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虛偽面具
望著慕容悠離開的背影,慕容傾冉卻是一聲歎息,夜雨見狀不禁問道:「主子為何歎息」?
慕容傾冉轉身走向屋內:「他弄不來的」。
「為何」?夜雨緊跟了上去,問道。
「你覺得他會去找琅嘯辰嗎」?慕容傾冉看著夜雨,只見夜雨搖搖頭。
「那你覺得他會去找北冥寒軒嗎」?
夜雨想了想,搖搖頭:「這個路途太遠,除非他能像屬下那樣不停奔波」。
「慕容悠何等精明,捨近求遠的事情他才不會做,所以,定是軒轅澈只是軒轅澈的後宮連個妃子都沒有,若是用藥,就會使得藥引子失了藥效,所以,只能他願意,可你覺得,軒轅澈願意嗎」?
夜雨想了想,再次搖搖頭:「一個連女子都沒有的男子,怎麼可能會為了江湖中人的事情,破例呢」。
「這就對了」,慕容傾冉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樣,拍了拍夜雨的肩膀,「服侍我更衣吧」。
可憐的夜雨,門主的命令不可違,只好在艱難的忍耐。
臨近午時,慕容悠回來了,只是明顯在生氣,他來到慕容傾冉的冷艷居,剛想叩門,卻聽見房裡傳出若有似無的,女子的聲音。
而且,還是慕容傾冉的,他頓時大驚,一腳踹門而入,繞過屏風,卻見夜雨正在給慕容傾冉按摩。
夜雨見有人闖進來,靈敏的擋在床前,要知道,主子穿的很單薄,僅僅一件黑色褻衣。
慕容悠看到夜雨從床上下來,衣冠不整,雙頰異常紅潤,顯然剛才在做曖昧之事,心裡不由的燃起莫名怒火:「慕容傾冉,你你」。
「我怎麼了」?
床上,慕容傾冉也沒整理衣衫,半露酥肩,從夜雨身後露出個腦袋,鳳眸慵懶的看向慕容悠。
「你你無恥」,慕容悠緊鎖眉頭,溫雅如玉的俊俏臉頰也變得有些猙獰。
「我看你是活膩了」,夜雨怒喝一聲,拔出床頭的劍,還不忘將紗帳放下,飛身躍向慕容悠,二人在第一道門裡,打了起來。
而慕容傾冉剛看到慕容悠的表情,就知道他沒成功,又因夜雨剛才的按摩實在太舒服了,竟然睡著了。
要是讓外面的那兩個人知道,他們在憤怒的廝殺,而裡面的人卻憨憨大睡,不氣死才怪呢。
等她睡醒時,已經是夜幕降臨,打著哈欠,夜雨已經命人備好晚飯。
飯桌之上,只有慕容傾冉一人,突然,她放下碗筷,抬頭看向夜雨:「慕容悠呢?怎麼不見他人啊」?
「回主子話,慕容悠在百合房呢」。
「嘶他怎麼會這麼老實的待在百合房裡?他在做什麼」?慕容傾冉很是納悶,慕容悠下午來時,氣沖沖的,肯定是沒有成功,眼下怎麼會老實的待在房裡?
夜雨看了看門外,只是淡淡道:「慕容悠打擾主子午休,屬下只是將他點了穴,關在房裡」。
呵,夜雨真是長本事了,看來功夫練得不錯嘛,連慕容悠都不是他的對手了,慕容傾冉不在問話,吃完晚飯,就去百合房裡看慕容悠。
剛走進房裡,就看見慕容悠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滿頭大汗,想必是想用內力衝開穴道,慕容傾冉輕笑一聲,走了過去。
慕容悠抬眼便看見慕容傾冉那張笑容璀璨的臉,雙眸不由的化去春風,怒視著她,微微動著嘴,似乎有話說。
慕容傾冉看了看身後的夜雨,示意他解開慕容悠的穴道。
夜雨上前,在慕容悠的胸口輕輕一指,也只是解開他的啞穴,他還是不能動彈。
「你趕緊放了我,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啞穴剛一解開,慕容悠憤恨的怒吼道。
慕容傾冉邁著輕盈的玉足,只是宛然一笑,坐在了床邊,「你現在都動不了,還想對我不客氣,你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吧,你可是在我手上哦」。
「你無恥,下賤虧的你還有跟冉兒相同的容貌,我呸,簡直是在侮辱冉兒,你憑什麼,你憑什麼」?慕容悠被慕容傾冉氣的直瞪眼,再也顧不得什麼素質,有什麼就罵什麼。
夜雨憤怒了,敢這樣罵他的主子,上前一步,一拳就揮了過去,卻不想被慕容傾冉攔住了。
「主子,他他對主子不敬」,夜雨詫異的望著慕容傾冉。
慕容傾冉沒理會夜雨,隨後臉上的笑意蕩然消失,一抹淡漠的神情掛在臉上:「慕容悠,我敬你是盟主的身份,所以,還請你口下留情,否則別說我了,就是我這屬下,也不會放過你的」。
慕容悠愣了愣,他還沒怎麼樣,怎麼著理全跑到她那邊去了,好像,他才是受委屈的人啊,一下午不能動彈,經脈都發僵了,到現在,他都沒有喝過一口水,吃過一口飯,那肚子早就不爭氣的咕咕叫起來。
他哪裡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難道還不能讓他發洩發洩嗎?
「要殺要剮隨你便,反正我栽在你手裡了」,慕容悠說完,看也不看慕容傾冉。
想他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武林盟主,今日罵了她,她還能讓他好過?
「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來只是想問問你,取藥引的事怎麼樣了」?慕容傾冉緩緩站起身走到圓桌旁,順便對著夜雨抬了抬手指,示意他解開慕容悠的穴道。
夜雨有些不甘心的走到床邊,原本輕輕一點就能解開的穴道,他這一戳下去,慕容悠能動了,卻也被他戳的咳嗽起來。
慕容傾冉也裝作沒有看見,自顧的倒了杯茶,飲了起來。
慕容悠撫順氣息,一下子從床上竄了下來,也因僵直的躺了一下午,腿腳有些不靈活,險些踉蹌跌倒。
他仇視著夜雨,彷彿他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夜雨也不甘示弱,活動著手腕,似乎要與他再大戰三百個回合。
二人就這麼僵硬著,房裡的溫度也有些下降,「你們耍夠了沒有?耍夠了就過來說正事」,慕容傾冉等了半天,轉過頭去見二人像是定住了似的,不由得有些不耐煩。
夜雨見慕容傾冉發話了,聽話的走到她的身旁,但眼神還與慕容悠廝殺。
「那皇帝,哪裡肯配合」,慕容悠也走到圓桌旁坐下,一把奪過慕容傾冉的茶杯,喝了起來,但眼睛卻一直看著夜雨。
「哦?怎麼不配合?莫不是你帶去的美人不夠美?入不了軒轅澈的眼睛」?
慕容悠微微一怔,也不再看著夜雨,微鎖眉頭看向慕容傾冉:「你你怎麼知道我找的是軒轅澈」?
「傻子都能想到的問題,誰會捨近求遠呢」?慕容傾冉也看向慕容悠,只是那眼神有絲玩味之色。
慕容悠聽後,拳頭緊攥,她這是在罵他是傻子嗎?不過,想到齊玉那悲慘的模樣,也就忍了下來。
「我帶去的人,的確入不了軒轅澈的眼睛,但你去了就不一樣了」,慕容悠說完,臉上揚起一抹得意之色,意味深長的看著慕容傾冉。
慕容傾冉卻不急不鬧,似乎早有意料,微微淺笑道:「哦?為何我去了就不一樣了」?
「哼那也要問問你自己了,為何軒轅澈會知道齊玉的事情?而且,對我的身份也十分的瞭解,甚至知道齊玉是武林前任幫主唯一的血脈」?慕容悠一拍桌子,刷的站起身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人家想知道,一定會有辦法的,我能攔得住嗎」?慕容傾冉換了個新的茶杯,倒了杯茶,卻沒有喝。
軒轅澈在位五年,軒轅國國泰民安,更是有著明君的頭銜。
不過,慕容傾冉可不敢再相信了。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盡折腰,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朝堂之事,風雲莫測,軒轅澈若是沒點本事,只靠著他仁義的政策,怎麼可能會一直風調雨順呢?
當年調查軒轅澈時,她的確沒在意那麼多,又去了軒轅皇宮,看到了軒轅澈為民為國的全心全意,也沒做多想。
表面上看著當今的形式,北冥的野心最大,而琳琅,加之外邦哈撒其族的虎視眈眈,簡直背腹受敵,日子定當不好過,反之,軒轅國似乎風平浪靜,似乎當真是不與爭鋒,只求安逸,只是,太過於沉寂,有時候,是最危險的。
這次,軒轅澈主動來找自己,翻了個很大的錯誤,那便是,他低估了慕容傾冉。
其一,若是他這次不來找慕容傾冉,也許,她也不會對他起疑心,還當他是個沉迷安逸,與世無爭的皇帝,甚至,她對軒轅澈的信任,會與日俱增。
其二,這次軒轅澈來找慕容傾冉,當真是太過心急,說漏了嘴,曾經的軒轅澈,從不對她說朝堂,國事,只是談笑風生,而今,北冥攻打琳琅,雖然世人皆知,但若非一直在關注,他又怎麼知道北冥與外邦勾結?
其三,他低估了慕容傾冉的能力,慕容傾冉的天門,如今在三國之內都有分舵,人數也在增加,要查軒轅澈易如反掌,而她本身是由內力的,聽力也更勝從前,從她回到念君閣時,屋子周圍就一直有著氣息環繞,雖然已經極力的隱藏。
她只是不拆穿罷了,到想要看看,軒轅澈想要玩什麼把戲。
外面送進來的情報,都在她用的飯裡藏著,軒轅澈,暗中做準備,想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只需一句話,軒轅澈那帶著仁義和善的虛偽面具,徹底暴露在慕容傾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