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酸溜溜的傻
看甄英雄忍著笑這麼說,明顯是怕笑出來會傷到自己的自尊心,小白那臉紅啊,這一點她確實疏忽了,藏在暗處,卻穿了一件如此鮮艷的衣服
「看到你和艾一心去找甄阿姨我就趕緊衝上來了,哪有時間換衣服啊?」小白可不願意承認是自己把這問題給忽視了。
「其實不用換衣服的,」甄英雄盯著白果,很正經的說道:「你本來就很白啊。」
白果在鬥嘴方面並不擅長,反應總是慢了半拍,「什麼我很白?不換衣服怎麼啊?!你這死流氓!」小白總算納過悶來了,這混蛋的意思是讓自己把衣服脫了!
面對小白的貓抓,甄英雄抱頭討饒道:「玩笑,我開玩笑的,這麼冷,哪能真脫衣服啊?你要感冒了我非心疼死不可。」
「還說?你還敢說?!」小白惱羞成怒,氣的不行了。
「不說了不說了,」甄英雄摟住白果,笑道:「喝咖啡,喝咖啡總可以了吧?」
白果哼了一聲,不再折騰,當真把甄英雄的咖啡一飲而盡,好像這杯咖啡澆滅了她心中的火氣一般,她幽幽歎了口氣,表情竟有些與她性格絕對不符的黯然。
甄英雄知道白果心裡在想什麼,插科打諢了老半天,卻沒問過白果為什麼藏到游泳池裡,兩人心裡都有數的緊,對方是在故意迴避這個問題,這種行為只能證明兩人都是蠢蛋。
「我是來偷聽的」
小白是警察,不習慣做賊的心虛,乾脆就主動坦白了。
「我知道,」甄英雄揉著眼角被白果撓痛的地方,笑道:「不過你沒聽到想知道的事情。」
「哼,」白果頗為不屑的嗤了一聲,看甄英雄的目光除了一絲氣憤,倒有**分的幽怨,「我就知道,很多事情你願意和艾一心坦白,卻絕對不願意告訴我,也對,誰讓我是個警察呢,你從來都沒相信過我。」
甄英雄老厚的臉皮也不禁尷尬,他總是對白果藏著掖著,還真的和她警察的身份有一定關係,黑社會總是習慣性的不信任『警察』這兩個字。
「果果,如果你想知道什麼,我不會瞞你的,」甄英雄歉意的笑了笑,握住白果的手,道:「但你要保證不會告訴你爸爸或者局裡,你知道我老爹,蘇影,還有愛利絲與顏冰之間的關係,時機還不成熟,我怕你爸爸知道後,會立即對冰恨天下手,一旦顏冰落到警方手裡,我就沒有能力保全她了。」
白果又『哼』了一聲,甩開甄少爺的手,雙手抱懷,斜眼瞪著甄英雄,「你還是不相信我,甄英雄,我要是真的想把你賣了,你現在還能坐在這裡嗎?好心沒好報,同樣是關心你,為什麼艾一心那就叫擔憂,我就成了間諜啊?難道我就不能擔心你嗎?」
這話說完,小白的臉蛋已經酡紅如醉酒,她還是不能適應說這種親密的話語,見甄英雄表情又開始輕佻,她知道這臭小子又要來勁調侃自己,不禁小臉一寒,「你不信我就算了,可你怎麼連我爸爸都信不過呢?你忘了,是誰一直拖住市局不讓他們干預黑市拳大賽的?闌度製造車禍那件事情,又是誰費了老大力氣才掩飾過去的,你現在能如此逍遙自如,這些都是誰在暗中幫助你?」其實白果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心虛,拖市局,為甄英雄打掩護,處理交通事故等等,與抓顏冰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可比性,或者說,白耀天肯幫甄英雄做那麼多,為的就是抓顏冰,當這樣的機會出現之後,白果可不認為有什麼事情是自己的老爸做不出來的。
甄英雄利用而不信任白耀天,正因為他看透了白耀天,正因為不信任,所以才利用,白果同樣瞭解甄英雄。
白果說這些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的話,只為了把話題引開,甄英雄苦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繼續道:「你覺得我不會把先前做的和明天要做的事情告訴你,但覺得我一定會告訴一心,所以才跑上來的偷聽的,是嗎?」
「臭流氓,難道我感覺錯了嗎?」小白嫉妒道:「事實證明,你的確背著我們單獨和艾一心跑到樓上來了,而且,你的確是想把什麼都告訴她,讓她心裡塌實些,把我給忘到腦後了。」
「拜託,我的情人老婆,你好歹是個刑警,總該有些最基本的推理邏輯吧?」甄英雄做了個很誇張的失望的表情,好像被白果的話給傷害到了似的,一指後面的游泳池,「我上來之後就知道你躲在那裡想偷聽我和點心的談話了,如果我真的想瞞你,就什麼都不會和一心說了,不過我倒沒想到點心什麼都不願意知道,所以憋了一肚子的話才沒有說出來的。」
白果愣了愣,仔細一琢磨,也對啊,他明明知道自己躲在這裡,還肯和一心坦白,不也等於和自己坦白呢嗎?如此一想,釋然很多,但她依然覺得不舒服,為什麼總覺得自己好像個地下情人似的,連這點事情也是,艾一心可以明著聽,而自己只能偷偷摸摸的聽呢?
「哼,她多體貼啊,知道你說出來會很為難,乾脆就不問,明明怕自己知道你要做什麼會心裡不安,想要逃避現實,偏偏能得了便宜賣乖,我哪有她聰明啊?」小白酸溜溜的說道:「她倒好意思說自己傻,她要是傻子,這世界上就沒有聰明人了,我看,就我傻。」
白果說著說著,眼圈一紅,小嘴一撅,從不服氣到委屈,越想越覺得自己沒有一心那麼會討人歡欣,越想越覺得洩氣,再想到甄英雄聽到一心『不會拒絕的求婚』之後那個驚喜的反應,她心裡委屈死了,自己對他的關心一點也不比艾一心少,為什麼表現的總沒有艾一心那麼討人愛呢?不討人愛就算了,小白自己都覺得偷摸摸的行徑是討人厭的,這委屈,倒有一大半是痛恨自己太笨了。
其實,自己真的想知道什麼,大可以直接問他啊,為什麼要搞的自己像個地下情人似的,只能偷偷躲起來看著他和艾一心親熱啊?
「乖,情人老婆,你一點都不傻,」甄英雄有個經常耍小性的姐姐,所以倒是很理解白果的心情,伸手撫著她的臉頰,哄道:「你那是真摯,我就喜歡你這麼直接的性格。」
「少騙我,我知道你心裡覺得我傻,在你眼裡,我就是腦袋一條筋的笨蛋,不懂體貼,也不溫柔,除了揍你罵你和你發脾氣,根本不會對你好」白果說話怨氣很重,而實際上,她是真的在自我檢討,她並不是真的傻,從剛才甄英雄和艾一心的對話中能聽出來,他明天要面對的將是很危險的事情,所以想起以往種種,在想到今晚,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鼓勵過他,關心過他,即便真的關心,也只是藏在心裡,不會表現出來,表現出來的只有一個勁的督促他,做為女朋友,實在是太差勁了,難怪會輸給艾一心了。
男人,都喜歡找一個會體貼自己的女人做老婆,可自己根本就不懂體貼,白果對自己失望透頂,像個小怨婦似的諷刺道:「情人老婆?哼,也是啊,你娶了艾一心,我想和你在一起,頂多也就是做一個被你稱呼為『老婆』的情人,名分什麼的肯定沒有我的份」
說到這,就好像看到了甄英雄與穿著婚紗的艾一心站在教堂中交換結婚鑽戒,繼而在神父和親友的見證下深情親吻一般,醋海成了火海,又不能去燒甄英雄來發洩,白果心裡這不是滋味啊。
甄英雄不知道說什麼好,安慰?花心的男人根本沒有安慰女人的資格,因為他的任何承諾都是缺乏說服力的。
果果,我一輩子都不可能辜負你的甄少爺鄭重的在心裡起誓,這不是對白果的承諾,而是對自己的承諾。
「點心是點心,果果是果果,你們是兩個不同的人,我對你們的愛是一樣的,但又是不一樣的,怎麼說呢?」甄英雄想找一個很合適的比喻把自己的對她們的感情形容的明白一點,但一時又想不到更貼切的比喻,便道:「就好像一斤棉花一斤鐵,性質不同,形式不同,存在的價值也不同,它們沒有任何的相同,所以就不存在可比性,但是,在我心裡的份量是一樣的。」
「哼,棉花和鐵的份量能一樣嗎?不問我也知道,艾一心是鐵,我是棉花」小白正嘟囔呢,見甄英雄一臉震驚的望著自己,那目光就像是在看白癡,這才咂過味來,一斤棉花和一斤鐵,雖然體積差異很大,可都是一斤,份量還是一樣的啊!
完了,又被當成笨蛋了小白羞愧的差點哭出來,自己的智商怎麼還不如小學生呢?姑奶奶這警校到底是怎麼畢業的啊?
「棉花不能當鐵用,鐵也無法代替棉花存在的價值,」甄英雄總覺得剛才的比喻不夠貼切,所以小白的反應才會那麼差勁,便又打了一個比喻,「就好像,鞋子你喜歡百麗的,衣服你喜歡夏奈爾的,同樣的喜歡,可卻沒有衝突,你不可能只穿鞋子不穿衣服,或者只穿衣服不穿鞋子吧,喜歡是以不同形式同時存在的,因此不存在比較,對我來說,果果你就是百麗,點心就是夏奈爾。」
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來,小白是警察,強勢起來口風很銳利,可並不擅長辯駁,尤其是和甄英雄辯駁,聽他如此一解釋,心裡倒也不是那麼堵的慌了,「對,艾一心就是漂亮的衣服,我就是臭哄哄的鞋子,你都這麼說了,還敢說沒偏沒向嗎?」
白果就是不會下台階,明明沒什麼氣了,偏要裝出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對小白來說,這是撒嬌。
甄英雄呵呵一笑,貼到白果耳邊,輕輕的聲音將他磁性的嗓音發揮了十足十,聲線和麻痺人大腦的電波有一拼,話語更是肉麻的將小白軟化了,「就算你的鞋子臭哄哄,我也不會介意,只要你不踢開我,我願意這一輩子就幫你穿鞋子,果果,我愛你~~~~」
『我愛你』三個字很玩味的拉著長音,好似惡作劇,但白果卻能感覺到,這臭傢伙的話語中,有著很強的責任感,他並不是開玩笑,只是不好意思說的太正經而已,可不管甄英雄說這話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總之白果是被電到了。
身體有些顫抖,巨大的幸福感在身體裡四處衝撞,心裡有某種東西好像要溢出來似的,白果死死的忍住,生怕那是強忍了很久的軟弱,怕自己會因為壓抑的對他的關心被『我愛你』三個字給鉤帶而出,忍不住哭出來。
我願意這一輩子為幫你穿鞋子,這話他對艾一心也從未說過啊。
激動之餘,白果一側頭,看到了甄少爺通紅的臉,又突然想笑了,原來這臭傢伙就是嘴皮子的能耐,其實也有害羞的時候啊。
甄英雄的羞澀,讓白果更開心了,臉紅的甄少爺是不會撒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