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然心裡還是很清楚,此戰想勝難於上青天,已方就一千五百人,而對方卻有八千之眾。雖說現在呂家城堡在自己手裡,防禦還不至於不堪一擊,但攻下呂家只是一天,人心未定,立足未穩,戰事一開肯定城內會有人與城外大軍呼應,如此一來自己根本沒有勝算。
棄城而走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但難免心有不甘。白鐵生當然也清楚己方的處境,但自己剛剛敗上一場,哪能舔臉勸門主撤走?若是如此門主定會覺得自己是膽小之輩。抱定想法了的白鐵生只好靜觀其變,門主向來不是固執的人,若知不可為亦不會偏為之。
的確,正如白鐵生所料,趙旭然不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但他骨子裡卻有著冒險基因。「鐵生,依你看我方可有勝算?」白鐵生長呼一口氣,「非屬下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此番我們毫無勝算。」白鐵生說的篤定,但趙旭然卻不以為然,「那也未必~~~」白鐵生聞言頓時心生不詳之感。
一個將領策馬徐徐出陣,「爾等聽著,獻城不殺,若冥頑不靈,兵鋒所向,誓將片甲不留!」趙旭然提左腳往城頭一踩,「好大的口氣!就憑你們麼?讓你們的主帥出來見我!」此時另一匹馬緩緩踱至那將領旁邊,是她?趙媚兒!
「怎麼?很驚訝麼?」趙媚兒笑道。「是你!你我並未結怨,為什麼要這樣做!」趙旭然怒道,一千多手下竟是被趙媚兒所屠。並未結怨麼?我心頭之恨皆因你而起。「唇亡齒寒的道理眾所周知,今日是呂家,焉知明日就非我十萬大山?」
這妞不傻,自己還真有這麼想過,看來談是沒的談了,唯一的辦法便是將她制住!「媚兒,真要兵戎相見麼?你定會後悔的!」趙旭然自詡憑自己高來高去的身手要在萬軍叢中擒下她來也並非全無可能。趙媚兒毫不相讓,「只怕後悔的只能是你!」
趙旭然身動如梭,從城頭往趙媚兒疾射而去。一旁的將領暗呼不妙,忙高喊道,「放箭!」一陣箭雨往這邊射來,但趙旭然更快,這一波箭雨紛紛落到了趙旭然身後。
再挽弓搭箭之際趙旭然卻已逼至其眼前,成了!伸手往趙媚兒肩膀抓去,眼看就要手到擒來之際卻瞥見趙媚兒嘴角的一絲冷笑。有詐!玉手一抬十幾根銀針從衣袖內往趙旭然疾射而來。
射空了?趙媚兒眼睛睜的老大,一臉的難以置信。「唔~~這就是傳說中的暴雨梨花針麼?還好不是一百多發。」一句話從自己耳後輕飄飄傳來,耳根不由發紅。「你鬆開我!」趙媚兒叱道,盈盈一握的柳腰被趙旭然的手臂緊緊箍住。「鬆開?身為戰俘就要有做戰俘的覺悟。」趙旭然目無表情的道。
「什麼覺悟?」「向來成王敗寇,你以後就當我的女奴吧!」「你~~休想!」「駕!」馬揚蹄奔去,慣性使然趙媚兒往後一仰撞到趙旭然懷裡。「放箭!追!」那將領一聲令下百餘支箭往趙旭然後背即其胯下之馬招呼而來。
趙旭然手一拍馬背身如大鵬夾著趙媚兒往城頭而去,那匹馬卻倒斃當場。「快,放箭!把他們壓制住!」白鐵生下令道,一波箭雨擋住了往城頭撲來的追兵。趙旭然回望倒在血泊中的馬匹,一言不發。
趙媚兒白了他一眼,「都死的不能再死了,還看什麼?難不成你還動了惻隱之心麼?」趙旭然表情嚴肅,「你沒發覺麼?」「發覺什麼?」「那將領居然下令放箭,絲毫不顧你的安危,他真是你手下的人麼?」
趙媚兒一怔,「怎麼不是?或~~或許他是覺得有你擋在身後,傷不到我。」趙旭然盯著趙媚兒不語。「好吧,我承認是有點不對勁。」趙媚兒一聲輕歎,那匹馬中了不下三十幾箭,還好逃的快。
趙旭然抬頭看了眼天色,「鐵生,讓大家做好防禦準備,敵人馬上要開始攻城了。」「怎麼可能,沒我命令他們不會攻城!」趙媚兒道。就在此時一陣鼓聲響起,城外喊殺聲一片。「好吧,我又猜錯了。」趙媚兒頹然道。
只是半個時辰攻防就白熱化了,攻方不計傷亡,守城的趙旭然方頗為吃力。白鐵生跑來焦急的道,「門主,這樣下去勢必守不住啊!他們拿人命往裡面填,我們耗不過啊!」「守不住也得守,讓大家打起精神來,只要再撐半個時辰天便黑了。」
白鐵生一臉的納悶,「恕屬下愚昧,這跟天黑不黑有什麼干係?」趙旭然白眼直翻翻,「天不黑的話我們怎麼逃的掉?難不成現在就跑讓對方咬在我們身後一通殺麼?」「啊,門主英明!屬下這就去讓大家打起精神來。」
「等等!」趙旭然又將其叫住。「門主還有何吩咐?」「告訴大家,只要再守住半個時辰我方的一萬援軍就會到來。」白鐵生頓悟,「屬下明白!」白鐵生匆忙而去。趙媚兒瞥了眼趙旭然嘀咕了句,「真是一隻老狐狸。」「嘿嘿,哪比的上你,都修煉成精了。」「你~~~」
「蹲著別亂跑,我去滅滅敵人的威風。」「我憑什麼要蹲著?」「你是我的女奴,女奴你知道麼?所以要聽主人的命令。」趙媚兒怒起,雙手插腰,「趙旭然你休想,我可是公主!堂堂的公主~~~」話音未落就見趙旭然如猛虎般往自己撲來。
「啊!」一聲嬌呼便被趙旭然結結實實的壓在了身下。趙旭然回頭望著牆上那還在顫抖著的箭尾,「呼!好險啊!都讓你蹲著別動了。」「趙旭然!你手往哪摁?」「嗯?是喔!怎麼軟軟的。」大手還抓了抓這才回過頭來,一對上趙媚兒關公般的臉頓時心頭一片瓦涼~~~
「趙旭然!我要殺了你!」「哎呀!」「別跑!」「至於麼~~不就抓了你胸脯一把麼?大不了我也讓你抓兩把,小歸小,但我還是有的。」城上的守軍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