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洛陽最大的酒樓。說起這醉仙樓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傳晉武帝司馬炎曾微服出宮,路過這醉仙樓時聞得香味不由食指大動,當下就帶著御前侍衛一起踏進了醉仙樓。武帝循著香味就尋到了廚房,發現香味是從鍋裡傳出,於是就問廚子鍋裡是何物,廚子答曰燒雞。武帝當下就夾了一塊試吃,吃完後道,這哪是燒雞?分明是天鵝啊!
武帝欲召那廚子進宮當御廚,可那廚子卻謝絕了,帝問為何?答曰吾習佳餚之技非為專而眾耳。大體意思也就是說我這做菜的手藝不是為了專門伺候某一個人或某些人而學的,是為了天下的人都可一飽口福才學的。帝聞之顏稍霽,賞金而離。你看多的廚子,敢拒絕為皇帝效力。而晉武帝又如何開明,聽了緣由後非但沒怪罪,還賞賜了金子給那廚子後這才離去。
多操蛋的傳聞啊!雖然真假無法考證,但醉仙樓能把燒雞做出天鵝味的事卻流傳開來,很多人都慕名而來,於是其生意蒸蒸日上,從並不怎麼出名的小酒樓一躍而成了洛陽第一食府。
豪華氣派的醉仙樓讓趙旭然驚歎不已,建業的天香樓也算是東吳第一酒家了,可比之這醉仙樓卻明顯不在一個檔次。剛在門口駐足不多久一個小二就迎了上來熱情的道,「啊!王公子,裡面請。」「嗯!」王濟點了點頭便大步邁入。看來王濟是這的老主顧了,小二直接把眾人帶到了三樓的一個雅間內。
一路行來趙旭然也明白了,一樓最為大眾,二樓的包間較為文雅可能是專為那些文人而設,而這三樓的包間不但寬廣而且金碧輝煌,顯然是專為王濟這樣的多金人士而設。
寬大的圓桌可坐十幾人如今只坐三人,顯得很是寬敞。王濟掏出一片金葉子拋給了小二,「老樣子,上十八樣菜式,至於酒麼~~~先來三壺吧!」小二忙點頭道:「曉得了,王公子您稍等,菜很快就來。」小二帶上門一陣風似的走了。
反正酒菜未上三人便聊了起來。「敢問趙兄乃何方人士?」「吾乃并州人士!」「哦~~那周兄呢?」「揚州。」周小史脫口而出。趙旭然白了他一眼,還揚州!你小子想齊菲菲想瘋了吧!「王兄是土生土長的洛陽人麼?」趙旭然問道。王濟搖搖頭,「在下乃太原晉陽人士,只是跟著父親喬遷洛陽罷了。」「原來如此,不知王兄在這洛陽幾年了?」王濟笑了笑,「吾六歲便跟著父親到洛陽來了。」
一旁的周小史不怎麼說話,他不明白趙旭然為什麼老對這個公子哥問東問西。趙旭然心裡大定,這王濟既然六歲便來洛陽那他的人脈關係一定很廣泛,即便認識些許當朝官員也不是不可能,通過他或許會認識到更多的人,這樣自己就能融入洛陽的上流人群中,從而打探到更多對自己有用的消息。
正聊著酒菜上來了,趙旭然與王濟談的投緣,又喝了幾杯酒後話匣子就停不住了,而周小史只是自顧自的吃菜不語。這頓飯吃了足足一個多時辰,微醉的王濟在門口與趙旭然、周小史告別而去。
周小史本欲送趙旭然回去,不想王濟一走原本踉踉蹌蹌的趙旭然忽而直起了身板,幾無焦距的雙眼亦恢復了清明。周小史這才知道他方纔的舉止都是裝的,這人太狡猾了,話說自己的姐姐是不是就是這樣被他騙了去?
既然趙旭然沒事那周小史也讓就放心的離去了,趙旭然便獨自往回路走去。走著走著也不知怎的就走到了城東,先前在茶樓裡的那人的話語又響起在耳畔,城東永安巷街頭拐角處便是了。趙旭然沒有躊躇太久就往永安巷而去。
她的衣鋪店很好找,趙旭然一過拐角就看到了。她都嫁作豪門婦了衣食無憂,為何還要做這營生?難道是為了緬懷過去麼?不大不小的店面,因為拐角所以與前面的大街隔開了來,進一步安靜,退一步喧囂。衣鋪店的擺設亦如往昔新興郡的那家小店,門口就是櫃檯,櫃檯後面的牆上擺滿了布匹和少量的絹。
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熟悉,若說少了什麼的話那就是少了她!以往自己每每來到她的衣鋪店時她總是趴在櫃檯左手托著下巴發呆,她很喜歡發呆愣神,或許是生意不好的緣故吧!她總是慢一拍,每每都要自己踏入店裡時她才會發覺,然後先一愣,繼而對自己展露出甜甜的微笑輕聲道:「你來啦!」
趙旭然盡量平復住激盪的心情,抬腿邁入了店裡。此時內屋的門簾一掀,一個婢女剛好探出了頭來,「咦?這位先生,你是要裁剪衣裳麼?」趙旭然微微仰了仰頭,讓有點外溢的淚水硬生生的退了回去,「唔~~是的,掌櫃的呢?」
那婢女笑著道,「我們方才在裡屋整理布匹呢!您稍等,夫人!有人要裁剪衣裳。」那婢女先出來招待趙旭然,趙旭然眼睛卻沒離開過那塊簾布。一隻素手探了出來剛要掀開簾子,趙旭然看了一眼就知道一定是她了!那隻手是自己拿捏摩挲過無數次的手,教人怎麼忘記?
布簾一挑,她那艷若桃花的臉與趙旭然打了一個照面,那一瞬趙旭然只覺得周邊的空氣都凝固住了,一切都定格的宛如從前。「夫人,就是他要裁剪衣裳。」一旁的丫頭道,只是一句就將趙旭然拉回了現實中來。楊曼青的眼神祇是落在趙旭然身上短短一剎,「奴家便是這衣鋪店的掌櫃,不知先生要哪種布料?哪種顏色呢?」
一聽到她輕柔的話語趙旭然心頭便是一揪,剛剛退回的淚又欲噴湧而出。「掌櫃的,我要針織布,一針一線織出來的那種,你別用梭織布來騙我。顏色我要青色,楊柳青的那一種!我要單匹染的,以前有人教過我,有的布匹是幾匹一起染的顏色偏重且不均勻,而有的布匹則是一匹一匹染的,故而這樣的布匹顏色到位,即便洗滌多次亦不會出現褪色……」
楊曼青原本低垂的眼驀然一抬,銳利的眼神往趙旭然臉上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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