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瓶頸()
季同悠悠吐出一口氣,兩腿輕輕盤起,雙掌向上,臉微仰,擺出一個奇異的姿勢坐在靜室中,熟悉的空靈感覺漸漸流遍全身,這一刻,那些爾虞我詐,那些勾心鬥角,都不在了。在學院留下的仙學典籍中,這個姿勢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五心向天」,按書上記載,這時候「意之所至」,能引動一種叫天地靈氣的物質進入體內,而季同只是在第n次嘗試後,發現了些許靜心安神的功效而已。
在仙學院中,季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異類,與大多數渡金的紈褲不同,對於虛無縹緲的仙學,季同一直懷著一種異乎尋常的熱枕,而那個炎黃古語中象徵博學多才的「翰林士」稱號,更像是一種裸的嘲諷——一個沉迷於虛幻仙學的子弟在許多「同學」眼裡,等同於裝神弄鬼的江湖騙子。
季同每次想起第一次見到學院古跡時的情形,內心總有一根弦在顫動,那四個或許只有幾大古老世家中人才能看懂的炎黃古體:大道如天!每次腦海中泛出那幾個蒼遒古書的畫面,總有種雍容大度的情懷升騰起來。大道如天!怕是萬千神邸,也要黯然失色吧。自己一直對那些仙學史料懷著若有若無的親切感大概就來源於此。
季同身心晉入一種無比放鬆的狀態,漸漸開始了每日不輟的冥想,一層氤氳的紅霧悄然籠罩了季同週身,由初時的淺色,漸漸泛出深紅的光彩。如果這時候有熟悉季同的人在附近,或許會把眼珠子瞪出眼眶去。元素覆甲!這分明是**師頂端的產物,距離許多法師終身都可望而不可即的導士階僅一步之遙。
若明若暗的魔法燈在微風中搖曳,空氣中瀰漫著白夜花的幽香,這是一種不起眼的野花,沒有大紅大紫的絢爛,卻能在深夜散發出沁人心脾的味道。季同悄然睜開雙眸,匯聚在週身的火元素瞬間風流雲散。
還是急切了啊!季同暗歎。想起三個月來自己始終無法突破瓶頸,在魔法上一無寸進,說不急,那是笑話!那一紙家信還靜靜躺在案上,那位兄長的字一如既往地瓜歪棗裂,此刻卻成了一個個催命的符咒,令季同不得安生。
在浩瀚的魔法世界中,劃分等級的依據不是魔力的大小,而是絕對意義上的魔法境界。撇開現實情況不談,在理論上,一名見習法師在魔力上與大魔導師比肩並不是天方夜譚。在眾多魔法教育典籍中,先賢的忠告擲地有聲:「提升境界才是王道!」
漫長的修煉中,每一個境界的攀升,都意味著整個元素運用方式的煥然一新,其中的高下之別不言而喻。提升境界,都需要突破相應的瓶頸,而這決不是簡單的量變引起質變。瓶頸的存在,一直是魔法世界中一個極大的奧妙,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幾乎沒有哪兩個修煉者在突破過程中的感悟是完全相同的。事實證明,只有自身的探求,才是打開境界之門的鑰匙,他人的經驗,不但無所助益,而且容易引入誤區。毫不誇張地說,每一個魔法境界的提高都是一個艱辛的過程,儘管這裡的艱辛也因天賦而異。
作為高級法師與中低級法師的分水嶺,導士階在整個魔法體系中具有里程碑的意義。一名天賦尋常的法師可以通過艱苦卓絕的努力,在幾十年內成為一名**師,卻可能終生都無法觸摸到導士階的門檻。在帝國的在冊資料中,共有近兩千位各系**師,卻只有117名魔導士。管中窺豹,躍身導士階的難度可見一斑
唐夢有一句膾炙人口的諺語:越難攀登的山峰上,越能看到絕美的風光。這個道理在魔法世界中同樣適用。除了眾多各脈秘傳的導士階魔法,有三個大陸通傳的魔法應用方式簡單而實用——納虛術、魔力之瞳和空谷術。這讓魔導士面對中低等級法師時具有極大的優勢。
納虛在炎黃語中有存儲的意思,納虛術,顧名思義是用魔力開闢出一個獨立的儲物空間,具體大小視魔力而定,這令不以力量見長的法師也可以隨身攜帶足夠多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