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吳營地上火光沖天,照亮了半座廣陵城。
本來孫策偷襲玩了一把呂布後就下令全營點起火把,好抵擋呂布,在他想來一萬八千人就是拖也把呂布拖死,現在卻弄成這樣,混亂中連整個營地都點燃了。
呂布衝殺了一陣,只收攏了騎兵數百,命令眾人大呼曹性之名,至右向左,再回轉右面,衝殺了好一陣子也沒見曹性。
就當呂布要放棄的時候,卻聽見前方響起「主公「之聲,是曹性,呂布心下一喜,嗯?還有高順?
「嗨。不管了,先衝過去再說。」帶著所身後的騎兵呼嘯著衝向聲音的來源之地。
老遠就看見高順、曹性二人正在那抵禦著東吳士卒的瘋狂進攻,不過他們身邊也倒著一圈的屍體。
「殺。」呂布大喝一聲,在前帶路方天畫戟狂舞,所過之處,或是攔腰而斷,或是連人帶馬被劈成倆半。
「高順快走,曹性隨我來。」也不等他們答話,呂布就率著殘存的騎兵反向城東而去,曹性一愣,帶著所剩之軍尾隨而去,而高順也藉著這個機會迅速的退回廣陵城外,城上一片箭雨而下,射退了東吳一部分士卒的追擊。
「快放吊橋,弓箭手拉弓上箭。」陳宮不緊不慢的指揮著城頭的士卒道。
等高順的陷陣營都進了城門後,隨著一聲吱呀之聲,吊橋又被從新拉起。
陳宮急步下城頭,問高順道:「情況如何?」
「幸好公台機警,不然孫策必定圓轉如意的指揮著士卒,主公等被消滅也是遲早的事情。」高順佩服道,順便把從曹性那瞭解的情況說了一便。
「望主公無事把。」陳宮聽完,不經替呂布捏了把汗,要是他的話偷襲不成必定會遠遁千里,沒想到呂布卻是正面硬撼,不過要是不這樣做他就不是呂布了,陳宮用手摸了摸山羊鬍,面帶微笑的看著遠方火光絢麗的東吳大營。
「報,北城的東吳士卒正急行向東。」一個士卒來報道。
「嗯。」點了點頭,果然是有人設下了陷阱,此人之才恐我之不及也,不過現在才反映過來,是不是有些慢了,現下主公恐怕早已遠遁數里了。
「告訴守城的將士不必理會。」陳宮豪不在意道,在轉身看了看一臉疲憊的高順,溫聲道:「徑直先下去休息把,今晚就由宮來守夜。」
「這。守城乃是為將者分內之事,公台乃一介謀士,還是我來把。」高順雖然經過三、四天激戰,渾身是酸痛異常,但還是體諒陳宮乃是一介謀士。
「呵呵。徑直血戰沙場,為主公流血流汗,宮為徑直守一夜又如何?況且接下來還有惡戰要打,逕直乃是這廣陵的主將,要是垮了,這城還靠誰去守。」陳宮洒然一笑,勸道。
「嗯。」見陳宮說的有理,高順也不再矯情,報了一拳,轉身便走。
高順走後,陳宮臉上的笑容立時消失無蹤,換上的是深深的憂慮,這城守不守的住,他心裡也沒底,現在只有寄托呂布能早點破了袁術,回身救下邳,不然只好以身殉城了。
呂布給了三個月他想要的生活,他無以為報,唯有這條性命。
………
等周瑜帶著周泰、蔣慶和另一半大軍來打城東時呂布已經離去久矣。
「我來晚矣。」看著眼前已經是不成樣子的大營,周瑜懊悔不已,讓呂布平安離去便是,這損傷恐怕大矣。
「主公如何了?」周瑜叫過一個小卒問道。
「主公倒是無甚大礙,但黃將軍卻…。」黃蓋平時對他們這些小卒頗善,說道這裡,這小卒已經泣不成聲。
「說,黃將軍怎麼了?」見小卒居然哭哭啼啼,也是擔心黃蓋,周泰一把抓住小卒的衣領,大喝道。
「黃將軍….被呂布….所殺,死無全屍。」小卒斷斷續續的把話說完。
「死無全屍?」周瑜大驚,伯符,當時孫策十餘歲喪父,乃是黃蓋等人盡心輔佐照料孫策才有今天,現在黃蓋死的如此淒慘。周瑜已經不敢想像了。
一把甩開身後眾人,朝孫策的帥帳急奔而去,行到門前,兩個守卒攔路,周瑜卻急於知道孫策的情況,沒時間跟他們解釋。一個巴掌甩過去,守門的兩個士卒見周瑜火氣如此之大,立馬讓開道路。
進來帥帳,正中處放的是黃蓋的屍體,身子已經擦乾淨,換上了新的鐵甲,斷去的左手也被接上,之聲昔日剛毅嚴謹的臉上已經毫無生氣。
兩旁是程普、韓當這兩位同樣都是孫堅時代手下的大將,只見他們面有戚容。眼眶微紅,顯然是劇痛攻心。
倒是孫策卻是面無表情,靜靜的在那看著黃蓋的屍體出身,好一會,才放映過來,淡然的道:「二位先下去,公覆的仇,孤會報的。」
「諾。」程普二人對視了眼,齊聲告退。
隨著二人走出,帳裡突然出現一陣涼風,呼嘯一聲,帳裡的油燈盞盞熄滅。
「公瑾。這一切都是孤的錯,要不是孤逞強,公覆也不會被殺,孤好恨。」在自己兄弟身前,這位江東小霸王,面帶悔恨的把一切的說了遍。
「好了,公覆說的對,以後有的是報仇的機會。」周瑜拍了拍孫策的背,勸解道。
「孤要呂布死無葬身之地。」孫策恨聲道,那猙獰的語氣,再配合一道火光透著帳口射在孫策的臉上,自有股恐怖的氛圍。
周瑜打了個寒顫,伯符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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