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額。」呂布只感覺頭昏腦漲,口舌發燥,雙手用力,水,好重,兩隻手背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努力了數次,往日強壯無比的身體居然紋絲不動。
勉強的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呂布只得把注意力放在眼皮上,但兩隻眼皮就像兩座大山,死死的壓在眼睛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呂布才從兩座大山上敲出了一絲縫隙,一絲並不刺眼的光線射入眼中,模模糊糊的似乎看見一個女人坐在床邊,打著瞌睡,那淡淡卻非常熟悉的香味攝入鼻孔中。
「好渴。」努力的發出一絲聲音,但出口卻只能是一聲低沉的呻吟,慢慢的呻吟聲漸漸的高昂。
正在替呂布守夜的貂蟬全身一個激靈,人也醒了大半,看著眼前眼睛半瞇著的呂布,多日積累的淚水終於從那漂亮的眼球中噴湧而出,呆了片刻,一聲微帶沙啞的叫聲響起,「來人,去熬些小米粥來。」
輕輕的抱住呂布的上半身,吃力的把他扶起,拿過一杯茶水,小心的餵著呂布。
「咕嚕.咕嚕。」這滿滿的一杯茶水很快就見底了,但呂布還是用渴望的眼神看著不遠處的茶壺,但身體卻不能動彈分毫。
這還是自己那個英姿勃發的男人嗎,貂蟬只覺得心都碎了,一片一片的,紅唇輕咬,一絲鮮血透過肌膚而出。有點鹹,但更多地是酸,充滿苦澀的酸。
三杯茶水下肚,呂布才覺得微微的好過了些,身體裡也有了點絲絲的氣力,努力的想了想自己到底怎麼了。
「哦。好像是被那個刺客給劃破了點皮,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大概是昏了把,真是見鬼。」張了張嘴,「孤昏睡了多久了。」聲音是難以置信的沙啞,難聽。
「都個把月了。」貂蟬擦了擦淚水,拋棄了心中苦澀,留給呂佈一個燦爛地笑容。如雨後彩虹那般另人感動。
看著貂蟬憔悴的面容,呂布有些慚愧,想摸摸貂蟬那絕美卻又脆弱的容顏,但手卻抬不起來,貂蟬卻看的出呂布的想法,伸手握著呂布粗糙的大手,往自己的面龐上放,感覺手上傳來的溫度,一股淡淡地溫馨,在呂布心中升起。以後,能不冒險就不冒險了,畢竟命是自己的啊。
溫存了小會,外面的丫鬟端著一碗冒著香氣的米粥進來,貂蟬伸手接過,纖手輕搖。把勺子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幾口氣,就這樣一小口一小口的餵著呂布。
一碗熱米粥下肚,呂布總算有了點力氣,心中不忍打破這股氣氛,但有些事情卻不得不,思索了片刻,問道:「這些日的情況如何?」
輕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小碗,貂蟬想了片刻,一五一十的把最近的情況給呂布說了一邊,包括她使得一系列血腥手段。說完。有點忐忑,卻也有些期待地望著呂布。
聽完後,呂布也不知道是什麼感想,徹底誅殺江東那些根深蒂固的士族,這他也想過,但他卻猶豫,剷除就意味著死亡,就意味著江東人口的損傷,也意味著統治基石的不穩。
而如果給他們醞釀的時間,他們有了充足的準備地話。而自己又不是這麼早的醒來,估計在不是死在江東就是死在去往徐州的路上,從這點上來說,貂蟬是對的,以鐵血手段徹徹低低的消滅禍亂的根源,只是這代價未免太大了。
劉表攻打豫章,陳宮不僅沒有折損太多的人馬,而且還得到長沙,一萬六千的俘虜,呂布也不知道是蔡瑁地無能還是陳宮的厲害。
「呼。」長舒了一口氣,呂布笑道:「夫人真乃女中諸….豪傑也。」
呂布差點沒噎死,諸葛亮好像還|com|bsp;「只要夫君沒事就好。」俏臉上閃過一絲紅暈,貂蟬嬌憨道。
聊了小會,呂布感覺困意襲來,輕輕的摟著貂蟬,靜靜的等待天明。
第二日,東方地太陽還剛剛出頭,精神已經不錯的呂布在貂蟬和嚴氏一左一右的攙扶下,在這陵中散佈,曬曬太陽是絕對有益健康的,只是這地方再怎麼說也是陵墓,讓呂布感覺怪怪的。
走著走著,就見前方一座小亭裡,一老一中的兩個男人在互相爭執,那個中年的傢伙面紅耳赤,好像受了極大的刺激,而那個老者卻是面色淡然,隱有笑意。
不用問,呂布也知道這老者是那個被稱為醫聖的張仲景,跟華佗不同,這傢伙是內科聖手,留給後世的「傷寒雜病論」影響甚大,而華佗卻只有一世名聲讓後人敬仰,可惜沒留下什麼巨作。
微微加快速度,對張仲景這人呂布可好奇的很啊。
「魯侯。」兩人聽到腳步聲,見來人是呂布,同時起身拜道,所不同的卻是張仲景還是那幅淡然的樣子,絲毫沒有低人一等的樣子,而另一個的形象就差的遠。
但呂布卻不會怠慢,這個叫李尋的傢伙可是有那麼兩下子的,淡淡一笑,言道:「李先生醫術高超,孤這條性命全賴先生才能站在這裡。」頓了頓,拉攏道:「孤府上正卻醫官,不知李先生願不願屈才?」
「願為魯侯效勞。」李尋大喜,這可比自己做一個鄉下郎中要好多了。
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可是一張活的保命符啊,呂布言道:「先生可先行下去,待會隨孤回府。」
「諾。」李尋恭敬的應了聲,轉身離去。
「多謝張先生救命之恩。」呂布掙脫二人的攙扶,雙手合十,面色恭敬的朝張仲景拜道,這可是後世敬仰地大師啊。不拜說不過去,況且呂布隱隱的想到了一個計劃。
「魯侯不必掛懷,現下江東大亂,救魯侯如救江東。」張仲景面色如常的吐出一番慈者之言,頓了頓,細細的觀察了呂布一番。言道:「觀魯侯氣色,已無大礙,老夫當告辭會長沙。」
呂布肅然,所謂醫者父母心,難怪張仲景能有如此成就,不過,這麼個活寶貝怎麼能從自己手中溜走呢。
笑了笑,呂布道:「先生真乃大仁也。然孤卻有一問題問先生。」不等張仲景回答,呂布又問道:「先生一身醫術當世罕見,然卻一人獨享,是否太過。」
張仲景一愣,沒有理會呂布口中的諷刺之言,而是認認真真的想了一下,自己遊記略天下,救人無數,但確實沒把醫術傳給任何人,倒不是出於私心。而是自己忙忙碌碌半輩子,根本沒什麼時間。
「孤欲出資,以先生為老師,廣招門徒,以傳醫道接濟天下,先生以為如何?」呂布呵呵一笑。言道,張仲景既然心慈天下,呂布斷定他會接受這個誘惑。
而這其中地好處多多啊,醫生多了,病死的人自然就少了,也算是另類的增加了人口,隨著時間慢慢的增加,呵呵呵。相比起來,小小的投資根本不算什麼,嗯,
得找到華佗。好為自己打工。
「魯侯功德無量。」幾乎是脫口而出,張仲景激動的胡言亂語,天下的諸侯想的是怎麼樣吸引文人和培養文人,哪有人像呂布一樣,會沒事培養郎中啊。
「呵呵,先生不必如此。」賺了地呂布絲毫不感到臉紅,反盡量的壓搾,言道:「先生家中恐怕等的急了,可請李將軍帶先生回長沙,好舉家遷到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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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此次之行能夠活到如此大的機會,張仲景自然是急切的想回家中搬遷一些醫書,好開門授課,要真的做成了,能解救多少黎民啊。
朝呂布恭敬的拜了一拜,就急急忙忙的找李大山而去。
左側的貂蟬勉著紅紅的嘴唇,輕聲笑道:「夫君真是沒一點兒地良心,好歹人家張先生也是救了夫君啊。」聽著像是諷刺,但看貂蟬的表情卻不無贊成之色,留著一個醫道聖手,好處也就不說了。
嚴氏也是微微一笑,蓮步輕移,緊緊的挨著呂布,伸出修長的小手,指了指呂布的右胸,言道:「妹妹什麼時候見過夫君有良心啊。」
呂布感覺怎兩側傳來的溫度和柔軟,都是小妖精,暗罵一聲,伸手攬過兩位夫人地細腰,卻不敢繼續妄動,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要是現在壞掉了,誰給他生孩子啊,但嘴上卻調笑道:「等張先生回來,孤讓他替夫人們把把脈,改天,也替孤生個大胖小子。」
貂蟬和嚴氏的嫩臉上瞬間爬滿了紅暈,不過心中卻不無沒有這個意思,畢竟為呂布生個兒子,也是好處多多啊。
「咳咳。」一聲刺耳的咳嗽聲打斷了他們夫妻間的溫情,呂布鬱悶的轉過腦袋,卻見吳遂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好像什麼也沒看見。
貂蟬、嚴氏二人對視了眼,面色更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朝呂布眨了眨眼,快速的轉身離去。
「主公。」吳遂盡量地穩住心神,恭敬的朝呂布拜道,要是往日見到如此場景,他早就自動離去了,但今天,心下苦笑了一聲。
呂布似笑非笑,那眼神簡直是,吳遂面色更苦,頭顱向地,言道:「遂聞主公醒來,高興之下,忘乎所以,望主公勿怪。」頓了頓,忽然肅聲道:「昨夜劉備遣使簡雍來建業,懇請主公出兵攻打曹操,營救漢帝,現人在建業。」
劉備?貂蟬跟他說的大多都是江東內部的事情,劉備以及袁紹等人都是一語帶過,只知道這傢伙在汝南混地不錯。
「袁、曹之戰,情勢如何?」沉吟了一下,呂布問道。
「袁紹不停帳下謀士沮授之言,在白馬折了大將顏良、文丑,五十餘萬大軍被阻於官渡,不得進。」說道五十萬大軍被阻止時,吳遂不無鄙夷之色,那可是五十萬啊,而曹操加起來也不過十數萬,袁紹也夠無能的。
顏良和文丑都死了.|布沉聲道:「召回在吳郡督戰的劉,我等起身回建業。」
「諾。」
呂布帶著一大家子,以儀仗開路,乘車架,浩浩蕩蕩的開往建業,剛踏進府門,就急招簡雍前來議事。
屁股還沒座熱,就見簡雍疾步而來,見過呂布後,簡雍見呂布除了氣色稍差,面色有點蒼白之外,毫無異樣。
「看來傳聞有假。「心下嘀咕了一聲,簡雍廢話連篇道:「曹賊幽禁當今聖上,天下無不唾棄之,大將軍袁紹引兵南征,吾家主公欲請魯侯共擊許都,以護聖上。」
見簡雍如此召集,呂布反而不急了,淡淡一笑,諷刺道:「劉豫州與孤雖然血海深仇,但也有奪城之恨,荊州劉表是劉豫州本家兄弟,為何不請其出兵,反而來請孤?」
坐於呂布左側的吳遂,見呂布如此口氣,隱隱一笑,幫腔道:「曹操坐擁中原,帳下精兵強將無數,敢問先生,我家主公為何要得罪如此強敵,而自身卻無好處?」
簡雍知道自己是過於著急了,失了先手,至於劉表?已經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繼續做縮頭烏龜。
深深吸了口氣,不提劉表,反而大義凌然道:「天下十三州,魯侯據有兩州,皆乃聖上之恩,今聖上坐困許都,曹賊北上據袁,此乃天賜良機,難道魯侯如此薄情?就不怕天下人恥笑?」眼中凜冽之氣爆閃,那神情就好像要把呂布給活剝了。
額,劉備就這麼忠心?打死呂布都不信。不過是利用我罷了,不過呂布又何嘗不是想利用劉備?
深知歷史的他知道,袁紹是敗定了,不過卻也不能坐視袁紹被滅,最好是曹操火燒烏巢後,自己連同劉備出兵攻打許都,可使袁紹潰而不敗,兩人再鬥個十幾年,那時,自己就可以橫掃南方,立於不敗。
面閃現一絲愧疚,呂布無奈卻又詭異道:「現下江東大亂,簡先生應有所耳聞,實在不宜出兵,可先觀袁曹成敗…。」
這其中的意思,簡雍哪能聽不出來,只是心中暗暗有了一絲警惕,呂布打的主意正是劉備所想,劉備曾經斷言袁紹必敗,最好的結果是聯合劉表、呂布、張繡等人共擊曹操,以維持這大亂之局,放能有所作為。
劉表、張繡等人卻是斷然拒絕,劉備才把希望寄托在傳聞中生死不知的呂布身上,卻不想呂布不僅活的好好的,而且打的主意也跟劉備相同,看來呂布是真的不同了。
「聖上能有魯侯之臣,乃聖上之福。」電光火石間,簡雍給呂布打下極度威脅的標記,面上卻是幸喜之色,順帶給呂布扣下一頂大帽子。
「先生言重了。」心裡自是不以為然,如果天下尚存的諸侯能找道一個真正忠心的,那呂布願意撞牆而死。
接下來的言辭堪稱官話的經典,直到呂布感到相互恭維道肉麻時,簡雍才以覆命之由,起身告辭,呂布也不挽留。
呂布感覺身體微微麻痺,而且有點全身無力的意思,心裡一驚,看來真的得好好的休息幾天。
「主公,聯合劉備攻打曹操是否過於冒險?」吳遂提出自己的疑惑。
「袁紹必敗。」呂布答覆的只有四個字,頓了頓,呂布冷然道:「調集曹性、甘寧等人南下,配合高順剿賊,三個月內平定江東,不然就不用回來見孤了。」時間就是金錢,呂布覺得自己最大的敗筆就是不知道官渡之戰還有多久,他只知道大概,誰會沒事研究那個啊。
「諾。」
以呂布對歷史的瞭解定下的戰略目標為中心,江東不能再緩了,呂布冷酷的命令,使江東各族敗亡的時間,大大的縮短,雖然江東人口損傷的厲害,但呂布在江東卻從此能真正的做到一言九鼎,無人可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