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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行健這麼一說,所有人就都明白了,感情這位是跟家族的人打賭,說滕飛不會接受他的贈與,結果他贏了。然後留下三成,算是對家族有個交代,畢竟這麼大一筆財富,換做誰都會動心。
剩下七成交給滕飛,在知道滕飛人手不足的情況下,直接提出幫著滕飛先管理,讓滕飛逐步接手。
這個忙幫的,可就有點大了,大到讓很多人眼紅,甚至感覺不可思議!
同時,也有很多人在頓足捶胸,心中暗罵田行健這傢伙太無恥也太膽大了。如果早知道是這種結果,怕是會有很多人做出跟田行健一樣的選擇。
可問題是,之前又有多少人能夠想到這種結果?
一個底蘊雄厚的龐然大物,居然被滕飛一個人給直接掀翻,所以說機會這東西,是隨時都有的,就看能不能把握住。
哪怕只得到歐陽家三成的產業,北疆田家也是賺大了啊!
這時候,人群中忽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你們打的好算盤,歐陽家這麼大一塊肥肉,你們說分就給分了,可曾問過我們的意見?」
四周的人們頓時朝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都在心中疑惑,這人是誰啊?雖說喊出了很多人的共同心聲,可問題是,現在還有誰,能夠阻止滕飛和北疆田家的聯手?
人群中,一個清瘦的青年緩緩走出來。慷慨激昂的說道:「在下北疆阿苦,一個不出名的散修,性子有些直,見不得骯髒的事情。天下事天下人管,你們滅人家族,已經是很過分了。如今又當著天下英雄的面。要分人家產,你們可曾還有一點道德底線可言?」
道德底線?四周圍觀的人差點因為這句話噴出來。媽的你在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裡,講道德底線這東西?歐陽家逼迫黃金鬥氣家族的時候,可曾有過道德底線?逼迫未央家的時候,可曾有過道德底線?這些年歐陽家明裡暗裡做過的沒有道德底線的事情多的數不勝數。也不見有一個人跑來指責,還不是因為歐陽家勢力強大?
你去跟人家將道德廉恥,講底線這東西,回答你的,很有可能就是狠狠一巴掌!
所以當這個名叫阿苦的人說出這番話之後。原本對他還有些期待的人,頓時都沒了興趣,整個就是一熱血小青年,腦子不清醒啊。
不過滕飛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卻是眉梢微微一挑,這個名字,他初進神魂域的時候,就已經聽說。
在最強新人榜上面。似乎排名六十多位,揚言要將自己在神魂域中殺成一階斗師。
如今滕飛看著眼前這青年,覺得非常陌生,而且北疆距離南域實在是太遠了,中間還隔著一個中州呢。滕飛實在很難想明白。這個人為什麼如此仇視自己。
「阿苦?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你可是說過,要挑戰我滕兄弟,要將他殺成一階斗師來著?呵呵,我不太清楚,我滕兄弟怎麼招惹到你了。還是說,你們之間,無冤無仇,你就是羨慕嫉妒我滕兄弟,然後為了揚名,才做出這種沒有道德底線的事情?」田行健一張嘴也絲毫不讓人,看著阿苦冷笑著挖苦道。
「你……田行健,別人怕你是北疆田家少主,我阿苦可不怕你,我跟滕飛之間,自然有仇怨。但今天我要說的事情,跟我們之間的私怨無關!」阿苦冷笑著說道:「你們做的事情,想要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可是不容易!是非曲直,大家都看在眼中。」
滕飛這時候抬起頭,出聲打斷正在激昂陳詞的阿苦,淡淡說道:「等一下,先把我們之間的事情說個明白,你說我跟你有私怨,但我卻不記得你,也不認為我一個南域的人,如何能夠惹到你這北疆的大能。所以,我想你還是先把這件事說清楚了,然後,我們再來談談,你想把我殺成一階斗師的事情。」
「沒有仇怨?嘿嘿,滕飛,你可還曾記得,中州姬家的姬長空?」阿苦一臉怨毒的看著滕飛,森然說道:「我的名字,叫姬阿苦,姬長空,是我爺爺,姬紫鵬,是我父親!你說,我跟你是有仇還是沒仇?」
滕飛聞言,頓時愣在那裡,嘴角微微抽搐幾下,他想過無數種答案,但卻都沒有想到過姬家人的身上去。
讓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的是,這阿苦分明是北疆的一介散修,怎麼可能是姬紫鵬的兒子?嚴格說起來,這傢伙……跟自己還是表兄弟?
「你說謊!你根本就不是我姬家之人,你到底是誰?冒充我姬家之人挑釁滕飛,你想做什麼?」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接著,一道妙曼身影分開眾人,走了出來。
「是中州姬家年輕一輩的天之驕女姬秀秀!」人群中有人認出這女子的身份。
「這下有意思了,姬家的人出來否定他,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這人居心不良啊,居然冒充姬家的人,想要挑唆滕飛跟姬家之間的關係,這種人居然還滿嘴道德仁義,真是好笑!」
人群中頓時議論紛紛,不少人都將懷疑的目光投向那清瘦的青年阿苦。
「你是姬秀秀是吧?你們的姬家四少呢?」出人意料的是,阿苦並沒有急著去反駁,而是臉上露出一抹複雜的笑容,眼眸中有悲傷,也有怨毒。
姬秀秀冷冷看著他:「我姬家,從來就沒有你這一號人物,所以,跟我攀關係,是沒有用的。」
「是啊,你們姬家,高門大閥,怎麼會有我這一號小人物?可我就是姬家的血脈!你們當我願意嗎?那個人,他從來沒有養過我一天。但我,卻要為他報仇雪恨!只因為……他是我的父親,只因為,我的身體中,流淌著姬家的鳳凰血脈!」阿苦忽然激動起來,大聲吼著,隨即,一股雄渾的氣息從他身上爆發出來,一聲嘹亮高亢的鳳鳴,驟然響起,一隻巨大的火鳳,順著阿苦的身體升騰而起,在他身體背後,形成一道虛影。
「沒錯,他是鳳凰血脈。」站在滕飛身旁的桐給滕飛傳音說道。
那邊姬秀秀也是一愣,對方的確是鳳凰血脈無疑,可問題是,在姬家,她真的是沒聽說過這個人物。而且如今大長老姬長空和姬紫鵬早已經死去多年,也不可能把他們交出來對證。
阿苦這時候,從懷裡掏出一塊漆黑的令牌,扔給姬秀秀,冷冷道:「你看好了,這是不是你姬家的身份信物?」
姬秀秀接過來,看了一眼,那令牌正面是一隻燃著火焰的鳳凰,反面,則是刻了一個「鵬」字,正是姬紫鵬的身份令牌。當年姬紫鵬死後,姬家曾找了很久,也沒能找到他的身份令牌,卻沒想到,居然是在別人手中。
「你怎麼會有姬家的身份令牌?」姬秀秀此時也有些相信眼前這人是姬家血脈了。
阿苦仰天歎息一聲,說道:「我母親,本是個普通的世俗女子,生在北疆那種苦寒之地,卻擁有著天姿絕色,三十多年前,一個青年身受重傷,倒在我母親家的門前……」
隨著阿苦的訴說,一個身份低微的女人,跟一個豪門大族的青年之間,不可能產生結果的戀情,被他說出來。
「後來,他傷好了,留下一大堆各種物資,和一塊身份令牌,離開了我母親,說如果生的是個男孩,可以在十八歲以後,持令牌去中州姬家找他認祖歸宗,如果是女孩,就算了……他走了後,母親終日以淚洗面,十個月後生下了我。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因為思念過度,離開了人世。我靠著他當年留下來的物資,拚命修煉,就想著有一天,能親自站在他面前問問他,為什麼當年那麼狠心?」
阿苦說著,眼中有淚花閃爍,然後一臉怨毒的看著滕飛:「可還沒等我有能力跨越北疆和中州之間的屏障,我那不負責任的父親,就已經慘死在你手上!等到五域歸一,神魂域開啟,我終於可以去尋找那人的時候,卻在神魂域中聽到那人早已死在滕飛手中的消息……那個人再怎麼不負責任,都是我的父親,殺父之仇,焉能不報?」
四周的人一陣歎息,想不到因為瓜分歐陽家產業,居然會生出這樣一段波折,牽出一樁陳年舊案。
「滕飛你說,我是不是該恨你,該殺你為我父親報仇雪恨?你這冷血無情的劊子手,我父親是你舅舅,你居然能下得去手,你這人還有一點點道德廉恥嗎?」阿苦衝著滕飛怒吼道。
「呸!你也配講道德廉恥?你既然知道你父親被滕飛斬殺,那你知不知道原因是什麼?如果你知道原因,那麼你今天說這些話,只能證明你的虛偽!如果你不知道原因,就在這裡大放厥詞,那麼對不起,我只能說你是一個無腦的傻子!被人利用,尚且不知!」丁雪寧站在滕飛身旁,冷冷的看著阿苦喝道。
阿苦微微一怔,眸光閃爍的說道:「原因?什麼原因?不就是我父親和爺爺關了他母親十幾年嗎?這就能讓他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