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封魯侯
漢司空府,偏廳內,曹操身著正服,跪坐於主位,案菜,郭嘉、程、荀?、荀攸四大謀士分坐兩旁。
「明公,想那呂布貪得無厭,得玉璽不據為己有,實在是耐人尋味啊。」坐在右手第一位的荀?面色凝重,朝曹操抱拳道。
「哼,定是陳宮之謀,傳國玉璽雖好但除當今聖上,誰得到都是個燙手之物,還不如換點實際的好處,比如說鎮東將軍或徐州牧什麼的,畢竟他那徐州牧是自稱的,現在其又滅掉袁術,還接收了揚州兩郡,更是名不正,言不順。」坐於左首的郭嘉,狠狠的拿起案上的酒杯,灌了一大口。
當日讓以呂布的性格為入點,以為他不會出下,使得呂布安安全全的找到了援兵,郭嘉引以為奇恥大辱,說出的話也是突出呂布性格的弱點。
「當日袁術、孫策二路大軍共計十萬人攻打徐州,孤又命夏侯?出兵小沛,截住彭城、東海兩國的兵馬,呂布都不死,現虎踞徐州,南抵揚州,羽翼已豐。」曹操鬱悶的灌了口酒,雙目圓睜,拍案道:「奈何當時孤正和袁紹對峙,不然這徐州也能攻下個一、兩國之地。」
「明公,此時袁紹勢力強大,隱隱有南下的意思,不宜兩面受敵,應該先安撫呂布、南陽張繡等諸侯,只要呂布提起的要求不過分,名義上的東西都答應。」坐在左手第二位的程微微起身,朝曹操搖搖一拜,勸道。
「仲德所言甚是。不過得加把火。那陳登也快到許都了,面見聖上時明公當先開口,表其為鎮東將軍。督徐、揚二州,卻封齊侯,哼。」郭嘉冷哼著為呂布出了個難題。
「奉孝之言甚好,呂布滅偽帝袁術又進獻傳國玉璽,如此大功怎能不賞。」一旁未有一言的荀攸讚道。
郭嘉之言確實厲害,揚州一半在孫策手中。齊地國卻在袁紹手中,呂布又剛殺了其弟袁術,可謂是仇深似海,這名分一下,袁紹要是一個忍不住,南下攻徐州也說不定。
明面上呂布得帶地好處很多,但卻沒實惠。有時,封號越多。名分越大也不是什麼好事。
「好。」其中之意,曹操當然知曉,大叫了一聲好。「上歌舞。」正事解決了,當然是歌舞助興。
粉衣白袖飄飛中。眾人大是盡興。
當夜,深宮中。漢獻帝劉協密會車騎將軍董承、大臣王服、種輯等漢室死忠之人。
劉協一臉落寞,一身便服,坐在主位之上,年紀輕輕地,但那眼光卻像個歷經滄桑的老人,從董卓起屢受欺辱,到了許都才好點,但曹操專權,他這個皇帝當的實在是窩囊。
「陛下,臣得到密報,呂布以陳登為使,送還傳國玉璽,現正在路上。」薰承率先開口道。
「哦,呂布居然想到把這傳國玉璽歸還於朕,國舅以為其是真忠於漢室還是…。」劉協一掃落寞,起身激動道,對於呂布他地影響不太深刻,要是呂布真是忠臣,可暗中授詔書,另其在適當的時候率兵襲擊許都,救他出去。
「呂布此人卻不好說,當年司徒王允與其密謀誅殺董卓,卻是為了利益,現已過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他的野心有沒有變大,眼裡還有沒有陛下這位皇帝。」薰承卻是精明的很,天下都亂成一鍋粥了,忠臣難免不會變成野心家。
「國舅言之有理,但上次曹操攻打徐州,弄的呂布狼狽不堪,兩人從此結仇。反正現在我等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被困在這裡也是無濟於事,試試總無妨把。」王服看得比董承稍微透點,凡是曹操的敵人都可拉攏。
「陛下來日朝堂之上需見機行事,多幫著點陳登說話。」種輯是更直接。
「嗯。」劉協點了點頭,看了看外面地天色,歎了口氣道:「諸卿先行回府,時辰長了,難免被曹操的眼線給發現。」
劉協是怕了,在座諸人是他最後的家底了,要是沒了,他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諾。」諸人起身告退。
劉協一人呆坐良久,朕是大漢天子,祖宗傳下來的基業不能毀在朕的手上,呂布。眼中凌厲之色一閃而過,轉身朝曹妃宮中而去。
陳登一行數百步卒護送,這一路硬是走了二十天,才姍姍來到許都城外。
許都,本是豫州一座大縣,自曹操遷漢帝於此,並
許都後,這座本普通的一個縣,迅速的躥升為天下的引人矚目。
經過曹操數年地經營,許都的城牆高達十五丈,分內城外城,城牆更是比之下厚上一倍有餘,共八道城門。
得到消息的漢獻帝、曹操個派種輯、荀攸隨行數百人,幾輛車架,出城相迎。
陳登不急不緩的翻身下馬,帶著那名屯將行到二人身前,拜道:「登拜見國舅,見過荀先生。」荀攸現在也只是曹操地高級幕僚,官職不大,因此陳登稱為先生。
「天有不測,人有旦夕,與先生下一別,如今卻已經是各為其主,實乃憾事也。」荀攸好歹也和陳登共過事,上前套起近乎。
「呵呵,所謂人各有志,荀先生不必掛懷。」陳登當然不會說自己是迫降,實在是難堪啊。
跟荀攸客套了一番,陳登轉身對董承言道:「此次等身懷傳國玉璽,應先把它進獻給陛下,國舅請。」
薰承點頭笑道:「應該,陳先生請。」雙手虛引,放下架子,讓陳登先行。
陳登再次朝二人禮了禮,踏上馬車,帶著那名屯將,朝皇宮駛去。
皇宮正殿,雖然沒有前都洛陽的宮殿雄偉,卻也自由一番氣勢。漢獻帝劉協坐於帝位之上,一身以黑色為主地冕服,頭戴冕冠,別看他是個傀儡,但一身正服,臉色嚴謹,自有股威凌天下的氣勢。
-
司空曹操跪坐左手主位,其下不管是曹派還漢室忠臣都是按官職大小排列,右手的武將則都是曹操的心腹。
殿外,陳登正了正衣物,從屯將的手中的箱子中取出傳國玉璽,表情嚴肅,踏著官步,走進殿內。
雙膝跪地,大呼萬歲,再高舉傳國玉璽,嚴肅道:「溫侯、左將軍呂布滅逆賊袁術,取回傳國玉璽,特命登送還於陛下。」
漢獻帝轉頭命宦官,取回傳國玉璽,正要開口。
曹操卻起身,拜道:「陛下,左將軍滅袁術,送還傳國玉璽實乃大功,臣表其為鎮東將軍、督徐、揚二州,進封齊侯,食齊國,共計十二縣,戶口戶十五萬四千八百二十六。」
曹操言畢,底下之人嘩然,這封賞是不是太重了,其他到沒什麼,但這齊侯之位太過尊貴,呂佈一個將軍,非士族出身,怎麼可以封齊侯。
有些愚鈍之人想的是地位,但陳登卻明白其中厲害,這不是讓呂布在火上烤嗎,為了下的家人著想,忙向漢獻帝進言道:「此次左將軍是替陛下剿賊,乃是左將軍分內之事,齊地太過尊貴,況且左將軍已有了溫侯之位,已經貴為列侯,實不敢再有非份之想。」
曹操冷哼一聲,你丫的背叛我,倒是背叛的徹底。
再次朝漢獻帝拜道:「所謂天無二日,地無二君,逆賊袁術善稱皇帝,視陛下如無物,左將軍消滅之,實在是有功於社稷,江東孫策當的起吳侯,左將軍當然做的起齊侯。」
陳登剛想爭辯,董承卻朝漢獻帝、曹操分拜道:「陛下,曹司空。」
頓了頓,又道:「呂溫侯滅袁術確實有大功於社稷,其他倒也罷了,但封齊侯實在是太過尊貴,吳地雖尊卻遠不及齊,依臣看應封魯侯食魯國。」
這魯國卻屬於豫州,曹操當然不肯,有些深意的看了眼董承,再向獻帝道:「魯國太小,左將軍如此大功,不宜封之。」
漢獻帝也無法,他自然是絕對贊成董承之言,但卻不能太逆了曹操之意,心裡更加的憎恨曹操,九五之尊連封個侯都不能做主,實在是奇恥大辱啊。
陳登卻靈機一動,拜道:「先魯國乃是後立,故戰國時,魯國應在徐州之內外,登以為,齊地委實太過尊貴,應封左將軍為魯侯,食下。」
「好。傳詔,封呂布為魯侯,添為鎮東將軍、督徐、揚二州。」漢獻帝拍案定論。
「這。」曹操陰狠的盯著薰承,不過他雖然權勢滔天,但政治上卻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還是得給漢獻帝點面子的,況且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半,於是拜道:「陛下聖明。」
群臣自是大呼漢獻帝聖明,陳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朝堂之上的學問實在是太多了,還是管理地方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