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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0章 聽老龍講故事1 文 / 彩虹之黑

    第90章聽老龍講故事1

    季同倒吸一口冷氣,戰勝一名與神比肩的強者,看來卡薩諾最初的話並不是吹噓,就在不久前,自己曾信心十足地挑戰他的權威,季同不知道是該自豪還是慶幸!

    「那次挑戰奠定了我在龍族年輕一代中的地位,也令我的信心無限膨脹,而這種過度的膨脹無疑是危險的,它可以成為智者手中的工具,而龍皇卡布裡尼恰恰智謀過人!之後的幾年中,在他的刻意操控下,龍族幾次觸犯極道世界中約定俗成的法則,最終惹來了東勝修士的干涉。

    那一次,龍皇對外不卑不亢,對內卻著意營造出舉族受辱的假像,當時的我在族中多有好戰之名,加上那些或有意或無意的撩撥,一氣之下竟選擇了主動請纓,可笑那時的我還天真地以為這是為龍族的榮譽而戰,可以成為英雄!」

    卡薩諾滿是自嘲地苦笑著,季同略帶同情地望了望大廳的暗處,嘴角抿出一道弧線——楞頭青啊!

    「當時族中的長輩也有不少與我父親交好的,在我東行以前苦苦相勸,而真正讓我一度動搖的是德爾菲娜的話——修士有無數個,而你是獨一無二的,不要讓激憤蒙蔽了雙眼,我需要你一直陪伴在身邊。」

    謂然歎息中,季同聽到了一種叫悔恨的情緒,鬧中情不自禁地浮現出母親離世時的場景,淡淡的悲苦充滿了胸壑。驀地一驚,季同知道自己是被卡薩諾無意中流露的情緒所感染,心靈魔法修煉到這般境界,也實在沒有更多的詞語來形容了。

    「我躊躇了,但卡布裡尼卻在那時候做出了意外的舉動。他以龍皇之尊,授予了我『戰鬥者』的冕號,這無疑將我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別無退路!」

    「戰鬥者,那又是什麼?」

    「對於龍族中的戰鬥成員們來說,『戰鬥者』是一生追求的至高榮譽,能夠被授予這一稱號的,大多是為了舉族的利益已經戰死的英烈,而生者有幸獲得的,在龍族漫長歷史中都寥寥可數,當時的我並未細想其中的貓膩,當局者迷,腦中剩下的惟有如何讓自己匹配這一冕號,是的,惟有戰鬥,我從未想到自己踏上的是一段不歸的旅程。」

    季同咂了咂嘴,以他對人性的瞭解,那位道貌岸然的龍皇絕對會設下一個無比精密的局,縱然卡薩諾能從戰鬥中生還,等待他的還會有重重黑幕。

    彷彿為了印證季同的猜想,卡薩諾的語聲悠然響起;「那一戰沒有太多波瀾,重傷的我狼狽回歸,但在路上,卻遭遇了最慘烈的阻擊。鑽石系巨龍德爾?皮埃羅,號稱最有繼承龍皇位置的強者,在半路悍然偷襲,讓我如墜深淵!」

    「要知道龍族內部也有著嚴謹的規範,戰鬥系巨龍沒有龍皇的允諾,並不能隨意離開龍域,何況皮埃羅作為卡布裡尼的親信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背叛讓我憤怒,但殘破的身軀已燃燒不起戰鬥的火焰,我永遠無法忘懷皮埃羅惡毒的眼神和在我倒時的囂張跋扈。」

    「後來呢?」季同知道這並不是完結。卡薩諾輕輕咳嗽了幾聲,嗓音似乎愈加衰弱,季同眉頭微皺,敏銳如他自然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變化。

    「我被掩埋在異鄉的泥土中,或許在龍域會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龍族的『戰鬥者』在強大的東勝修士手下飲恨,屍骨無存。又或許,若干年後,又會有另外的愣頭青重複我的過程,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卡薩諾的名字會隨著歲月被漸漸淡忘,龍皇依然是高尚和仁慈的象徵。」

    「可惜啊,千算萬算,那些苦心恣睢的算計者永遠無法知曉世界的全部。光暗兩族代代不絕並不是偶然,在內裡埋藏著一個連我們自己都不曾知曉的秘密——在我們的血管中流淌著不死的血液,除了傳承,沒有什麼可以令我們真正死亡,這或許是上天對於一脈單傳的補償吧。」

    季同就像聽著一個神話故事,傳說中鳥中帝王鳳凰便有著九死涅磐的神奇天賦,望著巍然屹立的雕像,季同暗罵了一句鳥人。

    「當我破開泥土重見天日時,卻沒有絲毫喜悅,慘敗的陰影,背叛的傷痛,還有毀容的苦楚,許多種負面情緒交織在一起,意興索然。龍域不再是那個讓人嚮往的家園,德爾菲娜早已無顏相見。悲傷的我開始了一個人流浪的歲月。」

    「一千年的時間對於人類來說或許無比漫長,但對於龍族來說,那僅僅是一段歲月,一段足以讓我成長成熟的歲月。」卡薩諾平靜地訴說著過往的煙雲,「在那一千年裡,我像一名苦行僧侶般遊歷了整個大陸,看遍了艾爾斯的山山水水,幽暗魔龍卡薩諾的名字已經消失在歷史的塵埃裡,而在漫長的旅途中,我擁有了一個新的稱呼,陰影之神。沒有人看到過我的真面目,更沒有人知道我是一頭失落的巨龍。」

    「一切都似乎平淡地延續著,直到那一天,作為整個大陸的威懾,能夠讓所有強者投鼠忌器的東勝修士,如一夜春風般消失無痕,那種維持了千萬年的大陸均勢終於被打破。」

    季同悚然動容,對於仙學文明的起源和湮滅,所有典籍中都語焉不詳,它就像劃過天際的流星,無比光亮而又不知其所往,想要瞭解它的一切,不僅僅是出於好奇,更是尋找自身修煉的導向標。

    「整整三年,當真正確認再也無法尋找到修士們的痕跡後,大陸上無數強者如釋重負,而那些不甘蟄伏的野心家們更是如沐春風。」卡薩諾百感交集,彷彿回到了那個紛亂的大時代。

    「幾乎所有強力種族都捲入了那場漩渦般的戰爭中,東勝修士那一覽眾山小的威嚴和豪邁在他們腦海中留下了太深的印記,掌控者的誘惑讓許多曾經睿智的生靈都奮不顧身。世界變了,便得紛紛亂亂,熙熙攘攘,而征服和被征服成了最廣泛的主題。」

    聽著老龍略帶哀傷的話語,季同不由生出一絲感慨,自己這一生除了曾經擁有一個快樂的童年,從懂事那天起就一直經受著各種暗戰、傾軋、爾虞我詐,與所有人一樣顛撲在征服與被征服之間,無論是**上還是精神上。

    無論是哪個時代,只要還有生命,就會有高低貴賤,向上攀登永遠都是主流思想,置身於這個大時代中,不得不適應遊戲規則,從最初求生壓力下的掙扎,到如今的樂在其中,未嘗不是一種進步。季同忽然異常嚮往東勝修士那種高屋建瓴的境界,做規則的制定者,這個有些突兀的念頭第一次在意念中萌生出來,儘管還很模糊,但有一點卻是明白的,自己那種很大程度上傳承了遠古仙術的修煉方式,無疑是通向高處的階梯。

    「在那時的大環境下,沒有哪個強力種族可以獨善其身,偏居龍域的巨龍一族同樣不例外。除了世仇比蒙巨獸之外,影魅,血魅和大海中的王者海妖一族都與龍族交惡,明爭暗鬥中,連自負老謀深算的卡布裡尼都倒在了敵人的佈局裡。真正的群龍無首,偌大的龍族處風雨飄搖,在那個時代,一個種族的滅亡就像吃飯那樣司空見慣,龍族悠久的歷史並不能令它享有特權。」

    「於是你就回去了?」季同淡淡地問。

    「沒有。」卡薩諾深吸了口氣,「那時的我未有足夠的決心回去,儘管胸中的一點恨意已隨著卡布裡尼的身死而消了大半,但過往的種種讓我羞於面對德爾菲娜,直到比蒙攜幾族之力進犯龍域,我才清晰地感受到同族的召喚,那是升龍咒,以一頭成年巨龍犧牲生命為代價,向這個世界所有活著的龍族傳遞求援的信息,不到生真正的存亡關頭,決不會動用這樣的非常規手段。」

    「在龍族最後的土地格林墨克島,作為奇兵出現的我以負傷為代價,一舉擊殺了黃金比蒙王皮諾切克,受到沉重打擊的敵人不得不退卻了。」

    「之後的一切似乎都變得簡單,客死他鄉的謠言不攻自破,而戰鬥者的冕號上更增添了拯救族類的光環,我又成了英雄,但久歷的風霜讓我迷醉。繼任龍皇的風系巨龍托爾多是謙謙君子,而曾經要制我於死地的皮埃羅不知何時已消失不見,那時的我沒有在意,潛意識裡我依然有我的驕傲,那種程度的宵小並未被我放在眼中。」

    「唯一令我喜出望外的是德爾菲娜的款款情意,彷彿一切不曾變化。」一直不停講述的卡薩諾突然語聲頓住,似乎在沉思著什麼,直覺告訴季同,那之後發生了什麼意外。

    「我還是大意了,這世間沒有什麼是不能改變的。」卡薩諾的話印證著季同的猜想,「那晚我與她相約在龍園墓地,但興奮的我等到的卻是疾風驟雨般的偷襲。曾經的手下敗將『烈焰舞者』贊布羅塔,還有消失的皮埃羅,他們竟拋棄了龍族獨戰的尊嚴,聯手偷襲傷勢未癒的我。」

    「更為卑鄙的是他們知曉了我不死的秘密,從族中的庫藏裡盜取了傳說級的古神器——休伊的憤怒!那是傳說中的煉金之祖休伊畢生最邪惡的作品,它可以作用於受制的敵人身上,唯一的功能便是將對方的靈魂與**生生剝離。」

    「要知道不死之血的燃燒必須在所有者死亡之後,嚴格來說,靈魂不滅,即使**化灰,那依然是一種存活的方式,他們偷襲得手後,便將我的**焚燬,而我的靈魂被囚禁在雕像中,關押在這波龐山邊緣的不毛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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