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濺的鮮血,淒慘的嚎叫,揮灑在空中的內臟,組成一寰的畫卷,更另人忍受不住的卻是遍佈空氣中的腥臭味,除了傳說中的厲鬼,估計沒人會喜歡。
手中方天畫戟狂舞,呂布似乎是毫無目的的攻擊卻總能收穫一份果實,保得一絲安全的時間。
似乎是錯覺,呂布覺得手臂上竟然出現了一絲酸痛,苦澀蕩漾在嘴角,自己畢竟是人,而不是神,時間久,也會感覺到累。
牆壁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推倒,呂布與殘餘的人把藍圍在中間,至於那個刺木將軍,手腳皆被麻繩困住,倒在藍的腳邊,四週一層層的叛軍以圓形散開,地上躺著同樣眾多的屍體。
刀或者呂布的方天畫戟都是屬於非常霸道的兵器,那些躺在地上的幾乎沒有一個是全屍,而叛軍的將領顯然也沒有放棄的打算,繼續指揮著叛軍前仆後繼,不斷的蠶食著呂布等人的小圓陣。
殺戮依舊在繼續,呂布身旁的一些同伴不斷的倒下,小圓陣慢慢的被壓縮。
一戟把一個傢伙的頭顱砍飛,雖然看成兩半才壯觀,但呂布卻漸漸發覺,那只能消耗掉更多的體力,一招斷頭是最省力的方法,「操,你那三千人真的是精銳嗎?」
呂布感覺到身體裡的力氣正不斷的被方天畫戟抽取,隨著時間的流逝,估計稱不了多久了。現在呂布是如此地想念著他的赤兔馬,要是有赤兔,他絕對可以來去如風,用最小的代價斬殺山越人的那些首腦。
「我不知道「操」是什麼意思,但肯定不是好詞。千萬別惹我生氣,不然絕不讓你出這個村寨,而且每天抓十條、二十條蛇來嚇將軍你。」說了句呂布哭笑不得的話,藍才道:「那三千人是精銳沒錯。但絕對不是你漢軍的對手。往前看看你那漢軍把。雖然已經看見了,但你數數看,還剩下多少。」
徐盛他們付出巨大的代價闖進了這座府邸,六百人幾乎是去其八,身邊的叛軍也沒有比呂布他們地少,但徐盛卻咬牙苦撐,既然看見了呂布。他就絕不會逃跑,正努力地指揮著他地士卒在院中不大不小的道路上艱難的前行。
「別廢話了,本將已經聽見後面一股嘈雜聲在接近,是不是你的人到了?」呂布面向南方,但耳邊卻清楚的聽到了股股高昂的喊殺聲。
「差不多已經到你背後了。」藍給了呂佈一個驚喜,不過,呂布怎麼聽都像是藍在報復先前自己踏在他肩膀上的事情。
幾乎是在藍地話剛完,呂布的身邊就出現了一個面貌與那箭尾差不多般的傢伙。拿著比他長出一倍餘的狼牙棒。從棒上的根根尖刺上那隨處可見的鮮血,偶爾散佈的幾片肉碎都證明這不是件擺設。
下一刻,這支狼牙棒就在他主人的運用下證明它不是擺設。雖然速度不快,但呂布身邊這個人地力氣卻頗大,狼牙棒蓋頂而下,他前面地一個叛軍的腦袋就成了西瓜,不僅四分五裂,還有一小部分的腦漿揮灑在了呂布地臉上。
「比我還野蠻。」呂布心下咕嚕了一聲,既然有人頂替了他的位置,只有傻瓜才會繼續干苦力,脫下頗有幾分份量的外袍,呂布用還算趕緊的背部胡亂的擦拭了一臉,隨手丟到地上。
「有一句話我藏在心裡很久了,將軍為什麼這麼信任我,為什麼會願意獨自隨著不知是敵是友的我進入山寨?」一切幾乎已經是塵埃落定了,藍說出了潛藏在心中以久的話。
「一個高明的獵人,如果不進入充滿危險,有猛獸蛇蟻存在的廣袤山林,怎麼可能打到上好而又珍貴的獵物。」
「何況你們都沒有發現山越人本領是如何的高強,幾乎個個成年男子都是山地上的精銳戰士,如果你們能與建威大將軍搭成同盟,我想你們西邊的那片廣袤的山底會使得你們有用武之地,當然,條件以後會再談。」呂布半真半架道,真是他以前有那個想法,假是見到了他們軍隊那慘不忍睹的編制,與藍過於強大的野心,他的屠刀會在攻下交州後架在藍的脖子上。
「將軍很有膽魄。」藍面部表情
,但說出的語氣卻是很肯定。
「過譽了,藍大族長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的智略實在是另本將汗顏。」呂布坦然的接收了讚美,並適時的回了一句,不過心裡卻是感謝自己那莫名其妙的直覺,提高了藍的可信度。
二人現對沉默了一會,呂布才轉身看著已經立陣防守的徐盛,「小伙子是人才,有人當了主攻手,自己當然是躲在下面乘涼了。」呂布心裡暗喜。
觀察了一下,現在是以這座院子的中心為界,兩方本來算是同族的傢伙們正在進行慘烈的廝殺,相對於中原的正規部隊,其凌亂的程度另人難堪,而橫在當中的徐盛卻是一顆軟釘子,拔不掉,但卻刺的很疼。
「看著把,木箭這個人雖然不是一個合格的將軍,但卻很有威望,也很聰明,他會慢慢的調整隊形,使得他的人看起來像個真正的軍隊。」語調中透著肯定,藍對於木箭似乎有百倍的信心。
「他們以前練過?」呂布問道,刺木的軍隊在不可察覺中慢慢的變形,由於院中的牆壁擋著,兩方的人馬只能在小地方接觸,但有一股軍隊的腳步漸漸的趨於統一,氣勢上發生了一些明顯的變化。絕對沒有人能這麼快的另一個雜牌軍發生這麼快的變化,除非是練過。
「不是練過,而是都在練,也有個半年了,只是頭一次實戰而已。」頓了頓,藍眼中的野心赤裸裸的暴露在呂布的面前,呵然笑道:「我不是對將軍說過嗎?目標是走出大山,而不是呆在這交州。」
「可惜,你永遠也不可能把你的野心散播出去。」呂布唯有心中暗道了聲可惜,一個梟雄卻太過自信,而且看人也不准,或許你可能拉攏我手下的大將,但拉攏現今地位的我是癡人說夢。
富貴加身,榮華灌頂,一世英名以然鑄成,大漢江山我有份,歷史洪流之中我有名,還有什麼能誘惑我呂布,到頭來,你只能成為我的階梯,為我,做嫁衣。
隨著時間的過去,如藍所言,忠誠於他的軍隊漸漸的壓倒了勝利的天,潰敗只能是時間的為題,只是還缺少個導火索,一根有用的導火索。
「你的箭射的不錯,幹掉那個傢伙怎麼樣?」雖然是求呂布,但藍的語氣卻能另呂布感到莫名其妙。
「不錯?號稱飛將,中原箭技第…,嗯,與黃忠並列第一的呂布,箭技只能算是不錯?」有點不爽,但呂布卻不得不幫忙,順著藍的眼神看去,有幾個傢伙明目張膽的站在百米開外,似乎那裡是他們認定安全的地方。
「本將神箭無敵,但距離太遠。」呂布面不紅,心不跳,斷然道,如果他那張寶貝五石大弓在,估計能一箭射之。
「五石沒有,但我有六石,將軍拉的動嗎?」藍面色凝重,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但呂布聽著就不是味,心中好勝心大起,神色凌然,斷然道:「拿過來。」
箭尾這傢伙在藍的示意下,慢吞吞的消失在呂布眼前,不一會,一張白色的大弓,除掉滿身的神秘圖案,這張弓沒有半點修飾,彷彿做起來是那樣,就是那樣,握在手上粗糙的很,比之呂布那張五石大弓還要簡陋的過分。
「我那木箭堂哥天生神力卻只能拉開兩成,我箭尾稍次,能拉開一成半成,你這傢伙能行嗎?」箭尾滿面的不信任。
「滾蛋。」大罵一聲,呂布奪過他手上的一根箭,箭身黝黑,但和那張共一樣粗糙,握在手裡就覺得不舒服。蠻夷果然是蠻夷,沒半點藝術細胞。呂布心中不無鄙夷。
熟練的把箭放在弦上,弓是不用試了,呂布要盡全力把它拉開,一次性。
深吸了口氣,潛意識中,呂布似乎從空中吸收了一點點的氣力,「呵。」低沉的聲響過後,呂布雙臂用力,嗯,紋絲不動。
面上如燒紅的生鐵,呂布只覺得一世英名盡喪,怎麼這把弓這麼沉啊,難道五石與六石真有那麼大的距離?在世幾十年,呂布從來沒碰過五石以上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