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而言,煉器材料的種類要比七系法器多得多,雖然都裝在一個個儲物袋中,但看著密密麻麻貼在貨櫃上,成千上萬的標籤,凌蒙也不得不放棄了自己尋找的打算。
他主動走了過去,向兩人問道:「請問,這裡有金精嗎?」那個瓜子臉女弟子對他本就有成見,不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你怎麼不問問有沒有化血神砂呢,不換東西就算了,裝什麼裝,」
凌蒙被噎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化血神砂是一種天下奇珍,名例蒼穹搜奇錄奇物篇第二百三十二位,就如同本木靈髓和獨尊百色幽蘭一般,是一種可遇不可求之物,這女弟子也不知從哪聽到的,居然用到這兒了。
凌蒙也懶得和她一般見識,忍住氣道:「那有沒有什麼能夠替代金精的材料,」瓜子臉女弟子不耐煩的道:「沒有,」旁邊那個鵝蛋臉的女弟子突然怯怯的道:「銅筋礦石行嗎,作用好像差不多的,」對她的突然插言,瓜子臉女弟子顯然大為不悅,呲道:「銅筋能代替金精嗎,沒見識,」
聽說這裡有銅筋礦石,凌蒙輕輕舒了口氣,銅筋其實就是俗稱的元陽辛銅,其內蘊含五金之氣極豐,本質韌性十足,是祭煉法器不可或缺之物,與金精在作用上確實有些相似,但論及材質功效卻有天壤之別,不過有總比沒有強,凌蒙沒理那個瓜子臉女弟子,而是道:「我能看看實物嗎,」
鵝蛋臉女弟子顯然有些懼怕旁邊的黃級女弟子,遲疑的向她看了一眼,見她滿臉冰霜,根本沒向這邊看,這才輕輕點了點頭,帶凌蒙走向旁邊的一處貨櫃,取下一個儲物袋,纖手一招之下,掌中多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這石塊黃澄澄的,其上更隱隱有一層淡淡的金黃色光華流轉,看起來倒像是一整塊黃金一般。
因金靈化血魔符之故,凌蒙現在對五金之物極是敏感,接過銅筋礦石感應了一下,瞬間便估算清楚了自己所需的數量,問道:「請問這銅筋礦石怎麼個兌換之法,」鵝蛋臉女弟子見他真有購買材料之意,俏麗的玉面上不由露出欣喜之色,脆聲道:「千斤五百金星,」
凌蒙輕嗯一聲,道:「那就給我換十四萬斤吧,」「啊!」鵝蛋臉女弟子忍不住輕呼了一聲,道:「十四萬斤?」她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卻有一種尖銳的穿透力,整個殿堂中的人不由自主的都向這裡望來。
她自己卻像是沒有任何感覺,只盯著凌蒙道:「你要兌換多少?」凌蒙在外院之時,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幾萬金星,已經習慣了,而金星廳管事賀長天也習慣了,所以看著面前少女吃驚的樣子,他不由輕輕搖頭,道:「是十四萬斤,」
說著將獎賞卡掏出,遞了過去,看著卡上金光閃閃,嵌的那隻金靈,以及那密密麻麻,看著都讓人眼暈的金星,鵝蛋臉女弟子這才相信是真的,一抹興奮的紅暈悄悄爬上了面頰,她的眼中瞬間煥發出了動人的光彩,十四萬斤銅筋礦石,可是七萬金星,她足足能得到七千金星的提成。
這可是將近她兩年的福利啊,鵝蛋臉女弟子水汪汪的妙目盯在凌蒙臉上,輕柔的道:「那你等等,我這就去給你結算,」說著像只小燕子般輕盈的向旁邊樓梯奔去,打量著在貨櫃前隨意瀏覽的凌蒙,那名瓜子臉的女弟子滿臉悔意,自己怎麼就沒看出這小子會這麼有錢呢,唾手可得的七千金星就這麼沒了。
她幾次都想過去搭訕,畢竟拉住一個這樣的大主顧,以後好處無窮,可又有些拉不下臉來,正在她猶豫時,殿堂另一邊的丁乾已走了過來,老遠便向笑著凌蒙道:「師弟,你看這事弄的,如果知道你要買材料我早就過來了,也不致於遭人冷臉不是,你看看還換點什麼,我替你好好介紹一下了,」
凌蒙沒想到這傢伙這麼無恥,居然這麼快又變了臉色,面無表情的轉過身,正要說話,不想那名瓜子臉女弟子卻雙眉一挑,怒道:「丁乾,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冷著臉了,你要不要臉,剛才你自己說沒工夫陪這位師弟的,怎麼,看人家掏出了大把金星,又眼紅了,」
丁乾冷笑道:「誰冷臉誰知道,反正這位師弟接下來再要買什麼,都有我接待,」看兩人唇槍舌劍的樣子,凌蒙暗暗搖頭,財帛動人心,看來不光是凡俗世間,連修真界也同樣如此,正想轉過身繼續看那些材料,卻聽樓梯上傳來一聲輕咳,緊接著那個鵝蛋臉女弟子和一個身材高大魁偉,滿面紅光的中年人走了下來。
這中年人國字臉,滿面紅光,濃眉大眼,鼻直口闊,生得一表堂堂,身上穿了一件寬大的紅袍,此時威稜四射的雙目正向下望來,正在爭吵的丁乾與瓜子臉色立時煞白起來。
中年人下了樓梯,根本沒看兩人,只不住上下打量了凌蒙,威嚴的臉上慢慢泛起淡淡的笑容,道:「你是凌蒙,」這中年人下樓時,凌蒙並未感覺到如何,但此時對面相站,他卻清晰的感到了一股如山嶽般沉重的氣勢從他身上散溢而出,即使對方並未有意針對自己,但他卻仍有喘息不均之感。
其實這反而是凌蒙自身修為以及精神力大進的一種表現,在以前,他面對冷老、屠山和黃圖昌時,只覺他們身上的氣息如淵如海,根本不可能測度,所以也覺查不到威壓,就如同普通人面對巍峨萬丈的高山,只見其高,感其雄偉,卻無法領略其威勢,只有修真有成,達到築基期的人,因身體和精神力完全質變,才會感到那一股直壓心神的無濤威儀,才會感歎造化之玄妙,也才能領悟天地規則,道本自然之道。
輕輕吸了口氣,凌蒙壓制著體內的不適,雙目不閃不避,迎向了對方的目光,微微點頭,不卑不亢的道:「是,弟子正是凌蒙,」中年人呵呵一笑,道:「好,不虧是外院第一,怪不得黃殿主對你如此器重,嗯,你換這麼多銅筋,是想用來代替金精煉製幽溟修羅爪吧,想法不錯,用不用我替你提煉出來。」
凌蒙自然已猜出這紅袍中年人便是法器堂的總管荊人傑,同時心中卻不由暗暗苦笑,黃圖昌對他倒是特別,上來就分了自己一套惹得眾人眼紅搶奪的住處,這簡直就是害自己一樣,雖然他知道這其中有考驗磨煉之意,但卻相當不以為然,道:「不用了,弟子自有提煉之法,」
荊人傑心中不由大是奇怪,一個只修練了四年的弟子,居然還懂煉器,只覺這個弟子倒是真夠特別的,當下點頭道:「既然這樣就算了,這是你的獎賞卡,」說著手一揮,那張金靈卡輕飄飄的飛向凌蒙,他道:「按谷中規定,持金靈卡換取法器材料可優惠三折,因此我已收取了你卡中的四萬九千金星,」
聽著兩人的對話,丁乾和與那兩名女弟子都不由滿臉震撼之色,這才知道這個弟子大有來厲,不但荊人傑對他主動示好,連外殿之主黃圖昌都對他重視有加,正自偷偷向他打量,卻聽凌蒙向荊人傑道:「弟子還想換幾樣輔助性法器,一樣是座形似茅草屋的丹房、一樣是六面傳音玉牌,還有十根鶴涎蟠龍香,」
說著指著那名鵝蛋臉女弟子道:「剛才是你介紹給我的,就麻煩你替我取一下吧,」鵝蛋臉女弟子一呆之後,卻是滿臉驚喜,道:「好,你稍等一下,我馬上給你去拿,」看著她喜滋滋的扭動小腰,奔向了牆邊的桌案,不論是那名瓜子臉女弟子還是丁乾,臉上都露出混雜著驚異、羨慕、嫉妒、懊悔等,複雜之色。
做為在功法堂中服務的弟子,他們自然知道凌蒙說的那幾樣法器價值幾何,只那座看似茅草屋般的丹房便需要十二萬金星,再加上六面傳音玉牌共三萬金星,鶴涎蟠龍香三萬金星,一共可是十八萬金星,這種天文般的數目之下,提成也非同小可,足足有一萬八千金星,也就是這一會兒工夫,鵝蛋臉女弟子就賺了兩萬五千金星,以黃級核心弟子的福利來算,這也相當於五年的總和了。
凌蒙自然沒心思考慮他們的感受,揮手之間,璀璨的金星如同一條金色的河流飛舞而出,直奔荊人傑飛去,道:「總管,這是十二萬六千金星,您收好了,」荊人傑大袖一揮,將金星收取了,笑道:「好大的氣魄,凌蒙,你要是再來兩回,怕是就會成為我們法器堂最受歡迎的人了。」
凌蒙也笑著說道:「不是我氣魄大,而是法器堂的法器太吸引人了,這一下已花去了我幾乎全部積蓄,再來恐怕得過一段時間了,」他確實沒說假話,他從禹桀手中得到了三十三萬的巨額金星,加上自己所有的近三萬金星,一共有三十六萬之多,但開銷同樣大,除了這兩年換五金精鐵、妖獸屍體等花了八萬金星外,又給了方芸兒、金鵬和韋勒十萬,總共剩下也就十八萬金星,要不是外院大比第一名的三萬獎賞,現在他已經傾家蕩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