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大感尷尬,摸摸腦袋乾笑一聲:「這個,我平時也很少翻書。」
安小蓮顯然是大感有趣,失笑連連:「清風不識字,為何亂翻書。你引用的是楊氏家訓,誠齋文節公家訓,還以為我不知道啊。」
李順倒鬧了個大紅臉,完,平時總愛跟小馬那混蛋湊到一起大吹牛皮,到關鍵的時候丟臉了吧,乾笑連連企圖掩飾過去:「見笑了見笑了,我也是看你醒了,又不知道該聊什麼,所以隨便找了個話題。」
安小蓮逐漸安靜下來:「男人很少有你這麼坦率的,我現在知道小悅為什麼會喜歡你了,那純粹是一種感覺。」
李順心叫慚愧,心說姑娘您太看的起我了,這年頭,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不也千挑萬選,最後不還是嫁入豪門了嗎。
半開玩笑的回她一嘴:「你可別看上我啊,我這人很容易自做多情。」
安小蓮被她逗的再次失笑:「討厭的男人,死德行。」
李順看的心曠神怡,原來跟一個女「同志」打情罵俏,居然也會是這麼精彩的。
月光如水,骨感美女臉色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慘白,整個人就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仙,連說話的聲音都虛無縹緲的:「其實我是從陳總那裡聽說你的,陳總,你認識吧。」
李順欣然點頭,心說老子當然知道,老子還知道你們兩個不可告人的關係呢。
在得到了男人肯定的答覆後,骨感美女才繼續若有所思的發言:「那天陳總氣呼呼的回公司,又摔東西又砸玻璃,說是要把親手把一個男人撕成碎片。當時我就在想,是什麼樣一個男人,能把高傲的陳總氣成這樣,今天總算見識到了,你確實挺招人恨的。」
李順心說,這可真是好奇心殺死人那。
心裡同時有點心驚,現在只希望那位陳總,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還是忍不住回她一嘴:「我就真的那麼讓她討厭?」
安小蓮聰明的選擇了另一個方式回答:「你問我幹嘛啊,你自己去問她啊。」
李順心叫厲害,這女人成功的挑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如果老子真的忍不住去問你的那個她,那可就上套了。
也知道從這個女人嘴裡,套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
天已大亮,很可能是李順的藥起了作用,骨感美女有點虛弱的爬下床,嬌喘細細的溜掉:「好了,謝謝你的藥,我已經好多了。」
看著她步履蹣跚的推門出去,李順這次是真心的笑了。
懷中高悅掙扎著爬起來,朦朧著眼睛嘟囔起來:「啊,什麼藥?」
李順看的啼笑皆非,毫不客氣的在她挺翹的『臀』部拍了一巴掌,心說你大小姐可睡的舒服了,老子的腿現在還麻著呢。
又不忍心真的推開她。
「哎喲!」
要害被襲的高悅誇張的跳了起來,等看清楚眼前的男人之後,才相當不忿的嘟囔:「幹嘛打人啊。」
李順心說老子不光打你,老子還要欺負你呢。
心到手到,毫不客氣的抓過來就是一個濕吻,吻的她再次神智迷糊。
早上九點,李順準時坐到散打比賽現場。
仰天打了個哈欠,這都幾天沒睡好了,要換個人早趴下了。
旁邊的孫宗打趣的笑:「怎麼去參加個婚禮,還搞到人失蹤,二十四小時不見影子。你今天要是不早點回家,後院可要失火了。」
李順苦笑搖頭:「孫大哥怎麼也幽默起來了,晴姐怎麼會是河東的獅子。」
孫宗的表情更加的有趣:「老子跟你混在一起,想不幽默都難。哥跟你說,小晴是個好女孩,你可別辜負了人家。」
李順心裡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大家萍水相逢,能混到一起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當然得珍惜。
兩個人又扯了一會才切入正題,孫宗湊了過來小聲道:「柳老大讓我給你帶個話,兩個字,黑拳。還讓你抽空進去一趟,他在辦公室等你。」
李順皺眉,隨即瞭然於胸。
抬眼處,可愛的高記者提著一大包東西興沖沖的跑了過來,老遠就笑開了:「小順,孫哥,我給你們帶早飯了。」
兩個男人看的心中溫暖,這個女孩子雖然愛耍點大小姐脾氣,心卻是善良的,也越來越懂得體貼人了。
孫宗眼睛一瞇開其玩笑:「得,咱也跟著沾光了,有人疼的男人,真幸福啊。」
高悅大窘,卻難以掩飾心裡的高興,但凡有男人誇自己賢惠,相信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很開心。
油條豆漿,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兩個男人卻吃的相當開心,高悅看李順的眼神是纏綿的,很容易就讓男人想到了兩個人初遇的時候,在大街上喝豆漿的場面。
纏綿的目光在空氣裡糾結,一時難解難分。
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抬頭看了看天,太陽出來了,還真是他母親的萬里無雲,該去見柳敬龍了。
胸中湧起豪氣萬千,鬥,為什麼不鬥,一個不小心,被捲入到兩大勢力全力鬥爭的風暴中心,先撈夠好處,然後全身而退,高家也好陳家也好,你們能奈我何。
寬大的辦公室裡只有兩個人,高海洋正襟危坐在椅子上,臉色相當陰沉。柳敬龍站在旁邊伺候著,看到李順進來的時候皺眉頭苦笑。
李順在高海洋對面坐下,卻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
高總裁到底比不上年輕人的精力充沛,只一夜的時間就蒼老了許多,鬢角之間隱約有白色髮絲,顯然是連染髮的心情都失去了。
李順腦子裡一衝動,就想把真相全告訴他,卻強行忍住了。
成大事者需要不拘小節,千辛萬苦探來的每一個消息,可都是值錢的東西,他要是不出點血,休想李順能夠幫他。
曾經鹵莽的少年有點自嘲,看著高總裁淡淡一笑:不擇手段,這可都是您教的。
高海洋長出了一口氣,有點陰沉的道:「今天會有一場墊場賽,宋志平對上一名職業泰拳手。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對手的情況,外面的盤口已經開出三賠一的賠率,上億的賭注加入進來,你有什麼看法。」
李順苦笑,心說這種事,好像跟老子沒什麼關係吧,老子又不吃這口。有人打自然就有人賭,古今如一。
還是相當好奇的問:「賭博不是犯法的嗎,是什麼人在背後操縱的,要是沒點信用,誰會信他。一場墊場賽,有什麼好賭的,奇怪了。」
高海洋學著他苦笑起來:「當然是陳妃陳總裁,除了她,誰還會有這麼大的手筆。」
柳敬龍解釋了他另外一個疑問,雖說是一場墊場賽,可一旦涉及到散打泰拳之爭,那就絕對沒有人肯輸,萬一輸了……
不,絕對不能有萬一。
李順一點都沒感到意外,早料到了,不然她不會急著扮倒為人正派的柳敬龍,有散打王在這裡坐鎮,絕對沒有人敢打假拳,散打王名聲在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李順有點無可奈何:「好吧,就算是這樣,還是跟我沒關係吧。」
高海洋故意輕鬆的一笑:「怎麼跟你沒關係的,你昨天替敬龍擋下一災,你以為她會放過你嗎,她這幾天應該在拚命招攬你吧,不意外。」
說話的時候,高總裁突然變的「誠摯」起來,苦口婆心的勸道:「小子,學聰明點,你要是跟那女人攪到一起,那可就離死不遠了。她在曼谷開了很多地下拳市,你在她眼裡,就是一條會打架的野狗,就是一個賺錢的機器。哼,這女人為了錢什麼都肯做,陪你上床,小意思而已。」
李順總算明白了,心裡苦笑,你倒還是挺直接的,這等於向他發出的警告了,從什麼時候開始,老子變的這麼搶手了。
他的話當然不能全信,只要他李順清楚的瞭解到,陳總,絕對不會那麼輕易,跟男人脫衣服上床。
當然裝做無辜的笑笑:「高總裁應該瞭解,我不是一個耳朵根子很軟的人。」
高海洋欣然點頭,放下心來。
柳敬龍這才輕鬆的拍拍他的肩膀:「現在說到正題了,讓咱們兄弟好好商量一下,怎麼才能讓那個毒婦吃上個大虧。」
李順無奈,他可以拒絕嗎。
與虎謀皮,怎麼也比捨身飼虎強吧。
柳敬龍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臉興奮的問:「小順啊,你上次那個激發人體潛能的方子效果相當不錯,哥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能讓人戰鬥力大增的藥。」
李順聽的苦笑不得,心說柳大哥,您也太會異想天開了吧,老子就是個醫生,你說的那是武俠小說加漫畫七龍珠。
你也太有才了。
兩手一攤無可奈何:「我沒有,這些東西都是歪門邪道,用多了是要犯天條的。」
想了一想,還是決定有話直說:「以敕勒刀的身手,對付區區一個泰拳手,應該是綽綽有餘的吧,何必要另生枝節。」
柳敬龍和高海洋相視苦笑,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