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寒風凜冽,大片大片的雪花飄飄飛舞,最終不甘的泥地上,化為地上成堆的白雪。
臥房內卻是暖氣盈盈,一尊小小的香爐放在臥房一角,冉冉而起的香氣,另人心神俱佳,偶爾還有嬰孩的咯咯笑聲響起,更顯溫馨。
呂布一襲平常服侍,抱著手中小小的嬰孩,不停的逗弄,心裡格外的輕鬆,不一樣,跟呂玲綺那寶貝女兒確實有點不一樣,到底是自己播下的種啊,望著這張已經白白胖胖的小臉就格外的有親近之意。
最近這幾天,屬下人不是忙著漢獻帝的喪事,就是改建呂布的魯侯府,連呂布都搬到了城中一家頗為不錯的宅院居住,就屬他最閒,沒事還不停的逗著手中的小子,沒看見呂玲綺這丫頭臉色多難看,小嘴翹的跟什麼似的,埋怨呂布老是不陪她。
幸好這丫頭脾氣改了那麼點,知道自己大了,也沒有整天的粘著呂布。
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上的大喬這些天不知道吃了多少補品,臉色紅潤,而且富有有光澤,誘人的嘴唇亦是恢復了紅潤,讓人看了就有種想上去啃上一口的衝動。
望向呂基的神色中儘是慈愛,比之前那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唯有偶爾撇向呂布的時候才無比的冷淡,難怪在這麼暖和的屋裡,呂布偶爾會覺得冷颼颼。
「砰砰~音響起,「主公,許都的急報。」
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許都?操,徐州都讓出去了。老曹都不給我安生。由於心情不錯,阿瞞都變成了老曹,不滿的把小子放到大喬的旁邊,「看好孤地兒子。」在大喬古怪的眼色中,呂布道了一聲。
打開房門,頓覺得有股冷冰冰的寒風吹打著面皮,趕緊出得房門,拿過這名面色極度恭敬的侍者手中白絹。揮了揮手讓他滾蛋。
「嗯。」呂布邊看邊點頭,「曹操把劉協風光大葬,謚號為也跟呂布的不同,為「哀」,找了個劉協的近親,八、九來歲的傢伙,算是登基為帝,並號令天下諸侯,攻打逆賊…….接著是一大堆看不懂的詩詞,反正是逆賊呂布了。為先帝報仇。」跟呂布手下一幫幕僚猜測地差不多,天下諸侯為呂布報仇?恐怕也沒幾個會把曹操的話當真把。
「主公,顧功曹讓您去更衣,先帝快下葬了。」有一個侍者疾步而來,後面還跟著為數眾多的丫鬟、侍者,一整套衣角都被他們抬了過來。上面自然是白色的喪衣。
呂布抬頭看了看天色,還飄著雪花,不是明天嗎?不過漢朝那些古怪的禮儀,呂布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他是一概不問。
從新進的臥房,在這幫人的伺候下,困難的穿上這極度繁雜的衣服,之後。在一幫重臣和伏完等十幾個大臣一起,像是演戲一般地把劉協給安置在了還在半完工狀態的陵墓。
等都做完了,呂布才知道為什麼要早出發,因為***他要和那個皇后。儲君,還有一小部分人給漢獻帝守靈,本來這事情是漢帝的親戚,親信來的,但隨叫他權利大呢,在這偌大的揚州,他地話比據有整個中原的曹操威嚴無數倍。
在整個哀聲,泣語中,呂布從下半夜起,默然的打起了瞌睡,直到快要天亮時,才被一聲鐘響給驚醒,有些迷迷糊糊的聽見顧雍說了幾句話,接著眾人才一起走了出去。
顧雍看了眼呂布,見眾人都已經離去,疾步走上前,扶起腿軟腰軟的呂布,小聲在他耳邊,言道:「新帝登基,主公當顯霸道,那位置遲早都是主公的。」
呂布一愣,霸道?是了,是該讓那群北來的漢臣知道,我的地位,不比曹操,讓他們放棄幻想,少給自己添加麻煩,不過,正合我意,漢帝?那就是一個屁。
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顯得雍容華貴的顧雍,在呂布侵略性的眼色中,顧雍退後一步,穩穩的朝著呂布一拜,言道:「主公不必疑慮。」
這算是正式地向我靠攏嗎?呂布心中念頭急轉,最終化為一抹微笑,上前扶起顧雍,「孤當謹記。」語氣溫暖無比。
「請。」再次彎腰,顧雍單手虛引,呂布點了點頭,也不客氣,大馬金刀的往前行去。
身後,顧雍略低著頭追隨著呂布的腳步,心裡亦是念頭百轉,他效忠呂布也有些時日了,但擺出個態度是若即若離,現在呂布只據有揚州,但實力卻不減反增,在這南面是首屈一指,是時候該積極點了。
之後,回到自己的新侯府,又換了件更難穿,更笨
服,手中研讀著一群人的升賞,百官的位置,幾個列侯,不用說,都是自然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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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著規模比以前龐大了很多的車架,緩緩的駛向以前的魯侯府,現在的禁宮,但對於快要當上皇太后的伏壽來說是個新牢籠。
禁宮內,到處都是衣甲整齊,光亮的侍衛,號角聲陣陣,無比威嚴的氣氛慢慢展開,東方浩日,微微出得一半,卻閃耀奪目。
紅著眼睛,面色極度蒼白,有股憂鬱的氣質繚繞在絕美的面龐上,似是而非,不僅沒有破壞本身的美感,而且極大的增幅吸引力。四周的那些侍衛沒有帶給她一點點的安心感,反而顯得如此恐怖。
懷中抱著還懵懵懂懂的新君,低頭看了眼還在舉著小手,咯咯脆笑的小劉睿,伏壽的心在滴血,先帝啊,真是前是虎,後是狼,這天下沒忠臣了。
車輪頓了頓,卻是已近到了剛改建好的正殿,也是以後皇帝早朝的地方,緊了緊懷中的劉睿,伏壽輕輕的踏下馬車,儘管已經落魄,性子也有些柔弱,但動行間卻自然而然的有股母儀天下的氣質。
可以空坐皇位,但不可以墮了祖宗的威風,劉協的這句話輕輕的在她的耳邊繚繞。
蓮步輕移,一身鳳袍極其繁雜,等她走上巨大的台階時,已經是累的香汗淋淋,輕輕的吐出幾口濁氣,正要抬頭走進真正殿偏門,卻見呂布一身官服,等候在門前。
「太后留步。」呂布似笑非笑,抱拳一聲,即站立不動,已經沒了那日迎接劉協時的恭敬,反而是一股威懾透體而出,攝人心魄。
「皇帝幼小,自然由本宮抱著。」伏壽盡量的把聲音壓低,但呂布還是聽出了裡面壓仰的顫抖。
「呂後干政,只過幾年,呂布不才,但身為大漢之臣,自然由不得汝胡來。」冷笑一聲,乾脆連太后都不叫了,呂布對這位皇太后沒有絲毫的憐憫,成王敗寇而已。
「汝.汝…。」伏壽胸口極度欺負,伸出一隻翠翠蔥蔥的小手,顫抖的指著呂布,已經說不出話來。
「來人,送太后回宮。」呂布斷喝一聲,一股滔天殺氣隨之而起,伏壽身後的幾個宮女,(前身是呂布府上的丫鬟)彪悍、野蠻的從伏壽的手中奪過小皇,周圍的各個侍衛也都是呂布的親兵,手中緊握長矛,亦是眼觀鼻,鼻觀心。
伏壽看著呂布離去的背影,眼眶中淚水如湧泉,最終站立不穩,跌倒在冰冷的石板地上,聲嘶力竭的哭喊著,鬧騰著,但幾個宮女有些同情,卻不敢得罪呂布,硬拉著她返回該待的地方。
「蹬…蹬…蹬。」正殿內,匍匐於木地板之上的眾臣,皆是一震,整齊劃一的喊出一句,「吾皇聖安。」
「哈…哈…哈。」呂布大笑,綿遠猶如山越,那樣的豪邁,那樣的不可一世,掃了眼反映不一的眾臣,呂布眼中一點寒芒爆起,冷冷道:「陛下幼小,孤….,抱其上殿,有何不可?」說完,緩緩的坐在龍座上,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簡單說就是皮厚肉粗。
「魯侯有安定東南之功,救帝於許都之力,當得。」吳遂反映最快,略微起身,字字斷聲,鏗鏘有力。
劉、華等一干呂布死臣,亦是反映過來。
「魯侯當得。」正殿之內,百餘名官員聲如巨浪,一波接一波,一浪高一浪。
伏完等一干漢室忠臣,卻只能把頭低到自己彎曲的腿上,手指狠狠的掐在自己的肉裡,他們的風光已經不在,漢室的風光已經不在,一滴老淚緩緩滴下。
呂布穩坐天子位,看著下面上百人席地而跪,大呼天子,心中雖然激動,卻亦平靜,攻打下江東後,手下人不止一次隱晦的提出他會有這麼一天,現在只是提前了。
低頭看著壞中抱著的小皇帝,手中也有一塊遮羞布。
天有二日爭鋒,地有群雄割據。
皇帝?確實只能算是遮羞布。
鐘聲齊響,號角聲,更見響亮。
「魯侯呂布…….特進位為建威大將軍、太尉、魯公,暫時執掌天下軍政大權,臧霸為安北將軍,封列侯,張遼為安西將軍,列侯,高順為安南將軍,列侯,…….閻明為執金吾,掌禁宮………。」朗朗之聲,如滔滔洪水,有力卻兇猛。
…….
囂張把,其實那位置俺也想做,但只是美夢。
天有二日爭鋒,地有群雄割據。都有呂布的影子,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