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薛雪的選擇
薛雪說的有些混亂,甄英雄又歎了口氣,「小雪,你太善良了。」
「少爺,我並不善良,我是個壞女人,」薛雪愧疚的表情寫滿了內心的罪惡感,「那件事之後,我一直害怕你,怕你會殺了我,抹殺掉知道你殺人的我,其實我很清楚,那天的事情,即便是警察也應該感到慚愧,你是一個英雄,但我依然害怕,最近我都在思考,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其實,我怕的不是少爺,而是我自己心中的魔鬼。」
「心中的魔鬼?」甄英雄還是第一次聽薛雪如此說話,不禁好奇。
「少爺,我怕男人」
「我知道,」甄英雄接的挺快,「是因為被我殺掉的那個傢伙想要侮辱你,讓你對男人充滿了恐懼,這少爺我能理解。」
「不單單是那樣,少爺,可以聽聽我的故事嗎?」
甄英雄看到薛雪那雙複雜卻含有期待的眼神,愕然的點了點頭,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
薛雪深吸了一口氣,幽幽的將自己內心的秘密道出,「我大學即將畢業的時候,交了一個男友,他很出色,畢業後就要去美國進修,飛走的前一晚,他想要和我發生關係,少爺,我是山裡的孩子,我很封建,很保守,所以我告訴他,等他回來,等我們結婚,我一定給他,我說,我可以把我的初吻給你,結果,他生氣了,摔門而去」
球球球的,換了少爺我,肯定也會生氣,甄英雄心話道,初夜和初吻,對男人的享受是兩種不同的感覺,聽這意思,小雪同志和人家交往了那麼久,連吻都沒接過,那哥們確實夠憋屈的了,估計換了少爺,不用摔門,非撞門出去不可,不過,小雪是貧困山區走出來的這一點,甄英雄倒是知道一些,她的保守和封建,倒可以理解,女人對第一次的理解,就是紅蓋頭被新郎挑下去之後的下一個步驟
薛雪顯然對那段往事已經看開了,說起來並沒有什麼情感上的波動,只是有些被戲耍的自嘲,「我以為他生氣了,第二天,我去機場送他,他已經走了,只留下一封信,他要我等他,三年,他有成歸來之後,一定會娶我,一句承諾,我真的傻傻等了三年,就業的壓力大,一些老闆又經常騷擾我,我不停的換工作,可就是再苦,我也沒有離開過朗朗市,可突然有一天我發現,我等的男人就在朗朗市,而且,已經結婚了,原來,他去了美國只半年就回來了,我去質問他,他居然想了很久才記得我叫什麼名字,然後笑著告訴我,他當時不過是故意留下那封信報復我,他當眾嘲笑我的保守,嘲笑我的愚蠢,嘲笑我封建,嘲笑我是空有一副外表的土包子,我的癡情,變成了他口中的笑料」
甄英雄特想問問,薛雪現在穿的內衣如此前衛性感,是不是和當時她被人嘲笑有關係,但考慮到薛雪現在的心情,還是忍著沒問。
「少爺,我沒恨他,我覺得,那樣的男人也不值得我去愛或者掉眼淚,是我自己太傻了,現在想來,我並不喜歡他,僅僅是因為我封建,我保守,我沒有看到自己的感情,僅僅看到了那句承諾,我不恨他,可是我委屈,」薛雪擦了擦眼角的淚,娓娓說道:「那天之後,我開始打扮自己,我盡量讓自己不在那麼封建保守,我嘗試著把自己裝扮成都市女孩,可我發現,我依然沒有自信,於是我害怕與男人交往,我總覺得,每個接近我,誇獎我的男人,都是想得到我的身體,沒有人真正的關心我,愛護我,他們只是想玩弄我,玩弄一具在他們看來美麗的軀體罷了,直到那天晚上,我被那個割喉之狼襲擊,垂死一刻還險些被他強暴凌辱」
在對男人失去信心的一刻遭遇了那樣的事情,甄英雄總算徹底鬧明白了薛雪為什麼那樣恐懼男人了,也許,她的男人恐懼症僅僅是心理原因造成的,可在她恐懼男人,且強行逆轉自己本來性格的最混亂,最迷茫的過程中,那個割喉之狼將她心理的恐懼化做了**上的刀疤,將這條似乎是肯定答案的刀疤永遠留在了薛雪的身體上,那個割喉之狼,成為了薛雪潛意識中的對男人理解的化身。
薛雪性感的打扮,是她對自己保守性格的反抗,她恐懼男人,卻渴望被人愛,她很孤獨,她需要愛,但那條刀疤卻清楚的告訴她,男人,都是可怕的,男人,是不值得信任的,也許這樣的觀點是錯誤的,但在薛雪看來,這觀點,遠遠比現實可靠,因為那些巧合的不幸,都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善良,她的遭遇,就是她恐懼男人的病原,她害怕甄英雄,首先是因為他是個男人,然後,他是一個可怕的男人,或者說,他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男人,因為,將一切恐懼用刀子刻印在她身上的男人可怕的化身,那條變態的割喉狼,是被甄英雄殺掉的,從此,甄英雄很不幸的接替了那條狼在薛雪心中的恐懼位置,成為了最可怕男人的化身。
「小雪,少爺可以很誠實的告訴你,無論在什麼地方遇到那種人渣,我都會毫不留情的殺掉,」甄英雄淡淡說道:「你害怕少爺,我已經徹底明白原因了,小雪,當初少爺不瞭解這些,只以為你是因為看到少爺殺人受到驚嚇的原故才封閉了自己,所以才留你在漢宮,用最蠢的方法彌補你,我知道你怕我,因此兩年來刻意和你保持著距離,現在看起來,我錯了,在我的身邊,你永遠找不到你自己,因為我才是你在這世界上最恐懼的人,對不起。」
薛雪很詫異,因為以甄英雄的身份,對不起三個字,份量太重了,他不需要對任何人說對不起,因為他的身份與霸道注定沒有人可以承受這三個字,只見這男人爽朗一笑,「小雪,如果你要離開,隨時都可以,少爺留你在漢宮,並不是囚禁你,只是想補償你,一直讓你面對我這個可怕的傢伙而無法打開心結,我感到抱歉,我不會強留你,你一直都有自己去選擇的權利,明天我會給你的戶頭撥一筆錢,你的明天,只屬於你自己。」
薛雪沒想到甄英雄會讓自己離開,這個男人根本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見甄英雄要站起來,薛雪再也顧不得走光了,向前一撲,扎到甄英雄懷裡,抱著他的腰,道:「少爺,你要趕我走嗎?!」
球球的,怎麼話都被你這丫頭說了啊?甄英雄低頭看著薛雪光滑的後背,還有那兩半豐圓,鼻血都要流出來了,可難得做一次君子,總不能半途化身成色狼吧?
「小雪,少爺並不是趕你走,而是,你對過往無法放開的真正源頭,就是少爺我的存在,」甄英雄推著薛雪光潔滑潤的肩頭,忍著不低頭去看她那豐滿誘人的乳房,道:「對你來說,所有的恐懼,因為我的存在而存在,在你內心的深處,你不僅僅是恐懼我殺過人那樣的簡單,而是你對所有男人的恐懼,都因為那個割喉狼的死,化身或者是轉嫁為少爺我的存在,而少爺我,總不能去『自殺』吧?」
甄英雄很誠實,他不想死,甚至他覺得冤枉,自己救了薛雪,本以為她只是單純的害怕自己這個殺人犯,哪想到,她把對男人的不信任,對歌喉狼那變態的恐懼,都轉移到自己身上了啊,自己成為她心中的魔鬼,甄少爺窩囊啊,合著能殺死惡魔的,就只能是比惡魔還可怕的超級惡魔啊?薛雪的善良和自己殺人時的不善良,直接導致了這個偏差理解,球球的,當時少爺要是用王子的姿態擺兩個傻瓜poss,而不是一味追求死神般的威懾冷酷的效果,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了吧?
球球的,少爺當時太年輕了啊
「少爺,就在不久之前,我確實就像你說的那樣理解我的恐懼,」薛雪有些急著辯解,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走光,「當我知道你在電視台殺了很多人,還險些死掉的時候,我就動搖了自己對你那種恐懼的理解,你殺了很多人,但沒有人害怕你,大家都在感激你,因為你幾乎放棄自己的生命,救了大家,也許你真的是死神,但被你帶走的,都是該死的人,我不該怕你的」
其實,少爺我只是不想拖累別人而已,甄英雄有些慚愧。
「少爺,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好嗎?」薛雪紅著眼睛,很期待的問道:「你為什麼關心我?」
甄英雄的回答很簡單,「不為什麼。」
這個回答連甄英雄也覺得糊弄,但薛雪卻很滿意的樣子,喃喃道:「不為什麼,是啊,如果有『為什麼』,就不在是關心了」
球球的,如果有為什麼,就不在是關心,這話怎麼有點哲學的味道啊?
「少爺,像我這樣的人,真的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嗎?」薛雪的臉紅的有些不自然,最少,甄英雄的感覺是這樣的,總感覺她的眼神中有些異樣的色彩在閃耀,總覺得她在期待著什麼。
「當當然。」甄英雄說這話的時候感覺心理震盪的很厲害,似乎在預示這個答案之後會發生什麼,不知道這算不算殺手敏銳直覺的一種體現。
薛雪低頭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輕抓住了甄英雄的手,抬起,在甄英雄的茫然中,她竟然讓甄英雄的手按住了自己那飽滿的乳房!
「那我,可以選擇愛你嗎?」
「什麼?!」
那只賊爪子正不自覺是勘察乳峰地質,正感慨這裡的柔軟與彈性絕佳的甄少爺被薛雪的話嚇的幾乎沒經過批准就開發了這座小山,用力一抓,疼的薛雪柳眉一皺,可這丫頭居然忍著沒有讓甄英雄把手移開。
「少爺,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求少爺你愛我喜歡我,或者給我什麼承諾,我只想愛你,可以嗎?」
薛雪這話讓甄英雄無法理解,或許,沒有誰能理解薛雪的話,「小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知道,少爺,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薛雪紅潤的小臉有著讓與她性格決然相反的堅定,她的決心是在這一刻堅定的,但促使她下這個決心的理由,卻沉積了很久,那理由的爆發如同火山爆發,積壓的感情猛然宣洩,誰能抵擋?薛雪有些自卑,但絕對的勇敢,「少爺,我怕你,但你是唯一關心我的人,而我,我也只能接受你的關心,我無法拒絕你對我的關心,因為,我喜歡那種感覺,我的命是少爺你救回來的,我知道自己的卑微,我配不上少爺,也知道少爺有喜歡的人,無論是白果小姐,一心小姐,還是三國小姐,我不奢望什麼,只希望少爺你繼續現在這樣關心我就好,讓我能感覺到孤單中的一絲溫暖,好嗎?」
甄英雄輕輕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表情嚴肅了起來,「小雪,你是在自暴自棄嗎?」
「不是!」薛雪很激動,再次抓住甄英雄的手,淚花又在眼角閃爍,「少爺,我二十八歲了,我不是萌動的花癡少女,沒有那一腔的衝動,我經歷過感情,知道什麼是不能錯過的,我明白什麼是愛!我承認,我自卑,我是個二十八歲的老處子,我是個身上有醜陋疤痕,險些被**害的,被人拋棄過的爛女人,我充其量是你眼中的小職員,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麵點師,但我並不是自暴自棄,而是想重新面對生活!我很孤獨,一直都很孤獨,我想被人關心,我想被人疼愛,但我更希望那個人是我喜歡的人,是可以給我感動的人,而那個人,就是你,少爺,你,是我唯一想愛的男人!」
「為什麼?」甄英雄懷疑薛雪晚上可能喝了酒,不然她這些話,是不可能和自己講的,歎了口氣,道:「小雪,你既然怕我,又為什麼想要愛我?」
「因為」薛雪低頭,將甄英雄的手再次按到自己的胸前,彷彿讓他用手掌來感覺自己的心跳的誠實一般,輕輕的,可話語中卻有磨不開的濃情,突然爆發感情的女人,那坦城與真摯讓人融化,「因為,我怕你,但我不再恐懼你,你讓我覺得,我是一個女人,我會在你面前臉紅,被你碰到身體,我不會覺得恐懼,還有一種依靠感,一種,讓我心跳加速的,被保護的感覺」
甄英雄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回答薛雪,自己喜歡她嗎?甄少爺承認自己濫情,但他絕對不承認自己是見一個愛一個的花癡,他真正愛的女人,只有兩個,艾一心,白果,還有一個朦朦朧朧的,自己知道那是愛,卻不敢去愛的甄三國,至於甄樂樂,小櫻桃,他可以大言不慚,問心無愧的說,那叫喜歡,那叫疼愛,那是大老爺們好色的霸道,她們就是少爺我的小情人!至於愛情,先上車後補票,有了喜歡做基礎,愛是可以飛速培養的!
對薛雪有愛嗎?如果一定要說有,那麼,是憐愛,自己喜歡占女人便宜,事實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有他好色的一面,只不過,有人將那一面完全的隱藏了,所以人們叫這種人,君子,還有一種人,他完全的不隱藏,這種人,叫色狼,甄少爺介乎於二者之間,他不藏著,但也不會趟過流氓或者色狼這條低線,所以,他只是好色的男人,一個真實的男人。
甄英雄會佔一個女人的便宜,他會對美麗女人的**缺乏抵抗力,但絕對不會輕易對一個女人承諾什麼,因為,一個承諾,就是一個男人一生的責任,「小雪,少爺我可以關心你,可以愛護你,可以保護你,但不可以接受唔」
好軟的唇,一個女人保留了二十八年的吻,就好像封存在窖中的濃香美酒一般,純而帶著更濃的滋味,陶醉,迷人,將品酒人熏陶在這芬芳酒香中。
「少爺,我不需要你負任何責任,也不需要你接受我,你不是我可以擁有的人,讓我成為你擁有的人,讓我安靜的看著你,知道世界上有一個我愛的人就好。」薛雪臉紅如醉酒,甄英雄無法相信這個女人就是自己認識的薛雪,難道她晚飯的時候吃錯了什麼東西?不會是三國的商店又進了什麼新品種的催情藥,把薛雪當成實驗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