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梟雄末路(下)
「主公,袁軍的後方好像出了什麼問題。」統馭士卒馬來到呂布身旁疑惑道。
從袁術大營中傳來的喊殺聲呂布自然聽的見,但不管袁術那邊出了什麼亂子,痛打落水狗是必須的,呂布方天畫戟再揚,暴喝道:「殺。」
剛想策馬掩殺卻沒成功,從左邊奔來幾騎,口中大叫:「我等乃是劉勳將軍的信使,望溫侯接見。」
呂布眉頭一皺,劉勳,聽說是袁術手下的衛將軍,他一個統兵大將,找我幹什麼。
但疑惑歸疑惑,人總不能不見把,揮手讓擋在前面的士卒散開,容他們進來。
「溫侯。」幾人下馬參拜道。
呂布卻不鳥他們,只是用冷冷的目光盯著他們,直看得他們臉色發白,全身顫顫發抖,呂布才問道:「本將和袁術乃是死敵,汝等將軍乃是袁術大將,不知何意?」方天畫戟似無意的指向他們的領頭之人。
這方天畫戟看著離自己好遠,怎麼感覺這麼近啊,這名張勳親信冷汗直流,不過虧得他還記得此來的目的,「劉將軍有意歸降溫侯,現正打算誅殺袁術,獻給溫侯。」
呂布立刻呆住,知道劉勳此時派人來是有那麼點耐人尋味,但這傢伙居然當場反叛,還要誅殺袁術,看來袁軍後方的亂子就是這位劉將軍幹得,這,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啊。
不過,這樣的人能用嗎。心下雖然遲疑,面上卻是極度歡喜的表情.「劉將軍既然肯棄暗投明。歸順本將。歡迎之至,待本將破了這些袁軍,再去見劉將軍。」
說完帶著一干步卒。狂衝亂殺,那信使目瞪口呆,此人果然不愧為呂奉先。
面對呂布等人強大地攻勢,主帥又逃,南大營內地守卒招架之力見無,恐慌之下。更是陣型大亂,敗局更定。
「降者不殺。」呂布見時機以到,揚聲大叫道,「降者不殺。」無數士卒隨著呂布大叫,山崩地裂的呼嘯聲貫穿整個戰場,猶如海浪般席捲著袁軍士卒的勇氣,心中所剩地那一絲抵抗意志為之崩潰。
紛紛放下武器,跪地大聲祈饒。
「前面可是成廉?」呂布藉著火光見無數降卒後面所立一將。大聲問道。
那將聞言策馬而來,待到呂布面前翻身下馬,跪拜道:「下守將成廉叩見主公。」
呂布翻身跳下赤兔,扶起成廉。溫言道:「此次袁術六萬大軍攻打下,子夏卻是辛苦了。」
「廉只是站在城頭督戰。算不得什麼。倒是文遠膽魄十足,兩百騎兵就敢襲擊袁術大營。」成廉裂嘴大讚張遼。
「文遠無事?」雖然早就知道張遼是不可能輕易死的,現在被證實,呂布欣喜異常。
「一箭射中右背,不過文遠身強力壯,倒是沒什麼大礙。」頓了頓,成廉道:「廉在城頭見袁術大營隱有喊殺聲傳來,想帶著兵士五百出城看看,文遠卻料定主公帶兵襲營,吩咐廉收攏城中所有士卒,出城作戰,方才來遲。」
呂布心裡那個汗啊,要是現在有人攻擊下,破城不是隨手之事,張遼做事真強悍。
「對了,剛才還有股人攻打袁術,子夏可看見?」回過神來,卻不見劉勳。
「哦,袁術好像從東面跑了,那股人好像去追了。」說完,成廉疑惑道:「那股人好像是袁術帳下士卒,怎麼反而攻打袁術?」
呂布放映過來,袁術還沒抓到。「汝先收攏這些降卒,隨後趕來回和。」
說完,也不等成廉回話,調轉馬頭,打叫道:「曹性、鮑隨本將來。」
到了東門前,卻見一股人馬呈半月形散開,堵住袁術東大營的南面,「繞過去。」說完,帶著大約騎、步兵個半,一千多人只剩五、六百的殘兵,開往北面。
呂布當然不會傻到直接跟劉勳接觸,害人之心先不說,但防人之心卻不可無,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一萬人吐口唾沫也可以把他給淹死。
呂布獨自策馬向前,大聲叫道:「呂布在此,請袁公出來說話。」
「哈哈,三姓家奴有何話說。」袁術神情癲狂,在諸人的保護下,來到圍欄前大笑道。
哼,不過是窮途末路,還如此猖狂。呂布
芒一閃,隨即隱沒,「袁公乃雄傑,今事以至此,何不為在場士卒考慮,也該為遠在壽春地妻兒考慮。」話中之意,不言而喻,引得袁術身邊的一眾親信大罵呂布無恥。
「汝別框朕,就是朕今日兵敗於此,妻兒自有忠誠之人護著,除非三姓家奴能權傾天下。」袁術卻不吃這一套。
「哈哈。」呂布大笑,聲若洪鐘,其中更是霸氣十足,「權傾天下不敢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上人本將是做定了。」
成廉繳了降卒的械,留下數百人押往下安置,帶著剩下的四千餘人,來到呂布身邊。
呂布嘴角微翹,冷意十足,正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之時。雙腳用力,赤兔立時加速,「殺。」殺字拖的老長。
袁術叫了個將領抵禦,拔馬回營。
對面劉勳見呂布正式行動,長槍一揮,「殺。」策馬而前,全軍掩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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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張勳奮力抵擋,兩軍本都是袁術帳下士卒,現各為其主,也沒什麼心軟不心軟的,砍起來是那個狠啊。
你殺我一人,我殺你一雙,如兩道河流相撞,一時難見勝負。
不過,呂布那數千人是張遼他們苦心訓練的,戰力確實穩勝一籌,呂布在前揮舞畫戟,擦著便傷,劈到起碼得缺胳膊少腿,簡直是人形殺人機器,眾士卒在後,瘋狂撲殺。
袁軍軍中無大將,不過幾刻鐘之間就抵擋不住,紛紛後退,可是其後卻是極力抵擋劉勳地士卒,正是退不得,進不得。
有幾個將校見大事已去,立刻帶著所轄士卒放下武器,跪於地上。
呂布也不理他們,策馬跨過,直奔袁術,倒是曹性等人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做將軍的居然如此無用。
「殺。」不過片刻,呂布的就率人到了劉勳背後。
劉勳地大軍首尾不能相顧,敗亡只是時間的問題。
呂布上次射殺那個小校後,就隨身帶了一把五石大弓。
從馬後拿過大弓,藉著跳動地火光,瞄準一個高高的拿著「張」字將旗的掌旗官,彎弓就射,將旗立時而倒。
眾士卒見呂布如此神技,愈加興奮,個個咆哮著向前砍殺一通。
大約一個時辰後,袁術大部份士卒不是被殺就是投降,在殘存士卒數百人的保護下,站立於一輛牛車之上。
「袁公,還有何話說?」呂布駕馭著赤兔,握著染血的方天畫戟,來到袁術對面問道。
「哼,三姓家奴也別得意,要不是這廝,破下也只是這幾日,朕不是輸在戰陣之上,而是輸在用人不明。」袁術手握佩劍,披頭散髮,轉眼望著另一旁的劉勳狠聲道。
「汝是嫌棄我劉勳出身低賤,紀靈他們卻也是豪族出身,對他們是信任有加,唯對我劉勳卻是即用又防,那姓陳是難道不是汝派到我身邊的監視之人?」劉勳也是毫不示弱,奮聲為自己的反叛辯解。
「背主之人,何必多言?」張勳大聲嘲笑之,笑過後,理了理鐵甲,拜了拜袁術道:「末將先去地下為主公探路。」繼而拔劍自刎,血濺出數尺遠。
袁術仰天一歎,擦了擦佩劍上的灰塵,對呂布笑道:「朕至此還是覺得比汝強,朕會在地下看汝是如何而亡的。」
緩緩的把劍放在頸間,最後的朝呂布譏笑了聲,隨張勳而去,在場閻象、楊弘、紀靈連同數百殘兵亦是隨之而去。
「待末將去割下袁術頭顱,獻給主公。」曹性翻身下馬,拿出佩劍,就想割下袁術人頭。
「住手。」呂布大喝一聲,方天畫戟插入地裡,翻身下馬拜了拜,袁術,一代梟雄怎能身首異處,死無全屍,要是真這麼做了我呂布的名聲不是更黑。
「先斂其屍骨,待則吉日依諸侯之禮下葬。」拜過之後,呂布轉身對曹性道。
「用的著嗎?」心裡嘀咕,但人家才是主公,吩咐手下人把成王朝的所有精銳都抬下去。
「將軍可到城裡看看。」處理了袁術的事後,呂布轉頭對劉勳溫言道。
劉勳眼中閃過一絲遲疑,轉身對一親信道:「汝帶士卒先行回營。」再對呂布抱拳道:「溫侯有命,勳莫敢不從。」
這一切呂布卻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