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望著面前的儒中年人,臉上露出凝重之色,猶豫了一下後,他才衝著中年人的身上連點數下。
「砰」「砰」的聲音隨之響起,纏在其身上的陰氣鎖鏈頓時寸寸斷裂,轉眼間化為一縷縷精純陰氣,融入了密室中。
失去了陰氣鎖鏈的束縛,儒中年人身子一震,隨即就恢復了原狀,並沒有任何異常。
「莫非當日施展的那種秘術,真有這麼大的威力,短短數月的時間,就將一頭堪比金丹修士的鬼物元神徹底馴服了?」陳揚見此情景,臉上先是微微露出喜色,緊接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雙目閃過一絲疑惑,心中暗想道。
他不敢大意,略一沉吟,一張口,噴出一團精血,接連數道法訣擊在其上,一閃的沒入其中,精血團一陣翻滾,化為一蓬血霧。
緊接著他手指連彈,這蓬血霧頓時分作七股,無風自起的緩緩飛向密室牆壁,隨即被突然浮現出的幡旗旗面吞噬掉。
陳揚見此,放下心來,雙目微微一瞇,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兒眼前的中年人,嘴角忽然浮現出一絲冷笑來。
十指在身前車輪般的一陣飛轉,一陣靈光閃動,身周的陰氣猛地向著他身前一點凝聚,瞬間凝聚成一個黃豆般大小的灰色光團,緊接著單手向著灰色光團一點,灰色光團忽然飛起,向著中年人額頭處激射而去。
儒中年人頓時有了變化,血紅色的雙目驀然亮了起來,其額頭上的定神符,無故自燃,化為了灰燼。絲絲詭異的白氣從他的身子各處狂湧而出,將身子包裹在內,隨即一個人形骨架在白色霧氣中若隱若現,就要向著陳揚一撲而來。
但陳揚早就發現了端倪,又怎麼會被其得手,冷哼一聲後。當即催動神識,符菉上的漩渦突然噴出一股淡淡黑霞,將白色霧氣罩住,人形骨架的動作頓時一滯。
見此,他又手指連彈,七道法訣瞬間打入密室周圍的七桿幡旗上。幡旗旗面光芒大放,密密麻麻的大片黑色絲線從旗面上噴出,瞬間洞穿了白色霧氣,將其中的人形骨架一下纏住,重新控制了起來。
人形骨架大驚,身形忽而狂漲到數丈大小。忽而縮成一團,不過數寸高下,卻始終無法擺脫黑色絲線如跗骨之蛆一般的糾纏,幾番掙扎後,其身子忽然靜止不動,隨即身形一陣模糊,重新恢復了儒中年人的樣子。雙目木然無神。
「是這只虛鬼的靈智太高,難以消磨掉它的凶戾之氣,還是本命陰符陪煉時間不夠,威力有限。也許更可能是兩者的共同影響吧。算了,也不用研究原因到底為何。頂多花費一些手腳,多施展幾次同化秘術罷了。」
陳揚用手摩挲著下巴,望著重新控制住的虛鬼,沉思了片刻後,低低的自語道。
說罷,他霍地起身。幾步來到儒中年人面前,低低出聲,念出幾句玄奧晦澀的咒語,十指彈跳,飛快掐動法訣不停。兩道細細的綠光,從他的雙目迸射而出……
隨即密室中便傳出了陣陣淒慘的痛苦叫聲,時大時小,忽斷忽續,直到小半個時辰後,痛苦叫聲才漸漸消失,但在數個時辰後,再次響了起來。
……
三日後,陳揚臉色蒼白的走出了密室,腳步略顯虛浮,一副元氣虧損不小的樣子。
不過他此時的心情還是不錯的,經過數次施展同化秘術,虛鬼的元神成功的被消磨了不少,已經不復最開始時的凶戾。只要每隔一段時間,施展一次同化秘術,如此這般,最多三五年的時間,就可以嘗試著祭煉天鬼了。
「公子,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就在這時,陳揚耳邊傳來了一聲驚呼。他扭頭看去,只見張婉兒站在數丈外,手掩著杏口,雙目滿是關切之意。
「哦,修煉秘術,略虧損些元氣。不要緊,休息幾天就可恢復過來。你怎麼來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陳揚神情平靜的解釋一句,隨即又問道。
「公子真是的。就算修煉再要緊,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張婉兒嘟著嘴,抱怨似的嘟囔兩句,便說起她的來意。「稟公子,公子的兩位師兄師姐,已經來到洞府外。」
「快請。我先去洗漱更衣一下,隨後便去迎接。」陳揚聞言,面上露出喜色的吩咐道。
張婉兒脆生生的答應一聲,轉身離開,陳揚則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快速沐浴更衣。
等張婉兒打開洞府外的禁制,引領著馮媛媛,潘岳進來的時候,陳揚已經臉帶笑意的站在大廳門口迎候。
幾人好久不見面,自然是一陣親熱的寒暄問候,陳揚少不得又將他妖海之行簡單介紹一下,引起兩人陣陣驚呼,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接著才分賓主落座。
「小師弟,你真的進階金丹中期了。聽大師兄說起時,我們還不相信呢。嘖嘖,看來小師弟進階元嬰期大有希望啊!是吧,四師弟。」馮媛媛坐下後,神色怪異的打量兩眼,嘖嘖有聲的讚歎說道,語氣中有說不出的羨慕。
「不錯。百歲之前結丹已經很難得了,更別說進階金丹中期。好像剛剛進階元嬰期的周家老祖當初也沒有這麼快的修煉速度。不過這也是小師弟自身努力的結果,像去外海殺妖取丹,煉製丹藥,或者是參加黑棘島的秘密任務,都不是我們羨慕得來的。」潘岳點點頭說道。
「對了,小師弟接下來有何打算?這次回來後就不走了吧,我可是聽大師兄說,你已經得到甲龍真人的許可,退出兩族大戰了。」馮媛媛忽然好奇的問道。
「我打算近期前往北海域遊歷一番。磨練一下心境,增長些見聞。」陳揚搖搖頭,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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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域?哦,我明白了。師弟是去陪伴佳人吧。不過你們兩個的口風還真緊,要不是杜師弟不慎說漏了嘴,透出些口風,我又進行了一番逼問,怕是到現在還蒙在鼓裡呢。」馮媛媛臉上露出戲謔的笑容來。
「師弟怕是近日無法成行的。」沒等陳揚回答,潘岳坐在一邊遲疑了一下,還是出言道。
「四師兄此言何意?是師父有什麼吩咐,還是宗門……」陳揚聞言,眉頭輕輕皺起,疑惑的問道。
「師弟大概忘記了。還有數月就是二十年一次的生死試練。按照歷來的慣例,生死試練向來由兩名金丹修士帶隊,一名中期修士搭配一名初期修士,並且每一次領隊人選都不重複。不過現在正逢兩族大戰的時期,宗門內過半的金丹中期以上修士,此刻都在外海域。留在宗門內的幾位師叔師伯,也各有重要職司,脫不開身。我想本次領隊的人選,必然要從參加藍角交易會的金丹修士中挑選,師弟又是新近進階金丹中期。所以我雖然是猜測之言,但也是大有可能的。或許過些日子,宗門就會有通知下來。」潘岳詳細的解釋了一番。
「原來如此。不過我雖然準備前往北海域,卻也不是馬上就要動身。生死試練的地方離玄靈宗又不太遠,數個月的時間還是耽擱得起的。」陳揚皺眉思量了片刻,忽然展顏一笑的道。
正事已經談完,接下來就是修士間最常見的心得交流。
由於兩人都是築基後期,很快就要面對結丹瓶頸,故而他們所問也多是關於結丹的問題,雖說結丹時面臨的情況各有不同,但多準備一些總不會錯的。陳揚也毫無保留將他的結丹心得講述了一遍。
小半日後,兩人自感收穫不小的告辭離開。陳揚稍加挽留後,就將兩人送出洞府外。
接下來的日子裡,陳揚過得很有規律,白天開始磨練他的煉丹技藝。
先是利用杏和堂收集的煉丹材料,煉製出大批的築基期丹藥,並通過杏和堂銷售出去。
不僅磨練了他的煉丹技術,所煉製的丹藥也受到了眾多修士的熱捧,賺取了不少的靈石,再加上杏和堂十餘年來的收益,讓他在藍角島上變得空空如也的儲物袋,也重新鼓了起來。
等到自覺煉丹水平差不多時,陳揚便根據養神丹與陰元丹的丹方,將手中陰氣禁地中的靈草全部煉製成了這兩種丹藥。這下子,進度異常緩慢的鍛神術第四層,修煉的速度又可以加快了。
至於晚上,則是陳揚指點張氏兄妹和李賀的時間,他在宗門內的時間不多,所以要抓緊時間,好盡一下做師父和主人的責任。
而在陳揚回到島上大半個月後,宗門終於有了決定,命他作為本次生死試練的領隊之一,參加三月後舉行的生死試練。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生死試練的日子就要到來了。
這一日,陳揚趕往玄靈殿,與掌門孫師兄寒暄一陣,就見到了另一位領隊,大師兄江濤,他早已接到了通知,倒是並不奇怪。
等到參加試煉的五十名煉氣期弟子聚齊,陳揚兩人與孫掌門告辭後,就駕馭著宗門古寶步雲輦,向著試煉之地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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