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天揚對田鳳平說起要他立即啟程回東北辦事的時候,田鳳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以來,田鳳平就以為自己這輩子是走不出秦城了,和執政黨的官員接觸多了,田鳳平自然知道他們辦事的方法和方式,要不是自己嘴嚴沒咬出很多人來,估計早就燒週年了。在遇到楚天揚之後,田鳳平做夢都沒想到可以和老騙子還有小東能夠重見天日,事實上不僅重見了天日,而且還混得風生水起,在東南亞走了一圈,見識了真正的呼風喚雨。
而現在,楚天揚告訴自己可以和小東,重新以一個成功人士的身份回到東北,回到瀋陽,這怎麼能不讓一直耿耿於懷的田鳳平激動?
至於老騙子,楚天揚安排他回海南一趟,以老騙子的縝密心機和過人的政治智慧,完全可以將幾個兄弟家裡安排妥當。
田鳳平仔細地端詳著鏡子裡的自己,整個人因為最近寧靜而又富足的生活而變得越發圓潤,看上去就像一尊笑瞇瞇的彌勒佛,倒是部隊出身的小東,從沒丟下過每天的訓練,整個人從裡到外透著一股幹練,身上沒有一絲的贅肉。
在秦城那段歲月裡,已經將田鳳平黑道大哥的戾氣消磨得一乾二淨,再加上最近一直跟老騙子在國外活動,過著太上皇一般的生活,身上自然加了一種睥睨天下的上位者的氣勢。,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股富貴的氣息。
楚天揚沒說多說,田鳳平自然不會多問。混黑道混了這麼多年,再加上在緬甸看到聽到的一切,已經讓田鳳平知道,眼前這個二十歲的少年,有著自己無法想像的背景。這種背景更是超出了田鳳平的認知範圍,讓他感到一種本能的恐懼。可是所有的一切就如同一團開始滾動的雪球,已經超出了田鳳平所能控制的範圍,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著楚天揚一條路跑到黑。要麼榮華富貴笑看眾生,要麼粉身碎骨遺臭萬年。
和老騙子呆久了,自然學會了老騙子的思維方式。現在大家都是為國家的某個部門做事,做到最後的結局是什麼樣誰也無法預料,既然別無選擇,那就別猶豫,出來混總比死在秦城裡強。
「老大,都準備好了。」小東也不敲門,直接走進來。這麼多年,兩個人的關係早已經不是保鏢和僱主的關係了。
「走吧。」田鳳平一把攬過小東寬厚的肩膀。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去拿回我們的東西。」
上飛機的時候,一直跟隨著田鳳平的小東向執勤的機場民警和安保出示了證件,兩個人從快速貴賓通道直接進入了飛機。巨大的波音起飛之後,田鳳平微微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問小東:「你說這次回去,先從誰辦起?」
小東冷笑一聲,腦海裡逐漸浮現出那張囂張跋扈的臉。右手上的一道疤因為用力更顯得猙獰恐怖,那是鋒口銳利的西瓜刀砍傷留下的傷疤。
「嘿嘿,那咱們回去就先辦了他。」
從緬甸沒有直飛瀋陽的客機,兩個人使用的是外交護照,上面蓋著國務院外事辦、國安部和公安部的專用章,這在仰光機場絕對是超級貴賓的待遇,誰都知道現在緬甸與華夏國好得跟親兄弟一樣,兩個人還擁有如此高等的護照,所以一路從商務艙直接升級到頭等艙。飛機在昆明機場轉機,到達瀋陽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的夜晚了。
兩個人也沒拿什麼行李,站在機場出口通道上感慨萬千。這一別多年,已經是物是人非了。黑道上湧現出多少大哥又隕落了多少大哥,楚天揚傳真過來的資料上寫得清清楚楚。
「記住,表面的穩定不能亂,我相信你能辦好。」這是楚天揚告訴田鳳平的話,田鳳平知道為什麼楚天揚會選擇自己,就是因為自己明白黑白之間的平衡,往昔的榮耀,也是因為自己打破了這種平衡,按照民間的說法就叫裝13沒裝明白。在資料裡,楚天揚清楚地用紅色的信號筆圈點了幾個人的人名。這些人有幾個是田鳳平熟悉的,有幾個是田鳳平不太熟悉的,有幾個則是根本就沒聽說過的。裡面有這些黑道大哥詳細的生活習慣、家庭住址、身高體重、興趣愛好,有多少秘密的存款,分別以什麼人的名義存在了哪些銀行,甚至平日裡走哪條路、保養幾個小三、保鏢的性格和家庭住址都有詳細的標注。
當田鳳平第一次看到這些資料的時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想想自己當年叱吒風雲的時候,自己的詳細的資料呈現在某個部門的桌子上,田鳳平就從心裡升起一種對國家機器的敬畏。
楚天揚要自己選擇合適的方式清除掉這些人當中的某些人,其他人如果還不停止的話,也要清楚掉。這個命令看上去簡直匪夷所思,但是田鳳平卻知道,一定是楚天揚在上頭和國家的某些部門達成了某種協議,除了國家力量之外,根本不會有任何人或者團體能把一個人調查得如此透徹。
資料的第一頁,是一張彩色的圖片。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牽著一條高大的藏獒在江邊遛彎。在他的身後,是四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太陽鏡的保鏢。男子身材高大,從照片就能看出那種只有黑道大哥才有的濃重的江湖氣息。從體形上看,四個黑衣保鏢肩寬體重,肌肉力量十足,手上肯定是有人命,至於有沒有槍械,資料上倒是沒有給出來。
田鳳平正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兩名穿著普通夾克衫的青年向這邊走來。小東頓時緊張地注視著兩個人,隨時準備發動進攻。
「自己人。」其中一個人笑著伸出一隻手:「田老闆,瀋陽,哦,或者說歡迎回家。」
這句話直接讓緊繃著的田鳳平和小東放鬆下來,四個人輪番握了握手,一個青年做出邀請的手勢,四個人上了一輛普通牌照的新款帕薩特轎車。
車子平穩的行駛著,開車的青年一言不發,專心地看著車,坐在副駕駛的青年從前面扭身遞給小東一個黑色的手包,小東心裡咯登一下,知道這是辦事的傢伙。田鳳平在東北呼風喚雨的時候,曾經帶著小東在雲南地區帶回了幾隻槍械。位置高了,就會有想上位的仇家惦記,弄幾把槍防身,是有地位的黑道大佬都會做的事情。只是成也蕭何敗蕭何,當上頭要查辦田鳳平的時候,槍械問題就成了脖子上的絞索。
可是現在不怕了,因為青年對小東說道:「放心用,這把槍是黑槍,查不到來源,而且你所有的身份都是假的。」
青年轉回頭,又遞給小東一個包,小東一接就知道,還是一把槍。
「我相信上頭看中的人,還不會笨到讓人抓了現形吧?」
黑色的帕薩特走在華燈初上的瀋陽夜晚毫不起眼,田鳳平和小東透過深色貼膜的玻璃窗,一邊目不暇接地看著外面繁華的景色,一邊暗自唏噓,瀋陽作為一座商業性的省會城市,重工業和商業都極其發達,真是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這些年瀋陽經濟發展更是突飛猛進,城市建設就是經濟發展的晴雨表,整個瀋陽就如同一個巨大的工地,一座座豪華的寫字樓和高層的住宅拔地而起,路上的豪華車也是一輛接著一輛。
就在兩個人看得目眩神迷的時候,車子平穩地停在了一幢氣勢恢宏的私人會所門前。
副駕駛的青年又遞給田鳳平一張金色的會員卡。
「這個會所田老闆不會不熟悉吧?你在這裡住,不會有任何人來查。其它的就看你們自己的了,我想上頭也交代了,要按照順序來。祝你們好運。」說完,青年和田鳳平小東握手,待兩個人下車之後,黑色的帕薩特慢慢轉彎,消失在遠處的拐角。
待帕薩特消失在轉角之後,田鳳平才仔細地端詳著手裡的金卡。這是一張凹刻的刻著金色巨龍的會員卡,卡的背面有一枚芯片,一行凸起的數字印刻在毫不起眼的角落,藉著明亮的燈光看去,田鳳平吸了一口冷氣,上面的數字赫然是00011號。
田鳳平對這個叫做月皇的會所一點都不陌生,實際上在田鳳平呼風喚雨的時候,田鳳平曾經花了五百萬在月皇這個私人會所辦理了一張會員卡,但是卻僅僅得到了一張300位之後的會員卡。這種卡都是統一的顏色,並不分什麼貴賓卡和會員卡,唯一能夠區別身份的,就是卡上的號碼。以田鳳平在瀋陽甚至在東三省的地位竟然分了一個300位以後的號碼,而且還是花了五百萬辦理的會員卡,心裡自然嚥不下這口氣,結果派人去,直接就被老闆頂了回來。老闆也沒說別的,派人客客氣氣地送上一份厚禮,然後是一個封了口的大信封,回來的小弟說月皇的老闆一再交待要田鳳平一個人打開看,看完直接銷毀就好。田鳳平打開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他平時裡在電視看到或者聽到的大人物,像他這種黑社會的老大,能排上三百號之外還是人家給了面子的。
從那以後,田鳳平才知道原來月皇的老闆竟然有如此深厚的背景,整個瀋陽甚至東北,不論黑白都以能擁有一張月皇的會員卡為榮。
田鳳平倒了,但是月皇卻依然輝煌。門口停著的豪車裡,除了超豪華的跑車諸如蘭博基尼、阿斯頓馬丁等等之外,奔馳寶馬奧迪a8之類的豪車簡直數不勝數。巨大的停車坪如同一個豪華車展,停放著各類豪車。神情嚴肅的保安們正一絲不苟地巡視著各自負責的安全區域,全景的攝像頭毫無死角地不間斷監視著整個停車場。
田鳳平整理了一下衣冠,大步向月皇那裝飾得金碧輝煌的大門走去。整個大門高度超過了十米,巨大的玻璃轉門上面是七個栩栩如生的大型石雕,飛天女神像被金色的射燈映襯得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整個大門恢宏但不奢侈,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
田鳳平和小東信步走過來的時候,就有人注意到了。通過掛在脖子上的空氣耳麥向著門口說了幾句。
門口的旋轉門是感應的,感應到有人靠近便緩緩地移動起來。待兩個人走進去,笑靨如花的迎賓小姐迎了上來。田鳳平還好些,畢竟不再青春年少,小東的眼睛就有些發直了。在秦城好幾年不近女色,出來之後又跟著田鳳平在緬甸跑來跑去,如今乍一回到故鄉,東北的漂亮女生頓時讓小東有些魂不守舍。四個迎賓全部都在一米七以上,穿上尖細的高跟鞋,更顯得腰細腿長,穿著一水的白色真絲旗袍,更顯得氣質身材出眾。
耳朵上掛著的耳麥早已經告訴了迎賓,這兩個人不過是乘坐普通拍照的帕薩特來的,門口的安保和保鏢都練成了火眼金睛,乘坐的什麼車什麼排場,車牌號,甚至是外地的車牌號,這些人都記得個七七八八,這兩個人乘坐的是一輛非常普通的帕薩特,牌子也是普通的民用號段,保鏢怕看錯,還特意看著帕薩特的車屁股確認了一下,生怕自己眼花將低調的輝騰看成帕薩特。直到完全確認之後,才有些啞然失笑的低聲向迎賓通告一聲。
「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肯定是外地來的土條。」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轉過身小聲對身旁的保安說道。
保安低聲笑道:「是啊,咱們這一晚上的最低消費也夠買一輛帕薩特了,這兩個土條一會就會被趕出來,今晚你得了多少消費?」
「一千多一點,豹老大給的,聽說又收了一個小姑娘,才十五歲,說是打賞的紅包。」
旁邊的保安羨慕地說道:「還是你好啊,豹老大吹了兩回哨子喊人都被你趕上了,去走走過場混了個臉熟平時就有錢拿。我今晚才四百多塊,豹老大看見我就跟看見空氣一樣。」
保鏢不無得意地拍了拍保安的肩膀道:「誰讓你平時不努力訓練的?你要是升級到一隊,老大平時吹哨子喊人的時候你不就有錢拿了嗎?」
兩個人說說笑笑,等著看兩個土條被請出來的笑話。每個月都會有幾次,一些外鄉人以為自己有錢了,就會坐著出租車來月皇,也不知道是賓館故意使壞,還是出租車故意使壞,總之每個月都會遇見幾個人咋咋呼呼地跑到月皇來,以為自己有兩個錢就能在這裡玩。聰明的下了出租車,一看停車場就明白怎麼回事,找個理由溜躂一圈就走,喝多了腦袋反應慢的人就會十分牛逼地進月皇,然後灰溜溜地走出來。,保鏢和保安都願意看這個。
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沒有懸掛車牌的黑色勞斯萊斯緩緩地開向月皇的正門,車子穩穩地停在月皇正門的門口,門口的門童趕緊跑過來打開車門,一隻手扶著車門一隻手扶著車頂部門,防止客人下車的時候撞到頭,然後就是一把紅色的老人頭塞在了門童的手中,門童不卑不亢地道了聲謝,半恭著身子落後半步將兩名貴客請了進去。
這樣的豪車每晚都有很多,在停車場停著的時候,負責看車的保安一般都會用黑色的專用蒙車牌的布罩將車牌罩好,這樣做一是為了避免被某些媒體或是有心人看到,第二也是為了車主的安全考慮。當然,每一次慇勤的工作,都會換來或多或少的小費。像這種開著豪車的金主,一般的小費都不會少於五百。
在這種級別的會所裡,議論人也只能是背後的行為,服務人員的素質和形象甚至比國際航線的空姐還要強上不少,服務小姐帶著恭謹真誠的微笑,側身請田鳳平和小東來到吧檯。巨大的吧檯立刻站起來十幾位帶著笑容的服務人員,先是鞠躬問好,然後請田鳳平和小東入座,真皮的座椅寬大而舒適,吧檯的高度非常低,坐在座椅上正好可以方便辦理各項業務。一名穿著職業套裝的服務生將兩杯咖啡輕輕放在了桌子上,另外一名吧檯服務員微笑著問道:」您好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從秦城出來之後,田鳳平就一直跟著老騙子在緬甸和東南亞地區扮演年紀輕輕卻手握重權的高官角色,舉手投足之間早已經沒有了昔日黑道老大的江湖氣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上位者的從容和氣勢,那種只有手握權柄指點江山的高官才有的氣勢絕對不是能裝出來的。
月皇吧檯的小妹,哪一個不是火眼金睛閱人無數?眼力可是比外面保安強了太多,接待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更加賣力一些,心中也存著一不小心能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浪漫幻想。
田鳳平自然不知道這些美女們心中的想法,心中激動表面卻不動聲色看似隨意地從口袋裡掏出會員卡遞了過去。
微笑的服務小姐禮貌地接了過來,眼角掃在會員卡右下方不起眼的數字上時,整個人頓時變了臉色。
作為一個古老的重工業和商業城市,瀋陽自然無法同北京上海和深圳等城市相提並論,事實上這些年共和國走上去的高官基本上也都是北京上海和沿海一些經濟發達的城市。優越的地理位置和飛速發展的經濟足以讓在任的官員作出成績,而東北處於內陸,無論時從地理位置還是從經濟規模都無法同沿海城市比較,走上去的官員自然就少,上頭沒有強援,經濟建設和城市建設投資就會相對的落後,可是這並不影響瀋陽成為整個東三省的經濟文化中心的事實,就連哈爾濱,其重工業和商業都無法與瀋陽相提並論。
來會所消費的人,還沒有腦殘到敢造假會員卡的地步,尤其是上面那一枚智能芯片,採用的是瑞士銀行智能系統,複合式一百二十八位智能加密算法,想要偽造相當的困難。
那麼眼前坐著的這位氣度不凡的中年人的身份,已經不可想像了。
看到拿著卡的服務員表情嚴肅緊張起來,其餘的服務員立刻意識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人身份的尊貴,也跟著緊張起來。前廳的經理每次在早會上都會強調每一個擁有會員卡的人身份的尊貴,甚至有可能決定月皇的生死。月皇的後台老闆背景及其神秘,有人說是中央二號首長的至親,有人說是國家某個秘密部門為了某種目的創建的,更有人說這個月皇是美國首富和投資之神巴菲特聯合創建的,目的就是籠絡華夏國所有的高官。
眾說紛紜之下,真相就越顯得神秘複雜。但是這些吧檯的服務員經常會看見平時只有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官員或前呼後擁或卑躬屈膝地進進出出,省裡市裡的官更是常見,以至於後來大家都有些麻木,只是帶著職業的恭謹的微笑。
拿著卡的女孩叫小霞,瀋陽音樂學院畢業之後分配到瀋陽話劇團,因為不願忍受團裡領導的騷擾而用啤酒瓶開了領導的腦袋,憤然辭職之後來到月皇,長相甜美,身材高挑,氣質出眾的她被選為在大堂彈奏鋼琴的獨奏女孩,後來被省委副書記的一個公子看中,變成了金絲雀,工作也直接調進了吧檯,小霞很喜歡這份工作,因為接觸的高官貴人多了,和其他女孩一樣就沒有了什麼敬畏之心,即使面對封疆大吏級別的官員,也能夠鎮定自若面不改色。
拿著卡進入吧檯,小霞的臉色越發的凝重,在將卡插入自動讀卡器的時候雙手甚至都有些顫抖。
自己雖然是金絲雀,但是比自己大九歲的官二代對自己確實不錯,他老子貴為排名靠前的省委常委,一張會員卡不過前九十多位,根據他們的推測,國級的領導人是絕對不會到這種地方來的,各省的封疆大吏都排上的話,也不過四十幾號,再加上那些紅色圈子裡的大人物,也不過幾十個人。可是就算有人來,拿著的號碼也沒有前二十位的,那就說明前二十位肯定是一些國家都要重視的神秘人物,可能不在體制之內,但是卻讓體制內的人不得不重視。
燕京,玄玄子注視著楚天揚學生證上的照片笑呵呵地問道:」天揚啊,你說那兩個小子會不會拿著我的會員卡提現金呀?」
楚天揚搖搖頭:」我根本沒告訴他們有這個功能。」說完,雙腳毫無形象地搭在桌子上,臉上無限嚮往地說道:」真希望也回東北一趟,殺殺人,睡睡覺,也比上什麼狗屁大學好。」
玄玄子一擺手:」國家安排,你就不要抱怨了,做好你該做的事,管好自己的嘴巴。」」為什麼不讓我回東北一趟?小時候在長白山遇到冬眠的熊,差點把命扔在那,最近我也有時間,上頭到底怎麼想的?」玄玄子的表情有些凝重,指了指腦袋說道:」用用腦子,想不通自己就去想,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知道多少人在關注你麼?師父我活了這麼多年,朝代變更看得多了,哪個朝代的皇帝不想我趕緊死?現在是熱武器時代了,想弄死一個人太簡單了,那些修行的不還是被寧志遠下了個圈套弄死了?」玄玄子又換了一副語重心長的表情繼續說道:」這麼做,是為了最大限度的保護你,歐陽和南宮家族的高調回歸,就是為了讓有些人的視線轉移開,給你一個相對安靜的空間,以後不要再問我這麼愚蠢的問題,現在你可以滾了。」
楚天揚有些無語地望著越來越粗俗的玄玄子,曾經一心要踏破虛空羽化成仙的准仙人就這麼墮落了。站起來剛要走,就聽玄玄子說道:」對了,你還不知道月皇的真正身份吧?最初的創建者是第二任國總理的親兒子,幾乎凝聚了華夏國開國所有元勳的後代,月皇的身份有些像獅子胡同,但卻比獅子胡同能量更大,燕京水太深人太複雜,所以這些小子才在瀋陽弄了這麼一個會所。而且最近這些年,隨著國際資本的進入,會所裡又增加了好多國際金融大鱷,許多高科技公司,歐美那些能量巨大的軍火商,就連國安老沈那裡,都對這個地方感到棘手。」
玄玄子這麼一說,楚天揚也來了興致,一邊罵沈衛國不告訴這些情報,一邊問玄玄子:」你這身份才第十一位,那前十位都是誰呀?」
玄玄子搖頭:」據說,前十位是開國時的十大元帥,雖然十元帥不會參合這些破事,但是人家就給你留出了位置,我聽說裡面供奉著十大元帥和首任一號的神位呢。」
陷入回憶的玄玄子自嘲地笑了笑接著說道:」這些手眼通天的傢伙又給了我們這些江湖中人十個最前面的號碼,理論上說,我是排在了第一位。」
楚天揚咂咂嘴,毫不留情地批評道:」虛榮,太虛榮了!你活了一把年紀,還在乎這麼一張破卡?」
玄玄子怒道:」你懂個屁!你知道當時有多少江湖人士變成了會所的幕後人?這個會所的能量橫跨黨政軍商,黑道也可以遙遙指揮,以至於第三任一號上來之後,對燕京的太子黨動了手,引起了長達三年的政治動盪,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也算寧志遠走運,那麼好一個機會讓他遇到了,剪除了一部分江湖人,又得到了南宮歐陽家族的友誼,你看著吧,上頭最後的目的,還是讓你按照自己的不規則的方式處理掉其中的一部分人。」
楚天揚撇撇嘴,不服氣地說道:」他們有那麼大能量?你不是說任何人都無法與國家機器抗衡嗎?」
玄玄子冷笑一聲道:」可是他們就是國家機器的一部分!而且是掌握一部分經濟軍事政治的那種,寧系才經營多少年?而他們呢?經營了半個世紀,幾乎滲透到了整個國家的高層圈子,這些人生根發芽發展自己的勢力,這樣的關係網誰能破掉?選擇瀋陽就是還有些忌憚國家會以國家安全的名義來進行清理。」」清理什麼?」
玄玄子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楚天揚:」那些軍火商,高科技公司哪個沒有一些國家背景?還有那些國際巨型資本運營商,一旦被他們掌握了國家經濟命脈怎麼辦?你這個不學無術的東西。」
楚天揚被罵得徹底無語了,拍拍屁股衝著地上呸了一口,轉身走掉了。」先生您好,您是我們月皇最尊貴的客人,您的貴賓卡擁有會所3%的股份,為您預留的是十一樓至尊廳。」漂亮的服務小姐在查驗過田鳳平的貴賓卡之後,雙手交還給田鳳平,眼睛裡帶著掩飾不住的激動。兩名穿著真絲旗袍的女孩側著身子,為田鳳平和小東帶路。幾個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從勞斯萊斯上下來的中年人投射過來的目光。」林先生您好,請問還是老地方麼?」
被叫做林先生的中年人點點頭,坐在真皮沙發上,似乎很隨意地問道:」剛才那個人是誰,怎麼看著這麼眼熟?」」這個……對不起林先生,您知道會所的規定,我們是不能透露貴賓身份的。」
林先生笑了笑,只是看著為自己服務的女孩,女孩的臉慢慢紅了起來,過了一會才吶吶地小聲說道:」這位貴賓姓田,似乎沒什麼特別,但是他使用的是十一號貴賓卡,我們老闆已經接到了通知,正在向會所趕來,林先生您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呀。」
後面的話林先生根本沒有聽見,滿腦子只記得女孩說的十一號貴賓卡這句話。
抱歉各位請假幾天最近實在太忙嗓子疼的說不出話來