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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地一百一十七章 文 / 藍色寶劍

    地一百一十七章

    從青州出發以來,接連數場大勝,這還是第一次召開慶功宴,雖然因為事先沒有安排而顯得有些倉促,但這並不能影響到營中眾將的熱情。因此原本答應宋江在晚上的詳談,因為慶功宴上眾將高昂的「熱情」而被迫推遲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一早,我剛剛因為宿醉引起的頭痛而醒來,正坐在那裡喝水的時候,帳外的親兵聽見了裡面的動靜,在帳外高聲說道:「寨主!您醒了嗎?」

    雖然現在的我因為宿醉的關係,頭疼得厲害,但腦子還算清醒,聽見帳外的親兵如此著急的稟報自然是有什麼急事,便打起精神,問道:「什麼事?進來說!」

    聽了我的招呼,帳外的親兵一挑帳簾,走進帳內行了一禮說道:「宋參軍一大早便來大營中,似乎有什麼著急的事情,聽說寨主還未醒來,便囑咐我們幾個,等寨主醒來之後,馬上告訴您,他正在等您!」

    聽了親兵的話,我用手指按住太陽穴輕輕的揉動著,心裡苦笑道:「這個宋江,還真是個急性子,以前怎麼沒發現呢?」輕輕的苦笑了一下,便問道:「現在他在那裡?」親兵答道:「還在大帳外面等了一會了。」聽說宋江還在帳外,我輕聲的斥責道:「你們怎麼回事,怎麼能讓宋先生在外面等著,就不會先讓他在別的帳裡等等?」聽了我的斥責,親兵有些委屈的小心答道:「寨主!我們說了讓他先在別的地方坐一坐,喝口茶,等您醒了我再去叫他,可他不去,就這麼在外面守著,我們也沒辦法啊!」

    「哦。那到是我錯怪你們了。對不起阿。」說完之後,感覺又是一陣頭疼,用手使勁揉了兩下之後,繼續說道:「你去告訴宋先生,就是我已經醒了,正在洗淑,請他到大帳中稍等片刻,我這馬上就去。還有。有沒有醒酒的湯藥,給我來一碗!」

    我身邊的親兵都是些在梁山之時便已經跟隨我的人手,多年下來,已經對我時不時地冒出兩句「謝謝」「對不起」之類的詞句習慣了,至少不會像剛到我身邊時聽到這些話便忙著下跪。聽了我的話急忙回道:「醒酒的湯藥已經準備好了,我這就給您端去!」說完便轉身出去了!

    等他走後,我也起身一挑帳簾,來到內帳。坐在床邊正在出神的功夫,扈三娘從床上坐了起來,對我說道:「人家宋大哥那麼有名的人,這麼著急的找你必定有什麼急事,你不說趕緊穿衣收拾。坐在這裡發什麼楞啊?」

    聽了扈三娘的話,我猛地一機靈,徹底的醒了過來,轉過頭來對她說道:「哦。我這不是剛剛醒來,腦袋有些發蒙嗎?在這裡楞神,怎麼也比在外面強吧!」

    扈三娘,輕輕的捶了我一下,笑道:「行了,你怎麼都有理。現在醒透了吧,還不趕緊穿衣服,外面還有人等著呢!」我一邊站起身來穿著衣服。一邊和扈三娘又調笑了兩句,在帳內有洗漱了一下,喝過了親兵送來的醒酒湯藥,伸了伸懶腰,便大步向外帳走去!

    宋江這時在外帳已經又等了一會兒了,見我從裡面出來,急忙上前行禮,我一把將他扶住。笑道:「昨天和營中眾將飲宴。不知不覺便和多了,讓宋兄久等真是不好意思。還望宋兄不要見怪才是!」宋江自然知道昨天的事情,也說道:「大軍數場大捷,自當是要好好慶祝一番。只是宋某心中疑惑以有多日,今天倒是多有打擾,還望寨主不要見怪才是!」

    見宋江連平常的禮儀都拋到了腦後,剛一見面便這麼著急的直奔主題,我拉著宋江的手,一邊走到椅子旁邊示意坐下,一邊說道:「原本昨天就應該和宋兄好好聊一聊地,但都怪小弟貪杯給錯過了,今日我便和宋兄好好談談。」說完之後,對左右吩咐道:「你們全都到外面守著,沒有我的吩咐,不管是誰,一律給我擋駕!」宋江見我如此重視他,心中自然是又舒服上了幾分!其實他那裡知道,我這不過是賣個空頭人情,昨天晚上的慶功宴之後,估計能夠自己會帳的各級將領不會太多,今天我又特意吩咐了不用早起議事,整個上午估計都不會是有人來了。如果真有緊急軍情,宋江也不會是不分輕重的不是!當然這個事情自然是不能跟宋江明說地!

    待眾人出去之後,宋江馬上開口問道:「宋某隨軍時日也不算短了,知道寨主雄心不淺,隱有爭奪天下,逐鹿中原的意思,寨主就不怕這麼做引起刀兵四起,讓四方百姓徒受兵災匪禍嗎?」

    聽了宋江的話,我心裡一陣氣悶,本想著宋江今天來是跟我討論怎麼對待那些大地主的事情,沒想到他一上來倒是跟我談起來這個。對於我地想法,以宋江的為人不會看不出來啊?這個時候還想勸我接受招安?宋江也不像是那種讀書把腦子給讀壞了的人啊?

    儘管心裡抱著疑問,但我還是非常鄭重的對宋江說道:「宋兄這話,小弟便不敢苟同了,以宋兄觀之,如今的大宋還有幾分開國之時的樣子?上,徽宗皇帝昏聵之極,除了寫得一手好字,畫得一副好畫以外,便整日裡沉迷與山水之中,哪裡像是個有道明君的樣子?而朝堂之上,蔡京、高俅、童貫、楊戩四大奸臣把持朝政,一邊逢迎徽宗,一邊大肆斂財,搞得朝堂烏煙瘴氣。而下面的官員呢?宋兄雖然官職不大,但也是久在官場之人,對如今地官場應該不我要清楚得多,有幾個是為民做主的好官?這層層下來,老百姓已經是快要活不下去了,我的出現不過是起了個帶頭的作用,要不然百姓對我梁山軍隊如此的呼應。再者,江南方臘已經起事,並且稱王。淮北王慶和河北田虎也是搞得風生水起,有沒有我梁山。大宋也是照樣撐不住的!」

    出呼於我的預料,聽了我地話,宋江並沒有沉溺於我是不是應該起兵造反,或者是不是應該招安地問題,宋江地第二句話便是直接問道:「那寨主是像逐鹿中原,定鼎江山,還是做一方霸主,稱雄一時!」

    「既然起事。自然是要逐鹿中原,一統天下了!」

    「既然寨主想要一統天下,但為何對地主豪強卻如此刻薄?要知道士乃秀民,所謂得民心,實際上便是得士子之心,唯有如此,方能長久。而士子則大都各憑宗族,依附於地主豪強之中。雖也有個別之人,但卻是少之又少。寨主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卻為何要背道而馳呢?」對與我的回答,宋江緊接著便拋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嗯!這樣地問題才是你現在應該最關心的嘛!」面對宋江的提問我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反問道:「依宋兄看這天下的百姓除去受官府地欺壓之外。還受什麼人的壓迫?」

    宋江臉上稍微變了變色,頓了一下,最終答道:「地主、豪強!」

    「著啊!」聽了宋江的回答,我輕輕的一拍椅子扶手說道:「官府收取的稅賦只是佔了百姓收成的二三成。而地主所收的租子,則高達五成,甚至是六成,如此算下來,百姓辛苦一年最後能剩下多少?這麼點東西,又怎麼能夠養家餬口。萬一再碰上個災荒的,不造反,還能做什麼?

    我梁山自在水迫起事以來。便以替天行道為宗旨,為地就是掃平天下,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而掃平豪強則是更加重要的事情,為此我才對平日裡欺壓百姓,巧取豪奪之人毫不手軟!但對那些平日裡往日裡對百姓還算不錯的人卻只是令其減收租金而已,這有什麼不對的嗎?」

    聽了我的話,宋江急忙說道:「對於那些害民之人,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倒也罷了。但寨主為何卻要強令減租呢?需知,這些人家無不都是世代傳家之豪強望族。寨主強令減租他們表面上雖然不說什麼,但心底還是狠寨主,狠我梁山之人地啊!如今寨主連戰連勝之下,他們不敢造次,但萬一受人挑撥,便是一場大亂,寨主不可不防啊!」

    宋江的話很是有些根據,那些在梁山發起的土改中存活下來,並保住了家產田產的人家,無一不是以宗族為紐帶,聚居在一起地望族人家,都是一家人,對待起來自然也就不會太差,其中不少人還不時的修橋補路,施醫捨藥,在左近鄉中很是擁有威望之人。我強令減租確實是斷了這些人的財路,這些人雖然表面上不說什麼,但在心裡估計還是嫉恨於我的,將來宋江所說之事,到並非不能發生!

    可對於這種情況我也是早有準備的,只見我不急不慌的對宋江說道:「宋兄所說,小弟也曾考慮過。但眼下正是我與宋廷爭鬥正酣之時,那裡有時間精力去管這些。如今我對宋兄直說了吧,此次我從青州分三路出兵,其目的便是要佔盡京東兩路。照目前來看,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從前幾天,中路和南路傳來的消息看,他們地進展雖然比我慢上少許,但照計劃完成各自的任務還是比較輕鬆的。

    我打算佔領了京東兩路之後,便暫時停下來,一來讓宋廷和那幾位先好好玩玩,而來也要好好處理一下擴充之地,其中這些人自然也要關照關照的。按照我的設想,今後他們想在土地上再賺到什麼好處是很難的了,但他們所受到的損失,我自然是要想辦法補償的。初步地設想是利用登州地海港大力發展商業,商業上去了,這些人家的進項也就自然有了保障。等他嘗到了繁榮地商貿給他們帶來的好處,他們還會再鬧事嗎?到哪個時候,擁戴我梁山還來不及呢!」

    宋江聽了我的話,想了片刻,說道:「這些人家之中,不少人都是書香門第,對經商……?」

    「放心,他們的底細我摸的清楚,說是書香門第。他們那個家族在各大城中沒有產業?不論是酒樓還是當鋪亦或者別的什麼,難道還少了不成!放心之要有錢賺,還怕他們不貼上來,畢竟那麼一大家子人要養活啊!至於那些真正的書香門第嘛,我現在倒也有點想法,但還沒想好,到時候再說吧!」

    說到這裡,我才注意到,從剛才開始,宋江的話語之中,雖然是質疑的語氣,但所站角度卻是以梁山為考慮對象。心中有了計較,對宋江說道:「宋兄如今對加入我梁山有了信心了吧!」

    宋江這次沒有再推脫什麼,恭敬的站起身來,對我一躬到底道:「小可宋江,拜見寨主!」我急忙將他扶起,笑道:「呵呵!宋兄快快請起,如此大禮我可受不得。」接著拉著宋江的手說道:「宋兄先請回去,待明日,我便宣佈讓宋兄擔任我北路軍的軍師一職,好好熟悉一下。等稍後戰事停歇下來之後,山中職務會有個大的調整,到時再委宋兄以重任,可好?」宋江既然決定了加入梁山自然是沒有意見,全憑我的安排。

    解決了心中疑慮的宋江,又坐了片刻之後,便起身告辭了。望著宋江的背影,我心中想道:「看來我對宋江的看法還是沒錯的,他只是一個一心想為百姓做點事情的儒生,而效忠君王,不過是手段而已,而書中的先上山再接受招安則更加只是手段,想來他對當時的宋廷也多少失去了些信心。而現在既然在我這裡看到了新的希望,自然也就不會再去考慮什麼宋廷了!」

    想到這裡我不僅奇怪,自漢代獨崇儒術以來,儒家之中的優秀人才可謂是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其中也不乏一代奇才之人,但始終不曾有一人出面爭奪天下,最終坐上龍庭,真是奇怪!

    「算了,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搞定了宋江,值得慶祝啊!」想到這裡,看天色尚早,便一臉笑意的又轉進後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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