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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3章 怒火 文 / 彩虹之黑

    第53章怒火

    何少庭心中不爽,眼看著獵物到了嘴邊,忽然被一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橫插一槓子攪局,一腔怒火正無處發洩,此時見對頭似乎踢到了鐵板,暗自竊喜,嘴上也不饒人:「撒野找錯了地方吧?找死也不能這般找法!」陰惻惻的聲音在大廳中迴盪,引來陣陣竊竊私語。

    費捨爾見己方的人控制了局勢,胸中底氣足了不少,似笑非笑道:「這位朋友,實在是你太不給面子,咱先禮後兵,怪不得本人動粗了!」

    季同一直面無表情地坐著,如看一場猴戲,此時哈哈一笑,長聲而起,若有深意地對著費捨爾拍起手來。清亮的擊掌聲化作疑竇,擊打在費捨爾心頭,讓他驚疑不定,莫非此人真的有所依仗?

    隨著掌聲停歇,季同高傲地踏前一步,對那些手握凶器的保鏢熟視無睹。幾乎在同一時刻,原本稀稀落落的諾坎普眾人瞬間進入戰備狀態。平凡那一直瞇成縫的雙眼猛地張開,有如實質的寒光頃刻間鎖定了費捨爾,這一刻的奴隸販頭子已被視同案上俎肉。鄧肯輕撫箭囊,弓已在手,輕描淡寫地拉出一個大大的滿月,泛著冷光的箭尖游移不定,幾乎每個打手都感到一陣心寒。

    吟宕心中念動,氤氳的元素流潮水般湧向他的身邊,龐大的元素波動讓大廳內僅有的幾名中低級法師驚詫莫名,目光銳利的已經發現這年輕人的雙足已離開地面,身形漸漸浮起。最誇張的要數布賴恩特,一聲大喝,耀眼的金鬥氣無端地綻放,剎那間的光華讓人不敢逼視,自然地生出一種卑微感!

    大廳裡安靜得針落可聞。在這個時代,也許有人不知道死字怎樣寫,但絕對沒人不認識標誌著聖淵武者的金色鬥氣和只有大魔導才能施展的翔空術。當實力超越了相當的水準,囂張便成了自信,無禮也成了不拘一格的豪放!

    剛才還冷嘲熱諷的何大公子剎那間噤若寒蟬,面如土色。只有那費捨爾,在短暫呆楞過後神奇地變換出一副諂媚的笑顏。

    對於費捨爾的示好,季同恍如未見,一步步默默地邁向前台。幾個打手不明所以,還要上前阻攔,布賴恩特碩大的拳頭一陣飛舞,在不絕的悶哼聲中讓他們體驗了一回飛翔的感受。

    琉璃晶製造的透明囚籠美綸美奐,但它終究是個囚籠,一道隔絕人自由的屏障。季輕羽懷疑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幻象。那個夢裡出現了無數次的哥哥,那個在午夜獨自離開的哥哥就那樣直直地向自己走來,一拳轟碎了那道可恨的晶牆。

    直到那雙大手與自己相握,直到感受到手上的溫度,她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那個唯一疼愛自己的人回來了。默默地被他拉著往台下走。這一次沒有人再不自量力。

    季輕羽覺得自己的哥哥改變了許多,不僅僅是外貌,還有那種能夠讓人安寧的氣質,她所不知道的是,如果對像換作敵人,那種安寧就將是顫慄。其實這又有什麼重要呢?至少對自己的那種徹底的霸道的無條件的寵溺始終不曾改變,想到這裡心中就一陣溫暖,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哥!」

    季同的心一顫,相握的手又緊了緊:「小羽,什麼都不用說,咱們回家再談!」

    家,多麼熟悉的字眼!那個地方還算家嗎?自己心中也沒有確切的答案,也許有哥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吧!

    那個「哥」字叫得異常清楚,許多人都在面面相覷。費捨爾差點沒仰天長歎,這是什麼世道,為何那詭異的年輕人與一名奴隸竟是兄妹,也難怪他會有這樣的反應。想到這裡費捨爾手腳冰涼,不清楚來歷是奴隸販子最大的忌諱。單看同行的人就知道這傢伙來歷不凡,劍聖,大魔導,那都是傳說中高來高去的存在,要怎樣的榮幸才能一口氣見到兩個活的!自己這回真的是百口莫辯了,該死的奧庫!費捨爾使勁在心中咒罵。

    「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季同淡淡的目光卻讓費捨爾不敢與之對視。許久,費捨爾掙扎的臉上現出解脫的表情。

    「儘管不知道你是何方神聖,但我承認你讓我感受到了挫敗!」費捨爾的語氣變為不卑不亢,「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一名奴隸商人從另一名奴隸商人手中過手一名奴隸,然後販賣!就那麼簡單,我不認為這是一種過錯。如果硬要說失誤,那麼我最大的失誤就是輕信了上家的話,沒有認真查詢她的來歷!」說著指了指小羽。

    費捨爾在賭!他賭季同不是那種一味恃強凌弱的人!頑抗不是出路,儘管目前自己一方佔了人數上的優勢,但誰都知道,對於那個層次的強者,眼前這些不入流的戰士並不比螻蟻強上多少。也許只有以哀兵的姿態,使用悲憤的語氣,或許能博得對方的同情。幸運的是,他賭對了。

    費捨爾這番還算光棍的言語大是對季同的脾氣。想起當初他在季府時何嘗不是弱者的地位,中間商謀利本無可厚非,如果自己將他逼上絕路,又與季寒何異。何況自己最終達到了目的,找回了小羽,雖然這種邂逅不那麼自然,卻何嘗不是驚喜。季同做夢都想不到費捨爾的心機深沉至斯,自己一念之仁卻為今後留下一樁禍患。

    「我可以給你一條出路!」望著戴維斯近乎倔強的表情,季同冰冷的殺意透出一絲縫隙,淡淡的笑容湧上臉龐讓很多人都如釋重負,「告訴我那個上家的來歷。然後,解散你的奴隸團!為人在世,這種缺德勾當還是少幹的好。」

    季同的語氣是理所當然,但聽在眾人耳裡卻是嗡的一聲,連屢見絕色都不曾喧嘩的大廳都頓時熱鬧起來。在一個奴隸拍賣場指責奴隸交易,無疑相當於指著人的鼻子罵娘!費捨爾的臉一陣青一陣紫,顯然在內心做著強烈的掙扎。

    「奧庫,中原一帶有名的奴隸搜捕商,長期居住在帝都。他不仁,我不義,這一點無須再守行內的規矩!」費捨爾似乎終於有了決斷,「至於第二條……,我答應你!」

    大廳陷入沸騰,所有人都免費欣賞了這台大戲,就在剛才還趾高氣揚的費捨爾轉眼間便落了這般境地,今天的一幕將這個世界強者為尊的遊戲規則演繹得淋漓盡致。沒有人覺得季同過分,憑著那些人的強悍,確實有資格讓他人苦心經營多年的勢力在一朝灰飛煙滅。

    彷彿放下了沉重的架子,費捨爾在頹喪中露出一絲平靜。在季同眼裡,這種平靜遠比剛才的目中無人更讓人忌憚,一個能夠默默承受的男人需要多大的信念?季同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會否是一個錯誤。然而這種懷疑很快被胸中的豪情衝散。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這種居高臨下的生殺予奪,雖然沒有迷醉,卻無疑有些享受。一個曾經為了苟延殘喘,忍氣吞聲了六七年的人,終於明白了對方當初是怎樣看待自己。

    「記住,我叫季同,諾坎普領主!」這是季同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時候打響這塊牌子了!自己這一行人的裝束特點鮮明,若真是有心人,相信不難打聽出來歷,倒不如大大方方地亮出底牌。從今天開始,自己在這場滿天下的博弈中也算是真正嶄露頭角了吧!

    何少庭釋然,這些天榮歸城的風頭可謂一時無兩,這座彷彿一夜之間聳立起來的新興城市在帝國的商界掀起了一陣暴風。好事的人為它冠上了一個艾爾斯童話中膾炙人口的稱謂——荒野之城!剛才那不知死活的嘲諷,似乎對方並不想追究,或許是不屑吧。失落之餘,何少庭還是有些慶幸。

    沒有人發現費捨爾那漸漸變得狂熱的眼神,就像那句唐夢哲言所說的那樣,永遠不要忽視一顆忍辱負重的心!

    在霜雪連天的臘月,諾坎普的人民迎來了他們的公主。

    看著小羽歡快地在雪地裡奔跑,悅耳的笑聲留遍了整個院落,一切都彷彿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年代,但季同仍然對兩年的離開耿耿於懷。

    用一路坎坷來形容小羽的經歷毫不誇張。無良長兄迫不及待的遣嫁讓她如墜深淵。那是個怎樣的極品啊,除了有一個侯爵的家世,幾乎一無是處!癡傻,殘廢,還有那無休止的瘋言瘋語讓人幾欲癲狂。年少的她成為小圈子裡的笑柄,每一個貴族之家都像一個碩大的囚籠,也許這一生都會定格在高牆內。

    穎南的戰火紛飛裡,一切都回到了原點,僥倖逃生讓她得到了解脫。在南詹州鄉下,與一位好心的老人一起度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

    好景不長,老人的去世給了她莫大的打擊,沒有了生活的來源,在顛沛流離中被別有用心的奴隸販子拐騙,從此幾經輾轉,最終流落到帝國邊陲。

    「那些日子都像是噩夢。」小羽一直不願去回憶,讓季同更加慚愧,既然上天給了這樣的機會,自己再也不會背棄一個兄長的責任!

    儘管依然是數九寒冬,但六百里荒原卻迎來了它的春天。

    如今的榮歸城人流漸湧,范甘迪等人不失時機的宣傳讓那些嗅覺敏銳的商人趨之若騖,以此為帶動,旅遊業也日漸興起。

    諾坎普張開了它巨大的懷抱,迎接著來自四面八方的人們。幾乎所有人都驚詫了,這裡所能見到的新鮮事物比以往經歷的總和還要多。數百個種族代表著數百種風格各異的文化,許多內容足夠讓那些自詡廣博的史學家都瞠目結舌。一座榮歸城,活像一部直觀而又鮮活的史詩巨著,沒有人敢妄言真正瞭解它的每一個角落。難怪那句新的格言會廣為流傳——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諾坎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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