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元年9月11日帝都,剛剛落成的外交部大樓。
下午三時,在帝國外交部的工作人員指引下,數百名中外記者湧進迎賓閣,將諾大的宴會廳擠得水洩不通。中華帝國從成立那一天起,就已經帶給世界太多的震驚。先是佔領日本,其次是俘虜三國聯軍,然後又是態度強硬的跟英德法三國展開外交談判。在西方世界的人眼中,亞洲一直是各個強國還未明確劃出勢力範圍的地區,也將是列強們將來要展開激烈爭奪的地盤,而此時由於中華帝國的出現,宣告了整個亞洲格局的改變。本來各國的各大媒體在上海就有不少記者,加上中華帝國的第一次新聞發佈會,更是引來了全世界的目光。
雖然這些記者對這次新聞發佈會都抱著很高的熱情,不過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甚至有的記者還在門外不停的嘔吐,因為他們剛剛進行了一次「大開眼界」的上海、南京「一日游」。這個一日游的第一站就是紐曼的實驗室,當記者們進入那個恐怖的空間時,全都吐了個七葷八素,甚至還有十幾個膽小的當場暈倒。記者們參觀完紐曼的實驗室,隨後又乘火車到達南京,並「遊覽」了南京城內新落成的強制戒毒所。在這個戒毒所裡,關押著1500名已經中毒很深的「癮君子」。那些毒癮發作時撕心裂肺的嚎叫,那些癮君子為了緩解痛苦進行的自我摧殘都深深的震撼了這些記者,甚至連豐盛的午餐都沒幾個人享用……
一個挎著照相機的攝影師看到同伴又一次嘔吐,連忙撫著他地後背問道:「托馬斯,你不要緊吧?」
托馬斯吐完最後一口,一邊用手絹擦拭著嘴角一邊道:「傑克森。我真是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這麼恐怖的地方。」
傑克森將相機的背帶往上提一提,然後扶起托馬斯一邊走一邊說道:「最讓人吃驚的是,製造這個地方的竟然是自稱優雅浪漫的法國人!」
托馬斯搖頭道:「不,我們英國人也好不到哪裡去。你看到那些吸食鴉片的中國人了嗎?他們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不僅身體上,就連精神上也已經完全被鴉片所控制……真如沙夫茨伯裡伯爵所說『鴉片貿易比慫恿奴隸貿易更歹毒』!」
傑克森道:「可議會一直無法通過禁絕鴉片的法案,我們有什麼辦法……走吧,一會就找不到好位置了……」
宴會廳內,看所有的記者都就坐。令官一聲高喧:「中華帝國皇帝陛下駕到!」
隨著一身尉亭裝的袁世凱步入會場,整個宴會廳變成了閃光地海洋。面對著不停閃爍的光燈,袁世凱從容的在主席台上坐下,然後對著話筒用流利的英語道:「各位請坐,相信你們今天都度過了難忘的一天,那些景像一定十分美妙……」
雖然記者們早就已經知道中華帝國的皇帝精通英德法三門外語,但這位皇帝執著的要求今天的會議全部以漢語進行交流,因此各國報社基本都派出了精通漢語的記者,即便沒有這樣的記者,他們也會配一個中文翻譯!聽到袁世凱地話。記者們立刻想起了今天參觀的兩個地方,甚至有幾個人作勢欲嘔。見此情形。袁世凱笑道:「難忘也分等級,我想這幾位應該是終生難忘地級別。為了進一步豐富你們今天的記憶,准許你們先提問吧!」
得到唐紹儀的同意,一個記者起身道:「尊敬的陛下,我是英國《泰士報》的記者奎恩。今天的所見所聞確實讓我們震驚,不過據我所知,這只是紐曼的個人行為,而您的士兵卻將前去抗議的法國外交官囚禁在那個人間地獄一夜,這不免有些過分。另外我想請問,貴國今後會如何處理這個事件。」
袁世凱道:「奎恩先生。請你想像一下,如果躺在那個解剖台上的是一個英國人,如果你看著自己同胞地內臟被一塊塊的挖出,你會有什麼反應?」
袁世凱的話又勾起了眾人對那「美妙一幕」的回憶。奎恩乾嘔一口,連忙用手摀住嘴。看到這些人地反應,袁世凱冷然道:「紐曼在租界內進行這樣慘無人道的試驗長達十年。如果沒有人給他掩飾,他能隱瞞這麼久嗎?既然您也稱那個地方是人間地獄,那你為什麼不去譴責地獄的製造者,反而來對受害者提出質疑呢?至於處置辦法,我想你們也看到了,法國租界出現了人間地獄,而鴉片已經讓成千上萬地中國百姓失去了靈魂,成為了行屍
為了避免更多人生活在地獄中,我國將收回上海的法進行全國性的禁煙行動!」
袁世凱的話頓時引起軒然大波,這無異於直接封閉了與英法兩國的談判大門。一陣議論後,另一個記者得到工作人員的允許,站起來道:「尊敬的陛下,我是《巴黎時報》記者萊昂。在法國與中國簽訂的協議中規定,中國政府沒有權力處置我國公民,所以……」
袁世凱打斷道:「第一,你所說的那些協議是滿清政府和你們法國政府所簽訂,而現在代表中國的是中華帝國!其二,紐曼這樣的禽獸你還把他稱為公民,還視他為同胞,你不僅在辱罵自己,同時也在辱罵你自己的國家!」
萊昂道:「陛下,我提醒您,向您宣誓效忠的軍隊曾經在日本屠殺了數萬平民,難道他們不是在進行不人道的行為嗎?!」
袁世凱道:「我記得曾經在你們的報紙上這麼評論日本人:『外表披著文明的外衣,內裡卻是一群野獸』。萊昂先生,如果你或者你的親人被一頭兇猛野獸咬傷,你是繼續讓這頭野獸把你咬死,還是將它打死?」
萊昂道:「這不過是報紙的比喻罷了,請不要用這個作為借口,來掩蓋你的軍隊屠殺的實事!」
袁世凱道:「日本人在旅順屠殺中國人的時候,你可曾去問過睦仁這樣的問題?!」
此時另一個禿頂的記者附和道:「屠殺就是屠殺,必須得到懲罰!」
袁世凱問道:「請問你是哪家報社的?」
禿頭一挺胸脯道:「我是美聯社《太陽報》的記者克拉克!」
《太陽報》是美聯社的創建報社之一,同時也是美國新聞聯合會的發起人,在這個時期是美國數一數二的大報社,常常代表美國政府的言論,所以克拉克才有這麼牛!聽完克拉克的問題,「克拉克先生,我想請你先回去清點一下美國土印第安人的數量再來質問我這個問題。論起屠殺,有哪個國家比得上你們美國?按照你的論調,是不是我們也要對美國人進行一番懲罰?!」不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克拉克,袁世凱繼續說道「另外,對於屠殺必須得到懲罰這個觀點我很贊同,所以我用屠殺數倍的日本平民來懲罰日本這個國家!如果你們還要糾纏這個問題,那就請各位記住一句話:『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日本人的下場,就是在中國土地上犯罪得到的懲罰!如果今後哪個國家還敢在中國的土地上肆意殺戮,不管這個國家在地球的哪個角落,我一定讓它付出數倍的代價!」
袁世凱強硬而且近乎狂傲的態度,一下子顛覆了中國人「溫順」的形象。此時又一個記者站起來道:「陛下,我是《紐約時報》的記者。眾所周知,您與美國政界的關係十分密切,可如今中美之間因為夏威夷的歸屬問題出現了爭端,請問你會怎樣解決這個問題?」
袁世凱笑道:「既然美國號稱民主國家,那我希望夏威夷的問題也能民主解決。即在夏威夷進行全民公決,通過投票讓夏威夷人自己選擇歸屬!」
一個高大的日耳曼人站起身來道:「陛下,我是德國《觀察週刊》的鮑爾。您強硬的態度讓我深感吃驚,請問您今後是不是也會用這種態度處理與各國的外交關係?」
袁世凱道:「當然不會。國與國之間的交往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和平的方式,一種是暴力的方式。如果各國以平等、誠信的態度對待中國,那麼他們也會得到中國平等、真誠的對待!例如在這次的三國戰俘問題中,因為貴國政府拿出了誠意、拿出了平等相處的態度,所以現在貴國的戰俘已經得到釋放,相信明天他們就可以從香港乘船返回德國!而如果哪個國家想要通過武力在中國帝國找到不平等的特權,那他會體會到一點:中華帝國雖然不是一個好戰的國家,但也決不是一個怕戰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