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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二章 絕不放過! 文 / 小刀鋒利

    「姐,這是在哪?你,你怎麼也在?你不是走了麼?」

    滕飛一張口,發現自己的聲音無比嘶啞,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感覺到渾身酸軟無力,這時候,滕飛才感覺到,自己似乎……生病了!

    「你還好意思說……哎,你別動,唉,你說你這個小混蛋,真是氣死我了!要不是爺爺找到你,恐怕你現在……」滕雨說著,眼圈微紅,把滕飛按在床上,然後說道:「這裡,當然是我們的家!你在爺爺的房間裡。」

    「那,那些八大家族的人……」滕飛有些吃力的說道:「還有,懸崖下……」

    滕雨的臉色黯然,搖了搖頭,說道:「爺爺派人在懸崖下找了好久,往下游找了一百多里,沒有發現你的師父,也許,她還活著,卻離開了。至於八大家族……」

    滕雨的臉上泛起一抹解恨的表情:「他們的精銳,幾乎在這一戰全部死光,雖然不至於因此敗亡,但幾年內想要翻身,卻是不可能的了,范張栗三家,這次也算吃了一個大虧,短時間內,也沒有能力再來找我們的麻煩了。因為這次,我們滕家,反倒是損失最小的。」

    滕飛幾乎沒有聽清滕雨後面的話,只聽見沒有找到師父的蹤跡,心中已是一片冰冷,她答應過我,要走的話,一定要告訴我的,現在卻沒有來,一定是出事了!

    一股難言的巨大悲痛,襲上滕飛的心頭,原本就病得很重的滕飛,再次昏迷過去,耳中依稀的響起滕雨的驚呼聲。

    再後來,滕飛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似乎有人在動自己的身體,說著什麼,好像還聽見了爺爺和二伯滕雲嶺的聲音,還有滕雨,好像還有一些人,隨後,滕飛就再次昏迷過去。

    「蠢貨!笨蛋!愚不可及!」滕飛的精神識海中,再次響起某條不良青蛇的破口大罵。只不過,這一次,滕飛已經陷入深度昏迷,沒有聽到。

    滕飛完全好起來,已經是五天之後了,只是他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任何的生氣,行屍走肉一般,餵飯就吃,餵水就喝,一句話也不說。很多人都來看過他,試圖跟他交流,到最後,卻都不得不神色黯然的離開。

    「弟弟,你不能這樣下去,姐姐理解你……」滕雨試圖做最後的勸說。

    「不,你理解不了,沒有人會理解,在我已經對人生完全絕望的時候,她帶給我的是什麼!你們誰都無法理解!」滕飛終於開口,面無表情,語氣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但誰都能感受到這少年此刻的哀傷,如同心死。

    「你們讓我安靜幾天,我想開就好了。」滕飛揮手趕走了滕雨。

    後來,滕文軒不讓人再來打擾他,讓他自己一個人安靜幾天,因為當年滕雲志死亡消息傳回來的時候,老爺子也曾如滕飛現在這樣,所以,他多少能理解滕飛心中的傷痛。

    老爺子唏噓不已,當年自己兒子兒媳死的時候,滕飛還小,還不理解死亡的真正意義,到後來明白了,已經是幾年之後,那會,雖然傷心,但卻不會有現在這種悲痛欲絕的感覺。

    懸崖之上,所有人的屍體,都被八大家族和范張栗三家,過來人收拾走,對近在咫尺的滕家,卻不聞不問,彷彿這件事跟滕家沒有絲毫關係。

    因為他們都被這一場無比血腥的殺戮給徹底震懾住了,沒有人知道,那個白衣女子會不會突然間再次出現在這裡。

    所以,儘管八大家族和范張栗三家貴族對滕家恨之入骨,就像滕飛痛恨他們一樣,但卻都理智的沒有選擇再次攻擊滕家。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們,也是這麼想的。

    那場血腥之戰的十二天後。

    懸崖之下,芒碭河邊,滕飛靜靜的坐在一塊青石上,身後,是一座衣冠塚。

    一個看起來十分粗糙的木牌,上面寫著「恩師陸紫菱之墓」,每一個字,都是滕飛親手刻出來的,他拒絕了爺爺要為陸紫菱修建一座大幕的建議。

    他知道,陸紫菱不喜歡張揚,也不喜歡喧鬧。他在衣冠塚的周圍種下了許多不知名但卻很美的野花,來年春天,這些野花就會開放,到時候,這裡一定會很美。

    就讓她在這裡,安安靜靜的住下去吧,芒碭河水濤聲依舊,這地方,以前就沒有什麼人會來,以後更不會有人願意來。

    畢竟,懸崖上面就是那片血腥恐怖的戰場,雖然一切都已經恢復平靜,但也沒有多少人,敢再來這裡了。

    「師父,我知道你喜歡安靜,喜歡自由,你看這裡,有山,有水,有花鳥魚,是不是很好?」滕飛雙目有些失神的望著奔流不息的芒碭河水,喃喃自語著:「我從小就很喜歡這裡,以後,我真的能報了父母親仇,再滅掉范張栗和八大家族,還有冷原野那個敗類,如果這些我都做到了,我就回到這裡,回來陪你……到那時,你就不寂寞了。」

    天地無聲,河水依舊,天空陰沉得彷彿下一刻就要降下傾盆暴雨一般。

    卡嚓!

    一聲驚雷響起,一道閃電,劃破天空,降臨在人間,在這一瞬間,爆發出無比刺眼的光芒,所有一切,都黯然失色!

    嘩!

    豆大的雨點落下,霎時連成一片,天地間,一片白!

    滕飛對此卻恍若未決,從容的站起身,走到那衣冠塚前,跪下,恭敬的磕了三個頭,然後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自己親手刻下的那個木牌,彎腰抓起扔在地上的一把寬背大刀,轉身離去,沒有再回頭。

    最近這十幾天,拓跋家上下都處於極度驚恐當中,當晚那一戰,最初包圍滕家的時候,拓跋家也出動了大量的精銳,卻被突如其來的白衣女子給打斷。當所有人都去追趕白衣女子的時候,拓跋家的家主拓跋鴻運,當下做了一個無比英明的決定。

    撤回家族,靜觀其變!

    做這個決定,絕非拓跋家仁慈,不想圖謀滕家產業了,而是家主拓跋鴻運很清楚,他們根本爭不過八大家族,更爭不過范張栗這三個貴族。

    所以,就算去了,也不會得到什麼好處,莫不如先回去等著,因為離開八大家族,拓跋家根本不可能吃下比他們強大的滕家!

    卻沒想到,這一等,竟然就是十幾天,強大的八大家族聯軍,加上三百范張栗三家的鐵甲重弩軍,竟然被殺得一乾二淨!

    這個血淋淋的冰冷事實,像是在拓跋家所有人的頭上,潑了一盆冷水,將他們嚇得魂不守舍。生怕滕家或是那白衣女子突然間反攻回來。

    好在,後來傳來消息,說那白衣女子,當天晚上,跟八大家族的高層精銳,以及那三百鐵甲重弩軍同歸於盡了,八大家族和范張栗三家,全都元氣大傷,而滕家雖然沒有傷筋動骨,卻也不大可能在這個時候,再度挑起事端,因為這對他們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拓跋家這十幾天,雖然處在極度驚恐當中,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的恐懼心理,也就漸漸的開始減少下來。

    從一開始嚴令所有人出門,到今天,拓跋家的大門,已經悄悄的開了一個小門。

    拓跋家的門房躲在房間裡,滿臉無聊的看著外面連成一片的滂沱大雨,落在石板路面上,濺起大片的水珠,輕聲咕噥道:「這鬼天氣,早上起來還艷陽高照,怎麼這會就下了大雨?」

    這時候,門房的目光,忽然被大街上一個朝著他們這裡走來的身影給吸引住了,像是見了鬼一般,頓時朝著院子裡面瘋狂的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喊著:「滕家的人來了,滕家的人來了!」

    他的聲音,被滂沱的大雨給蓋住,沒有傳出多遠,所以,這個門房只能沒命的往院子裡面跑。

    最近已有傳言,說當天晚上那一戰,八大家族的人並非全死在那白衣女子手裡,還有很多是被後來趕去的滕家少爺滕飛殺的!

    最好的佐證,就是第二天一大早,有很多滕家鎮上的人,親眼看見滕家的家主,老爺子滕文軒背著昏迷不醒的滕飛,從鎮西回來!

    雖然傳言不可盡信,八大家族和范張栗三家對此也保持緘默,但滕飛並不是廢物這個事實,卻早已經被滕家鎮上的所有人接受。

    滕飛一步步的走向拓跋家的宅院,爺爺跟他說過,現在這時候,誰也不會再輕易出手了,包括滕家,這時候再出手,肯定就是不死不休,因為彼此間的仇怨,已經結的太深,根本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

    八大家族和范張栗三家雖然受到重創,導致元氣大傷,但這個時候滕家如果貿然開戰,必然會逼得這些家族聯合在一起,那種力量,依舊不是一個滕家所能承受的。

    至於拓跋家,原本就不如滕家,一個成不了大事的家族,如果滕家出手滅掉,恐怕也會引起八大家族的警覺,滕文軒不想因為圖一時痛快,而將八大家族推到一起,讓他們緊緊抱成團。

    所以,各方勢力,才會在這個時候,保持了一種詭異的平衡,沒有人會去輕易將其打破,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在這片青原州上,還有一股很強的勢力!

    知府大人!

    代表著真武皇朝,鎮守在青原州的知府大人,雖然一直很低調,甚至有些低調的過了頭,見到騰老爺子都會一臉謙恭的模樣,但卻絕不會有人敢忽視他!

    知府本身不可怕,但他身後的勢力,卻是整個真武皇朝!

    對於這個龐大而又古老的王朝來說,這些家族的力量,如同一隻螞蟻,可以被輕易的碾死!連渣滓都不會留下半點!

    之前的相互鬥爭,已經讓知府大人很難堪了,雖然什麼表示都沒有,但八大家族也好,范張栗三姓貴族也好,還是滕家也好,都明白,不能再去輕易挑動知府大人的神經。

    一旦引起他的震怒,引來軍隊鎮壓,那後果,是所有人都無法承受的。

    這道理,滕文軒給滕飛講了,滕飛也明白,表示理解爺爺的苦衷,可這,不代表他,就會輕易放過拓跋家!

    這家族,是所有風波的根源,跟清平府王家一樣,是滕飛最恨的家族,既然家族不能對他們出手,那就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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