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的油漆掉了一半,存留下來的也已經被泡的發皺,的閉著,院子裡像是爛泥地,一株梨樹孤零零的長在裡面,有些發黃的葉子在一陣風中,掉落無數,幾座破舊的房子,在大水的浸泡下居然完好無損。
呂布眼前的就是這麼一座破舊不堪的宅院,不要問為什麼呂布站在門外就能看見裡面的情況,因為***圍牆是黃土做的,大水過後只有這扇門沒飄走,孤獨的立在呂布面前。
這真的是荊州第一大將的宅院?呂布心裡替黃忠不值,亦對劉表感歎,要是劉表能用人,這荊州多少人才啊,龐統、黃忠等,這荊州還有無數隱士,高人。
轉頭看了眼帶路的蒯越,似乎能從呂布眼中看出驚訝與不信,蒯越苦笑一聲,舉拳言道:「當年攻揚州兵敗,黃將軍承擔了所有罪名,被劉荊州罰為城門官後,就住這裡了。」掃了眼四周,城池中,居然有方圓百丈之內就這一家的奇特場景,蒯越歎氣道:「名聲不好,底下百姓皆不願與黃老將軍為鄰,唾棄者有之,破口大罵者有之,這些時日,老將軍不知道受了多少苦痛。」
點了點頭,政治的黑幕實在是太多,現代人都有可能被愚弄,何況這個時代幾乎是文盲代名詞的普通百姓呢,上智下愚。不過,再我手下就不同了。信心十足的整了下衣衫,伸手輕輕的叩響了門環,呂布提氣揚聲道:「黃老將軍可在?呂布特前來拜訪。」聲色平和。與往日威嚴相去太遠。
沉默了半響,裡面才傳出一句,「哪還用地著開門,自己進來把。」洪亮中帶點蒼老。
一絲喜色從心底冒出,呂布抬腳繞過大門,踏著泥地走進當中看似最好的一座房子,門微微的開了一絲縫隙,呂布一把推開。「嗖。」一股破風之聲。響亮的傳進呂布耳力。嘴角閃過笑容,右手迅猛抬起,「啪。」長長的刀柄,正中呂布掌心,把身後的蒯越嚇了一跳,掃了一眼就轉向別處,當作沒看見。
「老將軍這算是見面禮嗎?」面色不變。呂布笑嘻嘻的甩開黃忠的刀,促狹地看著黃忠。
「哼,老頭地房子又髒又臭,大將軍怎麼身軀嬌貴,怎麼受得了,有話就在這說。」冷哼一聲,黃忠臭脾氣一發,像個不服氣地小孩。擋住門口不讓呂布進。
「既然老將軍如此爽快。孤就開門見山,孤手下還缺少個鎮守荊州的副將,特來請老將軍出山。」呂布痛快的說出了此來的目的。讓黃忠與他身後的蒯越大吃一驚,天下有哪個人是如此招攬人才的。
「不去。」黃忠斷然回絕。
一把抵住黃忠打算關閉地大門,呂布呵呵一笑,「老將軍何必一口回絕。」回身對蒯越,吩咐道:「把這裡都給堵了,再燒些酒菜過來。」
拱了拱手,蒯越下去安排。
呂布左右掃了眼,不遠處有幾塊石墩,呂布上前用袖子擦了擦其中兩個,一屁股坐下,沒半點風度的舒展凌厲一下身軀,黃忠看似猶豫了一下,勉強的坐在呂布旁邊。
「咱們不談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咱們就談武將。」頓了頓,呂布跳躍式的問道:「老將軍已是知天命之年了把?這天下滄桑也看遍了,人生起伏,為什麼要當將軍呢?為國盡忠?」
黃忠只猶豫了一下,呂布又搶白道:「錯,這些都是虛的,現亂世當道,哪個將軍是為大漢而戰的?做將軍是把腦袋繫在褲腰帶上,為什麼,是為了名、為了利,為了享受富貴榮華,為了封妻蔭子,老將軍已經年老,回鄉下種地,到也沒什麼,那老將軍願看著後人皆碌碌無為,過著平民百姓的生活
黃忠被呂布地一系列問題問地>+不是當年的黃頭熱血小子了,知道呂布說的很對,他老頭一個,也不怕什麼,但能爬上去,為兒子爭取地位,為什麼不呢,想起體弱多病地兒子,黃忠心中一陣疼痛,就是家中沒錢買補品,才讓他這麼虛弱的,但是…。
見黃忠面色痛苦,猶豫之色佈滿整張面容,呂布心下一笑,什麼人,什麼手段,這樣的東西他現在正努力在學,畢竟,像高順這樣能為自己去死的人實在太少了。只要有才能的人都先拉攏過來,所謂忠心可以用很多外物牽絆的,黃忠的價值,足夠他拉下面皮刻意拉攏。
黃忠發呆,呂布陪著他發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蒯越帶著三張案,幾十個家僕回來,把泥地上鋪上石板,三張案分品字形擺放,一壺小酒連帶幾碟小菜豎立於上,幾罈酒擺放在旁邊,一張柔軟的墊子放在案後,算是迷你型酒席。
「來來來。」連道了三聲,呂布一拉黃忠,屁股落地大馬金刀的坐在柔軟的墊子上,一甩袖子,拿起案上的酒壺,一股醇香從裡面倒出來,仰頭一飲而進,動作行雲流水,顯得剛硬而豪蓋,武將之風十足。
黃忠握著酒杯,歎了口氣,豁然抬頭,「這襄陽的百姓對老夫如何,老夫自知,老夫不會傻到以德報怨,但老夫對不起那些信任老夫的士卒啊。」不顯蒼老的面容,在這一刻,彷彿老了數年,配合黃忠滿頭的白髮,悲涼之氣隨風而散。
莫名其妙,呂布還在那納悶,旁邊的蒯越失聲道:「老將軍也知道大將軍要行那水攻之計?」隨即,平靜下來,為大將者,又是自己的地盤,怎麼會不知道呢。
「大將軍連日不攻打城池,相繼護城河暴漲,天下大雨,老夫在荊州十數年,哪有不知之理?要是鍾業在。他守城,老夫就
軍志不在大營之時,集城中兵力隨便踏破大將軍東西兵馬。」仰頭一飲而下,黃忠吐盡心中怨氣,此話出口眼中精芒爆閃顯得意氣風發,又大歎可惜。
他和文聘真是黃金搭檔啊,皆敗我手,但言及其搭檔時。都是意氣風發。兩人聯手可擋住我。南郡、襄陽,要是他們聯手,荊州哪有我獨吞地道理,劉表,劉表啊,哈哈哈哈哈。心中大爽,呂布面色卻是一沉。破口大罵道:「不就是死了點人嗎?一幫士卒而已,他們傷心又如何?」
「什麼。」黃忠拍案而起,他心中對荊州最後的感情就是那幫敬他,愛他的士卒,呂布這襲話就像擊中他的逆鱗,眼中狂暴之色連閃,逾越而起,跳過案。一拳擊向呂布。
呂布只覺得一股強勁的氣流像刀子一樣。割著他面上的皮膚,右手倉促而出,「砰。」一聲巨響。一個是蓄力而為,一個是倉促出手,呂佈一個翻鬥,頭朝下滾了一圈,頭上帶的紫荊冠都歪歪扭扭的,狼狽地樣子哪像什麼大將軍啊。
一把扯下這個中看不中用地東西,呂布連退數十步,繼續大罵道:「難道不是.的人多,人少而已,哪個成名的將軍是婦人之仁的?」
「呀。」眼睛都快凸出來了,已經氣瘋了的黃忠大喝一聲,鬍子亂翹,腳步連踏,雙拳更是不要命的攻向呂布,「彭…彭…彭。」呂布自然不會示弱,長拳迎面而上,短短的距離間,拳影疊加,一聲聲巨響灌入耳中,一旁地蒯越只感覺耳膜發疼,眼花繚亂。
儘管如此,但奈何黃忠不要老命,呂布又心存顧忌,只得一步步的後退,「哎呦。」呂布此來是一身華麗麗的正服,不僅繁瑣而且笨重,一腳猜到邊角,仰天倒下,嘴上卻還是不乾不淨,道:「老匹夫是沒什麼話說了把,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但能爭者上游,平凡者為下,要想萬事如意,就得努力去爭。」屁股落在泥地上,呂布閉上眼睛已經有了挨打的準備,坐了良久卻沒見黃忠的拳頭道,睜開眼,一掃卻見黃忠仰頭看天,在那發呆。
「天下即為名利,你個老不死裝什麼清高啊。」呂布已經把心裡的墨水給罵光了,只得把老匹夫上升到老不死。
似是發洩胸中怒氣,跑向自己的位置,雙手幾乎是一氣呵成,酒壺裡的酒水一次性下肚,呂布還絕對不夠,一拍酒罈上地封泥,承載了足有十斤地烈酒像是水一樣的倒進嘴裡,直到最後一滴流進胃裡,搖了搖酒罈,「啪。」一把把酒罈摔出老遠,一時,呂布面上艷麗如桃花,手指著黃忠又指了自己,狂道:「老不死汝憑借一技之長,就可橫行荊襄,孤從小卒起,一步步往上爬,為的是什麼?」拿起另一罈酒,灌了一口,彷彿是借酒壯膽,「天下換主,朝廷更替,哪一次不是生靈塗炭,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大丈夫立世,汝等是為了榮華富貴,世間名利,而孤則在上層,想染指地是那九州神器,孤能給汝等所需,汝等能為孤盡力,捅開哪一層東西,這關係就如此簡單而已。」呂布一手指天,一手指北方中原,狂態必現,第一次裸露心中野心的他,顯得毫無畏懼,就是天下諸侯聯合誅他,又如何,勢力強了,腰桿就硬,但奈何一身泥巴,大大的折損了氣勢。
「大將軍慎言吶。」蒯越心中閃過一絲失望,此雖大丈夫所為,但也不能從出口啊,但還是忍不住出言勸道。
頭轉向蒯越,露出眼中一絲清明,呂布指著遠方堵住各大路口的幾十名士卒,那面無表情的樣子,如堅石般立在當場,彷彿沒聽到呂布的話。呂布笑道:「此乃是高順的陷陣營,八百精銳只剩下這五十八人,乃百戰之卒,他擔心孤安全,就送給孤,而孤反過來重用他,統大軍鎮守襄陽,為一方大將,只要對的起孤的人,孤就不會虧待。」呂布說出的話好像是黑社會招人,擺出老大的姿勢,以錦繡前程誘惑黃忠,而且說的話也是黃忠的死穴,他放不下體弱的獨子,呂布來時,早以打聽的清清楚楚。
見呂布的那一個表情,心下瞭然的蒯越就默默的喝著小酒,吃著小菜。
「聽聞大將軍手下有一名醫,擅於治內,老夫有一獨子,名喚黃敘,體弱多病,能否請大將軍修書一封。」黃忠低下仰天的頭顱,開口問道,黃忠並沒有為呂布這一發瘋而心血澎湃,反而心更加的淡然,但他確實放不下家中獨苗,心裡也有所動搖,自己是老不死,兒子、將來的孫子,總得為他們留下點什麼啊。
「孤還會請南郡名醫,華佗為老將軍之子治病。」儘管早知道會如此,呂布還是忍不住心中喜色,放下仰天長嘯的衝動,老不死也變回了老將軍,笑言道:「既然將軍痛恨襄陽,老將軍就前往南郡,這襄陽副將就留給文聘了。」這收買人的手段自覺有點提升,除去那些死腦筋的,這天下能收買的人多啊,只是苦了這身華麗麗的衣服啊,可是貂蟬親手縫製的。
「謝大將軍。」黃忠到最後還是不得不上賊船,單膝跪在泥地上。
蒯越眼看呂布演完這齣戲,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熱血,呂布能用人,而且勢力強大,我隨著他,只要盡力就會得到回報,這恐怕就是他成功,而劉表失敗的原因之一把,劉表手下蔡瑁當道,那時,蒯越的心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