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數十丈外,那位金陽宗的金姓修士正站在通道口處,面帶微笑的望了過來。這位金姓修士大名叫做金明,陳揚來到金陽宗時日已經不短,對此他早就打聽清楚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看來麻煩要上門了。
陳揚心中這樣想著,但面上卻絲毫不露,上前幾步,對著金姓修士一拱手的道:「金道友今日怎麼有暇到此地來了?道友修煉的不是冰屬性功法吧,莫非是來找秀長老的?」
「呵呵,陳兄可猜錯了。在下此來卻是專門來找陳兄的!」金明熱情之極的說道。
一年多時間不見,陳揚在金明的口中,不知不覺間,竟從「陳道友」升級為了「陳兄」,好像兩人之間有多熟絡似的,這讓陳揚心中更加嘀咕起來。
「哦,是找陳某的?金兄有什麼事嗎?」陳揚目光一閃,也換了個稱呼,不動聲色的問道。
「這……好吧,其實此事陳兄也聽過的,就是島上有修士不斷神秘失蹤的事情……」金明略一猶豫,出言解釋道。
陳揚神色平靜的聽著,心中有些清楚了他此來的用意。
他這一年來多次往返於冰谷與坊市之間,又與附近幾家商號的掌櫃有過不少交流,對島上的情勢十分瞭解。
據他所知,由於一直沒有找到修士失蹤的原因,如今島上的修士更加人心惶惶,不少修士乾脆離開了雪陽島,剩下的也大多待在坊市中,不敢隨意外出。不能外出,修士就沒有了靈石進賬,坊市中的生意也隨之一落千丈。
「……可恨的是。這些賊子十分狡猾,人數稍微一多,或是一見情形不對勁,便隱匿在一邊不出,等島上稍微一放鬆。馬上又出來興風作浪。讓我們幾家勢力始終拿他們無可奈何。」金明頗有些不甘心的恨恨道。
「這些賊子?這麼說下手的不止一人嘍。」陳揚卻沒有留意這些,敏銳的抓住了他話裡的一個關鍵詞,好奇的問道。
「不錯,我等這些日子也不是白費的,雖然還不清楚這些賊人是何來歷,但總算是將他們的落腳之地追查了出來。」金明點點頭說道。
「既然如此。貴宗索性聯合島上的其他幾家勢力將他們剿滅了就是。」陳揚皺了皺眉的問道。他對現在這種平靜的修煉生活還是很滿意的,實在不願意去趟什麼渾水啊!
「這個……」金明苦笑一聲說道。「陳兄還是隨我去見一下秀師姐吧,到時秀師姐會給陳兄解釋清楚的。」
「好吧。」陳揚略一沉吟,無奈的答應下來。金陽宗一直對他奉若上賓,他還真不好不給面子的。
金明聞言,臉上露出笑容。隨即便當先領路,與陳揚一起化為兩道遁光,很快就到了金陽宗山頂大殿。
陳揚隨金明進了大殿,秀大長老果然就在大殿中,除了此女之外,殿中還有一位陌生黃衫老者,臉色蠟黃。似乎大病未癒的樣子,竟也有金丹初期的修為。
秀長老見到陳揚進來,望過來一眼,含笑說道:「陳道友來了。我介紹一下,這位是破雲峰孫家的老祖孫道友,這位是本宗的貴客,玄靈宗的陳道友。」
「見過孫道友。」陳揚一抱拳,客氣的說道。
「原來是玄靈宗的陳道友,老夫也久仰道友大名了。」黃衫老者似乎早就知道陳揚的存在,因此臉上沒有露出驚訝之色。咳嗽兩聲後,不敢怠慢的站起身抱拳回禮說道。
寒暄了片刻,幾人又重新落座。
「陳道友,金師弟將事情都跟你說清楚了吧。」等陳揚一落座,秀長老就紅唇微吐的問道。
「金道友只說追查到了對方的落腳之地。至於別的,陳某就不清楚了。」陳揚搖搖頭,平靜說道。
「那我就不妨直說了吧。這些賊子一年多來,在島上大肆屠殺無辜修士,鬧得天怒人怨,非得徹底剿滅不可。這一次邀請陳道友過來,就是想要借助道友之力,將他們一網打盡。」秀長老臉上的笑意不禁收斂了幾分,略一思量後,神色略顯凝重的說道。
「難道以貴宗加上其他幾家的實力還不夠?這些賊子什麼修為,莫非出手的是元嬰修士不成?」陳揚聞言反問道。
他自不會被此女的義正辭嚴輕易打動,修仙界雖然不能說人人自私,但也不會好心到多管閒事。此女說得好聽,什麼濫殺無辜,天怒人怨,要不是事情發生在雪陽島上,她恐怕聽了,最多皺幾下眉頭。
「那倒不是。那些賊人共有三人,為首的是一個金丹後期修士,其餘兩人都是金丹初期修士。這一點,我們幾家已經探查許久,相信不會有錯的。
不過陳道友卻對我們幾家的實力有些高看了。說起來我們雪陽山一共有八家勢力,但其中的金丹修士全加起來,也就只有十二人。還大多都是金丹初期修士,只有我,金師弟,還有秦家的老祖修為略高一些。就這十二名金丹修士,也不可能一齊出動,因為賊人的落腳之處離這裡頗遠,一來一回差不多要大半個月的時間。還要留下幾人守在島上,以防在此期間出現什麼意外。
這樣一來,要想擊敗驅逐賊人不難,但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就沒有多大把握。要是被他們逃掉一兩人,回頭報復起來,就不妙了。畢竟世間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秀長老苦笑著解釋說道。
「這麼遠,那是如何追查到的,不會是弄錯了吧。」陳揚有些意外的問道。
以金丹修士的遁速,還要將近半月的時間,那少說也要有二三十萬里的距離。要是對方有心在雪陽島上興風作浪,落腳之處就不應該這般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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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般遠的距離,又是如何追查到的,畢竟大海上一望無垠,短距離跟蹤還好說,距離一長,就連陳揚自己,也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不被金丹修士發現。
「陳道友放心。這是孫道友占卜出的結果,孫道友可是精修卜卦之術的修士,以往的占卜就十分靈驗,很少出錯的。何況之後我們也派人到占卜出的地點探查過,就是這些賊人沒錯。」秀長老把握十足的說道。
「哦,是陳某失言了。沒想到孫道友竟然修煉有東海失傳已久的卜卦之術,真是失敬失敬。」陳揚聞言有些尷尬,沒想到他懷疑的正主就在當面,於是他一抱拳歉意的說道。
一邊說,陳揚又仔細的打量了黃衫老者兩眼,卜卦之術他可聞名已久,號稱天下之人之事,無一不可測算,是一種冷僻的大神通,不過聽說早已經在東海失傳了。沒想到,今日在這裡碰到了一位精擅此術的修士。
「無妨。此事非小,道友問清楚也好。」孫家老祖勉強笑笑,中氣不足的說道。「秀長老方纔之言可有些為老夫臉上貼金了。卜卦之術說起來有些神秘,不過是因為少有人修煉,其實此術雞肋之極,對修士的戰力絲毫幫助沒有,頂多在其他一些方面有些作用。
而且占卜的結果還和很多因素相關,比如占卜對像距離的遠近,占卜之人與占卜對像修為的高低等等,所以很多時候的占卜結果都是模糊不清的,有時甚至只有一個大致方向。
若是想得到明確一些的占卜結果,往往就要損耗大量元氣,像老夫這次,沒有三年五載的苦修,很難恢復過來的。要不是卜卦之術是我孫家的祖傳的秘術,老夫也不會修煉的。」孫家老祖說到這裡,苦笑一聲。
陳揚眨了眨眼睛,心中有些恍然,難怪此人看起來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原來是占卜時傷了元氣。
不過老者的話也就聽聽罷了。卜卦之術肯定有些別的效用,不然這種雞肋的神通,即使是家族代代相傳,也不會有人願意修煉的。
解決了一個疑惑,陳揚的心思又轉回到此事上面,到底答不答應呢,委實難以決定。
不答應有些不好,不說秀長老與沈師叔的關係,就說林月華此時還在冰谷中閉關結丹,他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並且金丹後期的修士,也不是不能對付,陳揚自己估摸著,即使那人神通再大,他最多也就是不敵對手,性命之憂卻是不會有的。
可就這麼乾脆的答應下來,他心中又有些不甘。萬一嘗到了甜頭,以後金陽宗又有事情要求到自己頭上,又該怎麼辦?
「此事說來有些危險,本宗一定會另有酬謝,無論事情結果如何,絕不會讓道友白出力的。」似是看出了陳揚心中的猶豫,秀長老柳眉一揚,很乾脆的說道。
陳揚聞言一怔,目光一掃殿內其他兩人,卻發現兩人對秀長老所言毫不驚奇,看來事先已經就此事有過交流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陳揚不能不有所表示了,不然雙方的關係恐怕很難再維繫下去了。
「既然秀長老如此說,陳某就答應了。不過……」陳揚目光一閃的道,說到一半,突然沒有了聲音,開始嘴唇微動的傳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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