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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亂世江湖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交州刺史 文 / 夜孤風

    那名細作小心的打量了離自己五步開外的趙旭然一番這才道,「退回去!你給我退回去!不然我就殺了她!」「你別急,我也沒打算再往前走了!後退是吧?成,我這就退的。」趙旭然邊說邊往後退。

    「咦?有暗器!」趙旭然忽而轉頭向左。「什麼?」那名細作果然上當,也跟著扭頭往左望去,瞳孔中驚見一個箭頭飛速的逼近。「旭然小心!」沈婉伊忙飛身上前。噗哧!箭頭貫穿了他的腦門,倒下那一瞬由於慣性手中的那匕首往老嫗脖子一抹……

    趙旭然愣愣的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兩具屍體,沒想到真讓自己給說中了,是有暗箭。扭頭往城牆看去,只見一名英武不凡的中年漢子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是他射的箭!沒想到這交趾郡中竟有如此厲害的箭術高手。一旁的沈婉伊也注視著城樓上的那名男子,還好剛才那一箭不是射往趙旭然。

    雖然人質死了但並不代表剛才那一箭射的失敗,相反的,實際上那一箭很成功。城頭到這裡的距離差不多是一百多步,都說百步穿楊,其實能將箭射到一百步(150米)就已經要非常大的力氣了,在軍中也只有少數臂力超凡的人才能做到,即便做到了但要將百步之後的人射殺又極其的困難。而他只一箭就射殺成功了,剛才要不是趙旭然喊了一句,那細作可能到死也沒能發覺朝自己射來的這一箭。

    趙旭然當初也試過,將真氣灌輸到箭矢的話他也能勉強射到百步遠的地方,但準頭就不可同日而語了,而且箭矢中可灌入的真氣是有限度的,並非內力越強便能射的越遠,所以城頭上的這個人僅箭術而言的話絕對是萬中無一的高手。很難想像還有人能勝過他,不過道妖東方傲我曾經說過,神射燕無忌可以一箭命中兩百步開外的兔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趙旭然還在想著,那人卻已經下了城樓直往城門外行來。城門四周的百姓見了他皆拜倒在地:「陶公!」趙旭然一愣,此人什麼來頭?卻見來人氣宇軒昂龍行虎步,所過之處百姓叩首,兵士下跪,身後還跟著幾十名威風凜凜的帶刀侍衛。

    不多會兒那陶公就來到了趙旭然等人的身前,「主公!」范喜領著商旅眾人跪倒在地。「爹!」徐廣一陣風似的撲向了那人的懷裡。這下趙旭然算是明白過來了,原來你也是姓陶啊!現場唯有他跟他的人沒有下跪。

    「大膽!見了刺史大人還不下跪!」陶公身後的一名侍衛大聲喝道。趙旭然沒動,趙旭然的人自然也就跟著不動。陶公見狀拍了拍懷裡的女兒耳語了一句,那徐廣便閃到了他身旁。「不得無禮!」陶公先斥了剛才那侍衛一句這才跨前一步:「在下陶璜,蒙今上恩寵刺交州之地,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陶璜久居交州,以他的身份還從來沒對哪個後輩如此客氣過,但今日例外。一來是因為他剛才親眼見到是趙旭然的人救了自己的女兒,二來是閱人無數的他隱隱覺得眼前這個年輕男子不簡單。

    趙旭然還不傻,知道這刺史相當於現在的省長,特別是在這偏遠之地一個刺史與土皇帝無異,但他就是沒有那種卑躬屈膝給人下跪的奴性。雙手抱拳不卑不亢的道:「在下趙旭然,見過刺史大人。」

    「哦?趙旭然?走,我等入城再談。」陶璜說著就去把趙旭然的手,趙旭然故意往右一移閃開了,陶璜這一下沒把著趙旭然的手卻也只是哈哈一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入了城後陶璜讓人安排趙旭然一行人先入住客棧,並約定一個時辰後到街頭的雙福酒樓一起用膳。趙旭然的房間在二樓正中,是整個客棧內最大的一間客房,可即便如此趙旭然也沒覺得有多大的地方,就放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除此別無他物。看來平常客棧入住的人並不多,而身家富貴的商賈更少,不然這裡的客房就不會如此寒磣。

    趙旭然往桌旁一坐,沈婉伊便給他倒了一杯茶,「旭然,你是不是有些惱怒剛才那個刺史?」趙旭然微微一笑,「哦?何以見得?」沈婉伊瞥了他一眼,「剛才那刺史欲與你把臂進城你卻拂了他的意不是?」「哈哈,婉伊果然慧眼如炬,看來什麼都瞞不過婉伊你啊!」

    「什麼啊,是旭然你表現的太過明顯了,我看連冰兒都看的出來。」「哦?是麼?」趙旭然把目光投往一旁的林冰兒,林冰兒點點頭。「那婉伊你覺得我為何會如此?」沈婉伊輕輕一歎,「旭然你定是惱他處置不當,讓剛才那名老嫗橫死於細作刀下,對麼?」

    趙旭然深吸一口氣,「是啊!你覺得我不應該惱麼?如果剛才他不射出那一箭而是由我來出手的話,那名老嫗就不至於喪命。」沈婉伊想了想道,「旭然你可容婉伊為那刺史辯白幾句?」「你說。」

    「我當然相信旭然你有把握能救下那名老嫗,但陶刺史卻不然,他對旭然你一無所知,所以婉伊覺得他選擇由自己射出那一箭並沒有錯。」趙旭然眼睛微微一瞇,沈婉伊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信人不如信己,他怎麼知道自己是否有能耐呢?但他自己確是有著高超的箭術。

    「好,即便如此,雖然他一箭射殺了那名細作,可那名老嫗還是間接因他而死的不是麼?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射殺細作,但卻沒有十足的把握能保刀下的老嫗不死,正因為他箭術高超所以他一定對此心知肚明,但他還是射出了那一箭。而事後他顯然並沒有因那老嫗的死而有絲毫的難過,身為一方父母卻冷漠至斯,你覺得我有必要與這樣的人親近麼?」

    「旭然你又錯了,正因為他是刺史,所以才一定要射出那一箭。只要有十足的把握射死那名細作就足夠了,至於老嫗的生死只在其次。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當斷不斷讓那名細作跑了的話那到時候死的只怕就不只是一兩個人的事了。他能冷靜的做出判斷以大局為重,這才是掌管一方的刺史應有的作風。」

    趙旭然閉目冥思片刻這才重又睜眼道:「如果剛才那名細作手中劫持的是陶刺史的家人更或是丞相帝王的話你覺得他還會射出那一箭麼?你還會為他叫好麼?」沈婉伊嘴一撇,「但事實上細作手中劫持的並不是嘛!」

    趙旭然搖搖頭,「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啊!帝王將相的命就比較珍貴麼?家人至親的命就比較重要?而老嫗的命就不是命了?眾生皆平等不是麼?」說完不再爭辯往外而去。沈婉伊不由一聲輕歎,有時旭然還是太過仁慈心軟了。一直在旁邊不發一言的林冰兒卻眼前一亮,就連看他背影的眼神似乎都有點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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