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觀等人急行了一會,正當他們到達南門時,卻見南門的吊橋居然落樓下來,從城中策馬出來一將,藉著他旁邊的火把望去,正是成廉。
孫觀大喜,急率人而上,大叫道:「成將軍,成將軍。」
「咦。」成廉一愣,這聲音好像在哪聽過。轉頭見數百米外好像有幾百號人向這邊衝來。
右臂豎起,身邊的士卒立刻緊了緊手中的兵器,虎視眈眈的盯著孫觀等人。
待看清是孫觀時立時鬆了口氣,豎起的右手也順勢的放了下來,「孫將軍怎麼會來到此地?難道西城袁術大營起火,是將軍所為?」
孫觀點了點頭,臉上絲毫沒有得意。
成廉掃了眼孫觀身後把幾乎一半帶傷的士卒,把現在的情況稍微的提了提。
歎了口氣,成廉道:「文遠出城已有一段時間,袁軍那邊還有隱隱的喊殺聲傳來,恐怕是被圍住了,本將盡起城中所剩的預備人馬兩千餘人出城相救,不知將軍以為如何?」這最後一句當然是要逼孫觀表態,雖然成廉的資格比孫觀要老,但還沒有到可以命令孫觀的地步。
孫觀想都沒想,干了,這麼多人怕什麼。鞠身對成廉一拜,「一切聽從成將軍的吩咐。」
「好。」成廉拿過親兵遞過來的長槍,率先朝遠處的袁軍大營衝去。
快到營門口就見張遼全身是血,帶著一騎在那奮力拚殺。
「殺。」成廉眼睛一紅,長槍揮舞間大喝道。身後的幾千士卒如潮水般衝擊著袁軍的外圍。
「陛下,不好了,北面又殺來了無數敵軍。」一個小卒前來報告道。
「無數?哼。」冷笑一聲,下劈城內恐怕也只有士卒數千,哪來的無數人。
被人以幾百騎踏了營地也就罷了,但一晚上上演兩次,他們當我袁術什麼人。
「傳令前方之人放他們進來,再把口子收緊。」再轉頭對紀靈道:「
「紀靈,拿上朕的弓,完大步朝張遼他們走去,身邊楊弘等文官也是緊步尾隨。
停在百步之外,伸手要過紀靈手上的三石大弓,摸了摸黑的弓身,思緒有些恍惚,好久沒用過你了。想年少時,拿著你,做遊俠。討董卓時,用著你縱橫一時。現在不知道準度有沒有腿部。
想罷,左手提氣,彎弓,上箭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單眼瞄了會,忽然右手微放,弓上的利箭,呼嘯著飛向在袁術故意放水已經衝到邊緣的張遼。
「唔。」悶哼一聲,張遼感覺背後一麻,揮刀砍掉了擋在身前最後一個袁軍,夾緊雙腳,帶著一陣強風,護著呂玲綺衝到了成廉身邊。
「帶著小姐快走。」說完這聲,張遼「晃蕩」一聲,掉落長刀於地,人也就這麼昏倒在了馬背上。
不敢相信的盯了呂玲綺一會。成廉只覺得腦子一暈,隨即和張遼的反映如出一轍,氣急敗壞道:「帶著張將軍,快走。」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可以死,但呂玲綺絕對不能有事。
但袁術設計的籠子已經關閉,成廉他們已經被無數的袁軍給團團的圍在了中間。
「殺,凡後退者,全家為奴。」成廉在前面帶路,長槍不要命的揮舞,其下士卒更是不要命的衝擊著袁軍的包圍圈。
「汝給朕喊,大聲的喊。不管是誰,只要殺了那幾個將領,封列侯,做將軍。」這一刻,袁術霸氣十足。
「諾。」
紀靈那大嗓門立刻掩蓋了四周喊殺聲,清清楚楚的傳到場中所有人的耳中。
「殺。」不知道是誰大聲的喊了聲,場上立刻響起了無數跟隨的聲音,袁軍手中的兵器揮舞的更勤,腳步也更利索。
成廉他們只能被逼得步步後退。
「為了左將軍,殺。」成廉見已方情況不妙,先是掃了眼一臉懊悔的呂玲綺一眼,大聲的叫著呂布的軍職,希望能藉著呂布這個天下第一在這些士卒心中無與倫比的威望,鼓起最後一股勇氣,搏命。
「左將軍。」淒厲的叫聲徹響雲霄,甚至連天上的烏雲也被衝散了少許。彷彿這一刻呂布就在他們面前一樣,給他們勇氣,力量。瘋狂的向著北方,衝擊,衝擊。
硬碰硬的對撞永遠都是枯燥的,不是你的長矛捅進我的胸口,就是我的大刀砍掉你的頭顱。
袁術的士卒雖然多,但乃是四周包圍,而成廉他們卻是極力於一點,現在兩方士氣又同樣高昂,突破包圍是遲早的事情
終於,以倒下無數士卒的代價,成廉、孫觀他們從籠子裡面撕開了一絲口子,率著殘兵瘋狂的從口子裡狂湧而出。
紀靈開口就想讓士卒追擊,但卻被袁術一把攔住。
搖了搖頭,袁術歎了口氣道:「別追了,難道汝想被城城牆上的弓箭射成刺蝟嗎。」
「是呂布給了他們勇氣,三姓家奴,卻能稱天下第一,可惡啊。」袁術一把丟掉手上的弓,滿臉的落寞,咬牙道。
「陛下,出身袁氏,乃四世三公,貴不可言,那是一個小小的呂布可比的。」隨身而來的一個太監媚笑一聲,拍馬道。
「拖出去,殺。」袁術殺起人來絕對不眨眼,也怪此人在袁術心情不好的時候拍馬屁。
「陛下,接下來該如何是好?」靜靜的聽完宦官的慘叫聲,楊弘上前問道。
「都怪朕太過自負,留張勳他們下來,這幾個人就不會跑了。」歎了口氣,袁術又道:「安撫傷員,重建大營,明天還得攻城,時間不多了。」
「諾」三人齊聲上前應道。
楊弘、閻象對視了一眼,陛下這些年是頹廢了很多,但目前的局勢看的還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