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打量之下,凌蒙卻不由鬆了口氣,因為從洞口進來的,居然正是噬魂冥王虎,略微定了下神,他不由微微笑道:「虎大哥已經全好了,」經過並肩生死大戰,兩人的關係已大不相同,所以噬魂冥王虎笑呵呵的看著他,點了點頭道:「你進步不小啊,雖說沒有脫胎換骨,但也差不多了,嗯,靈氣幾乎渾厚了近一倍,」
由於一下子凝聚出了七十一處氣旋,純青靈氣比以前暴漲了近一倍,不但已不弱於凌蒙主修的輪迴靈氣,甚至還隱隱超過了一些,這也就代表著他的靈力已達到了恐怖的二十甲子以上,按輪迴訣計算,應該已達到練氣六層初期的水準了,所以說他的靈氣渾厚了一倍,卻是不假。
凌蒙知道噬魂冥王虎修為比他高得多,自然瞞不過他的雙眼,點點頭道:「說來也是巧,那邊的石室中有一朵蘊含了龐大純陽之氣的奇花,我本來只是想用來治癒體內的傷,沒想到服下去後不但將筋骨血肉完全洗滌了一遍,而且靈氣也增長了不少,」
卻不想噬魂冥王虎皺了皺濃眉,道:「不明底細的藥物最好不要吃,否則萬一有個差錯,後悔都來不及,」凌蒙知道他是關心自己,點了點頭,道:「是,我記住了,」隨即問道:「大哥,你不是在修練療傷嗎,怎麼從外面回來,」噬魂冥王虎哼了聲道:「那些該死的土老鼠成天在外面轉悠,看著心煩,所以我出去把它們趕走了,對了,告訴你那些同門,可以走了,」
稍一沉吟,又道:「至於你,最好是能在這潭底修練一段時間,你現在所居的那處石室,正是所謂的以陰抱陽之所,能在裡面修練,對你大有好處,」凌蒙本就沒有立即離開的意思,一是那石室中純陽之氣濃郁,二是這裡有一個現成的築基強者可以隨時請教,比回到外院獨自苦修強得太多了,所以立即點頭笑道:「好,我這就去告訴他們一聲。」
當下出了洞口,催動碧水藍衫,只片刻便升到了潭面,此時正是中午時分,火熱的陽光穿透了層層玄陰黑霧,將整個小潭照得粼光閃閃,輕盈的站在水面上,感受著溫暖的陽光,清新的草木氣息,凌蒙只覺一股滿足之感由然而生。
清澈的目光掠過碧草翠樹,他遙遙的向遠處的玄陰山脈看了一眼,暗暗攥了攥拳,只覺那紫衣核心弟子離自己似乎突然近了不少,躊躇片刻,凌蒙體內一百零八大穴中的氣旋猛然疾轉,一股純青靈氣霎時貫入了步雲履,潭上凌波而立的寶藍色身影尚未消失,一道如虛似幻的藍色影子已奇快無比的向遠處草地飛去。
草地之上,金鵬、韋勒與方芸兒等人雖然依舊各自分散打坐,但每個人臉上卻都浮現出了不同程度的焦躁之色,在這曠野之地,他們已經整整呆了七天了,帶他們來的凌蒙不見了影子,飛天澈地鼠走了沒有也不知道,忐忑的心情讓這些精英弟子也不由心緒浮動,連每日例行的修練都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炎炎的烈日下,破空急嘯忽然響起,寶藍色的身影像是憑空幻現出來的一般,突然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凌蒙,」韋勒大叫了一聲,一躍而起,金鵬、方芸兒等人也不約而同的起身迎了過來。
雖然只幾天未見,但方芸兒、金鵬、韋勒卻同時發現,凌蒙好像變了很多,眉發似乎更黑了,原本就如溫玉般的面容多了一層晶潤的光澤,雙眼雖然沒有逼人的精光,但瑩澈而深邃,好像是一片看似平靜,但卻蘊含著無窮奧秘的大海,使人一望便有一種深不可測之感,再加上潔淨光鮮的碧水藍衫,光芒隱現的步雲履,一股不染塵埃,飄然出出的氣息,撲面而來。
見方芸兒、金鵬、韋勒望著他都有些遲疑,凌蒙不由微微的一笑,道:「幹什麼,不認識了,眼睛瞪那麼大,」隨即才向眾人道:「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飛天澈地鼠已經撤走了,」「真的?」一個面容清純秀麗的少女忍不住問了一句,對於飛天澈地鼠的凶悍,在場的人都深有體會,特別是那種鋪天蓋的的情形,確實太過震撼,所以雖然大部分人都沒出聲,但從眼神和面上的神情看,顯然都有些懷疑。
凌蒙向那個少女一笑道:「是真是假,出了這片草地就可以知到,不過雖然不用擔心飛天澈地鼠,但這裡畢竟是鬼愁嶺中部,所以你們最好不要走散了,人多才更安全,」方芸兒畢竟心細些,問道:「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凌蒙道:「我還要和那位前輩修練一段時間,就先不回去了,」
說著望向方芸兒和金鵬、韋勒,神色鄭重的道:「還有九個月就是入門弟子比試之期,這次比試的重要性你們都知道,俗話說好鋼用在刀刃上,我這有些獎賞金星,你們拿去換增加修為的丹藥和適合的法器,我希望咱們到時都能取得一個好的排名,」
說著將一張銀靈卡塞入了金鵬手中,傳音道:「這裡面的金星你們三人均分一下,記住,換東西時先將金星打到自己的獎賞卡中,這卡不能顯露,」金鵬向手中的卡瞄了一眼,只見上面密密麻麻,排滿了金星,居然是一張滿額卡,銀靈卡能存多少金星他自然清楚,因為他本身就有一張,所以握卡的手不由一緊,用低沉而嚴肅的聲音道:「你放心,除了我和韋勒,再不會有人看到這張卡了,」
凌蒙點了點頭,轉向方芸兒,伸手一招,掌心上多了一柄八寸長,晶瑩剔透,恍若無形的飛劍,遞到她面前道:「這把劍叫寒冰之心,雖然只是一把中級法器,但卻經過一個築基高人以自身罡氣滋養多年,所以威力……,」
還沒等他說完,卻見方芸兒已暈紅雙頰,嬌美無比的小臉既興奮又有些羞澀,盯著他用低低的聲音問道:「送給我,」凌蒙點頭道:「是,大比在……,噢,」方芸兒雖然一付嬌羞無限的模樣,但下手卻迅速之極,手一伸便將飛劍從他掌上取了過去,飛快的放入了儲物袋,並隨即雙手從玉頸上取下一枚用金鏈吊著的玉牌,向他還未收回的手上一塞,道:「這是我自小帶在身上的,別丟了,」說著轉身就跑。
凌蒙雖然聰慧絕世,但畢竟閱歷還淺,對女孩兒的心思更是知之甚少,握著那片猶帶著她體溫的玉牌,一時竟呆住了,他雖然很喜歡方芸兒,但離互贈信物還差得遠,更何況就算要贈也用不著當著這麼多人啊。
看著已經向草地之外奔去的方芸兒,還有那些滿臉疑惑的打量著他,隨後紛紛追去的入門弟子們,他不由暗暗後悔,心道:「送劍就送劍吧,我幹嘛非起個名字,還非得叫什麼寒冰之心,」而這時韋勒笑嘻嘻的道:「兄弟,這回明白了吧,話可以亂說,但東西可不能亂送,」
凌蒙皺了皺眉,道:「你怎麼還不走,想我留你吃飯啊,」韋勒笑著跳上了金鵬催動的法器飛劍,邊徐徐升空邊回首笑道:「凌蒙,記得早點回外院,別讓咱弟妹望穿秋水啊,」
「滾,」凌蒙氣得抬手便想將那塊玉牌扔出,不過隨即想起這東西扔不得,趕忙又抓了回來,不理哈哈大笑著劃空而去的韋勒,他心念一動,第一第二兩大魔靈一閃而出,化為了兩片濃密的黑雲,遠遠的跟了上去。
無論鬼愁嶺中部還是外圍深處,都有無數兇猛的妖獸,別人的生死他可以不理,但對韋勒、金鵬和方芸兒,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看著逐漸消失的輕輕吐了口氣,凌蒙這才抓著金鏈,將玉牌吊在眼前,明亮的陽光下,只見這玉牌玲瓏剔透,樣式精美,雖大不及盈寸,其薄如錢,但通體卻晶瑩光潤,一看就價值非凡,玉牌的正面只雕刻了四個古字,永壽永昌,而背面卻刻了一隻渾身裹著濃密鬼霧的魔靈。
看著這只魔靈,凌蒙卻不由吃了一驚,因為這只魔靈不但猙獰無比,而且通體呈現紫金之色,「紫金魔靈,」他面色有些古怪的喃喃說了一句,在紫靈殿中,各種魔靈的圖案隨處可見,由於各種屬性都有,所以顏色也不一樣,但紫金顏色的魔靈圖案卻卻極少見到,因為這種魔靈是紫靈殿的像征,只有殿主才配使用。
更何況紫靈殿的殿主,也姓方,所以看著玉牌,凌蒙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純真的笑容,喃喃的道:「看不出,這小妮子倒是來歷不凡啊,」向遠處遙望了一眼,他收了玉牌,沒有再停留,催動各處大穴內的純青氣旋,一閃便到了小潭上空,隨即鑽入了水中。
回到石室中的凌蒙並沒將搜刮的那些陳設還原,一是那些東西脂粉氣太重,二是這裡不過是臨時修練之地,用不著太過講究,他覺得那些陳設還是賣了換些金星才最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