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她是個線人
「嗯，你欠我很多，」甄英雄來勁了，表情鬆了不說，無賴的本性又露了出來，「如果真的是我間接殺了哈恩，那麼從某種角度來說，我不但不是你的仇人，還是幫你報了仇的恩人，你恩將仇報，想殺了我這個恩人，不是欠我的嗎？我以德報怨，寬宏大量的饒了你，你欠我的不是更多了嗎？我不但不殺你，還不殺你的女助理，我不但不殺你和你的女助理，在你們不穿衣服求我侮辱你們的情況下，我都強迫自己好像喪失性功能一般的裝大丈夫，你說你是不是欠我的？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像我一樣有如此偉大的定力的，想想看，如果你們是落在其他人的手中會是個什麼樣的下場吧。」
袁莉莉聽不下去了，看到甄英雄一副了不起的驕傲模樣，她氣道：「甄英雄，小姐的衣服是你撕破的吧？！你裝什麼偉大啊？！」
對於這種不可辯駁的質問，甄英雄裝做聽不到，對著伊蓮娜歎了口氣，「算了，我是一大男人，不和女人計較，吃點虧受點委屈也沒什麼」
伊蓮娜雖然覺得甄英雄太矯情做作了一點，但他給了自己生存的機會卻是事實，更覺得甄英雄很有趣，「甄英雄，你想要我報答你？」
「報答就算了，以後別報復我，我就謝天謝地了，」甄少爺好像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一般，憋屈道：「看來我訂做的首飾也泡湯了啊，趁著時間還早，再到樓上選幾件其他的吧」
就是傻子也聽出來了，甄英雄繞了半天的彎子，想從伊蓮娜這裡達到的目的敢情就沒變過，他還是想要首飾，而且聽這口氣，有點勒索的味道，似乎逼著伊蓮娜給他打哲呢，袁莉莉氣的都說不出話來了，這種男人，讓自己連感激他的衝動都沒有了。
伊蓮娜也沒想到甄英雄會說出這話來，怔了好一會兒，才問道：「甄先生，你不是開玩笑嗎？」
「我是開玩笑呢，」甄英雄笑著擺了擺手，朝衛生間走去，他的行為舉止反差極大，讓一般人很難適應，「伊蓮娜小姐，如果你真覺得欠我的，以後就不要去殺人了，你的手很漂亮，做出來的首飾讓人著迷，好好活著吧，你做出來的首飾會給很多人帶去幸福的。」
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話了，伊蓮娜呆了，望著自己的手，又望了望甄英雄，「甄英雄，你讓人看不懂。」
「如果這是讚美，那麼我說聲謝謝，」甄英雄推開衛生間的門，回過頭又換了一張讓人家感動到一半就夭折的臉，「你們是不是真的有露體癖好啊？我想裡面那個臭警察會很高興看到你們的裸體。」
伊蓮娜和袁莉莉同時一聲輕呼，跑進了同一個房間。
甄英雄搖頭一笑，走進了衛生間，裡面的情景不堪入目啊，朗朗市刑警隊的大隊長，原野同志，光著屁股趴在地上不說，似乎，屁股上還沾著不少味道強烈的污穢之物。
「球球的，連屁股都沒擦，真他媽噁心！」甄英雄皺了皺眉頭，將手機掏了出來，「照相功能怎麼用來著」
「你說什麼？！」原野激動的從沙發上跳起來，指著伊蓮娜，瞪圓了眼睛問甄英雄道：「她是你的線人？！我操，甄英雄，說瞎話你說個高明點的行不行，你拿我當傻子呢？！」
「你激動個屁啊？坐下，屁股沒擦乾淨是怎麼的，怕大便沾到褲衩上是不是？」
甄英雄喝著袁莉莉重新沏泡的沒有問題的紅茶，不理所有人驚訝的表情，淡淡道：「你本來就是傻子，連我到這裡是和線人接頭都沒看出來」
伊蓮娜和袁莉莉覺得甄英雄這瞎話太扯了，更驚訝於原野的身份，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刑警隊的大隊長原野，不知道自己最後會落一什麼下場，兩人都不敢說話，老老實實的聽甄英雄撒著彌天大謊，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任他擺佈。
「你他媽蓋我是不是？！」原野想到自己出了那麼大的醜，能不急嗎？「她們兩個是你的線人？你在頂樓的時候連伊蓮娜是誰都不知道，現在你說她是你線人？！小憐，你相信嗎？！」
小憐一直紅著臉低著頭坐在甄英雄旁邊，看不都不敢看甄英雄一眼，聽到原野問她話，這才抬頭看向甄英雄，見甄英雄也望著她呢，趕緊低下腦袋，羞羞道：「我，我不知道，哥哥沒和我說過，但，但哥哥不會騙人的。」
不，他現在就在騙你們！伊蓮娜和袁莉莉心裡想著，卻不敢把話說出來，或許，甄英雄欺騙原野，也是保護她們的一種手段吧。
小憐糊里糊塗的暈了過去，醒來之後知道自己的屁股是甄英雄幫忙擦的，早就羞的想『自殺』了，還是一黃花大閨女，先前被甄英雄拍了裸照不說，今天還以後自己還怎麼嫁人啊？不過小憐對甄英雄並不排斥，也許是因為仰慕他的緣故，她感覺到更多的，是羞澀，如此前提下，她當然幫著甄英雄說話了。
還有另一個原因讓小憐順著甄英雄說話，她是一個精明的丫頭，職業習慣讓她思考問題時很自然的將利益關係代入，如果這個法國美女真的是太子哥哥的線人，管她是什麼線人都好，肯定能把那條『魔女的誘惑』便宜些賣給自己吧？就當是為了弄昏自己道歉，他們也應該有所表示才對。
坐在甄英雄的身邊，小憐根本感覺不到危機感，滿腦子都是為自己爭取利益，所以她當然希望伊蓮娜是甄英雄的線人。
「他不會騙人？！」原野氣的臉紅脖子粗，「他要不會騙人，世界上就沒有騙子了！」
甄英雄眼睛都不來眨巴的，「原野，我誠心誠意的告訴你這個秘密，你別拾好歹，你要老和我打岔就及早滾蛋，少爺還不想浪費口水呢。」
「想我相信你？好啊，那你給我解釋解釋，那下了瀉藥的紅茶是怎麼回事，衛生間裡的乙醚蒸汽又是怎麼回事？！」說穿了，原野最在意的還是這個問題，一大男人大便拉了一半，屁股都沒擦就暈了，這是奇恥大辱啊，看到他野獸一般的眼神，伊蓮娜明明不怕，卻還是做出了被嚇到的驚駭表情，甄英雄佩服啊，這女人的演技也不一般。
「是我要她們這麼做的，」甄英雄語出驚人，原野一怔，就聽甄英雄道：「其實我一早就決定今天來這裡見伊蓮娜了，不過我沒想到先遇到了你，又碰到了小憐，所以才裝成不認識伊蓮娜和莉莉的樣子，先給莉莉暗示，讓她上來準備一切，不把你和小憐弄暈了，我們怎麼談話啊？你是兵我是賊，咱們沒有共同語言，伊蓮娜的身份又那麼特殊，我怎麼能讓你知道她的身份呢？你要是覺得自己丟人了，就對著鏡子罵街去，誰讓你死皮賴臉跟著我來的？」
雖然還有一些可疑的地方，但甄英雄這麼解釋倒也能說的通，原野坐了下來，火氣依然不減，可是聲音小了很多，「那你現在為什麼又告訴我這些呢？」
「情況有變，伊蓮娜剛剛收到消息，有殺手知道我今天落單來了這裡，想在樓下埋伏我，把我幹掉，我要是不告訴你這些，真遇到了殺手襲擊，你能不追在我屁股後面問嗎？我現在不能進局子，」甄英雄品了口紅茶，不緊不慢道：「原野，現在我們需要合作，你懂嗎？」
小憐聽說樓下有人要殺甄英雄，嚇的小臉蒼白，原野卻將信將疑，望著伊蓮娜，問甄英雄道：「她為什麼知道有人要殺你？她在美國也算是小有名氣的珠寶設計師，擁有一家珠寶集團，身價過億，為什麼會成為你的線人？她混入的是什麼組織？哼，猜也猜的到，是殺？或者說，她是為了什麼骯髒的目的和某個黑色組織有染」
原野拋出來的疑問就像一顆一顆的炸彈，伊蓮娜如此聰明，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看來原野對自己的興趣不小，自己會被他抓去坐牢嗎？那還不如死了好呢！伊蓮娜和袁莉莉將求救的目光望向了甄英雄，連她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似乎甄英雄在自己眼中已經成了無所不能的男人。
「你是審我呢還是審她呢？」甄英雄臉色變都不來變的，淡淡道：「原野，我認為我會回答你的問題嗎？義字會裡犯過案子的人多了，用不用我把他們全賣給你啊？操，我願意告訴你的，你就聽著，別那麼多疑問，少爺我現在還是個黑社會，黑社會就有黑社會的規矩。」
原野氣的又站了起來，「我抓的就是黑社會，我不管這女人是不是你的線人，只要她犯過罪，我就有權利抓人！」
「你抓啊，我又沒攔著你，」甄英雄悠然的品著紅茶，鄙夷的看了原野一眼，「不過你得先說說人家犯了什麼罪，一點證據都沒有就挨這大放厥詞，你得小心點了，人家伊蓮娜是法國名人，你要是說不清人家犯了什麼錯就把她帶回警察局，那很可能把矛盾上升為國際糾紛，莉莉，你先查一查大使館的電話，免得待會手忙腳亂。」
甄英雄這策略太簡單了，完全是把問題扯到了他自己身上，伊蓮娜明白他的意思，只要不承認，原野一點轍都沒有。
「你他媽少嚇唬我！」原野其實已經怕了，因為自己確實沒有伊蓮娜犯罪的證據，但他卻更氣了，「她和你勾結在一起，能沒犯過罪嗎？！」
「哦，合著跟我認識的人都是罪犯啊？」甄英雄一摟小憐，道：「憐憐，趕緊和這位警察叔叔回警察局，把你曾經犯下的罪行都交代清楚。」
幾女看到甄英雄做作的表情，都不禁失笑，原野臉紅啊，卻啞口無言。
甄英雄知道差不多了，起身道：「朗朗市你還顧不過來呢，還管到外國去了，你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寬了？有錢人和黑社會之間有染有什麼希奇的，你見過的還少啊？伊蓮娜既然能和我做盟友，為什麼不能和其他的勢力有關係呢？她能成為我的線人，為我提供情報，同樣能為那些想殺我的人提供情報，出賣我，你是警察，不會不瞭解類似於她這樣的曖昧身份吧？畢竟，無論黑社會還是商場，有的，僅僅是利益的結合，為了利益，誰都可以成為雙面人，哼，你這警察不也和我勾結了嗎？說起來，我和伊蓮娜的關係，與你和我現在的關係沒有什麼區別。」
甄英雄這話是說給原野和伊蓮娜兩個人聽的，原野本就被甄英雄誤導，以為伊蓮娜是為了商場利益而與黑道有染的商人，再聽甄英雄那自己與她比較，更不知道如何辯駁了，的確，人的心中都有另一個自己，只是平時將那個更真實的自己隱藏了而已，原野覺得可悲，因為他心中的另一個自己違背了一貫的原則，竟然去縱容甄英雄，現在看起來，自己和伊蓮娜大概真的是一類人吧。
而伊蓮娜的驚訝則在於，甄英雄的話等於告訴了自己他和原野之間的合作或者是妥協關係，這個情報是冰恨天先前沒有察覺到的，他就不怕自己真的出賣他嗎？伊蓮娜不太喜歡甄英雄說的那句話，『僅僅是利益的結合』，這話聽起來沒有一點人情味。
「好了，你們也休息夠了，咱們趕緊走吧，免得讓殺手等的太久了，」甄英雄把小憐拉起來，道：「再不走的話，他們會對伊蓮娜起疑心的。」
原野哼了一聲，卻知道自己始終是拿伊蓮娜沒辦法的，也顧不得什麼禮貌了，轉身就走，氣沖沖的出了門，好像不屑與他們為伍似的。
見甄英雄也起身欲走，伊蓮娜趕快站了起來，「甄英甄先生，謝謝你。」
「用不著謝我。」甄英雄推了小憐一下，示意她先出去，小憐猶豫了小會，以為甄英雄是要和伊蓮娜商量那條項鏈的問題呢，嘴都笑歪了，對伊蓮娜等人一鞠躬，離開了房間。
甄英雄走到伊蓮娜面前，提起她的手，俯下身子，親吻了她的手指背，這一次，他的嘴唇碰到了伊蓮娜的手，可伊蓮娜並沒有迴避，「這是表達我的一點歉意，毆打女士並不是紳士該有的行為，伊蓮娜小姐，希望你不會給我下一次機會，呵呵。」
「甄英雄，你果然是個有趣的男人，」伊蓮娜望著甄英雄，突然說了幾句很沒邊的話，「如果我們不是敵人，不，我想我們已經不是敵人了，甄英雄，我說過吧，如果我們不是敵人，我可能會被你的魅力征服，會愛上你的，你不殺我，將來一定會後悔的，因為我發現自己好像已經愛上你了，我會把你從你身邊女人的手中搶走。」
甄英雄微微一怔，然後笑了笑，轉身朝門外走去，竟是絲毫不為法國美女的表白所動，「伊蓮娜小姐，沒想到你其實是個熱情奔放的女人，說實話，現在的你比方纔的你更有魅力，無論是你的美貌還是你所擁有的財富都是那麼的誘人，可惜你對我來說毫無吸引力，對於你，我甚至連一夜情的興趣都沒有。」
狂，你小子狂的沒邊了！袁莉莉聽甄英雄這麼貶低自己的小姐，幾乎忘記了他的可怕，衝動的要罵人，卻被伊蓮娜攔住了，伊蓮娜望著甄英雄輕快的背影，用清甜的聲音喊道：「現在的我無法吸引你是肯定的，但我會努力讓你對我有興趣的，而且，我想要的，不是一夜情，我需要你教導我如何重新活下去，這是你不殺我的代價。」
「你說的這些話是不是在告訴我，你並不會出賣我呢？呵呵，」甄英雄淡然一笑，道：「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活下去的話，少爺我可以幫你請一個保姆」
甄英雄頭也沒回，走出了房間，伊蓮娜愣了愣，然後笑了，「也許，我更希望成為你的保姆。」
「小姐，你不是認真的吧？」袁莉莉對著門口很不雅的伸著中指，驚訝的望著伊蓮娜，道：「他那種男人有什麼好的？」
伊蓮娜同樣望著門口，表情陶醉，「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你不這樣認為嗎？埃米莉」
「他是一個非常討厭的男人，我是這樣認為的，小姐」袁莉莉墨跡了一會，又小聲補充了一句，道：「我承認他是個很特別的男人，但這並不影響我討厭他。」
被甄英雄浸了馬桶，袁莉莉這輩子也不可能欣賞甄英雄這種男人，她心裡暗忖，也就只有小姐這種性格怪異的女人才會欣賞甄英雄那種同樣不正常的男人吧？
對於一見鍾情這種事情，袁莉莉並不覺得驚訝，法國女人把這種事情叫做浪漫，儘管，這是伊蓮娜的第一次一見鍾情。
「咦？那個針管呢？」
袁莉莉猛然想到了那個危險的東西，卻見伊蓮娜恢復了平時的從容與淡定，坐回沙發上，拿起甄英雄剛才用過的杯子，抿了一小口他喝剩的茶水，道：「我想，是甄英雄借去用了吧，雖然，他並不打算還給我。」
放下杯子，伊蓮娜用食指摩擦著杯沿，笑道：「埃米莉，看來我們以後要注意飲食衛生了，尤其是，不要使用克拉拉或者托尼用過的東西，我想，那會很危險的」
袁莉莉臉色一變，顯然知道甄英雄拿走那玩意兒的目的了。
「啊？我的手槍，也被他偷走了！」
「你讓我帶這丫頭從正門出去？」原野現在的心情極度的惡劣，揪住甄英雄的脖領，道：「你什麼意思？你小子誆我去當靶子也就算了，還想連累這個丫頭不成？」
看著電梯的數字不停的變換，甄英雄推開原野，淡淡道：「殺手的目標是我，非要說誰是靶子的話，應該是我才對吧？小憐和我在一起會有危險，你是警察，你有保護公民人身安全的義務不是嗎？」
小憐狠狠的把原野推到一邊，轉身抱住甄英雄的胳膊，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太子哥哥，你會不會有危險啊？你可不能死啊」
沒想到這丫頭還挺關心自己的，甄英雄有點感動，撫著小憐的頭，話才到嘴邊，就聽小憐嘟囔道：「你還沒借我錢呢」
靠！這丫頭太不可愛了！
「我死不了，」電梯到了一樓，電梯門打開，甄英雄把原野和小憐推出電梯，道：「還不確定殺手會在哪裡，會用什麼方法對我下手呢，咱們分開行動也許能分散他們的視線，即便他們埋伏在門外，看不到我，也不會對你們下手的，原野，小憐就拜託你了。」
原野哼了一聲，「甄英雄，如果你想對我用什麼調虎離山計，那你還是及早放棄的好，我不會上當的，我會讓門口的警員送小憐去漢宮，抓殺手這種事情本來就應該交給我們警察。」
「隨你便吧，你要是有這能耐，就用你的火眼金精把殺手找出來，」甄英雄笑道：「不過你這身警服實在是太惹眼了，不要把殺手嚇跑了才好。」
「還是祈禱你的線人沒有說謊吧，混蛋！」
電梯門關合，甄英雄最後並沒有反駁原野，嘿嘿一笑，鬆開緊握的拳頭，手心竟是濕的，「他媽的，原來少爺的膽子並不大啊」
甄英雄做了幾個深呼吸，希望借此緩解緊張，一個人即將面對兩個殺手的偷襲，甄少爺處於絕對無援的狀態，難免心中恐懼，現在的他與遇到朗朗電視台事件時的那個甄英雄不同，此刻，他的命不單是屬於自己的，他的肩膀上有太多的責任了，他不能死，不然賠他一起死的人就太多了。
甄英雄並沒有告訴原野殺手會在地下停車場對他下手，也沒有告訴他那兩個殺手的身份其實就是伊蓮娜的保鏢和保姆，他用小憐做借口，故意支開原野，不讓他與殺手有機會接觸，理由很簡單，如果原野抓到了其中任何一個人，都會帶來很糟糕的後果。
如果托尼或者克拉拉被警察抓到，伊蓮娜的身份也會暴光不說，被顏冰察覺到就得不償失了，因此，這兩個殺手不但不能被警察抓到，甄英雄甚至不能殺死他們。
甄英雄相信伊蓮娜說的是實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伊蓮娜當時並沒有說謊話的必要，那麼，甄英雄只要和原野，小憐，一起從正門離開，克拉拉和托尼就算把腿蹲折了，也等不到暗殺甄英雄的機會，可是，甄英雄卻不能那麼做，他怕自己刻意的迴避會讓兩個殺手去懷疑伊蓮娜，如果真那麼倒霉被殺手襲擊的話，自己在他們手底下溜走，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打擊，暗殺失敗，能讓他們在顏冰的面前老實一點。
甄少爺的計劃是，裝做趕時間的樣子，用最快的速度取車離開地下停車場。
沒有人願意與殺手硬碰，甄少爺也不例外。
伊蓮娜說過，克拉拉和托尼應該已經使得地下停車場的監控設備失效，但電梯裡的攝像頭依然工作著，而且到地下停車場的電梯有四部，他們不過兩個人而已，應該很難判斷自己是乘坐哪部電梯下來，並不能確定電梯裡是不是會有其他人，因此不太可能在自己走出電梯之前動手，所以，電梯門才一打開，甄英雄就快步走了出去。
此時臨近中午，進出車輛少，戒備也相對鬆懈，但甄英雄認為這對殺手來說並不是最適合的暗殺環境，因為這裡停泊的車輛太多了，隔擋物多，利於小空間移動，卻很難找到一個適合的藏身點進行狙擊，沒有人能確定甄英雄從哪個方向，沿哪條路線走過來，移動中，稍不小心就會觸動汽車的警報器，想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覺實在太難了，甄英雄認為這是一個機會，為了不讓殺手有時間調整狙擊的位置，他走的更快了。
精神集中，神經繃的很緊，沒有被人用目光鎖定的感覺，甄英雄有些好奇，難道伊蓮娜真的說謊了，托尼和克拉拉並沒有在地下停車場埋伏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瓢蟲』，甄英雄摸出了車鑰匙，只要上了車，那就安全了！
越是接近自己的汽車，甄英雄越是覺得哪裡不對勁，並沒有被人偷襲的徵兆，這不太正常，如果殺了自己真的會有那麼巨大的利益，托尼沒有理由放棄的，但偏偏，甄英雄感覺不到任何危機感，眼看著自己的『瓢蟲』就在眼前，甄英雄心裡卻突然有種不安的悸動，他說不清楚是什麼原因，僅僅是覺得不妥，卻又察覺不到哪裡不妥，『瓢蟲』那特別的顏色在眼中越發的鮮艷亮目。
打開車鎖，甄英雄的手才將車門拉開一條縫，他那條殺手的神經猛然一跳，球球的，太大意了！
甄英雄根本來不及後退，車門被人從裡面狠狠的踹開了，甄英雄左手中指被車門戳到，人也被頂了出去，撞在了停在『瓢蟲』旁邊的一輛黑色寶馬越野車上，奇怪的是，如此大的震動，寶馬車的防盜器並沒有響起來，莫非這麼好的車沒有裝防盜系統，還是說，是靈敏度太低了？！甄英雄來不及驚訝，一個人影已經從他的車裡撲了出來，他手中那把鋒利的短匕首直指甄英雄的心臟！
「gotohell！」
雖然醒悟的晚了一點，但多少有些準備的甄英雄慌忙而不亂，靠在寶馬車上，藉著方纔的衝擊轉動身子，面對如此近距離的攻擊，他險險的躲了過去，那把匕首擦著他的後背，戳碎了寶馬車副駕駛位這一邊的車窗，該死的警報器依然沒響，甄英雄的魂還沒有歸位，寶馬車後面的玻璃突然莫名其妙的碎裂，甄英雄的左肩一陣刺痛，身體失去了平衡，聽到身後風響，知道先前偷襲自己的男人又殺了過來。
雖然躲閃是人的本能，但甄英雄早就鍛煉的可以控制住那種怯懦的本能了，他知道，躲的過這次也躲不過下一次，一味被人追打，自己恐怕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給幹掉了，於是看也不看，強硬的反身一腳踹了過去，完全是不計後果的兩敗俱傷的野蠻打法，和不要命的流氓打架沒有什麼分別，那背後追襲他的人也未料到甄英雄拼著挨刀子的危險進行反擊，措不及防中被甄英雄蹬中的小腹，但這人搏鬥經驗很是老道，並未讓甄英雄這一腳蹬實就自己向後退了一步，他的匕首也在中途一沉，在甄英雄的右腿上劃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