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殘酷的真相2
司徒宸說完了這一切,起身為自己點燃了一支煙,在裊裊的煙霧中極力穩定著自己的情緒。冷澈愣愣的看著他,酒意已經醒了大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這不可能!我爸那麼愛我媽,怎麼會和你媽發生關係?」
「那你覺得我會編造這種謊言玷污我媽嗎?」司徒宸憤怒的揪起了冷澈的頭髮:「不要太自以為是了!你給我記住,你的命運就在我的手中,你永遠不能反抗我!冷澈,我要讓你死去的父親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強者!你是我的!」
冷澈的頭上傳來一陣劇痛,司徒宸的吻又點點落在了她的身上,卻冷的像冰一樣寒冷。冷澈含淚望著與自己身體融合在一起的司徒宸,知道她早該到了夢醒的時刻了。
該清醒了。既然事情的真相是這樣,我還有什麼奢望?雖然我並不相信父親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司徒宸絕對沒有理由說這樣的謊話來詆毀他母親的名譽。怪不得他們走後父親一直心事重重,怪不得司徒宸會這樣的恨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的確欠他的!而我又要用什麼來償還呢?我的身體,還是我的生命?
冷澈的眼前浮現出十三年前第一次見到司徒宸時的場景,唇邊揚起了苦澀的微笑。她終於知道,她和司徒宸永遠不會存在交集。
是的,我並不愛他,一點不愛。雖然曾經被他的溫柔的保護所打動,但他早不是當初那個他了。他的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而我只是他復仇的工具罷了。為什麼知道了這些後我的心會那麼的疼?為什麼我會可憐他?司徒宸……他也一定很苦吧!他的身上有那麼多的傷疤,而他唯一的親人也離他而去了……為什麼我會那麼想哭?
發洩完畢後,司徒宸終於昏昏睡去,冷澈卻清醒的可怕。她的身體因為酒精的作用和方纔的激戰分外疲軟,可頭腦中卻清晰的迴響著司徒宸的聲音。司徒宸說,她的父親是他的仇人!司徒宸說,他要折磨她!司徒宸說,他恨她……
為什麼會這樣?就在幾天前,他還那麼溫柔的看著我,他還和我一起做蛋糕……是的,夢早該醒了。司徒宸是沒有心的男人。所以,他才會強佔我,才會折磨我。而我到底該怎麼辦?是逃離他,還是為了我家人的罪孽贖罪?媽媽,請你告訴我……
「司徒宸,對不起。」冷澈輕輕撫摸著司徒宸額前的碎發,輕聲說道。她的淚滴在了司徒宸的發間,而司徒宸還在沉睡。她望著司徒宸俊美卻苦楚的臉,輕聲說:「真的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家,才會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既然你這樣恨我,那麼父親的罪孽就讓我來還吧。以後,我再也不會反抗了。直到,你原諒我的那天……」
冷澈說完這些,閉上了眼睛,在無盡的淚水中入睡。她不知道,司徒宸在她睡後睜開了眼睛,輕輕一歎。他的手輕輕的擦去了冷澈眼角的淚痕,也流下了不輕彈的眼淚。
月光撒進房間,也照亮了冷澈絕美的臉龐。司徒宸望著睡在他枕邊的、蜷縮成一團的冷澈,只覺得心莫名的疼痛了起來。血腥的記憶在冷澈的笑靨在他腦海中不斷交替,他痛苦的抱住了頭。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冷澈難過的時候也那麼的悲傷。
冷澈……為什麼你會善良到動搖我的心?為什麼在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後,你沒有強烈的解釋反駁,反而會對我說出這樣令人脆弱的話語?!雖然我一直讓自己對你絕情,但我還是會在看見你流淚的時候心疼不已。我恨你的父親,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對你怎麼也恨不起來。我喜歡每天都見到你,我喜歡你微笑的樣子,我也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如果沒有這些仇恨,我真不知道我會不會為你著迷。不,我不會為你心軟的!我只是單純的喜歡一個美麗的女子罷了!
媽媽,當你『自殺』的時候一定痛苦的不能自拔了吧!我終於為你報仇,我終於強佔了仇人的女兒,我讓曾經是我們主人的人跪著向我求饒!但為什麼我一點都不快樂?為什麼我的心會在看到她的時候平靜,甚至忘記了我本該進行的計劃?為什麼會這樣?
也許……是到了放。冷澈的身上已經滿是我的烙印,而她終於向我屈服。她高傲的唇中終於說出了「順從」,我盼望已久的目的也終於達到了。可為什麼我並不快樂?也許,我可以嘗試著好好的對她?畢竟,我曾經那樣的愛過她……
司徒宸望著冷澈,把手指間的淚水放入口中,只覺得苦澀異常。而他的心,也像眼淚一樣,苦澀而紛亂。
當冷澈醒來的時候,司徒宸已經不見了蹤影。她呆呆的望著凌亂不堪的床單,只覺得昨天發生的一切好像一場夢一般。
昨天,我喝醉了,高翔送我回家,而司徒宸給我講了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故事。雖然極力想忘卻,但為什麼司徒宸對我說的話那麼清晰的記在心中?為什麼我會覺得內疚,為什麼會覺得他很可憐?為什麼我會……唉……
爸爸,你真的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了嗎?如果這是這樣,那麼司徒宸對我的仇恨都可以理解了。但我真的不願意相信你是這樣的人!那麼高貴的你,手上卻沾著血腥嗎?難道家族的沒落都是此事的報應嗎?
冷澈呆呆的坐在床邊,望著亂糟糟的床單,只覺得連空氣中都瀰漫著司徒宸的味道。她赤足走下床,捧起司徒宸扔在地上的襯衫,把它貼在胸口,心頭一顫,淚水又不盡的流出。
司徒宸……也許這就是命運吧。你是那麼的恨我,而我卻愛上了這樣的你……注定是悲劇的單相思的愛情,該結束了。我會用我的順從和餘生來補償你,唯獨不能給你愛情。因為,你是不會愛我的……
冷澈不知道坐了多久,終於擦乾眼淚,從手提包的深處拿出一個紙盒。她知道,有件事情是一定要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