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琳琅新皇
許久,北冥寒軒見慕容傾冉不再說話,這才淡淡的笑了笑,起身走到慕容傾冉面前,關切道:「將娘子一人放在這裡,為夫真的很不放心,戰場不似江湖,是講究戰術的,為夫來的時候,仔細的分析了你與琳琅的那場戰,你太高估自己而低估對手了,所以才會落敗,而且將士們傷亡慘重」。
「那我也不用你來說教我」,慕容傾冉換了個姿勢,避開北冥寒軒,淡漠道。
北冥寒軒又走到慕容傾冉面前,繼續道:「為夫不是來說教娘子的,而是來與娘子同心協力,古宿城的確易守難攻,無論城牆還是城門,都是堅不可摧,為夫事後想了想,與其強攻,將古宿城毀了,不如巧奪,將古宿城佔為己有,將來可以設為都城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說完,北冥寒軒半蹲下來,抬起頭,深情的看向慕容傾冉,桃花眼中滿是寵溺與關切之色,到讓慕容傾冉有些不自在。
聽完北冥寒軒這番話,慕容傾冉心底一怔,北冥寒軒不愧一代帝王,頭腦如此靈活聰慧,竟然連這點都能想到,而她也不過是聽了蒼雪帶來的消息,才有此打算,看來,這次她真的是太高估自己了,但她並不是低估敵人,而是敗給了那個叫做邁克的人。
是他將古宿城建造的如此堅不可摧,才導致北冥與軒轅無法順利攻下,區區一個琅嘯月,加上琳琅那些畏懼神器的將士,她還真沒放在眼裡。
「別氣了,對身子不好恩?」?北冥寒軒抬起手臂,修長的指尖輕柔的刮了刮慕容傾冉小巧的鼻樑。
慕容傾冉身子一僵,猛的站起身子,而北冥寒軒險些被她這一舉動,差點坐在地上。
她背對著北冥寒軒,只覺得心跳加速,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讓她很不習慣,白皙的臉頰染上兩朵粉雲,有些滾燙,「我為什麼要生氣」?她小聲的嘀咕,卻被北冥寒軒聽去。
他朗朗一笑,站起身子,「娘子不生氣,為何對為夫如此呢?那不是在生氣,是怎麼回事」?
「你你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慕容傾冉快速轉移話題,這種問題,讓她怎麼來回答呢?
「為夫都說了,娘子不走,為夫是絕對不會走的」。
「你」,慕容傾冉著急的就差跺腳了,可若是真如此,那不就成了撒嬌了嗎?
而且,她從來沒給過北冥寒軒任何承諾,如今他左一口娘子,右一口為夫的,似乎此時此刻,他們只是打情罵俏的戀人
「好了好了,不與娘子鬧了,對了,娘子是不是前兩日傳信箋回軒轅了?讓軒轅澈支援兵力」?北冥寒軒邪魅的笑了笑,他真是越來越喜歡面前的這個女子,在他眼中,慕容傾冉現在分明是在對他撒嬌嘛。
慕容傾冉轉過身,臉頰的紅潤已經退去不少,她沒看北冥寒軒,邊說邊朝著案桌走去,「是的,如今的情形,琳琅與哈撒其族沒來進攻,對軒轅絕對是個好時機,可以等待援軍到來,我打算等援軍來了,再作打算」。
「不過據為夫所知,軒轅澈的確發來援兵,多達三十萬,只是領兵人,卻是他本人」,這時,北冥寒軒已經一連的肅色。
「什麼」?慕容傾冉猛的停頓腳步,轉過身來,有些詫異的看著北冥寒軒,「軒轅澈親自領兵前來」?
「是的,至於為什麼,為夫就不得而知了,也可能,是娘子的計劃落空,軒轅澈對娘子你不是很信任,也可能是因為其他的」,北冥寒軒再說最後一句話時,語氣故意調高。
「其他的?能有什麼其他的」?慕容傾冉表面平靜,心中卻有些犯怵了,軒轅澈來,她並不反對,因為無論她做什麼決定,軒轅澈都會給予支持,畢竟他所謂的神器,是在她的手中,可其中並沒有北冥寒軒的存在啊,若是軒轅澈來了,被北冥寒軒發現什麼,那可就糟了。
「不管怎麼說,軒轅澈若是來的兵營,對你我只有害處,絕無好處」,北冥寒軒思索著,緩緩說道。
那是對你有害處慕容傾冉不經意的白了眼北冥寒軒,她手中也有神器這件事,必定還沒有傳到北冥寒軒的耳中,否則,他也不會如此擔心,他所擔心的,不過是軒轅澈來了,就沒有她說話的餘地了,而且,有什麼決定,也必定要聽軒轅澈的。
她在考慮,要不要將手雷與火鳥的事情,告訴北冥寒軒。
已經過去好幾日了,古宿城城樓上,琅嘯月頂著寒風,不停的眺望軒轅紮營的方向,原本妖孽般流光四射的俊臉,如今已經有些憔悴,單薄的衣衫,被寒風一下子穿透,而他依舊站在那裡。
她一直沒有任何動靜,是在等待什麼嗎?
他在考慮,要不要前往軒轅兵營,去看看她,去將他深埋在心底的話,說給她聽。
可他又有些不敢,他不知道她見了他會如何。
為此,他多次嘲笑過自己,怎麼如今,連見她一面,都不敢了?呵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愛有多深,就怕傷的有多痛,他不想再經受那種痛苦,所以,他一直徘徊,一直猶豫。
自那晚一戰,深夜,他開始高燒,即便如此,他滿心裡想的還是她,甚至,他一再的夢到她,夢到她就站在他的面前,可他伸手,卻觸碰不到她。
待到身子稍稍好些,又接到密報,他的哥哥,琅嘯辰,琳琅的皇帝,駕崩了。
當他翻過頁去,另一條消息,令他身體微微搖晃,險些栽倒在地,昏厥過去,他的母后,也已經秘密入葬了,而他,成為琳琅新即位的皇帝。
當太監宣讀遺詔時,當所有的將士跪地,齊聲吶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時,他的眼角,流出一顆乾澀的淚珠。
是激動?不是,是憂傷?也許吧,造物弄人,她最討厭的皇宮,恰恰把他套在裡面,他來不及反抗,容不得反抗,他也越來越覺得,與她的距離,更加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