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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飛雙目一凝,坐在對面的未央明明伸出纖纖玉手,放在滕飛有些微微哆嗦的手上,用眼神示意滕飛不要激動。
酒樓裡面那些酒客則發出一陣驚呼聲音。
「什麼?有人敢去歐陽家的主城鬮事?李觀魚,你小子說的是不是真的?難道是滕飛嗎?除了他,還有誰有這種潑天的膽子?」
「四哥,我說的可都是真的,這可是剛剛得來的消息,大鬧歐陽家主城的人,並非滕飛,而是一群幾萬年前就名噪中州的老前輩!」李觀魚搖頭晃腦,又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打著酒嗝說道:「這幾位老輩人物,一開始到了歐陽家的主城,並沒有動武,而是禮貌的求見歐陽家的家主。歐陽家的家主自然不敢怠慢,出來之後跟這幾個老輩人物見禮。然後這幾個老輩人物提出要歐陽家放了滕飛那個紅顏知己,嗯,就是那個叫丁雪寧的女子,歐陽家的家主並沒有當場拒絕,似乎在考慮之中。可就這時候,你們猜怎麼著?」
「媽的快說!」
「再賣關子就弄死你!」
酒樓裡一眾酒客頓時群情激奮,尤其是跟李觀魚同桌的幾個人,更是面色不善的看著他。
其中一個虯髯大漢冷笑道:「吃我的喝我的,還敢賣關子,你找打是不?」
李觀魚嘿嘿乾笑兩聲,衝著四周連連拱手,陪笑道:「嘿嘿,習慣了,那歐陽家的家主,忽然間收到一封閃電隼傳信,那個閃電隼……你們都聽說過吧?」
酒樓裡面的一眾酒客發出一陣噓聲,有人高叫道:「媽的我們都知道,那玩意一天一夜可以飛行百萬里之遙,號稱跟閃電一樣的速度,你別囉嗦,快往下說,怎麼起的衝突?」
李觀魚摸了摸鼻子,也不覺得尷尬,活靈活現的學著彷彿當時他就在場一般。
「歐陽家的家主,只看了一眼閃電隼身上那封信,當場就暴了咬牙切齒的拒絕了那幾個老輩人物,並且諷刺幾個老輩人物跟滕飛沆瀣一氣說讓他們死了這條心。而且等到歐陽家的接親隊伍回來,就要將丁雪寧拉出城,扒光了之後,千刀萬剮,要給歐陽家的年輕天才歐陽冠出這口惡氣!」
嘶!
酒樓裡面一眾人當即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滿臉驚愕之色,心說歐陽家的家主莫不是瘋了嗎?毀掉你歐陽家年輕天才的人是滕飛,你拿一個女人撒什麼氣啊?這簡直……有點太有損大族風範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些人也就能夠理解歐陽家主的憤怒了,原本無比風光的一場喜事,甚至可以讓歐陽家順勢成為整個五域的焦點。卻被滕飛一個人給攪了個稀巴爛!
歐陽家的媳婦被搶了,家族中最有前途的年輕天才被打殘了,如今幾個數萬年前就文明中州的老輩人物,居然又上門討人,真是裡子面子都丟了個盡,不怒就怪了。
站在歐陽家的立場上看,可不就是這樣?他們勢力龐大底蘊雄厚,又有神秘高手助陣,絕不會去考慮滕飛或是丁雪寧未央明明這些人的感受的。他們只知道,現在他們顏面掃地,吃了大虧!
李觀魚見眾人的反應一臉得意,接著說道:「那幾個老輩人物都是性情乖張古怪的老怪物見歐陽家主的反應,頓時也都怒了,於是,開始硬闖歐陽家,一場血戰,就此展開!」
「你說的那幾個老輩人物,難道是當日出現在未央家婚宴上的綠袍老祖,摩天高,杜宇和東方玉蓮等老前輩?」
酒樓裡,一個看上去有些實力的老者緩緩問道。
「沒錯,就是這些人,還有幾個叫不出名字的老輩人物,都是一樣的強橫,這些人硬闖歐陽家,又有多少人能夠攔住?」李觀魚喝了口酒,然後大聲說道:「可沒想到的是,這歐陽家的底蘊,也確實雄厚,綠袍老祖等人剛闖進去的時候,無人能擋,整個歐陽家損失慘重,可就在他們接近關押丁雪寧的地方時,出現了一個絕世恐怖的年輕女子,那女人一出手,就將一個叫不出名字的老輩人物給擊殺,接著又瞬間接連斃掉另外兩個。剩下綠袍老祖、摩天高、杜宇和東方玉蓮四位前輩發現不好,想要逃走,那女人連連出手,將這四人都打成重傷,不過還好,這四個老前輩都僥倖逃了出去。」
李觀魚這些人,似乎對歐陽家的印象都不算太好,所以說起話來,都很少有傾向歐陽家這邊的。
說也難怪,他們身處歐陽家的勢力範圍,等於是在歐陽家的鼻息下討生活,那麼難免會受到歐陽家的一些影響。
豪門大族,又怎麼會把他們這些普通的江湖人放在眼中呢?
未央明明感覺到滕飛的手在微微顫抖,她用力的握住滕飛的手,輕聲道:「滕飛,你先別急,千萬別衝動,還來得及。」
歐陽家……!
你們若是敢傷害雪寧身上一根頭髮,我必血洗你整個家族!
滕飛咬著牙,緩緩平息下情緒,想起自己打敗那不朽神皇境界的中年人之後,綠袍老祖等人匆匆離去,卻不想是想幫自己救出丁雪寧,結果竟然遭遇到了留在歐陽家那個永恆之地來的殺手。
滕飛心中充滿悔恨,如果自己早知道他們要去做什麼,一定會提前提醒綠袍老祖等人小心歐陽家那個強者,結果落到這步田地,不管怎麼說,綠袍老祖等人的這個人情,滕飛算是欠下了,他們跟歐陽家的這個梁子,他滕飛也要給接過來。
歐陽家,咱們這個仇,算是結大了!
滕飛在心中咬牙發誓,要為綠袍老祖等人報仇,他的性子,本來比較寬厚,就連跟神域島之間的那種仇恨都可以暫時放下,但這一次歐陽家的舉動,確實已經完全觸及到滕飛的底線了。
之前跟神域島之間的仇恨,更多來自於陸紫菱的生死不明,後來知道陸紫菱還活著後,滕飛對神域島已經沒有那麼怨恨了,哪怕是神域島將自己的消息洩露給四大聯盟,弄出來一個針對他的必殺令,滕飛依舊沒有特別痛恨神域島。
畢竟神域島並沒有給他和他的家人帶來真正實質性的傷害,有想傷害他的那些神域島武者,都被他殺了個乾淨。
因此滕飛才會在神域島七公主天雪妃跪地懇求的時候答應只要神域島不再來找他麻煩,他就不去追究神域島上除了天穹大師和烈陽旭之外的其他人。
可這歐陽家不但將殺死了幾個老輩人物,還將自己好兄弟的師父打成重傷,這個過節,是由他滕飛而起,他絕不能坐視不管。
更別說歐陽家的家主居然敢說出要將丁雪寧拉出城外,當中扒光之後千刀萬剮這樣羞辱與殘忍到極致的話。
就沖這兩點,滕飛跟歐陽家之間,已是深仇大恨!
酒樓裡面這些酒客一陣興奮的喧嘩,誰死誰活,跟他們都沒什麼關係他們巴不得事情再大一點,熱鬮再多一點,這樣他們才好有下酒的談資。
「李觀魚,按你說的,那歐陽家也沒吃什麼大虧啊,反倒是那些個老前輩們吃虧吃的狠了。」酒客中有人大聲說道。
李觀魚冷笑道:「你當歐陽家好過嗎?那幾位老前輩們闖進去的時候,歐陽家湧出來幾十名大帝境界還有三四個皇級大能都被那幾個老前輩給滅了,歐陽家的核心區域,被掀翻了一大半,破壞得不成樣子。而且這件事,對歐陽家的聲望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歐陽家想要借這次機會在天下大會召開之前,成為五域最惹眼的家族結果事與願違,等於是栽了天大的跟頭!」
酒樓中有瞭解五域大勢的酒客,都暗中點頭,確實,歐陽家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不惱羞成怒就怪了。
滕飛跟未央明明這時候站起身,留下酒錢,悄然離去。
此刻街頭巷尾的那些人們,又多了一份新的談資,一個個興致勃勃,吵得吐沫橫飛。
未央明明見了,對滕飛說道:「看來這歐陽家這些年雖然很低調,但他們勢力範圍內的人,似乎並不怎麼喜歡他們啊。」
滕飛點點頭,說道:「任何一個大家族,想要發展,就必然會去壟斷和掠奪各種資源,與民爭利,別人能喜歡他們才是怪事。」
未央明明眸光有些黯淡,點了點頭,說道:「一直以來,我未央家對待領地內的子民,還算親善,名聲也還可以,卻也正是因為掠奪的不夠多,才使得未央家的發展,遠不如歐陽家這種家族。」
滕飛說道:「有所得必有所失,從短時間看你們未央家似乎沒有得利,可從長久去看,笑到最後的,必然是你們這種中立家族!」
未央明明一雙美目落在滕飛身上,沒有說話,心中想到:他終於要站出來,對那些一直針對他的勢力進行反抗了嗎?
數日後,中州歐陽家的主城城外,巨大的空地上,搭建起一座白長高的木塔,離著幾十里,都能夠看見。
此刻這座木塔之上,並沒有人,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座木塔是用來做什麼的。
滕飛和未央明明經過這座木塔,滕飛的眼中有冰冷寒光閃過,抬起頭,望著歐陽家氣勢雄渾,散發著恢弘氣息的主城城牆,滕飛的臉上,露出一抹冰冷充滿殺機的笑容。
「歐陽家,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