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開玩笑,一件聖器或許沒什麼,但一件王器,就算是聖地這種龐然大物,也會視為重寶,平時根本不會拿出來示人,丟了一件王器,那是了不得的大事。
同時也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了高台之上,有可能得到那件聖器和王器的人,自然是暗月家主的少主,暗月天。
烈陽大長老此時也怒髮衝冠,站起身,怒吼道:「豈有此理,隱世家族大比,歷來點到為止,切磋為主,就算刀槍不長眼,偶有傷亡,但卻也沒因此傷過和氣,什麼時候興起殺人奪寶來了?這暗月家族本就來歷不明,說是暗月禁地中的家族,老夫根本沒聽說過,現圖窮匕見,竟敢搶奪我烈陽聖地的王器?老夫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考慮,交出王器,不然的話,天涯海角,我烈陽聖地都不會放過你們!」
烈陽大長老老謀深算,一席話將暗月家族推到所有超級大勢力的對立面上去,先將他們孤立,然後再出言威脅。
殺人奪寶這種事,沒有哪個超級勢力敢說自己沒做過,但如此公開的殺人奪寶,卻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烈陽大長老相信,經過他這一番話,暗月家族若是不肯乖乖交出王器和聖器,其他家族也絕不會放過他們。
「殺人奪寶?」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高台上傳來,滕飛手中就拎著烈陽旭那把聖器長劍,看著烈陽聖地這邊:「烈陽大長老,你說笑嗎?」
「無恥小兒,還我烈陽聖地寶物!」烈陽聖地這邊,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說話的,也是跟著一起過來的一個烈陽聖地中的老輩人物。
「你烈陽聖地的寶物?呵呵,我不還又如何?」滕飛無視烈陽聖地這邊的威脅,笑著說道。
「小子,你敢,信不信我現就上去斬了你?」
「趕快把我烈陽聖地的寶物還來,不然的話,天涯海角,追殺你到死!」
「你敢私吞我烈陽聖地的重寶,烈陽聖地不會放過你!」
「你身邊的人也不會放過!」
烈陽聖地這邊群情激奮,聖子被打成重傷,胸口的骨頭碎了一大片,經脈也受到重創,沒有一兩年的時間,休想好起來,而且就算好了,以後是否會留下什麼隱患,會不會影響到以後的實力提升,現誰都不敢說。
如今聖器和王器又被暗月天奪走,所有烈陽聖地的人都無法忍受。
滕飛的臉色漸漸沉下來,舉起手中聖器長劍,左手上面輕輕一彈,頓時發出一陣龍吟之聲。
四下的人們看著!陣眼紅,雖說他們嘴裡也都鄙視暗月天強奪烈陽聖地寶物,但心裡面,又何嘗不是很羨慕呢?
如果有合適機會,他們又有誰會錯過?
「好劍!」滕飛讚歎了一聲,然後低垂眼瞼,淡淡的道:「這劍,是我自烈陽旭手中奪來,這日輪守護,也是我從他身上摘來,你們說什麼,都沒有用,要取回,就讓烈陽旭自己找我取,傾整個烈陽聖地之力,天涯海角追殺我?好大的手筆,你們不覺得丟人嗎?」
烈陽大長老剛要說話,這時候,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烈陽旭忽然抬起手,止住烈陽大長老的話,十分虛弱的道:「大……長老,讓…」,他拿走!」
「世子……,一件聖器無妨,但那王器……」大長老何嘗不明白聖子的心意,他是想自己拿回來,可問題是,那是一件王器啊!
王者之兵!
試問天下,誰不動心?
「大來」,…老,這件事,我去」,…去跟聖主解釋。」烈陽旭有些吃力的說著,喘了幾口粗氣:「我一定要……自己拿回來!」
烈陽大長老剛想反駁,卻忽然看見烈陽旭的眼睛輕輕眨動兩下,當下頓時明白過來,道:「世子敗而不餒,讓人欽佩,既然如此……」,大長老說著,回過頭,惡狠狠的對著高台上的滕飛冷冷說道:「暗月天,你聽好了,這兩件寶物,暫且寄放你那,到時候我聖子自會來取,若是有半點閃失,老夫絕不會放過你!」
滕飛呲牙一笑,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廣場中年那奢華大氣的輦乘,心中冷笑:好算計,烈陽旭的城府果然夠深,這樣一來,他可以保全自己的名聲,至少這兩件寶物沒有追回來之前,烈陽聖主並不會去處罰他。別人看來,烈陽旭這是敗而不餒,值得欽佩。但實際上,烈陽聖地肯定不會甘心兩件寶物落他人手中,相信只要一出了寒月聖地的範圍,自己立即會遭到烈陽聖地的截殺!
不過滕飛也沒有多說什麼,站高台上並沒有下來,也不知道那些神域島的人,會不會懷疑自己,但這種時候,只能前進不能後退,就像他剛剛奪了烈陽旭的聖器長劍,和王器日輪守護一樣,也是故意的。
滕飛覺得對方既然已經找上門來,那麼對他一定有所瞭解,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會露出破綻來。如今表現得越貪婪,越囂張,就越能讓別人懷疑不到自己身上來。因為根據人的慣性恩維,如果暗月天是滕飛,那麼這會一定會表現得非常低調,生怕別人懷疑才對。
「寒月聖女,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隱世家族大比中的年輕一代第一人,也將從你我之間產生,嘿嘿,我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做這隱世家族年輕一輩的第一人了,不如現,我們就來打過一場?」
滕飛一臉傲然,表情十分囂張。
陸紫菱看得有些好笑,卻也知道滕飛這一番折騰是為了哪般,心中不由得痛恨起神域島這群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種時候來,而且居然還滿天下的緝拿滕飛,若有機會,一定要將這群人斬殺個乾淨!
「暗月少主,你剛跟烈陽聖子打過一場,我不佔你便宜,今日休息,明日再戰吧。」陸紫菱臉色後靜,淡淡的說道。
「佔我便宜?不,不,你說錯了。」滕飛豎起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說道:「跟烈陽聖子打,沒怎麼浪費力氣的,所以,不影響我們之間切磋的。」
滕飛這話一說出口,烈陽聖地那邊頓時一片罵聲。
「小子,不用你囂張,烈陽聖地早晚取你頸上人頭!」
「暗月天,你這種強搶別人寶物的無恥之徒,早晚不得好死!」
「我們坐等你被寒月聖女凍成冰雕!」
「對,就像屠龍聖子一樣……」
這下屠龍聖地那邊頓時也怒了,死了一個聖子,還不敢反抗,已經夠憋氣和窩火的了,現烈陽聖地的人竟然把他們又牽扯進來,簡直就是忍無可忍。
於是,原本針對滕飛的罵聲,頓時轉成了兩個聖地弟子之間的對罵,所有人的情緒都很激動,摩拳擦掌,場面眼看著就要失控。
還好,兩方的老輩人物頭腦還算清醒,當即喝止各自的弟子。
這時候,陸紫菱已經飄然登台,站滕飛對面,給滕飛傳音道:「你要如何?」
滕飛回答道:「要師父你成為隱世家族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還叫我師父?」
「呃」,…是要紫菱你成為年輕一輩的第一人!」滕飛看著陸紫菱那張清冷絕色的臉,傳音回了一句。
「你」…」陸紫菱頓時感覺有些羞澀,雖然烈陽聖地,她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過要嫁只嫁滕飛這樣的話,但當滕飛真正實現了諾言,打敗了烈陽旭,幾乎成為隱世家族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時,陸紫菱內心歡喜的同時,一顆心也有些慌。
她喜歡滕飛嗎?答案是肯定的,當年滕飛芒砌河畔,把她救活,冰清玉潔的身體也被他看到,雖然陸紫菱也明白,江湖兒女,這種情況所難免,但她同樣有自己的原則,雖然那時候看不出滕飛以後會有怎樣的出息,但陸紫菱已經決定,這輩子,要麼不嫁,要麼,就只嫁給滕飛,除了滕飛,她不會嫁給任何人。
她櫃絕了滕飛拜師的請求,幫滕飛做了一些事情之後,她用一種凡乎是逃避的方式,離開了芒礪群山,離開了滕家鎮,她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會忘掉滕飛,忘掉芒楊群山發生過的那些事情。
但結果卻是,她無法忘記那張有些稚嫩,卻充滿倔強的臉,無法忘記那個英俊少年跪自己面前,聲聲泣血般的懇求自己……。
哪怕是離開滕家鎮三年後,她依然忍不住拜託寒月聖地的供奉,王級高手陳伯通給滕飛送去一本她剛得到不久的拳譜,她雖然不能修煉,但卻知道,那本拳譜的不凡,而且也正適合滕飛使用。
她足不出戶,卻清楚滕飛為了給她報仇,血洗八大家族和三大貴族,那一刻,陸紫菱終於明白了自己對滕飛的感情。
後來烈陽聖地的意外重逢,她當眾說出心裡話,卻沒料到,自己不怎麼精通人情世故的一句話,給滕飛帶來如此多的麻煩,還好,這個神奇的小男人,他奇跡般的挺過來了,並且一路走來,今天終於完成了他的承諾,完成了自己給他的考驗,站自己的面前。
陸紫菱雙眸凝視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卻看到了滕飛那顆從沒變過的心,一時間,竟有些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