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誘騙
「我愛你,從見面的那一刻起就愛上了。我知道才第二次見面就求婚實在有點唐突,但你知道我不像你們年輕人,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用來等待。」左雲飛最信奉的就是一見鍾情,他非但不是那種固守著傳統觀念的老古板,反而比年輕人還要開放,說起話來也相當直接。
暈,看不出來,爸爸級的人物居然也相信一見鍾情。左家還真是出怪人!左千影的冰火兩重天,左千惠的個性火辣,現在又冒出來個超前衛的老爸。太恐怖了,真是見鬼!她可沒那麼超前的思想,別說和一個互不瞭解的人結婚,就是談情說愛都不可能。必須把這想法給他說清楚,讓他望而卻步!
「我們根本就不瞭解。」
「結婚以後再瞭解也不遲。」
天,這樣也行?
「我和你不適合,瞭解了也沒用。」乾脆一棒子把他打死算了。
「怎麼不合適?」
呀,還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啦?沒想到這老男人這麼難纏。好,那我就把你嚇回去,看你還敢不敢糾纏。
「我脾氣不很爆,把我惹急了我會打人!」安語熙故意將眼睛瞪得圓圓地,一副惡婆婆的樣子。
「呵呵,你打不過我。但你放心,我不會還手。隨便你打多久都行。」
暈倒!還真是直接啊。我換!
「我會罵髒話,這樣的粗俗女人帶不出去的。帶出去會破壞你形象!」這下該怕的吧,所有的男人都希望有個能夠帶的出去的老婆。一個髒話連篇,說話聲音超大聲的惡婆娘,應該沒有男人會受得了。帶出去准把他面子丟光光!
「我喜歡,和喜歡你的歌一樣。我都不會在意,其他人更不敢多嘴。」只要他不在意就一切ok,他從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我的壞毛病很多,喜歡裸睡,睡姿很難看,還打呼嚕。」哈哈,嚇死你。
「我也喜歡裸睡,正好抱一起,暖和。睡姿難看嘛……抱著你就不會亂動了。至於呼嚕,我可以陪你一起打。」他的聲音充滿曖昧,他怎會不知道這丫頭搞什麼鬼。就算他真有這些壞毛病,他統統可以接受,陪著她一起瘋一起鬧,一定是件很美好的事,想著都會年輕幾十歲。
再一次暈厥!這樣也行?!
「我很懶,不愛刷牙,不愛洗澡,髒兮兮的。」蓬頭垢面的女人他總該會反感吧。打個啵都會有難聞的味道,哈!安語熙故意把自己說得比乞丐還邋遢。
「我很願意幫你刷牙,替你洗澡,不用你自己動手。」小丫頭,再編,繼續編,一個滿身散著幽蘭般體香的女人,可能會不愛乾淨嗎?真是笨得可愛。
「……」徹底暈死!倒了倒了,起不來了!救護車在哪裡?她快被氣瘋了。面前的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難纏啊,她就鬧不懂了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執著的人呢!
「你的一切我都愛,相信我,把你交給我,讓我來寵你愛你。」他的聲音像酒一樣充滿魅惑的能量,帶著不可抗拒的魅力。
然而安語熙依然不為所動,她不可能去接受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即便面前的這個人是世界第一好男人,能給她全世界女人都渴望的寵愛,她心裡也沒有位置空餘給她。現在沒有,以後也沒有。她的柳眉緊緊地蹙在一起,臉上露出不耐的神色,直截了當和他攤牌算了:
「要我怎樣說你才明白啊,我們真的不合適!況且,你大我那麼多歲都可以做我爸爸了。」
是啊,他今年四十二,她二十一,整整相差二十一歲,這樣的差距擱誰眼裡都是個不可逾越的鴻溝,然而左雲飛卻把它當做優勢。
「能多一個像爸爸一樣愛你的老公不好嗎?我可以給你雙重的愛。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什麼都依著你。沒有人會比我更寵你。」
「或者,你是擔心我年紀大了一點,在身體上無法滿足你?你也承認我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左右。當然,不僅是外表和身材保養的好。無論是體力和技巧,我會給你前所未有的享受,要多少給多少。」
kao,說的太直接了吧。
「對不起,我還是不能答應你。」雖然並不瞭解他,但她能感覺到他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對於生理方面,她也相信這個英氣逼人的帥氣男人不會遜色。這些都不能作為她拒絕的理由,他早就算到了。
「你不是這種會在乎年齡差距的女人。說吧,原因是什麼?你愛影,是嗎?」
他彷彿具有洞穿心思的能力,能將她的心思一眼看穿。在他面前,她總感覺像被剝光了衣服,赤條條地扔在那裡,任由他那具有穿透力的目光肆意把玩。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安語熙垂下睫毛。該怎麼回答他?連她自己都不清楚那種感覺算不算愛,愛是什麼?愛情,她一點經驗都沒有,也一直沒有勇氣真正坦蕩蕩地去接受任何一個男人的愛啊。她很怕,怕被這個叫作「愛」的東西傷害。這就是她真實的想法。
「不想回答就是不愛。那你愛的是易雪寒?呵,這個男人根本就不相信你,又怎會無條件地愛你到老。」左雲飛替她回答了,說的冷靜平淡。
他居然連易雪寒都知道。根本不相信?難道剛才的那一幕陷害他全都看見了?
「你……你都看見了。」安語熙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是酒意上頭,還是發現秘密被人窺穿的激動。
左雲飛平順了一下氣息,笑得真誠又魔魅,他靜靜地向她訴說著許諾:
「你大可放心。嫁給我你會過的很幸福。我的錢隨你花,我還可以贊助你父親的企業,這可比和ys聯姻賺得多。如果你不喜歡意大利,那就換別的國家,或者,我可以專門為你買下一座島。你想去哪裡我都會陪著你!如果你想繼續唱歌,我可以力捧你,不必在家做主婦。和我在一起,你有絕對的自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另外,安小團,我會把他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讓他上最好的學校,接受最正統和優秀的教育。還有什麼要求,你可以儘管提。只要你能想到,我就能做到。」
想不到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能想的如此周全,這大概是全天下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生活吧,完美地令人咋舌!是,她是很想要這些,但她希望給她這種幸福的人是她愛的那個男人,而不是他——左雲飛。
「你的條件真的很誘人。謝謝你承諾給我的寵溺。但對不起,我仍然無法接受一個我不愛的男人。」她清泠泠的聲音,像是把全南極的冰塊都集結在一起,轟隆隆向他砸過去。
「還有,請不要把你的這個想法告訴影,我不希望他難過。如果你還是個父親,如果你真的懂得愛,就先去學會好好愛你的兒子。」她勾出一抹灑脫的淺笑,帶著冰玫瑰一般的冷傲。說完,她昂起頭將整杯的「冰火兩重天」一飲而盡。
安語熙緩緩起身,正要離開,卻發覺腳下一軟,腦袋轟轟然要炸開一樣,天哪,她居然忘了那酒有多烈,居然一口氣全部喝光,唉,什麼時候不醉,偏偏現在醉。
天旋地轉,渾身無力,她感覺自己好像一腳一腳踩在雲朵之上,整個身體癱軟下去,眼前一片星光閃爍。
左雲飛長臂一伸,穩穩地接住那冰玫瑰一般冷艷的小人兒,將她打橫抱起,緩緩走出black。
加長的黑色奔馳車在夜空下緩緩行駛,左雲飛的手指輕柔地滑過她細緻的面頰,將那散落下來的金色髮絲替她理好。寶貝,你連熟睡的樣子都這樣叫人心疼!如果早點遇到你,也不會這般麻煩。
車沒有駛向白露山的左家別墅,而是泊在市中心一家高檔酒店門口。這家酒店也是左氏集團旗下的產業。
左雲飛抱著安語熙登入電梯,走進十九樓的一間總統套房。奢迷的水晶吊燈熠熠發光,整個房間是令人咋舌的豪華。然而這些,安語熙都沒有注意到,半睡眠狀態中的她此刻已經神志模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記得和誰在一起。
「唔——」女人嘴裡發出一聲嚶嚀。
醒了嗎?這樣就不好辦了。
「寶貝?」左雲飛輕輕拍打她紅撲撲的面頰。
安語熙動動紅唇,睫毛輕顫,閃爍著亮盈盈的光澤,眼睛卻沒有睜開。顯然,她現在還迷迷糊糊的。
左雲飛總算舒了一口氣,將懷中的美人輕輕放在床上,剛欲起身幫她調整一個更為舒服的姿勢,卻被一雙柔軟的玉手環住頸項,那雙光潔的臂膀一用力,就將他拉倒,親密地貼到她身上。
安語熙是那種醉酒之後就渾然不知,會見人就亂抱亂親發曖昧酒瘋的女人。這一點在sweet島,左千影等人就領教過了,然而左雲飛可不清楚。
這個角度,讓她的脖頸,雙肩和胸前的一點春色肆意地暴露在他眼前。她細緻的肌膚泛著誘人的光澤,像絲一般柔滑,這種光澤是年輕的,性感的,讓他無法抵禦的!左雲飛情不自禁地吞了一下口水,怎麼會這麼緊張,他可是久經情場的老手了。一個四十二歲的男人,竟會抵擋不住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的誘惑?加入愛情的慾念果真和機械的觸感完全不同。
只要看著她,他就能有反應。他本能地想去追逐身體上的想法,但仍然按兵不動,他多年以來一直有個固執的習慣——絕不和意識不清的女人求仙。
此刻,他能清晰地嗅到她那幽蘭一般的體香,這種味道,和他的第一女人——蘭晴簡直一模一樣,那香氣的誘惑力甚至更甚一籌,難怪左千影會迷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這致命的體香對於男人來說簡直是一招斃命的殺手鑭。他忍不住想要將她一口吞下,將這誘人的小味道完全納入體內。
此時,在他眼角不到五公分的距離,安語熙那粉嫩的唇瓣輕輕顫動,她正探出舌尖輕舔著嘴唇,好像乾涸的花朵急需雨露的滋潤。也許是壓得太緊,她不經意地動了動身體,肌膚與他衣物輕輕地摩擦,竟有一種被電到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引得他不住顫慄。
就在他心理防線即將全面崩塌的時刻,她的雙腿忽然交叉著攀上他的窄腰,這個不經意的動作,讓他內體壓抑的熱情如山洪爆發,勢不可擋。
「寶貝,你很喜歡玩火!」左雲飛的聲音低啞而極具磁性。
她這是在誘惑他啊!他無法再忍耐下去。體內膨脹的慾念讓他不能自持!於是,瘋狂地奪住她的唇,吮吸著,噬咬著,貪婪地索取她甘甜的香氣。被他粗暴又溫柔地愛慰著,她居然表現得更加狂野,無休止的糾纏,情意綿綿,帶著妖冶的氣息。纖細的手指攀延在他泛著成熟男性光澤的背脊上,每一次觸摸都讓他戰慄不已。
看來,這個女人是愛他的,剛才的拒絕不過是欲擒故縱的小手段。他知道沒有女人能抵擋住如此豐厚條件的誘惑,更沒有哪個女人能不為他優雅又成熟的氣質所傾倒。起碼,身下的這個小美人一定是愛他的身體。不然也不會如此賣力地和他火一樣纏綿。
感受著她急促而性感的呼吸,他的身心都要融化了。
真是個千年難遇的絕色尤。物啊。愛死你了,只要能得到你,哪怕失去世界都不可惜!
她的熱情更加刺激了他的狼性,熱吻一路而下,印在她白皙的胸前,大掌一伸,扯下她的皮裙,更緊地貼了上去。
「唔——」安語熙嬌嗔的聲音勾魂奪魄。
「寶貝,別急,我會把你帶到雲端。」左雲飛粗嘎地道,眼底的熊熊烈火足以燎原。
「影!」安語熙迷迷糊糊中忘情地咕噥著左千影的名字。
這個名字猶如一萬桶冰水一瞬間傾瀉而下,將左雲飛的所有熱情澆滅,濕漉漉的殘骸,冒著黑煙。或許他是被雷劈了,劈焦了。
該死,身下的女人竟然喊著別的男人的名字。他還以為她終於臣服在他身下,原來她的熱情和狂放全是為別人而燒,這朵嬌艷浪誘的花一直在為別人妖嬈。對他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他所有的動作瞬間停止,臉比冰塊還冰,比黑夜還黑。
「影……心裡……難過……你……哪裡……才來……嗯……」她的話語含糊不清。
她是不是要說,影,我心裡好難過,你在哪裡?為什麼現在才來。
一想到這裡,左雲飛粗喘得更凶更殘忍,像一隻受傷的獵豹,邪佞森冷的眼神帶著肅殺之氣。氣,恨,還有深深的痛,如一株不用光合作用的詭異植物般迅速生根發芽,糾結著盤旋而上,罩住他的整個心智。
他可以給她絕對的自由,卻不允許她的心裡有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這一點,左雲飛和左千影極其相似,不愧為有其父必有其子,但他的專權遠比左千影來得更加殘酷,因為他可以毫不留情地不擇手段。
左雲飛緩緩站起身,整理好衣裝,在安語熙面頰印下深深一吻,殘忍嗜血的聲音猶如從南極飄來:「小人兒,現在,我放過你!不久,你就會死心塌地歸順於我。」
數個小時之後,囚禁左千影的地下室,森冷的鐵門霍然打開,左雲飛噙著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款款走進。
「你來幹嘛?」左千影剜了他一眼,翻個身,繼續睡覺,其實他徹夜未眠,根本睡不著,不是怕左雲飛會對他下恨手,而是擔心安語熙。他瞭解這個冷酷的男人,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天知道他會想出什麼毒招對付安語熙。
「呵呵,我來放你出去。」左雲飛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就連冷笑都沒有溫度。
「把我當狗一樣關在地下室,你會好心放我出去嗎?」左千影冷哼一聲,把他放出去就不怕他會帶著安語熙私奔嗎?放虎歸山,左雲飛沒這麼傻。
「你喜歡地下室的潮濕就繼續住在這裡,門是為你打開的。出不出由你。」
左千影倏地坐起身,衝到門口,發現先前死死把守這裡的保鏢確實沒了人影。驚喜是肯定的,但不免起疑,這不像是左雲飛的作風啊。其中一定有詐。
「我沒必要騙你啊。你可以出去了。」左雲飛步步逼近,雲淡風輕,讓人看不出任何異樣。
越是順利安靜,左千影越是覺得可怕,氣氛太不對了。他狐疑地望著左雲飛。
「你可以去找安語熙。但是,你最好先做好被拒絕的準備。」
「你什麼意思?」
「他已經是我的人了。」
五雷轟頂,左千影差點被打到站不穩腳,他踉蹌了一下,上前死死抓住左雲飛的衣領,那力道大得彷彿要把他勒死一般。
「你對她做了什麼!」他不能容忍任何男人玷污他的女人,左雲飛一定是強行佔有了安語熙。
「別這樣目無尊長,我可是你的父親。」怒吧,越怒越喪失理智,接下來的話你就更信了。
「你還知道你是我父親,就算不是親生的,你也不能這樣殘忍吧。說,你到底把她怎麼了?」左雲飛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他都快被怒火燒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