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阿骨達！」
「戰馬！」
「阿骨達！」
「戰馬！」
離吳用等人回到青州還有些時日，這幾天裡，是殺掉阿骨達，還是要戰馬，這兩個念頭一直在我的心頭來回徘徊！
事情很明顯，辭不達這個在盈哥的羽翼下成長起來的「太子」，顯然不是從小便已經自立了的烏束雅和阿骨達的對手。要不然憑著自己老子是現任族長的優勢，怎麼也不會把他逼到要靠臨陣撤兵這種爛招數來除掉對手的地步。可見如果將來的女真部的汗王是由辭不達繼承的話，那我在滅掉已經沒落了的遼人之後，來自女真人方面的壓力將小很多很多！相信只要我把烏束雅兄弟私下裡來青州找我結盟的事情，向盈歌那裡一桶。盈歌這個為了讓兒子能夠順利繼承自己位子的老族長，將毫不猶豫的下手處理烏束雅兄弟。到哪個時候，就算烏束雅和阿骨答能夠保住一條性命，但也將徹底失去競爭族長之位的資格。畢竟聯合外人，來計算攻打本族之人，放在那朝那代那個民族，這都是讓所有族人所痛恨的事情！
可出賣了烏束雅儘管能夠在一段時間裡極大的削弱女真人的實力，但不管是盈歌還是辭不達，都不可能開出烏束雅那樣優厚的條件來。戰馬的價格減少一半啊！這就意味著，我用同等的鐵器就能夠換到比原來多一倍的戰馬！這個誘惑對現在的我來說，實在是讓人難一抗拒的。自從當初利用李富的身份，從海上打通了從山東到遼東的走私路線之後，用了三年地時間，我才用女真人奇缺的鐵器陸陸續續的從女真人那裡換來了幾千匹的戰馬！再利用陳三、石秀的黑道身份，從遼人那裡得了幾千匹，這樣加在一起。湊齊了現在的一萬多匹戰馬！但隨著戰局的擴大，為了達到牽制消耗宋軍，保存自己實力的計劃，國內地方臘、田虎還有王慶那裡，我都先後給予了一定的支持。再加上新近佔領山東的行動，和即將展開的大規模擴軍行動，儘管在我半真半假的指點下，鐵匠們幾經實驗。改良了現在的煉鐵工藝，增加了鐵器的產量。但在我一連串的動作下，鐵器地產量也僅僅是能夠維持一個平衡！想要再拿出更多的鐵器用來和女真人交換戰馬，卻也是不可能的了。原本我還想著，看能不能利用現在我和女真人的這種互補性很強的經濟貿易往來，和女真人結盟，以換取更多地戰馬配額！如果真的可以和女真人結盟的話，我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算是斷掉田虎和王慶，甚至是方臘的援助物資，也要先把戰馬搞到手再說！在很早之前，我和吳用、林沖等高級將領便計算出，如果能夠保持現有地戰馬質量不下降的情況下。將騎兵部隊擴充到三萬人，再配合十五萬訓練有素的步軍。就算是面對三十萬的禁軍，在野戰中，我梁山部隊也能戰而勝之。這其中的關鍵就是戰馬的質量！這也是我為什麼一聽到女真有使前來之後，就立刻放下手頭上的所有事情，急匆匆的趕回青州地原因了！
可回到青州之後，我卻面臨著一個比如何處理宋江更為讓人頭疼的選擇！是借此機會除掉日後帶領女真人走向輝煌的阿骨達？還是先和烏束雅合作，盡快提高自己的實力，然後再和女真人一決高下？左右為難之下，我只要一面讓李富加大對女真人的情報收集，一邊等帶著吳用等人的到來。
幾天之後。吳用和宋江、公孫勝先後回到了青州，而李富也送來往於遼東的各家商號那裡，收集到了不少的關於女真人地消息。從這些消息上看，烏束雅關於女真人在銀州吃了敗帳地消息是屬實的。而且從女真人地損失情況上看，也極有可能是像烏束雅所說的那樣，是辭不達為了致他們兄弟與死地而故意設下的圈套。因為在當時，雖然遼人在人數上佔有優勢，但在戰力方面卻是女真人牢牢的佔據上風！只要稍加在意。女真人確實沒有敗的可能！再加上戰後。女真各部的損失也極不相同，應該可以肯定烏束雅並沒有對我們撒謊！另外。從幾年來和女真人的接觸來看，烏束雅在女真人的心目中的地位，確實要比那個辭不達要高上許多，如果烏束雅真的發動的話，起碼在人心向背上，辭不達還真佔不到什麼便宜！
「既然那辭……辭不達是盈歌的兒子，而且在表面上也沒有什麼過錯，那烏束雅要是想要有所動作的話，怎麼能夠讓族人們向著他呢？畢竟辭不達的能力也還算是不錯啊！畢竟他在名義上還是『太子』啊？」聽了李富的話，宋江面帶疑惑的問道。
當李富下山之處，剛剛創業的時候，宋江沒少為李富幫忙，一來二去的李富和宋江的關係也就比較融洽，聽了宋江的問話，李富急忙答道：「宋軍師剛來，對女真人的習俗還不太瞭解。在女真人那裡，由誰來繼承族長的位子，看的不是血統，而是能力。只要你真有本事讓所有的族人都服你的話，你就是個普通的族人也能夠成為族長的有力競爭者。如果你沒這個本事的話，你就是再有地位，別人也不會買你的帳。所以烏束雅要真是有心的話，辭不達還真不是烏束縛雅的對手！」
宋江聽了李富的解釋，這才明白了過來，原來女真人那裡關於繼承人的選擇上，是和宋朝是如此的截然不同！畢竟當時的遼人也有了自己的皇帝，自己的朝廷，一百多年下來，已經被漢人同化得差不多了，除了姓氏和服飾、飲食外，已經很難找到一絲遊牧民族的樣子了。所以宋江才有了剛才的疑問！
「那要是盈歌現在就動手呢？」
對於宋江的這個問題，我開口答道：「不太可能！畢竟這次雖然吃了敗仗，而且烏束雅的實力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但在名義上，他那是為了給大軍斷後，拚死血戰的結果。只衝著這一條，盈歌非但不能動手，還得在名義上好好賞賜和安撫與他，絕對沒有現在就動手的可能！最多也只有借口烏束雅部實力大損，把他調到後方，不再讓他在前線立功而已！」
這時，沉默了半天的吳用開口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支持烏束雅！」
見吳用表明了態度，我急忙問道：「為什麼？」
「其實很簡單，從辭不達最近連續的動作，到最後甚至不惜以兵敗這個自損很大的招數也要殺掉烏束雅來看，盈歌恐怕是沒幾年好活的了。唯有如此，辭不達才會如此急迫的想要除掉烏束雅。因為比能力，辭不達顯然不是烏束雅的對手，他一直以來所依靠的就是身為族長的父親，一旦盈歌死去，那麼辭不達將幾乎喪失所有的外援。所以他才會想出這個主意來！」說到這裡，吳用頓了頓繼續說道：「另外從這件事上也可以看出，烏束雅就算是沒有我們的幫助，他也能在盈歌死後，爭得族長的位置。只不過現在辭不達的實力畢竟比他要強上許多，為了避免可能的內耗。烏束雅才想利用和我們結盟來盡快增加自己的實力，好利用這點，最後逼迫辭不達放棄爭奪。就算是最後仍舊發生內訌，烏束雅也能夠憑借自己的實力來盡快結束戰爭！既然烏束雅遲早能夠取得勝利，那咱們自然應當支持烏束雅！更何況現在支持他的話，對咱們還有如此大的好處！」
聽了吳用的話，堂中眾人也都表示同意。但唯獨我聽完之後，仍舊猶豫不定，「一個烏束雅就已經如此厲害了，更何況阿骨達！現在看來，女真人的實力之所以還被壓制在東北地區，主要原因不是因為實力不夠，而是因為女真人現在的領導人不行。若是讓烏束雅輕易上台，那將來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裡，我說道：「如今看來，這烏束雅也算是一代英主，又地處東北。將來若是發展起來，不就是給我梁山自己豎一強敵嗎？到時候恐怕是趕跑了契丹人，又來了更兇猛的女真人，得不償失啊！」
聽了我的話，李制、宋江等人想到這裡，也是臉色大變！畢竟自從大宋朝立國以來，和與北方契丹人的戰爭中，就沒正經贏過。現在的契丹人雖然已經沒落，但宋朝沒落得更快。如果真如我所說，在更北方的地方培養起一個更為強大的女真人的話，那麼將來梁山人就算是得了天下，那也要面臨北方無時不刻的騷擾。一個搞不好就又是一個宋朝啊！
宋江等人正要反對支持烏束雅，吳用笑道：「呵呵！寨主放心，只要略施小計，寨主所擔心的事情，便不多是小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