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婉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趙旭然,便自顧自的蓮步輕移,走到趙旭然身前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實實在在的受了趙旭然的這一跪。當初自己沒有聲張是想將他收為己用,在偌大的皇宮裡太監是一抓一大把,但帶把的太監卻是絕無僅有的。
諸葛婉沒想到的是自己派人打探後才知道宮裡根本沒有叫小然子的太監,而再後來得知自己要找的人其真實身份是宮廷首席樂師,那一瞬諸葛婉頓覺自己被人戲謔了。心高氣傲的她當然嚥不下這口氣,於是便派宮女去將趙旭然給叫了來。.hahawx.
諸葛婉道:「說,那日你為何要假扮太監,又為何偷看我和胡貴嬪沐浴?」趙旭然道:「冤枉啊!夫人,那日卑職搬東西不小心弄髒了衣服,因為要趕著去未央宮所以來不及回去換,於是只得找了身太監的衣服先穿上。誰曾想換好衣服後卻發覺自己迷了路,恰巧蔣英走了過來,於是卑職便向蔣英問路,蔣英卻把卑職當成小太監了,卑職總不能說身上的衣服是順手牽羊的吧?最後卑職迫不得已只好幫蔣英去提水,卑職哪裡知道會撞上夫人和胡貴嬪正在沐浴……」
一番話說來合情合理,除了衣服不是因為搬東西弄髒的之外,其他的都是真話,所以諸葛婉並沒聽出什麼破綻來。「卑職當日真的是無意冒犯夫人,還請夫人饒恕卑職。」趙旭然用極誠懇的語氣道。諸葛婉略一思索道:「你說的可是實話?要知道我最恨別人在我面前說假話了,在我面前說假話的人~~~我會拔了他的舌頭。」趙旭然艱難的嚥了口口水,看著挺漂亮的,怎麼心這麼……
「夫人,卑職所言句句屬實,您若不信的話可以問蔣英蔣姑姑。」趙旭然道。諸葛婉一想也是,有蔣英這個知情人在,他還不至於敢對自己撒謊。即便是陰差陽錯下撞見了自己沐浴,但看了便是看了,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
「不管你有什麼理由,看了便是看了,你可知這乃是死罪?」諸葛婉冷冷的道。「請夫人恕罪,不知可有什麼方法能換回卑職的這條命?」趙旭然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求饒。「這個嘛……我倒要想想,」諸葛婉說著隨意的將右腿往左腿上一搭,「唔!腿有點酸哩!你會捏腿麼?」
趙旭然一愣,捏腿?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厄……卑職可以試試。」趙旭然往前移動了點,小心翼翼的伸手輕輕捏起諸葛婉的小腿來。那修長的小腿多一分則胖,少一分則瘦,趙旭然哪裡敢太用力?見諸葛婉眉間似隱有不喜,看來對自己的手法不是很滿意,趙旭然心生一計,運真氣於手指再注入其小腿內。
「唔!」忽而竄入的真氣讓諸葛婉不由驚呼,「輕~~輕點。」「是。」趙旭然將真氣減弱了些許再注入其腿內,「嗯!」諸葛婉一聲輕呼,似乎很是享受。拿捏準後趙旭然便灌真氣於五指,藉著按下之機全部注入。「啊!」如同五道輕柔的電流竄過諸葛婉的身體,麻酥的感覺讓諸葛婉柳腰不由一拱一落。
趙旭然看著她那誘人的表情聽著宛若夜鶯的輕呼,瞬間就明白了她為何能如此受司馬炎的寵愛。不知為何看著她,趙旭然腦海中就不由浮現出她的**來,對那**的印象太過深刻了,彷彿她在自己面前穿不穿衣服已經沒有區別了。
半個時辰後趙旭然的手終於離開了諸葛婉的小腿,諸葛婉半依偎在椅靠上嬌喘著,雖然身體似乎有點累,但心裡卻有著說不清的愉悅感。趙旭然輕聲道:「夫人只需歇上片刻就會感覺到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一般,宛若新生。」「嗯!」諸葛婉含糊的應了一聲,美目輕輕闔上。趙旭然見狀只得退到一邊耐心的等待。
過了小半會兒諸葛婉才打了個呵欠悠悠醒來,因伸懶腰而讓原本就高聳的雙峰愈加挺拔,「唔!確實如脫胎換骨一般。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饒過你了麼?」趙旭然腦中剛剛升起的綺念瞬間消失無蹤,「夫人,卑職還不想死,卑職還想用這戴罪之身為宮樂坊做些什麼。」
諸葛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噢,你不說我還忘了這茬,你可是宮廷首席樂師來著!趙旭然,也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一曲博一命!你吹奏一曲給我聽聽!若你的曲子能打動我,我便放了你,如若不能的話,我便讓人砍了你的頭!」
一曲博一命?吹奏?趙旭然舔了舔有點微微發乾的嘴唇,「敢問夫人這裡都有哪幾樣樂器?」諸葛婉微微一笑,「幾樣?沒有那麼多,我這裡僅一樣樂器!」僅一樣?千萬要是自己懂得的樂器啊!趙旭然心裡祈禱著,「夫人,不知是何樂器?」諸葛婉往旁邊的牆一指:「挪!」趙旭然轉頭一看,不由淚光閃爍,是親愛的橫笛!
「卑職遵命!」趙旭然上前取下了掛在牆上的橫笛,放到嘴邊吹了幾個音符,不由眉頭一皺。這橫笛的音色怎麼有點不一樣?諸葛婉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噢!我忘了告訴你了,這橫笛出自我的故鄉琅琊,與一般的笛子有些許差別。不過想來這也難不住宮廷首席樂師你!」趙旭然沒有答話,而是又仔細了試吹了幾個音,唔!這橫笛的音很低,難怪!
「趙旭然,準備好了麼?我可沒那麼多時間等你,一會兒說不定我就改變主意了。」諸葛婉催道。「是,夫人。」趙旭然握著笛子的手不由緊了緊,就一曲,要打動她!吹什麼曲子好?雖說自己會的不乏名曲,但關鍵是要打動她!必須先摸清她的心思才行。
那些豪邁的曲子只適合將士和江湖遊子,想來是不適合吹給她聽的。那~~有關愛情的?不對,她入宮多年,有沒有經歷過愛情還未為可知。要知道被選為妃子是宿命,宿命不等於愛情,有關愛情的曲子大都悱惻纏綿,故而容易打動人心,只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慣了的她要是內心已經不再柔軟,那自己豈非一腳踢在堅石上?
諸葛婉已經有點不耐煩了,趙旭然的心緒更是混亂,忽而瞥見手裡的竹笛頓時豁然開朗!原來答案本就在自己手中,自己卻騎驢找驢去了。眼看諸葛婉就要開口,趙旭然趕緊搶先道:「那卑職就為夫人你吹奏一首故鄉的原風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