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休息了兩個時辰之後,人和馬都恢復了不少,儘管還是神態上還有些疲憊的神態,但遇上什麼突發事件倒也不會一點抵抗的力量都沒有!整頓好隊伍之後,我帶領著這600騎騎兵,慢慢的來到了登州城外!
眼前的登州城完全沒有了半點聲息,城牆上並不見一個人影,旗幟雖然還插在那裡,但也是顯得無精打采的樣子。城門大開,也不見有守門的兵士士卒。順著敞開的大門一眼望去,大街上家家門窗緊閉,街上也沒看見有什麼人走動,眼前的登州猶如一座死城一般!
登州眼前這種壓抑的氣氛和鬼魅的景像似乎也讓我的心情受到了影響,我輕聲的說道:「進城!大家小心點,如果有人持械衝擊隊伍的話,殺!」身邊的親衛在我的影響下也不敢高聲喊叫,而是一個人接一個人的將我剛才的話傳了下去。接到了命令的人或者將挎在馬鞍左邊的馬刀抽了出來,或者取出弓箭虛引弓弦雙腿控馬跟著隊伍一齊進入城中!
到了城裡的感覺倒不像是城外聽著那樣安靜,時不時的能從遠方傳來一陣的喧鬧,有歡笑聲,也有哭泣聲,還有叫罵聲,這些聲音都隨著海邊略帶著腥味的海風傳到我的耳朵裡。一路走來被我下令處死的「騷亂分子」已經有近百人之多了,而我身後的隊伍也是越走越大。
原來這一路行來,除了處決了許多的囚犯之外,同時還解救了許多的結隊自保的鄉兵隊伍,這些人對於我是那裡的隊伍不感興趣,但看到我們試圖整頓城中的治安後,便自動的加入了進來,現在人數已經達到了近千人的規模,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加入的人數仍在繼續的增長之中。
儘管有了這些登州鄉親們的幫助,騷亂的情況有些須好轉,但登州也不是一個小城,這麼大的一座城市光靠著這點人手來維持秩序肯定是不行的,正在我為這個事情撓頭的時候一名親衛上前對我說道:「寨主,前面有個讀書人求見,說是有個快速平定登州的辦法!」聽到這句話我眼前一亮,連忙說道:「快點把人給我請過來!」
我現在也沒有搞什麼儀仗之類的東西,就在登州的街道上指揮著手下這幾百騎兵到處聯繫分散在城中的結隊自保的鄉兵,同時也撲滅同樣分散在城中的騷亂分子,身邊只有十個親衛陪伴,其他的人都已經被我派出去了。這個來求見我的人離我並不遠,也就是二十步的樣子,上前通報的親衛並沒有回去,只是轉身朝哪個人的方向打了個手勢,哪個讀書人便被親衛們給放了進來!
這個人的歲數不大,也就是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身上一身青色的長衫,頭上沒帶帽子,只是用一塊方帕將頭髮隨意的包住。看臉上的精神不錯,尤其是一雙眼睛很是有神的樣子,但臉色就差了點,再結合身上的打扮,看起來平日裡過得應該是比較清苦的那種人,但整個人的氣質還是非常令我滿意的,要知道一個人別的都可以偽裝,惟獨這個氣質是裝不出來的!
來是快步走到我的眼前,並沒有行大禮,只是簡單的抱了抱拳說道:「登州李制見過將軍!」這個舉動對於一般人來說是個很不禮貌的行為,換成一個脾氣粗暴的人估計就是被當場斬殺也不是不可能。但作為擁有現代思想的我來說,這個舉動並沒有什麼過分的地方,畢竟那種動輒就行大禮,甚至是跪下磕頭的舉動是最讓我感到厭煩的,所以對於行禮我是能簡化就簡化,加上山上的兄弟們在平常都是以兄弟相稱,而在軍中議事的時候又都是以簡單的軍禮向處,所以我也就沒怎麼在意,加上眼前的事情也已經是非常的緊急了,所以我也沒時間再去跟他討論什麼禮儀的問題,急忙問道:「如今登州城中以是混亂一片,先生有什麼好注意?」
對於我的問話,讓這個年輕的讀書人感到一陣驚訝,但很快的就回過神來,對我說道:「將軍如此關懷百姓實在是令人深感佩服,但從將軍輕軍入登州來看,將軍想靠眼下的人手想要平息眼下的騷亂實在很是困難,將軍何不將登州原本的廂軍收入手中呢?」
「登州的守軍?如果是孫立在這裡,我早就讓他去招撫他的哪些舊部了,但眼下以我的身份實在是……,現在的我很是後悔沒有把孫立帶來了!」但這些話我不能對這個李制說,稍微想了想便對李制說道:「我如今在大義上還是匪,要我去招撫登州的駐軍,這個……?再者登州如今亂成這個樣子,他們這些駐軍就不會自動的出來維護一下城中的秩序嗎?」
李制聽了我的話道:「將軍如此說實在是有些冤枉這些駐軍了,要知道自從孫將軍離開登州去投寨主之後,登州的駐軍就沒有了直屬的上司,之前都是登州的知府暫時的直領著這些人,但如今知府已經逃離,連帶著登州大小的官員也都逃了十之七八,連駐軍中的各級大小軍官也不例外。所以如今的登州駐軍裡面也就只剩下些什長、隊正之類的小官,連個指揮都找不到,加上這些廂軍都是從外地調集而來,在本地也無親屬財產,所以對城裡的事情也就是視而不見了!」
「媽的,事不關己便高高掛起,這幫人也算是軍人,也不知道孫立以前是怎麼訓練他們的!?」心裡罵歸罵,但眼下還是要先把事情給解決了,想到這裡我對這個李制說道:「你可敢跟我一同到兵營裡走一躺?」李制行禮道:「全憑將軍做主!」
儘管李制同意了跟我一同前去兵營裡招撫這些駐軍,但看到我只帶領著十名親衛便敢去闖軍營還是感到非常的驚訝。看著李制驚訝的表情我笑道:「呵呵,李公子為何如此驚訝啊?」李制說道:「將軍難道就只帶著十名衛士便去軍營招撫駐軍?萬一出了什麼問題該怎麼辦啊?」
我笑道:「照先生剛才所說,這些人已經都是群龍無首,一群散兵游勇而已,我王倫雖說也是讀聖賢書之人,但好歹也是從戰場上撕殺出來的人,這些膽小鬼還真沒放在我王倫的眼裡!」說罷我便騎上戰馬,衝了出去。眼見如此,李制也只好在我的親衛的攙扶下騎上戰馬,跟著我衝出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招撫這些駐軍實在是沒費我什麼氣力,因為現在的登州駐軍已經不是孫立在時的樣子了。登州駐軍原本的編制是3000人,但孫立接手的時候就只剩下2500人,其他的500人都被吃了空額了,孫立對這種情況也已經是司空見慣,也沒追究,只是在日常的訓練中慢慢的往隊伍中添人,畢竟不是正規的招兵所以人員的增長速度也不快,而招募的對象一般都是破產的沒有出路的農民或流民。
但好不容易把人補充得差不多的時候,卻出瞭解珍、解寶的事情,在弟弟孫新的攛掇下最終離開了登州上了梁山。沒有了孫立的登州駐軍在從知府到各級軍官層層的剋扣盤剝下,又回到了從前那種吃不飽穿不暖的情況。加上宋代軍人的地位是很低下的,像他們這樣的的廂軍的地位就更低了,為了防止他們逃跑連臉上和身上都刺上字,登州城裡的百姓對他們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臉色,雖說當面不敢如何,但背後的咒罵這些軍人們還是知道的。諸多因素加在一起,也就導致了當從知府到指揮各級大小官員都逃離了登州之後,這些士兵也開始了逃亡,剩下沒有地方可逃的士兵自然對登州城裡發生的事情就更加的心情去管了!
在從李制那裡知道了這些情況之後,我才明白剛才是冤枉了孫立,但我對這個李制更加的感興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