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角微微翹起,一抹極其詭異的笑容閃現,呂布雙腳用風般襲向關羽,關羽冷哼一聲,表現了特有的不屑後,青龍偃月刀揚起,胯下戰馬亦起。
左手放開馬韁,方天畫戟成半月形,劃帶起一股凌厲的寒風,隱有輕嘯之聲,即使天在黑,也掩蓋不住半月形的刃口閃爍著片片白芒,以右向左,直朝關羽那飄起的鬍鬚而去。
眼中不屑之色更濃,對呂布的攻勢,關羽是不管不顧,青龍偃月刀閃著極其詭異的青芒亦橫掃向呂布。
黑夜中,青芒與白芒互相閃耀,二人都是當世罕見的戰將,半生縱橫沙場,其殺氣中掩藏的血腥味濃郁到另人作嘔,武器帶動著凌厲的呼嘯,有如兩隻厲鬼尖聲嚎叫,在此展開了慘烈的廝殺,端是詭異。
武器相撞的「砰砰」之聲,如平地驚雷,震耳欲聾,兩人胯下戰馬微微的呈圓形踱步,在這小小的丈圓之地展開了凌厲的對攻。
呂布只覺的越打越是痛快,漸漸的忘記了為什麼要幹掉這傢伙,只覺得這傢伙是人肉沙包,真是耐打,方天畫戟舞的是從未有過的流暢,劃過一個個神韻的痕跡,白芒漸漸的壓制著青芒。
「嗷…。」胸中突然豪氣灌天,長嘯一聲,石破天驚,冷風凌烈中,方天畫戟刃口向右,空中隱隱響起風雷之聲,還有一點點燒焦地味道。那是突破空氣阻力的表現。
而關羽的刀卻還沒抬起,握刀的手也微微的發抖,剛才以力碰力,他是徹底的輸了,不光是輸在力氣上,也輸在戰馬上。至於刀法,他自負不輸給呂布這不三不四地兵器上。
眼中青芒一閃,關羽悶哼一聲,高傲的頭顱急速低下,避過呂布的這記攻勢,只是他長長鬍鬚卻反而飄起,被方天畫戟整齊的斬為兩段。
雙腳用力,胯下戰馬嘶鳴一聲。馱著關羽,奔出老遠,深灰色的披風,飄飄欲起,只留下一個背影給呂布。
「這…,算是逃跑嗎;的。「駕。」赤兔發瘋的朝他地同類追去,大大的馬眼中閃出很有人性的不屑,以高傲的姿態揚起腦袋。嘶鳴著,吐氣著。
呂佈伏在赤兔上,背後深紅色的披風迎風而展,微微的喘著氣,冷風從嘴裡順著氣管,如刀般劃過肺葉。這傢伙不愧是被稱為萬人敵的男人,不過,殺了不是更痛快嗎?眼睛漸漸的充血,狠狠的瞪著關羽。
疾馳中的關羽則更為狼狽,胸口急速起伏,喘息聲是那樣地濃重,而且心愛的鬍子生生的被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啊。聽著後面漸近的馬蹄聲,夾於背後的青龍偃月刀微微揚起。
雙腳忽然用力,戰馬吃痛之下,人立而起。腰身猛轉,以一抹明亮的青芒,青龍偃月刀,橫向呂布。
幾乎是本能反映,方天畫戟單手橫檔,「碰。」一聲轟然巨響,呂布耳中嗡嗡作響地同時,右手微微發抖,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這招可真狠啊,連赤兔衝撞的力量都加在了我身上,心下冷笑一聲,你恐怕也不好受把。
呂布單臂有些無力的下垂,調轉赤兔,盯著喘著粗氣的關羽,呂布甚至看見了關羽的雙臂顫顫的發抖,咧嘴一笑,潔白的牙齒微微地閃著亮光,「殺。」咆哮一聲,呂布以左手為主,再次殺向關羽。
依舊是冷哼一聲,神態上極度的蔑視呂布,他彷彿是聽到了青龍偃月刀到在鳴叫,它太需要強者的鮮血了。
兩人你來我往,情況又回到了起初的場面,只是出招地速度已經不再凌厲,甚至是有點「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呂布的右臂漸漸的回復了點點的知覺,而關羽的行動卻越來越慢,眼中紅光一閃,眼睛盯著關羽的脖子猛看,方天畫戟急速而起。
「呀。」大喝一聲,眼睛瞪的老大,已經斷為半截的鬍子竟然翹了起來,青龍偃月刀也不抬起,雙臂灌於身體內殘存的能量,其速度比之剛才生生的提了一個檔次,欲與呂布同歸於盡。
「呵呵呵。」一陣陣森冷的笑聲從呂布的口中發出,在關羽不可置信的神色中,方天畫戟亦比
了數分。
呂布安詳的閉上了眼睛,片刻後,悶哼一聲,身體左側一股巨力襲來,一口血箭噴出數尺,但手上的力道卻是一緩後,又加快了數分。
深深的吸了口氣,呂布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入眼的是關羽無頭的屍身,鮮紅的血液還在微微的噴湧,雙手橫握的青龍偃月刀卻沒有放下,低頭看了眼身體的左側,厚重的鎧甲上一道觸目驚心的缺口,一絲金色透過缺口,散發著微微的光芒。
幸好我***怕死,穿的甲胃都是最中的,而且還穿了身貼身軟甲,雖然難過了點,但保住了性命不是,不然這一刀下去,自己不死也已經離死不遠了。
「咳咳咳。」喉口一甜,又是幾道鮮血噴湧而出,外面沒事,估計裡面傷的夠嗆。
但呂布心裡卻是大爽,一個皇子怕什麼啊,我不是還有一個嗎,而且正宗的皇后還在我手裡,而他劉備又有什麼能力留住這個皇子呢,關羽都死了,他那些雜兵就更不用說了。
翻身跳下赤兔,忍受著整片左胸的疼痛,邁著有點虛浮的腳步,撿起關羽的頭顱,「咳咳。」看著關羽瞪得老大的雙眼,呂布有些可憐的看著他,再轉頭看了眼赤兔,「誰叫你老兄的坐騎不如俺的呢,不然天下誰能留得住你啊。」隨即又有點可惜的看了眼,那個騎兵離去的方向,白白送給大耳了,早知道當初不讓那些兵馬進城燒城了,可惜啊。
呂布慢慢的把關羽的屍身挪到赤兔背上,把他的頭顱繫在赤兔的右側,至於那把名刀,呂布就是搬不開關羽的雙手,只好一起馱著了,認準方向,以斜線方式前進。
—
微微的享受著迎面而來的冷風,有些愛憐,又有些得意的拍了下赤兔的馬頭,跑了這麼久,而且馱著加起來有七百斤的東西,它還是那麼的平穩,坐在它背上沒有一點的顛簸。
漢獻帝死了,估計曹操得另立,而袁紹肯定是不服,劉備估計也會帶著那個小皇子招兵買馬,而我***又有一手,劉表、劉璋、士,馬騰、韓遂、甚至是張魯、公孫度,都會不服,這天下的矛盾,利益,恐怕就更加的激化,風雲變,漢室已經不止名義上亡國了,而是徹底的掛了。
不過,呂布轉念一想,如果漢獻帝真的到了自己的手裡,不用說,我就替代了曹操成為了天下公敵,但現在卻是分了一杯羹,而且除了曹操這廝以外絕對沒什麼後遺症,這麼一想,漢獻帝死的好啊,死的剛剛好。
天色漸漸的泛白,遠方的邊際上,一抹紅光微微的探出頭來,散發的熱量預示著又一天的到來。
赤兔拖著他走了如此久,呂布還沒有看到高順他們,激動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好久,冷靜下來,全身感覺有些發冷,身體上的汗水已經從新被皮膚吸收了,胸口的疼痛依舊,頭也有些痛,好像是感冒了,呂布苦笑,他成為呂布後,早就不知道感冒為何物,現在只能默默的感覺著身體的變化,整個人伏在赤兔身上,任由它拖著自己。
離呂布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高順剛剛率領曹性,藉著天色對許都的追兵展開了一次漂亮的伏擊,雙方留下來的數千士卒還在遠處默默的躺著,天上圍繞著一群食腐動物,貪婪的盯著地上眾多的屍體。
「主公有消息了嗎?」高順有些焦急的問道,在敵人的地盤上多呆一會就是多一分危險,但呂布是絕對不能拋棄的。
「全部人馬都已經派出去了。」張開乾裂的嘴唇,曹性沙啞道。
「唉。」
這邊兩人在為他們的主君擔心。
那邊一群大臣也圍著他們的君主,默默的流淚,他們冒著誅九族的危險替漢獻帝謀劃,為什麼會這樣。
而幾個女人的都已經哭昏了過去,伏壽更慘,臉色慘白慘白的,她剛剛失去了丈夫,連兒子的都被人搶走了一個,眼中的淚水已經乾枯,默默的倒在劉玉的懷裡。「那好像是主公。」一小隊騎兵發現了遠處的赤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