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鄆城和濟州城相距不遠,加上鄆城的縣令也早以逃走,只半天時間宋江便和陳順一起回到了濟州。得知宋江來到之後,我便放下手中的工作,叫上劉唐一起回到濟州府衙,會見宋江!
見到宋江之後,劉唐顯得很是激動,畢竟當初宋江冒死向他和晁蓋等人報信的事情,很是讓人感動,劉唐這個當事人就更不用提了。後來劉唐奉命下山去給宋江送去了一百兩黃金的謝禮,而宋江只取其一的事情,更是讓劉唐等草莽英雄佩服不已。早還在梁山之時,便幾次三番的在我面前提起過要再次下山去給宋江送去金銀,以示感激之情。最後都被我以我等是賊,宋江是官,接觸多了反而容易害了宋江性命給打發了過去。如今佔據濟州,再見到宋江,自然萬分激動。
時間不大,我安排的酒席擺好,幾人落座,酒過三旬之後,劉唐在席間對宋江說道:「哥哥如此人才,在鄆城不過是當個芝麻綠豆點的押司,如今我們梁山佔了青州、登州,今天又更是佔了濟州,哥哥還不如出山跟著我們幹得了,兄弟們整日就在一起,豈不快活?將來說不定還能弄個開國元勳當當,這不比現在要好得多?」
聽了劉唐的話,宋江猛得一驚,端著酒杯的手一哆嗦,「王倫前些日子和朝廷談招安談得火熱,如今來攻濟州不過是和朝廷談不攏,為了顯示實力,增加籌碼罷了。原來是我小看了王倫的志向了,可他只是憑藉著兩州之地,怎會是朝廷的對手?前些日子雖然也曾贏得幾陣,但如果名目張膽的扯旗造反,朝廷還能容他嗎?看來我要好好勸勸他才行啊!」
我見宋江聽了劉唐的話後。手一抖,連酒也差點撒了出來,再看宋江的臉色接連幾變,心中便知道了宋江的想法,當下也不做聲,只是說道:「劉唐!呆會還有事情要做,莫要貪杯,耽誤了事情。看林沖兄弟怎麼罰你?」接著便幾句話,岔開了話題。劉唐雖然脾氣暴躁,容易衝動,但絕對不是笨蛋。見我掩飾,再宋江地臉色,朦朧中也覺得事情有些問題,便不再多說什麼,只是一味的勸宋江喝酒。因為大軍在濟州所待的時間不長。所以軍中事務不少,劉唐儘管草莽出身,但在林沖手下幾年下來,也知道事情的輕重。又喝了幾杯之後,便起身告辭。回營去了!
等劉唐走後,我和宋江兩人心中各懷心事,這酒自然也就喝不長久。又勉強和了幾杯之後,便散了宴席。吩咐人端上茶水,喝了幾口之後,還是宋江開口說道:「前些日子,聽聞兄弟前些日子在青州闖出諾大個名聲,朝廷有意招安,正是兄弟大展報復之時。但不知為何又突然發兵,攻打州府啊?」
聽了宋江的話,我冷笑一聲:「哼!招安?徽宗皇帝想要保全的只是高俅一人而已。餘下的根本就不想和我談,就連我讓宋廷用錢贖回被俘之將官地試探之舉,也是毫無消息,最後還是那些將領的家屬親眷自己掏的腰包!你看看?這樣的朝廷我還指望什麼招安不成?與其將來招安之後被他們給害死,還不如乾脆反了算了!」
「兄弟不可啊!」宋江聽了我的話,急忙勸道:「你我都是讀書之人,怎可做次無父無君之事?莫說朝廷坐擁幾十萬禁軍,兄弟成事的可能渺茫。就算成事。將來史筆如鉤,兄弟也不會落下一身的罵名啊!」
我和宋江在濟州府衙的偏廳之中反覆爭辯了不知多久。直到掌燈時分,仍舊是我說我地道理,他說他的道理。其間雖然被我用各種事實把宋廷貶的一無是處,但宋江卻死死的堅持著徽宗乃是明君,現在不過是被奸臣蒙蔽,將來自有明白過來的一天,到那時自然就會天下太平地最後防線。
聽了宋江的言語,我有時甚至狠不能把宋江推出去砍了算了,反正我個人對他也沒什麼好感。但理智卻告訴我,就現在而言,宋江是殺不得的!
說起來,儘管由於我的到來,使得宋江徹底失去了坐上梁山第一把交椅地機會,但宋江和梁山的關係仍舊很是微妙。當初李富下山組建紡織工場,宋江不止是幫忙尋找場房,安排各種所需要的文書。後來因為李富的工場離梁山太近,而從未被梁山光顧,宋廷也曾懷疑李富,也是宋江的極力掩飾才避免了不必要的損失。再加上冒死給晁蓋通風報信的事,確實讓我對宋江另眼相看!
儘管我對宋江的看法有了不小地改觀,但現在他哪個灌滿了所謂「忠義」的腦子,也確實讓我頭疼不已。最後,我只好以天色已晚為借口,將宋江安頓在府衙的廂房之中,「如果實在不行,還是將他軟禁一段時間再說吧!也許將來的事實能夠讓他清醒清醒!」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三天之後,在濟州又補充了近五千新兵之後,大軍浩浩蕩蕩的離開濟州城向北到達北清河,並順著河水向齊州開去。當然宋江也被我半軟半硬的綁到了軍中,並和他言明:「若是將來大宋可保,我自當極力去保,但若是他實在是個扶不起的阿斗,那我也不用和它客氣!」
進入齊州不久,三萬大軍開到了章丘城下。章丘是齊州在東面地第一大城,城中有兵丁五千,守城地主將正是我所熟悉的雙槍將董平!
章丘的主官是程萬里,雖然不是個什麼能臣幹吏,但也算得上是個清廉之人,加上知道自己於兵事一竅不通,於是將城防之事一股腦的交給了董平,所以章丘的防務倒是被董平安排得妥妥當當,雖然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但也是堂堂正正,沒有什麼大的破綻之處!
大軍開到城下之後,由於我不想在攻城中,損失太多的人手,於是帶上林沖和關勝在章丘城下排開陣勢,公開叫罵,想要激怒董平,誘他出戰,若是能夠在野戰中俘虜董平的話,那拿下章丘城也就是易如翻掌了!
董平年紀不大,正是血氣方剛使時,見我在城下叫罵,早就氣得火冒三丈了,一轉身便要出城迎戰。但程萬里一把將他拉住道:「董將軍,如今梁山賊寇勢大,林沖、關勝也非是泛泛之輩。如今我已派出幾路信使前往歷城求救,想必援軍不日便到。現在出城迎戰,萬一兵敗,章丘豈不危險?還是等援軍到了之後再慢慢商議吧!」
董平心想:「若是等援軍到了,哪那裡還能顯出了董平的本事?正是如今,才是我大顯身手之時啊!」想到這裡,董平對程萬里道:「大人放心,林沖等人不過是虛有其名罷了,就算是打不過他,我也能逃脫出來。再者,如今梁山賊寇初到,氣勢洶洶,若不殺殺他的氣勢,這城如何守得?」
程萬里見董平說得信誓旦旦,細一琢磨也確實有幾分道理,便說道:「那好吧,你千萬小心,我在城上給你掠陣,萬一事不可為,趕緊回來!」董平答應道:「大人放心,憑我兩桿雙槍,能勝我之人,我董平還沒見過呢?」說完行了一禮便下城點兵去了!
當董平在城上為了出戰和程萬里反覆保證的時候,我卻在城下和林沖、關勝等人打起了賭:「你們看,這章丘的守將可有勇氣出城一戰啊?」林沖為人方正,對這種事情一向不感興趣,到是關勝說道:「章丘守軍不過五千,又都是些普通廂軍,要我看,敢出城一戰的可能性不大!」
話音剛剛落地,只間城門大開,一員小將一馬當先衝出城來,身後五百廂軍緊隨其後,就在城下左右分開,列好陣勢之後,那員小將手持雙槍指著我罵道:「大膽賊寇,誰來與我董平一戰!」
關勝話音剛落,董平便衝了出來,時間上倒是巧得很,弄得關勝臉上好沒面子。再看董平年紀不大,口氣卻不小。關勝對我請戰道:「寨主!這個小子也太過猖狂了,就交給我吧!看我不把他給活捉過來,為我大軍鼓氣!」
我點了點頭說道:「董平此人,我也聽說過,你想要勝他不難,但想要活捉他估計有點難度。不過勝上一場也是好事,畢竟大軍初來,能夠鼓舞鼓舞士氣也是好事!」
關勝見我如此看重一員小將不太理解,但見我同意出戰也管不了這許多了,騎在馬上大吼一聲:「看你關爺爺前來戰你!」雙腿一磕馬腹便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