色。
可惜的是,他只能在心裡想像一下,卻是沒有機會看到這有趣的一幕了。
百餘里的距離轉眼間便掠過,陳揚飛遁到了戰場附近。
只見劉姓修士驅使著金輪,挾著猛惡風聲,狂砸不停,另一名藍衣大漢手持黑色飛叉,叉尖噴出一股股黑氣,化為黑蟒,在旁邊輔助攻擊。
而對面的金冠青年毫不示弱,單手抓著一把翠綠羽扇,羽扇表面靈光大放,隱隱有青色符流轉不定。
此羽扇頗為神妙,輕輕一扇之下,立時呼嘯聲大起,一道道天青色狂風就從羽扇中一湧而出,轉眼間化為十幾道一丈多長的巨大風刃,將黑蟒斬得支離破碎,又在砰砰巨響後,將氣勢洶洶襲來的金輪當頭攔住。
剩下的幾道風刃更是在金冠青年的指揮下,快如閃電般的斬去。攪得劉姓修士和藍衣大漢一陣雞飛狗跳。
金冠青年以一敵二,非但沒落在下風。反而憑藉著手中法寶的犀利,佔據了少許優勢。
「咦!」陳揚見此,目中訝色閃過,幾十年不見,故人的實力也是大漲啊!
陳揚自忖,若是不動用底牌的話,他在金丹初期時的實力,也不見得比金冠青年強多少。而且那把翠綠羽扇看起來有些眼熟。似乎正是真陽門祖師堂中的幾件法寶之一。
不過這把翠綠羽扇威力不凡,但驅使起來消耗法力也不小,要不是金冠青年修煉的是真陽訣,原本就比同階修士法力深厚的多,恐怕很難長時間催動此羽扇的。
也是因此,金冠青年雖然佔據上風,卻不願與兩人多做糾纏。瞅準機會猛攻幾下,暫時逼退兩人,立刻扭頭就走。
但劉姓修士不知修煉了什麼遁法,速度明顯比他更勝一籌,往往逃不了多遠,又會被追上。加上藍衣大漢在一旁不斷騷擾,金冠青年始終難以抽身離去。
就這樣,三人一路纏鬥不休,直到陳揚從後面追了上來。
三人都看到了激射而來的遁光,劉姓修士和藍衣大漢認出了遁光中人。自然心中大喜。
而金冠青年心驚之下,急忙用神識掃了過去。結果發現來人竟是一名陌生的金丹後期修士,再一看到對面兩人臉上的喜色,哪還不知來人是敵非友,一顆心驀然沉了下去。
「厲護法,你來的正好。這小子手中法寶好生厲害,我等一時很難擒下他,正需要厲護法相助一二。我三人一齊出手的話,此人絕抵擋不了多久的。」劉姓修士遙遙打了個招呼,精神一振的叫道。
陳揚默不作聲,只是遁速又加快了幾分,快似閃電的向三人這裡飛來,直奔金冠青年而去。
劉姓修士與藍衣大漢互望一眼,默契的加緊了攻勢,竟要將金冠青年死死纏在這裡。
金冠青年驚怒的低喝一聲,手中羽扇連扇幾下,擋下了驟然變猛烈的攻勢,目中餘光一掃下,發現遁光已經離此不遠,面色頓時一沉。
心知沒有時間猶豫,金冠青年不假思索的將手中羽扇往空中一拋,噗的一聲,一團精血衝口而出,化為一團血霧被羽扇吸收殆盡,隨即一句低低的咒語聲響起。
翠綠羽扇在咒語催動下,狂漲幾十倍,扇身輕輕一抖,無數狂風比先前快了數倍,從扇面上蜂擁而出,驀然凝聚成一道接天連地的颶風,足有百餘丈之高,直徑也有十餘丈粗細。
此颶風一出現,就一下將密集襲來的攻擊消弭於無形,隨即光芒一閃之後,颶風平平移出數十丈,讓人反應不及,一下將劉姓修士二人,捲入了其中,一時掙扎不脫。
見到將二人暫時困住,金冠青年面色一鬆,十指快速彈動,一個個不同手印飛快變換,同時口中唸唸有詞,隨著咒語聲,無數血絲從他身體各處狂湧而出,瞬間凝聚成一團濃濃血霧,將他的身形籠罩在了其中。
金冠青年隱在血霧內,目光冰寒的盯著激射到近前的遁光,似要將遁光中人的面容牢記在心頭,然後他衝著頭頂的羽扇神識一招,雙手突然停住,掐了一個怪異法訣,同時嘴角向上一翹,露出了譏諷的笑意。
陳揚在遁光中見到這似曾相識的一幕,目中精光一閃,一股驚人靈氣沖天而起,身形閃了一閃,就一掠數十丈,五指張開,衝著金冠青年的頭頂一抓而下。
下一刻,金冠青年身周空間一陣波動,他的身形頓時化作一道血線,一閃即逝的消失在原地,向著天際激射飛去。而就在這時,翠綠羽扇靈光一閃的恢復原狀,清鳴一聲,化為一道青虹就要緊隨著飛走。
陳揚一擊無功,想也不想的反手一抓,一隻青濛濛大手憑空浮現,快如閃電的向下一撈,一把將羽扇抓在手中,任憑其如何掙扎,無法脫離大手的掌控。
陳揚一抬頭,連忙將神識放出,向著天邊血線消失的地方急速探去,但卻一無所獲。
他猶自不甘心的神識來回掃瞄數遍,始終沒有發現金冠青年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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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是什麼鬼遁術,竟然一下子飛遁出了我的神識籠罩範圍。這麼說,一次至少飛遁出了百里之外,委實有些驚人了,與虹光遁法比起來也不遑多讓了。」陳揚雙目一睜,面上現出一絲驚訝之色。
隨即陳揚又想到一種可能,也許是金冠青年施展了某種斂息秘法,在他神識還沒探出的時候,就將氣息完全收斂,讓神識無法感應到。
但不論是哪種情況,都失去了金冠青年的蹤跡,這讓陳揚心中懊惱之極,錯過了這次機會,下一次再見面就不知道要到何時了。
好在倒不是全無收穫,陳揚一轉身,瞅了瞅青色大手中的翠綠羽扇,此時這把羽扇已經老實下來,在大手中一動不動。
這邊羽扇被大手壓制住,不遠處的颶風也狂閃幾下後,頓時消潰散去,露出了劉姓修士和藍衣大漢的狼狽身形。
劉姓修士臉色很難看,憂心忡忡的說道:「厲護法,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誰能想到這小子不僅實力不弱,竟連遁術也如此詭異,一時不察,就被他逃之夭夭了!這可如何是好,任務失敗了,在師尊那裡很難交代啊。要是厲護法早來一些,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劉姓修士一邊說著,一邊偷瞥了陳揚一眼,在心中琢磨著,怎樣將責任都推卸到姓厲的身上,反正姓厲的確實沒有按時與他們匯合,這一點確定無疑,到時只要死死咬住這一點不放,就能減輕不少責任的。
「劉護法不必擔心,相信青鶴真人不會為此事責罰你們的。」陳揚聞言,用一種怪異的神色瞅了瞅劉姓修士兩人,不慌不忙的說道。
「厲護法此話何意?」劉姓修士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大喜的說道:「難道厲護法發現了真陽門小子的蹤跡?」
「那倒不是。」陳揚搖搖頭,望著劉姓修士失望的神情,目光閃過一絲譏諷:「我只是覺得死人是不會受到責罰的!」
未等二人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陳揚袍袖一抖,熾陽劍游魚般飛射出去,一道紅光閃過,就在劉姓修士驚駭的目光中,將藍衣大漢紮了個透心涼,並在火光過後,整個人化為了灰燼。
「姓厲的,你竟敢對本島護法下手,莫非要叛出九龍島嗎?」劉姓修士單腳一點,身形急速後退,口中驚慌的呵斥了一句。
陳揚也不多話,就讓此人做個糊塗鬼不是更有趣些?
陳揚嘿嘿一笑,衝著頭頂一點指,熾陽劍微微一顫,一道劍氣沖天而起,化為七八丈長驚人劍光,向著對面飛斬而下。
同時手掌一翻,一把白色玉尺憑空出現在手中,陳揚反手握住玉尺古寶,輕輕一晃,無數淡淡尺影湧了出來,鋪天蓋地的射了過去。
劉姓修士見到此驚天攻勢,面色驟然巨變,眼見躲閃不及,一張口噴出金輪,瞬間漲大,化為一面數丈大金盾,擋在了身前。
噹的一聲巨響,紅芒金光交織不定,並在轟的一聲爆裂聲後,熾陽劍現出了原形,金盾卻被劈飛到一邊,並留下深深的劍痕。
下一刻,劉姓修士就目露絕望之色,被尺影洪流淹沒了進去,慘叫一聲的粉身碎骨了。
陳揚心念一動,熾陽劍一個盤旋,將兩人屍骸中的儲物袋一卷而起,帶回到他身旁。
摘下儲物袋,在手中掂了掂,陳揚就毫不客氣的掛在腰間,又目光火熱的向著翠綠羽扇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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