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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二章 文 / 藍色寶劍

    第九十二章

    戰爭暫時結束了,回到營地裡之後清點戰果,發現這一仗殲滅俘虜了宋軍四萬人左右,而梁山軍隊的也付出了兩萬人無法再上戰場的代價,經此一戰之後,兩軍對陣的兵力比是宋軍八萬,我軍六萬!

    「要不是今天戰場上那三員宋將的『突出』表現估計今天能逃回去的宋軍應該不會超過兩萬吧。」想到這裡我問道:「那三員宋將現在怎麼樣了?」

    見我發問,韓滔首先出列答道:「丘岳和他所率領的騎兵為了掩護宋軍大部,力戰而死!」緊接著彭紀站出來答道:「梅展和李從吉亦是奮力死戰,最終力竭被俘。不過李從吉受傷不輕,如今正在後營接受軍醫的治療,梅展先正被押在帳外等候發落!」

    「嗯!丘岳也是條漢子,讓人厚葬了吧,再立上一塊碑也好讓他的家人今後能有個地方弔唁。至於李從吉一定要好生醫治,告訴軍醫一定要把李從吉給救回來!」話一說完,自有小校出帳前去傳令,彭紀說道:「寨主!李從吉所受之傷頗為嚴重,送去後營之時我曾看了一眼,別的傷勢先不說,光是腸子就流出來近半尺長,估計能救回來的希望不大!」彭紀雖然上山的時間不是太長,但因為梁山的騎兵一直是我直屬的關係,所以對我的為人倒是比常人更瞭解一些,聽我的話音知道我有心想招降他,所以先給我打打預防針,免得日後失望!

    其實彭紀到真是冤枉了我,以他在兩軍陣前的表現我倒是真的非常想招降這員大將,但我讓人用心治療他卻是出自真心。因為在我所生活的未來,對戰敗者或者是俘虜的救治已經成了必然,所以儘管我現在正身處一個對我來說是野蠻的時代,但在現代生活所養成的習慣總是會不自覺的影響到我的言行!

    見彭紀明顯誤會了我的意思,我也不做辯解,因為沒人會相信我是真心的想要救治李從吉,越是解釋倒越是解釋不清,他們一時的誤解反而更能有效的執行我的那些和這個時代的規則所不相符的命令。

    「既然梅將軍就在帳外,就把人請進來吧!」既然對李從吉的事情不想再多做解釋,唯一的辦法就是引開大家的注意力,而梅展正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

    梅展被帶進來之後我才發現,五花大綁的梅展身上也受傷不輕,由於在戰場被擒獲了之後梅展便被壓在大一營之中。如今的梅展頭盔也沒了,散落的發暨下面是一張沾滿了血污的臉,由於時間的關係有的血跡已經開始結塊發黑,而原本應該是白色的眼球如今也充滿了血絲,不經意的一看讓人以為是長了一雙紅眼球!而梅展的身上更是血痕纍纍,在歪歪斜斜的甲冑上佈滿了傷痕,有的沒被砍破只是露出了盔甲的內襯,有的則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露出了翻著白肉的傷口,身上更是還掛著七八枝被折斷了的箭簇,不過看樣子箭簇並沒有射透盔甲要不然的話,現在的梅展已經和丘岳一起被埋葬了!

    看到梅展的樣子,我不僅皺眉道:「梅將軍都這個樣子了,怎麼還沒送到後營中去,讓人醫治?難道忘了梁山的軍法了嗎!?」

    彭紀見我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於是說道:「稟寨主!倒不是屬下等忘了軍法,只是梅將軍自從被俘之後,便一直掙扎,還曾傷了兩名看管他的兄弟,故此只好先這麼綁著,等寨主發落!」

    聽了彭紀的話,我點了點頭,說道:「嗯,是我沒有問清楚,對不起了!」轉過頭來對梅展說道:「梅將軍今日與李將軍、丘將軍在陣前臨危不亂,幾乎是力挽狂瀾,保住了宋軍的主力,著實是讓人佩服!看將軍現在受的傷也確實不輕,依我看不如先去後營讓軍醫醫治一番,至於別的還是等將軍傷好了之後再說吧!」

    聽了我的道歉,彭紀等梁山將領到沒有什麼反應,畢竟平日裡只要是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必定會道歉,而且從來不管對方是什麼人物,開始大家都還很不習慣,但時間長了也就沒當回事了。但梅展聽後到是一楞,梅展以前也曾是綠林出身,後來又在官場上混了這麼久,不論是別人還是自己,都不曾有如此做派,大感奇怪。但一瞬之間便恢復過來,站在那裡罵道:「呸!不必對你家爺爺來這虛情假意,今日落在你們手上有死而已,不過臨死之前我就想問一句話,我李大哥怎麼樣了!?」

    原來梅展和李從吉從被招安前就是好友,兩人各自佔據一座山頭相互呼應搞得官府一時也拿他二人沒辦法,後來是李從吉先受了招安,又把梅展也帶了出來,所以梅展對李從吉是言聽計從,關係非常的要好。如今自己被俘,而且在被俘虜之前在亂軍之中,李從吉也被打落下馬,心裡著急之下,便在這大帳之中追問起了自家大哥的下落了!聽了梅展的話,我呵呵一笑道:「呵呵!原來梅將軍和李將軍還是知交好友啊!」

    梅展站在那裡,聽我發笑,以為我已經對李從吉如何如何了,一發力就想要撲上來,但被身後的士兵牢牢的按住之後大聲罵道:「狗賊!你把我李大哥如何了?王倫!你要還是條漢子的話,就照道上的規矩給爺爺來個痛快的,要不然爺爺就是死了也饒不了你!」

    看著梅展的反應,我心裡一陣苦笑:「這梅展一身的江湖習氣還是沒改啊!還真把我當成了綠林道上的山大王了,如今這是一心求死啊!」

    梅展見我半天不說話,以為我正在琢磨著要如何羞辱、虐待於他,罵得更加帶勁了,因為照他招安前後招安後的做法,敗軍之將落在他的手裡基本上就只有死這一條路了,區別也僅僅是一刀砍死還是在死之前讓人受點活罪而已。如今自己落到了我的手裡,估計自己也是難逃一死,所以他現在只想著要如何激怒與我,好讓我氣極之下給他個痛快吧了!

    我見梅展越罵越來勁,開口說道:「你的李大哥,現在還沒死,不過傷勢嚴重,能不能挺過來只能看他自己了!你也不要張嘴閉嘴的賊、賊、賊的,你自己的出身也不比我們好到那去。我看今天你傷勢不輕,不是說話的時候,還是先到後營裡去接受治療吧,到了那裡你就能見到你的李大哥了!」

    梅展聽我說話的語氣不像是要殺人之前的反話,而且聽說自己大哥還沒死,只不過傷勢嚴重,非常的危險,心情激動之下也不再反抗,任由梁山士兵送了綁繩給帶了出去,直奔後營而去!

    梅展出去之後,魯智深說道:「看不出來,這梅展倒也還是條重情重義漢子啊!看來以後有機會得好好處處!」魯智深的話,引起了帳中將領們的同感。

    之後大家在一起又商議了一陣軍務,便各自散去,各忙各的去了,我坐在帳中想道:「看來魯智深對這個梅展倒頗有好感,說話間連『廝』這個詞都不說了,看來招降這梅展,魯智深應該能出力不小!

    我這裡打了勝仗,忙著清點戰利品,登記功勞,按功獎賞,高俅那裡卻是一團糟!

    第一次在青州城下被打敗,還能說是受了梁山賊寇的火炮的驚嚇,可如今這一仗卻是在野戰中實實在在被梁山人馬給打了個丟盔卸甲,回到大營裡,高俅又氣又羞之下是大發雷霆:「你們這群廢物!平日裡不都是把眼睛都快長到腦門頂上去了嗎?如今怎麼和梁山賊寇一交手卻兩戰兩敗!你們平日裡的威風呢?上那裡去了?怎麼都不說話了?朝廷每年花那麼多的錢糧不是養廢物的!」

    聽著高俅的咆哮,帳裡的眾多將領心中憤憤不平,心想:「兩次對陣,要不是你在先臨陣脫逃,又怎麼會敗得那麼慘?不就是被騎兵突襲嗎?我們在西北也沒少碰到,只要指揮得當也不是沒有勝機,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無能嗎?如今到怪起我們來了!」

    儘管眾將心裡不憤,但無奈官大一級壓死人,高俅比起自己這官大了可不止一級,又得皇上寵信,如今正在氣頭上,還是少說話招惹他的好。抱定了注意的眾將領站在那裡,任由高俅在帳中漫罵,值當是沒聽見,一個個都低頭含胸小心翼翼,惟恐高俅的怒火燒到自己!

    高俅罵了半天之後,氣也撒得差不多了,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之後把茶杯往桌子上一頓,說道:「如今的戰況你們也都知道了,說說看,下面咱們該怎麼辦才好啊!」

    見高俅發問,其他節度使不敢張嘴,只是把目光投向了御營將領周昂,心想:「我們幾個出身不好,平日裡跟這位太尉大人又不熟,這個時候你得出來說話啊!」

    也許是受不了眾人的目光,也許是自持身份,周昂在大家的期待中出列說道:「大帥,如今我軍雖是新敗,但好在大部分的隊伍都撤了回來,實力猶在。我想只要休整幾日,恢復了元氣之後,梁山賊寇仍舊不是朝廷大軍的敵手,只要小心梁山的騎兵,戰勝梁山之人不是問題!」

    周昂的官職是:八十萬禁軍副教頭,官帶右義親衛指揮使,車騎將軍。能坐到這個位置的除去自身工夫了得之外,主要的還是要在朝中有人撐腰才行,高俅現在雖然是太尉,但到底是街頭混混出身,在朝中並無根基,所憑借的不過是皇帝的寵信而已,所以對周昂也不好發作。加上周昂所說雖然沒有新意,但言之有理,衡量之下便說道:「周將軍所言甚是有理,從今日起眾軍便在大營中休整,沒有我的將令誰也不許隨便出戰!明白了嗎?」眾將齊聲答了聲「是!」便各自散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高俅便整日裡只是和從京中帶來的歌妓撕混,把軍中的事務都丟給了周昂,好在周昂本身也非是庸才。在周昂的帶領下,宋軍大營倒也佈置得規規矩矩,平安無事!而我也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休整隊伍。畢竟我現在的軍隊之中,新兵的數量太多了,一場血戰下來,雖說是勝了,但新兵的表現還是讓人不太滿意,所以我也抓緊這個機會,好好的讓隊伍休整一下,也好為不久之後的戰鬥做好準備!

    就這樣雙方就在這青、濟兩州的交界之處對峙了十幾天之後,我發現軍中的新兵們在血戰之後都穩定並成熟起來了之後,便開始向宋軍大營頻頻叫陣。但高俅顯然還沒有恢復過來,所以對於營寨外面的叫罵聲,充耳不聞,只是讓周昂小心營寨,不要給梁山賊寇以可趁之機,便不再理會了,整日裡還是跟那些歌妓們撕混。

    雖然高俅的不許出戰的命令讓營中的眾將心裡都憋了一口氣,但主將有令誰也不敢違背,只好默默忍受著,但面對高俅這種擺明了烏龜姿態,我卻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畢竟現在的宋軍大營之中還有**萬人,而我現在卻只有六萬左右,加上雖然高俅是個笨蛋,但他手下的將領們可不是白癡,這營寨在沒有高俅主持的情況下,倒是守得嚴嚴實實,讓我毫無辦法!

    接連幾天的叫罵無果,雖然讓宋軍憋了一肚子的火,但也逐漸的讓宋軍恢復了戰意。眼看著就成了宋軍的免費宣傳隊之後,我馬上停止了這種毫無意義叫罵。

    我做在帥帳裡望著宋軍大營的方向,低聲咒罵道:「你不是跟我擺烏龜殼嗎?行!我到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拿定注意之後,我親自率領騎兵幹起了我的老本行——劫道!不多這會被劫的對象,變成了宋軍的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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