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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0卷第11章 氣數已盡 文 / 裸奔在天堂

    禁城,旁暖閣。

    自慈禧仗斃翁同龢後,每日的廷議已經變成了啞巴開會。文武百官除了偶爾說是,整個過程毫無聲響。見這種情況,慈禧乾脆取消了廷議,有事只與李鴻章等近臣商議。在這段日子裡,失去了翁同龢等帝黨重臣的光緒終日無所事事,每天只是呆在旁暖閣裡,機械的在各種奏折上簽字,然後將所有的鬱悶的發洩到了鴉片上……

    「踏、踏、踏……」兵部尚書榮祿手持幾分急報,腳步匆忙的來到旁暖閣門前,然後遞給看門的小太監一錠銀子道:「勞煩公公通報一聲,這裡是各地送來的戰報,要呈給皇上……」說完,他又加了一句:「這是太后讓我送來的,今天非得讓陛下批閱不可!」

    「等著,我這就去通報!」被慈禧安排來「照顧」光緒的小太監將銀子塞進袖口,訓練有素的動作說明他沒少吃門敬。

    「有勞公公!」看著小太監訓練的動作,榮祿心裡雖然苦笑,但面上卻得「真誠」的笑著感謝——誰讓這小太監是慈禧身邊的紅人呢?

    小太監進屋片刻便出門道:「皇上宣你進去!」

    「有勞公公!」說罷,榮祿走進旁暖閣,此時諾大的一個房間煙霧繚繞,嗆得人睜不開眼睛。榮祿忍著刺鼻的味道,跪倒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光緒接過珍妃遞過來的一桿煙槍,然後無所謂的道:「把折子擱那兒吧,朕明兒個再批!」

    榮祿雙手將奏折送上道:「陛下,此乃各地加急戰報,必須今日批復。還請您過目……」

    光緒道:「有沒有朕的批復還不是一樣?你直接把玉璽拿給太后,讓她批不就得了……朕這個夢還未做完……」

    珍妃勸道:「陛下,您還是看看吧!這軍國大事要緊……」

    光緒不耐煩的打斷道:「愛妃,你代朕看看吧,一會我批就是……」

    看著沉迷於鴉片,頹廢消沉地光緒,珍妃心疼的深深歎了口氣,然後打開了奏折……

    「太后駕到……」珍妃還未來得及將奏折放下,旁暖閣的大門便被推開,慈禧帶著李鴻章等重臣邁步進入。

    屋內的氣味讓慈禧眉頭一皺。她責問道:「皇上,你成日沉迷大煙,不理朝政,這成何體統?」

    此時榮祿和珍妃都已經跪倒在地,唯獨光緒依然躺在榻上,繼續吞雲吐霧。聽到慈禧的責問,光緒笑道:「哈哈……皇爸爸,朕不管朝政不正合你意嗎?何況有沒有朕又有什麼區別?」

    看到光緒的狂傲,慈禧臉上怒容更甚,為了緩和氣氛。榮祿趕緊進言道:「陛下,袁匪猖獗。北路賊兵已抵太原,山西巡撫胡聘之發來加急文書,要求朝廷發兵救援。另,雲南昆明、貴州貴陽、四川順慶、陝西西安四府皆均受賊擾,雲貴總督蕃甘、四川總督鹿傳霖皆傳來八百里加急……」

    榮祿本來想打個岔,希望光緒能把話頭接過去,這樣就會化解慈禧的怒氣。不料躺在床榻上的光緒大笑著打斷道:「哈哈……好啊,整個大清都鬧起來了……哈哈……看來不久這紫禁城也得姓袁了……」

    雖然慈禧此刻控制了朝政,但她並不敢直接廢掉光緒,因為叛軍形成的巨大壓力。讓百官們私下把所有的罪責都歸結到了慈禧頭上,並時不時會出現一兩個如翁同龢那樣死諫光緒親政地臣子。這種局面下,慈禧只得在名義上讓光緒「親政」(說白了就是批奏折),並試圖拉攏光緒。穩定朝中局面。

    聽到光緒的瘋語,一旁的李蓮英暗道不好。以李蓮英對慈禧的瞭解,他知道老佛爺聽了這話準得大怒。雖然李蓮英是慈禧最寵信的太監。不過也非常得光緒的歡心,因此未等慈禧爆發,他趕緊道:「老佛爺,陛下年紀尚輕,經歷的事兒不多。想必是看現在袁匪猖獗,因此有些低落,只要好好開導,必定會振作起來的!」

    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聽了李蓮英的話,一旁地李鴻章趕忙拱手道:「陛下,現在袁匪雖然勢大,但我們有俄、日兩國強援,相信平滅內亂指日可待。臣懇請陛下振作,帶領我大清文武百官再現康乾盛世……」

    此時門外小太監進屋道

    稟太后,直隸提督聶士成求見!」

    「宣他進來!」

    「庶——」

    不一會,聶士成慌張的跑進旁暖閣,匆匆三呼萬歲後道:「啟稟陛下、太后,俄、日兩國兵卒違反約定,此刻已經開進京城,並大肆劫掠,還請陛下、太后定奪……」

    慈禧道:「可曾去交涉?」.

    >們地糧草,所以才……」

    在清廷請來兩國援軍的時候,曾經答應為兩國部隊提供一切糧草費用。雖然此時整個京城的糧食都緊張,但清廷從未斷過俄、日兩國士兵的糧食。當日本被佔領的消息傳出後,清廷開始有意識的減少給日本軍隊的供應,並停止了一切「軍費」供給。這大大即怒了日軍指揮官,於是日本兵開始四處劫掠。看著日本人搶東西,俄**隊怎能不眼紅,於是一場騷亂就此爆發……

    聽完聶士成的話,李鴻章道:「豈有此理,我大清士卒糧草減半供應,可給他們的都是足額!現在竟然還縱兵劫掠……」

    聽到這個消息,光緒不合時宜才狂笑道:「哈哈……李愛卿,你請來的這是強援還是強盜?」

    眾人剛才地舉動慈禧一直看在眼裡,她不是不知道幾個大臣意欲平緩自己和光緒的矛盾,而她也一直做著忍讓。可光緒一次次的狂妄,讓她心中的怒火終於按奈不住:「瘋了、瘋了……你看看你現在可還有個皇帝地樣子?再這樣下去,大清國兩百多年的江山就要丟在你手裡,你怎麼向列祖列宗交代?!」

    光緒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然後閉眼道:「這大清江山本就不是朕地,而是皇爸爸您的,即使丟了,也是丟在您的手裡……」

    慈禧終於怒不可遏:「放肆!你、你竟敢如此……來人!給我……」

    此時珍妃跪著撲到慈禧跟前道:「太后息怒,陛下他心裡不痛快,才會胡言亂語,還請太后您息怒……」

    珍妃一勸,反倒讓慈禧冷靜了下來,她立刻醒悟到,現在處置光緒對目前朝中的局勢無異於雪上加霜。不過此時不做點什麼,老太婆心裡的怒氣難消,而且剛才已經做足了姿態,如果就這麼算了豈不是有損自己的「威嚴」?看看眼前的珍妃,慈禧喝道:「都是你這個妖女整天纏著皇上,不然皇上就不會這麼頹廢,也不會染上煙癮!來人,給我拖出去杖責五十!」

    慈禧的話一出,珍妃頓時愣在當場,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出來說句話竟然招來殺身之禍!在不解、不甘、不忿中,珍妃連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說出口就被侍衛拖了出去。看著珍妃被架走,光緒突然驚醒過來,他一邊從龍床上掙扎起身,一邊叫喊道:「愛妃、愛妃……」

    無奈鴉片抽走了光緒全身的力量,讓他幾乎是從床上滾到地面。李蓮英連忙扶住光緒道:「陛下,龍體要緊……」

    「狗奴才,給朕滾開……」光緒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李蓮英,朝門口跑去。看著光緒的舉動,慈禧冷冷道:「來人,皇上龍體不適,給我好好扶住他,不可讓他出門!」

    「啊~啊……」此時珍妃的哀嚎在門外;+是一把把鋒利的小刀,扎進光緒的心裡,他被侍衛死死攔住,只能不停的掙扎:「愛妃……皇爸爸,我聽你的還不成嗎?我聽你的……」

    光緒四歲進宮,撫養他的又是把他當作工具的慈禧,因此自幼無人真心的照顧,而且也沒有一個母親來提醒生活上的一些習慣。成年後光緒身體極度不好,幾乎可稱百病纏身,此時的極度悲痛加上剛剛吸食鴉片,讓這個曾經滿懷豪情但生不逢時年輕帝王昏厥過去……

    不一會,珍妃的哀嚎漸漸變成呻吟,最後陷入沉默。一個行刑的侍衛進門道:「啟稟太后,珍妃娘娘受刑不過,已經殞命!」

    看著昏死過去的光緒,慈禧聲音裡沒有一絲同情:「陛下龍體不適,必須送到瀛台好生修養,另外派太醫好好醫治!」

    剛剛目睹了一切的幾個大臣都有些心驚膽寒,一個問題出現在他們腦海中:清廷的氣數真的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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