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丁雪寧簡直看傻了眼,兩個分明有八階實力的斗尊,竟然被一個只有七階實力的人給接連斬殺,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眼前這一幕,猛烈衝擊著丁雪寧的心靈,讓她幾乎忘記了上前幫暴龍療傷。
而車廂中的滕飛,被青龍老祖告知,暗中還有兩人,那兩人才是真正的強者!如果這青衫中年人和白衣中年人能夠成功,那兩人絕不會出來,如果這兩人失敗,那兩個人就會現身。
所以滕飛才一直沒有出來,但卻沒想到,暴龍竟然如此生猛,沒用丁雪寧出手,就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斬殺了兩名高級斗尊。
可想而知,這次被俘,對暴龍的打擊有多大,以至於突破到斗尊實力之後,面對烈陽聖地的人,超常發揮了他的實力。
不過,暴龍受到的傷害,也絕對是滕飛無法容忍的,他再也顧不得青龍老祖讓他繼續裝白癡的建議,一腳踢開車廂的門,衝向暴龍,同時撿起地上那只胳膊,就要為暴龍接上。
暴龍臉色蒼白,衝著滕飛搖搖頭:「公子,你怎麼出來了,你傷沒好」,…咳咳,別費勁了,這條胳膊,就要扔這了,他娘的,高階斗尊,果然不是那麼好殺的!」
「別說話,療傷要緊!」滕飛皺著眉頭,先是為暴龍傷口止住血,隨後試了幾次,一臉頹然的放棄。
如果這是滕家,那群高級醫師的幫助下,通過很多種器械和靈藥,滕飛有信心把暴龍這條手臂接上,雖然以後這條手臂也難堪大用,吃不得力,但總比沒有強吧?
可惜,現這種條件想要接上這條手臂,幾乎是沒有任何希望。
那邊丁雪寧走過來,一臉愧色,看著滕飛的眼神中第一次充滿了歉意:「滕飛……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你難道不知道暴龍的實力還不如你?你為什麼不上去攔著?」滕飛怒火攻心扭頭對著丁雪寧吼起來。
丁雪寧心中愧疚,被滕飛這麼一吼,淚水頓時眼眶中打轉,雖然帶著面具,但那股肅殺冰冷的氣息早就不見。
滕飛話一出口,頓時也後悔起來這件事,其實本就跟丁雪寧沒什麼關係,自己現已經等於把她拖進這漩渦當中哪有什麼立場去責怪她。
一邊給暴龍處理傷口,一邊歎息一聲,說道:「對不起,我不該責怪你,這件事跟你沒關係,都怪我……」
滕飛說著,眼中射出無的冰冷咬牙發誓:「烈陽世子,我與你勢不兩立!」
暴龍頭上全是汗水臉色蒼白,卻笑著說道:「公子不必自責,說起來,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成為一個獨臂大俠,行走世間,殺不義之人,管不平之事,哈哈……」
滕飛和丁雪寧兩人的臉上,卻是半點笑容都沒有,愧疚、自責,充滿了兩人的內心,丁雪寧這些天雖然一直虐暴龍,但心裡,其實十分認同滕飛這個兄弟,覺得他是一個不錯的人。剛剛如果她出手的話,雖然不見得能那麼輕易的斬殺對方,但至少,對方也沒那麼大膽子真的殺了她。
「暴龍大哥,對不起」,」丁雪寧一臉歉意的看著暴龍,法然欲泣的說道。
「嘿嘿,雪寧妹子,這不怪你,保護公子,是我的職責,這次若非你和公子,我暴龍這條小命,就要交代烈陽聖地,現只丟了一條胳膊,已經是萬幸了!」暴龍身手撿起青衫中年人那把精金短劍,有些不習慣的扭了扭身子,然後說道:「這個戰利品,就歸我了,你們沒意見吧?」
丁雪寧和滕飛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都是一臉無語,明知道暴龍用這種方式安慰他們,但他們的心裡,卻依舊感覺難以釋懷。
「嘖,還真是一條漢子,看著你們朋友情深的樣子,本尊都有些忍不住想要放過你們了。」一個充滿了戲謔的聲音,樹林深處響起,接著,一道身影,緩緩從那走了出來,這人的身影彷彿很模糊,讓人難以看清他的長相,直到走近了,幾人才看清,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身上披著一件黑色披風,裡面穿著白色衣衫,眉清目秀,十分俊朗,身上沒有半點殺氣。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春日踏青的書生,那一身飄逸出塵的氣質,讓人忍不住想要生出親近之心。
「烈陽聖地還真是很照顧我,不但有兩個八階斗尊,就連九階斗尊都派出來了。」滕飛冷冷的說著,然後看看來人:「為了殺我一人,值得嗎?」
「你,叫滕飛是吧?」青年沒有回答滕飛的話,而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滕飛,嘖嘖稱讚道:「你真的很出乎我的預料,如果不是寒月大長老手下留情,那就是你的實力,遠超出別人的預料口我看來,寒月大長老恨不能直接掐死你了事,是不會手下留情的,那麼,你的實力,至少是你的精神力,一定很強大,我很好奇,你今年只有十六七歲,來自世俗的小族,沒有強大的後盾支持你,你是怎麼修煉到今天這種境界的?」
青年說著,看了一眼暴龍,點頭道:「你也不錯,不愧是從域外戰場活著回來的戰士,如果我們換一個時候認識,相信,我會很樂意把你當成朋友,而不是像現,必須要殺了你,這真是一件讓人痛苦的事情呢。」
「少吹牛,等你踩著我屍體那會再說這話吧!」暴龍毫不客氣的回敬了一句。
「我這個人,從不喜歡吹噓自己,而且,我也特別討厭那些喜歡吹噓自己的人,明明沒什麼實力,卻偏要說自己實力很強,這一點,我們很像。」
青年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然後看著滕飛道:「聽說你的身體裡有很多處斗脈,看來,你一定擁有斗脈功法了,這東西,你死了就沒什麼用了,不如送給我,待會,我給你個痛快,絕不會讓你感覺到任何痛苦,你會死的很舒服,如何?」
「你覺得,你一定能殺我?」滕飛眼中寒芒閃爍,看著青年冷笑著說道:「不如我們打個賭,我要敗了,命給你,斗脈功法也給你:你若敗了,就做我大哥暴龍的僕人,你可敢?」
青年瞳孔微微一縮,淡淡笑道:「你真的很不錯,能把一個必死的局,演化到現這種局面,你已經比很多人強了,我不會跟你打賭,不會成為你籠絡人心的犧牲品,因為今天,你必死無疑!」
滕飛忽然微微一笑:「是麼?」後一個字還口中,滕飛的身子忽然間暴起,衝向這個青年,同時,手中忽然間多出一把血色的雙刃戰斧,戰斧煉獄!
誇張的造型,血色的光芒,散發著冰冷的殺意,戰斧手柄的前端,是一隻鋒利到極致的槍頭!
滕飛口中發出一聲暴喝:「怒雷咆哮!」
卡嚓!
轟隆隆!
天空中突然間響起一聲炸雷般的巨響,樹林中快速刮起一陣狂風,吹得飛沙走石,滕飛如同一尊戰神般,掄起煉獄,向著這名青年狠狠的砍了下去。
「你偷襲……」青年臉色驟變,口中怒喝,他看來,滕飛就算僥倖沒死,也絕對會身受重傷,畢竟,出手的寒月大長老,是個強大的王者。
可卻萬萬沒有想到,滕飛不但一點傷都沒有,反而能夠施展出如此恐怖的殺招。
這是他根本想不到的事情,甚至就連暴龍和丁雪寧都沒有想到,滕飛居然說出手就出手,完全出人意料!
對於魂域中歷練了那麼久的滕飛來說,這根本就不算什麼,生死相搏,不是擂台上的友好切磋,然後大家排排隊吃果果,生死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誰先下手,誰出人意料,誰就能搶佔先機,勝算就大上一分。
這種戰鬥,還要像擂台切磋那樣,大家相互抱拳拱手,介紹自己的姓名,出手前還要說一聲:這是我的絕招,你小心了……那不是腦子有病嗎?
面對滕飛的絕殺,青年臉上原本的儒雅和自信全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恐懼,和無力!
因為他發現,他根本就避不開這夾帶風雷之威的一斧!
砰!
樹林中,再次衝出一道灰色身影,速度快到不可思議,一腳將這青年給踢飛,隨即抬起如同骷髓一般的手掌,看似輕飄飄的拍向滕飛。
滕飛的臉上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心中暗道:已經等你半天了,你再不出手,我都快要沒耐心了!
滕飛手中的戰斧煉獄,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他的左手,隨著一聲如同鳳鳴的清越聲音,他的右手上,則突然間多出一把散發著七彩光芒,但極為刺眼,猶如太陽光芒的長劍。
同時,滕飛的身上,爆發出一股驚天的威勢,手持鳳凰劍,彷彿能將這天捅破一般!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從何處湧來無數烏雲,滾滾而至,電閃雷鳴,看上去極為駭人!
「天吶,這傢伙到底什麼實力?竟然能引動如此天象?不是吧……,還會飛?他……他是聖級嗎?」丁雪寧目瞪口呆的看著手持那把散發著七彩光芒寶劍斬向對方的滕飛,看著滕飛一劍削去來襲者的頭顱,那頭顱沖天而起,飛起幾丈高,鮮血噴濺到空中,烏雲的掩映下,看上去是那樣的清晰和冷艷。
然後,再眼睜睜看著沒有斗翼,卻直接凌空飛起,衝向那個剛剛被踢飛的青年的滕飛,丁雪寧的嘴角劇烈的抽搐著,一臉不可思議的咕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