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聽到了滕飛的心聲一般,青龍老祖咆哮道:「怎麼就不可能!蠢貨,你知不知道,那個傻妞殺那條愚不可及的小蛇的時候,本王正在渡劫!渡劫你懂不懂?」
「不懂……」滕飛弱弱的回答道。
「笨蛋!你簡直就是這世界上最笨的蠢貨!渡劫就意味著,只要渡過天劫,本王就可以成為真正的龍……呃……」
青龍老祖說到這,猛的閉上了嘴巴,良久,才有些尷尬的輕咳了兩聲:「好吧,好吧,老祖我想起來了,本王是芒碭群山中的無上存在!是一條青蛇王,已經渡過了大半的天劫,眼看著就要成為真龍,卻被那個傻妞跟那條該死的愚蠢的小蛇之間戰鬥給打擾,一個不小心……嗯,分了一下下神而已,於是,***……老子的渡劫,失敗了!啊啊啊啊啊!失敗了!就這樣失敗了啊!」
滕飛的耳朵裡,再次充滿青龍老祖的咆哮,直到它咆哮夠了,才幽幽說道:「渡劫失敗了,差點就魂飛魄散,倉促之下,只能寄身於那條小蛇的身體裡,可誰想,那個該死的傻妞,居然斬了那條小蛇!要不是她當時嘴裡嘟囔著,要用那條蠢不可及的蛇的血液,去做實驗,讓本王誤以為能夠奪舍一個強者的身體重新修煉回去,當時就會要她好看。可誰想到,她竟然把那條小蛇的血液用在你這個笨蛋的身上!簡直太愚蠢了!你這個笨蛋連經脈都沒有,簡直就是個超級大廢柴!到了你這蠢貨的身體裡,你讓本王什麼時候才能重見天日,沒有經脈的廢物,讓本王連佔據你身體的興趣都沒有,嗚嗚嗚,想我堂堂偉大的青龍老祖,卻要委屈的待在你這種蠢貨的身體裡,這是何等的悲哀?何等的鬱悶啊!」
青龍老祖說道最後,居然嗚嗚哭了起來,不過滕飛一點都不同情這個倒霉的傢伙,還在心裡暗自說了幾聲活該,誰讓它罵自己是廢物的。
「我現在不是廢物,我可以修煉鬥氣!我也有斗脈!你為什麼不佔據我的身體?」滕飛有些好奇的問道,這不是滕飛愚蠢,要引狼入室,原因很簡單,青龍老祖真想要佔據自己身體的話,早就行動了,怎麼還會等到現在這時候?
「哼,你身體那七處斗脈,還是我的功勞呢!佔據你的身體有什麼好處?一點用都沒有!」青龍老祖罕有的歎了口氣,然後才說出實情:「想我堂堂偉大的青龍老祖,還不屑於跟你這小屁孩說謊,咳咳,本王呢,也曾想過要佔據你的身體,不過,你的意志太過堅定,就在你用那條小蛇的血液改造身體的時候,我只試了一次,就放棄了,我的靈魂因為受到重創,原本就虛弱,根本不是意志堅定的你的對手。」
「什麼青龍老祖,不過是一條小長蟲罷了……」滕飛聽說青龍老祖真的有過佔據自己身體的舉動,頓時大怒,輕聲咕噥道。
「放屁!這句話要是被從前的我聽到,一個噴嚏就能把你震死!」青龍老祖頓時怒道。
「那也是從前,現在你還要靠我活著呢,我死了,你也活不成!」滕飛索性破罐子破摔,根本不怕它。
「媽的,要不是因為這個,你當本王會跑出來跟你廢話嗎?」青龍老祖罵道,然後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好吧,小屁孩,我們……來談個交易。」
「談交易?什麼交易?」滕飛頓時警惕起來,他可不想被這聽上去過去無比恐怖的傢伙給佔了便宜去。天劫,這兩個字滕飛過去聞所未聞,但從青龍老祖話裡的意思中,也不難聽出,他只要渡過天劫,就可以化作真龍,這不就是修煉,突破瓶頸,然後達到更高境界麼?而且,還是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的至高境界。
「好了,你不用那麼緊張,好像我能佔你便宜似的!」
心思再次被看穿,不過滕飛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冷笑道:「當然,我信不過你!」
「以前多少聖主哭著喊著要跟本王合作,老子都不理他們,現在輪到一個小屁孩說信不過我,上天,你這是在故意玩我嗎?」青龍老祖憤怒的抱怨。
「你說那些,我都不懂,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清楚一點,你曾想過要佔據我的身體。」滕飛說道。
「我……我他媽真是多嘴啊!」青龍老祖恨不能抽自己兩個嘴巴,心想自己簡直是太***愚蠢了,為什麼嘴巴這麼大,說出這件事?不過他是不會承認自己愚蠢的,他是誰?他是偉大的青龍老祖啊!
「好吧,小屁孩,不管你信不信,你都必須要跟我合作這一次,不然的話,你就真死了!你不會不知道你受了多重的傷吧?哼,要不是老子封閉了你的痛感,你早就被疼死了!現在,長話短說,我幫你成為一名絕世強者!你呢,幫我離開你的身體,讓我重見天日。怎麼樣,這對你來說,一點壞處都沒有,你什麼都不用失去。」
青龍老祖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溫和,就像一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一臉笑容的跟你談心。
不過見識過這傢伙狂躁一面的滕飛,怎麼可能輕易相信它,當下很乾脆的拒絕道:「不答應!」
「不……答應?你為什麼不答應?你憑什麼不答應?你這個蠢貨!愚不可及!這麼好的條件,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哭著喊著求我幫他成為強者,你竟然不答應?你的腦子裡裝著的是狗屎嗎?」青龍老祖頓時暴跳如雷,怒不可遏。
「我只是不相信你會那麼好心。」滕飛弱弱的說道。
「放屁!老子騙你幹什麼?你一個快要死了的人,老子跟你現在共用一個身體,你死了我還能活嗎?」
「誰跟你共用一個身體,身體是我的!」滕飛固執的宣佈著身體的歸屬權。
「好吧好吧,是我暫時寄生在你身體裡,這樣總可以吧?難道你就不想早點把我趕出去麼?」青龍老祖循循善誘的道:「跟我合作,你就不會死,還可以變成強者,去報仇,去實現你的理想,還可以把我趕出去,這是多好的一件事啊!」
「你,你是不是能聽見我的心聲?」滕飛沒有理會青龍老祖的誘惑,而是冷冷的問道。
「我說你這個小屁孩怎麼就那麼警惕?我又不是神,怎麼會聽見你的心聲?你自己平日裡一個人自言自語,老子早都聽膩了!還需要聽你的心聲嗎?」青龍老祖被氣得快要抓狂。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能聽見我的心聲,那就太可怕了!」滕飛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輕鬆下來,然後說道:「那好,那成交了!」
終於聽到這小子鬆口,青龍老祖也是長出了一口氣,隨即才猛然間醒悟過來:***,這到底是老子求他,還是他求老子啊!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大的便宜嗎?老子哭著喊著求他,要幫他變成絕世強者,要幫他活命……本王真***……是很賤啊!
青龍老祖哭喪著臉,無比鬱悶的想著:這也許就是上天給我的報應吧?這得意時……真的不該太囂張啊!
「好了,現在,我傳你一篇心法,你要記住,這篇心法,只允許你一個人修煉,沒有我的允許,你絕不可以傳給第二個人!哪怕是你的至親,也絕對不行!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寧可不救你,寧可跟你一起死去!」青龍老祖的聲音忽然變得嚴肅認真起來,跟之前那狂暴、暴躁甚至是無賴的一面,相去甚遠。
滕飛微微一怔,隨即點頭道:「好,我可以答應你,只一個人修煉,絕不傳給任何一個人!」
「哼,那個傻妞就不像我,簡直太過保守,不就是絕世功法嗎,有什麼了不起?居然拿一些破爛來應付你,把她的東西傳給你一些,你今天何至如此狼狽?不過說起來,你們人類那些聖地的臭規矩,簡直就是一堆臭狗屎!臭不可聞!」
青龍老祖只嚴肅認真了一剎那,讓滕飛甚至有種錯覺,彷彿青龍老祖剛剛嚴肅的那一面,只是他的幻覺。
「好了,不說廢話了,從現在你,你就忘記了之前修煉過的所有功法,包括那個什麼真氣功法潛龍篇,升龍篇,還有那個傻妞給你的狗屁不通的垃圾功法,只保留那個天道五十斗脈**就可以了,說起來,老祖我過去都沒聽說過這世上還有如此逆天的功法,你可要小心點,千萬別被第二個人知道你這篇功法的事情。至於那個傻妞,你也不用告訴她,她修煉的東西,雖然不如這個天道五十斗脈**,但也差不太多。」
青龍老祖囉囉嗦嗦的說著,滕飛忽然感覺自己的腦海中,猛然間多了一篇神秘的功法,只需要他一個念頭,這篇功法上的所有文字,就會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好了,我傳你這篇功法,名為八部天龍訣!這才是真正的絕世功法,無論你是修煉真氣的武者,還是修煉鬥氣的武者,甚至山中的魔獸,所有人都可以修習!這片心法,那些狗屁聖地魔宮的人見了都會眼紅,都會為之瘋狂!修煉八部天龍訣,可以憑借它,站在這世上的巔峰!可惜老祖我悟性有限,只能修煉其中一部,不然的話,又怎麼會渡劫失敗?」
青龍老祖的聲音有些落寞:「現在,你可以醒來了,專心修煉,暫時忘了我的存在,只有你變得強大,本王我……才能從你身體裡出來,唉,等你醒來,除了這篇功法,你就會忘記老祖我,你這個蠢貨,一定要快點變強,老祖我的耐心很不好的……一定要快點……」
一定要快點……
「啊,師父!」
滕飛猛的坐了起來,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頭上滿是汗水,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他只記得自己被冷原野一掌擊成重傷,隨即就陷入了昏迷中。
然後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似乎發生了許多事情,可夢裡面的情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忽然間,滕飛感覺自己腦中似乎多出了一些東西,「八部天龍訣」?我什麼時候會這個東西了?八部天龍訣是什麼東西?還有……我的紫菱神功,我的真氣潛龍篇……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馬車晃動,驚醒了滕飛,同時,滕飛的醒來,也驚醒了他身邊一個昏昏欲睡的少女,見滕飛醒來,少女頓時大喜。
「弟弟,你,你怎麼起來了?你的傷,哎呀,快躺下快躺下!真是不可思議,受了那麼重的傷,你竟然這麼快就能起來!」
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滕雨,而他們現在,正在一輛馬車當中,而馬車,正在疾馳!
「姐,先別問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這是要去哪?爺爺他們呢?」滕飛一臉嚴肅的看著滕雨。
滕雨從未在弟弟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認真表情,下意識的,就把剛剛滕飛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給他講述了一遍,然後又流著淚說道:「父親和爺爺他們還都留在那裡,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平安逃出。」
滕飛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這麼說,我師父……恩,那個白衣女子,故意將那些人引開的,是吧?」
「啊?那白衣女子竟然是你師父?」滕雨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然後恍然道:「難怪她會說出,誰欺負你誰就得死,這樣凶狠的話,怪不得……也只有她那樣的強者,才能教出你這樣的弟子來。說起來,她真的很厲害,八大家族的那些強者,連她一招都擋不住!」
滕飛沒有說話,而是檢查著自身的傷勢,結果讓他很吃驚也很奇怪,冷原野那一掌,幾乎震斷他的心脈,滕飛當時認為自己必死無疑,可現在,他竟然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不過,此時的滕飛,已經完全顧不得去思考為什麼會這樣了,他匆匆對滕雨說了一句:「姐,你們先走,我要回去找師父!」
說著,滕飛直接順著疾馳的馬車窗子跳出去,朝著原路狂奔而去,等滕雨回過神,反應過來的時候,滕飛的身影早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天吶,這個小混蛋,他……他瘋了不成?該死,我得怎麼跟爺爺交代,不行!」滕雨大聲喊道:「停下,停下!掉頭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